想起柳宗漢,邵海蔚心裡不禁一陣悵然,不知道分隔兩年,舊情是否依舊?
「拜託啦!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許潔如裝可憐。「你不知道他有多優秀、多迷人,我想連你見了都會動心的。」
邵海蔚猶豫了老半天。
「海蔚,難道你忍心看著我的戀情還沒開始就結束?」許潔如千拜託、萬懇求,只差沒有跪下來。
「可是我這次回來是有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想起一位好友為情自殺的悲慘情事,邵海蔚舉棋不定,不知道該不該幫她的忙。
「到底是什麼事情比我的終身幸福還重要?」許潔如不肯輕易放棄。
「這件事與你無關,你知道太多只會傷腦筋,一點好處也沒有,還不如不要知道。」潔如和愛貴雖然都是她的朋友,但是潔如對愛貴那樣的女人印象非常不好,所以兩人並沒有往來,當然也不熟悉。
「我可以什麼都不問,但只求你幫幫我的忙,見個面花不了你多少時間。」許潔如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等我安頓好再說吧!」對付許潔如這種死纏爛打的個性只能用拖字決,拖一天算一天。
「你答應了?」既然號稱是邵海蔚的死黨,許潔如當然知道邵海蔚的行事風格,今天非要到一個答案不可。
唉!她果然拗不過許潔如,邵海蔚歎口氣。
「好吧!我把下個星期一的時間挪給你。」她很無奈的答應。
邵海蔚闖入勁風徵信社,將手上的日記丟到關勁風的辦公桌上。
從邵誨蔚衝進辦公室開始,關勁風的視線就一直停留在她身上——
想不到長得如此秀麗的女孩,個性會這麼的火爆。
「小姐,你有什麼事請直說。」
「我希望你對胡愛貴的事情給我一個交代。」邵海蔚開門見山的說。
「胡愛貴?」關勁風的腦海裡掃過所有認識的女人。「這個女人認識我?」他想不起來,只好反問她。
「你——」邵海蔚氣壞了。「她為你神魂顛倒到發了狂,甚至為了你自殺,你竟然忘了她是誰?」
「自殺?」關勁風一頭霧水。
雖然他不敢自誇善於處理男女關係,但至少不曾跟分手的女人翻臉,更別說會有女人為他自殺。
「是啊!」還懷疑!邵海蔚大刺刺的瞪著他。
關勁風毫不畏懼的與她對視,雖然她指控的事情莫須有,但是她直言不諱的個性倒是令人讚賞。
在他身邊的女人全都是矯揉造作的嬌嬌女,他從來沒有碰過像她這樣沒心機的女孩;對他而言,她是個不錯的情人。
「請問你有什麼證據證明胡愛貴為我自殺?」雖然法律上沒有懲罰負心漢的條款,但若是有人為他自殺,感覺總是不太好,他必須問清楚。
「這一本日記就是證據!」邵海蔚翻開日記,「日期,九月十四日……」
關勁風把日記接過來,上面寫著——
勁風……你怎麼對我那麼狠心……
我為你做了那麼多犧牲,你難道一點也感覺不到嗎?
難道要等到我死了,你才會感覺到我的存在?
「證據確鑿,你不承認都不行!」邵海蔚咄咄逼人。
可憐的愛貴,一個親人也沒有,還選擇跳海自殺,連屍體都找不到,她回國想祭拜她都找不到祭拜的地方……
「小姐,這算是哪門子證據?光憑日記上的幾句話就指控我,這麼做太不負責任了吧?」關勁風還是想不起來自己認識這麼一個女人。
「愛貴的日記上清清楚楚的寫著你的名字,你還想狡辯?」邵海蔚就是知道在法律上根本拿他沒辦法,所以才會拿著愛貴的日記想讓他良心不安,誰知道他竟然推得一乾二淨。
「小姐,『勁風』這兩個字沒什麼特別的,既不是專利也沒有註冊,說不定有人與我同名,你何不去查清楚?」要不是他對她有興趣,早就跳起來趕人了,哪還能容得下她在這裡撒野!
