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這個讓他揪心斷腸的名字。
她居然對他食言了!
當他不顧重傷連夜狂奔至羅致山時,她終究沒能等到他趕去,已在多日前香消玉殞了。抱住她那冰寒至極的身軀,他一時不能接受看似昏然沉睡的她,竟已先行離他而去,徒留他碎了一他的悲拗。
一思及此,他體內翻湧的情慾變得更加難耐,驀地他狂吐出一大口鮮血,全身就像烈火焚燒過般炙燙。
看來他是活不過明朝了。
大仇得報復地也就無所抱撼了,加上靈兒的碎然離去更是教他有著心灰意冷的茫然,雖然他作夢也料不到自己竟會是此種死法。
不過也好,靈兒害怕孤寂,就讓他去陪她吧!靈兒這個像艷陽般迷惑著他的妖精,教他甘心為她失陷沉淪,甚至獻上性命也在所不偌。他真是愛慘她了,不是嗎?意識迷濛之際,他彷彿看到了那個教他又愛又憐的身影,正筆直地朝他飛奔而來。靈兒,他的小魔女,他居然看見了她!是夢?是幻嗎?那麼就別讓他清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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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亮,晨曦透著柔和的光芒。
沒有絲毫的人聲喧囂也沒有半點陰霾肅殺之氣,一切部顯得寂靜而祥和。
蘇子嫻陶醉而依戀地偎進左劍辰的懷中,任他溫柔的輕撫著她披散的髮絲。
多麼奇妙的一個夜晚呀!她想著。唇邊不禁逸出一抹絕艷的笑容,教他心族動搖地失了意識。噢!這個呆子!看來,他怕是尚未從失而復得的喜悅中收回心神吧!其實她又何嘗不是呢?蘇子嫻滿足而感慨的低歎著,為這上蒼賜予的奇跡感到無盡感激。
左劍辰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她,裸邃的黑眸裡盈滿著難以訴盡的悸動與栗情。
他已經定定地癡望了她好久了。
自從他自那銷魂蝕骨的激情中甦醒過來後,他從驚愕、迷惘、不敢置信到現在的震撼、喜悅復又懊假不堪的窘中輾轉掙扎,久久不能平復、不能自己。他居然侵犯了她!
輕輕地摩挲著她那滑順加