邵海蔚就知道他會這麼強辯,她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照片。
「照片上的人應該不是你的雙胞胎弟弟吧?」邵海蔚挖苦他。
關勁風瞄了一眼,照片中的人的確是他,也認出照片的背景是舞龍集團前年的年終晚會。
「照片中的人的確是我,但這還是沒什麼意義,公眾場合誰都可以拿起相機拍照,這張照片一看就知道是刻意拍下的。」
「那這個呢?」邵誨蔚將照片翻過來,上面寫著——最愛的勁風。「這你又如何解釋?」
「總歸一句話,你就是想把這件事情賴到我頭上,是不是?」白癡都看得出來這張照片是被偷拍的,此刻他還真懷疑她的居心。
「你說這話什麼意思?」邵海蔚火冒三丈,他分明暗指她是個想藉機斂財的不肖之徒。
「這也是我想問你的話,你硬是把朋友的自殺怪到我頭上,真的只是想討公道嗎?還是要我給予金錢上的賠償?」 他果然是這麼想!「你把我邵海蔚當什麼樣的人了?自己心術不正害死我的好朋友,竟然還敢大言不慚的誣賴我!」
「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我看到的是一個不分青紅皂白、胡亂指控我的女人,我當然有理由懷疑你的居心。」
「好,算你狠!我一定會找到更有力的證據,下一次就不是我獨自一個人來找你,我會帶著警察一起來。」邵海蔚撂下狠話。「歡迎你隨時光臨指教。」關勁風皮笑肉不笑的加了一句:「順便給你一個良心的建議,開記者會的效果可能會比較好一點。」
邵海蔚四處奔波,忙了幾天的結果還是一無所獲,認識胡愛貴的人沒有一個人知道她和關勁風相戀的事,也都許久沒有和胡愛貴聯絡。
這樣的結果令邵海蔚十分祖喪。
許潔如可不管她心裡有多鬱悶,硬是拉著她來和心上人見面。
一路上許潔如對邵海蔚耳提面命:「等會兒你就藉機要脾氣罵罵服務人員,我來當和事佬,記得要凶得徹底一點,別壞了我的大事。」
「不要吧!為了你的戀情讓別人遭殃,這種事情我做不出來,何況服務人員如果沒犯錯,我怎麼能凶人家?」邵海蔚很為難。
平常就算服務人員的態度差,她頂多下次不來光顧這家店,絕不會當場把氣氛弄得尷尬異常。
許潔如壓根兒投把她的話聽進去。
「你不這麼做的話,怎麼凸顯我的可取之處?」
「老天!他到底是什麼樣的男人,竟然能讓你發狂到這種地步,不惜犧牲朋友去成就你的愛情?」邵海蔚看到許潔如的情形,更能體會胡愛貴為情自殺的舉動。
記得她曾跟愛貴抬槓,愛貴說談戀愛就像是品嚐一盒巧克力,誰都猜不到自己會吃到什麼樣的口味。
而她覺得,愛情的珍貴在於能夠珍惜每一種滋味。
兩人曾經為這個問題激烈爭辯,如今卻已身處不同的世界……邵海蔚非常期待見到這一位讓許潔如狂亂的男人,但是當她見到來赴約的男人時卻嚇了一大跳。
「潔如,你說的人是他嗎?」
關勁風比邵海蔚更驚訝,他怎麼也沒想到,粘他的橡皮糖竟是邵海蔚的朋友。
這下可好了,邵海蔚才指控胡愛貴為他自殺,現在另一個朋友又纏上他……這對他的形象恐怕會產生非常大的影響。
「邵小姐,你好。」關勁風硬著頭皮與不期而遇的邵海蔚打招呼。
「你們兩個認識?」許潔如的訝異不亞於他們兩人。
海蔚才剛回國,怎麼可能認識關勁風?
「我回國就是為了他!」
邵海蔚生氣的指著關勁風。
關勁風一改方纔的驚訝,一臉笑容。「我們有一些事情還沒說清楚。」
「你們兩個有什麼事情?」許潔如搶著問,完全忘了今天的主角是她和關勁風。
「你別聽他胡說,我是去向他討公道的。」看看潔如的表情,邵海蔚就知道她誤會了。「關先生,如果你願意好好的對待潔如,所有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愛貴和潔如都是她的朋友,她總不能為了愛貴的死耽誤潔如的幸福。
更具體一點的說,她還沒有明確的證據證明關勁風是辜負愛貴的人,所以她願意為了潔如放棄對關勁風的質疑。
「海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邵海蔚雖然是一個直來直往的人,但是某些事情不需要太多人知道這樣只會讓事情更複雜。
「關先生,你考慮得如何了?」雖然她覺得潔如對這個男人太過於主動,但現在的社會男女平等,女人主動出擊的也不在少數,她也不好太過於苛求潔如。
邵海蔚替朋友追求所愛這麼的理所當然,不知道她對自己想追求的愛情,是不是也有這份勇氣?
關勁風想得出神,直到邵晦蔚喊了他一聲。
「你未免考慮得太久了!」邵誨蔚非常不滿與不耐。
「我不是一個怕事的人,對於自己的感情一向清楚明白,我非常謝謝許小姐的厚愛,我不敢欺瞞邵小姐,我心裡已經有喜歡的人,與許小姐做朋友無妨,至於進一步的交往恐怕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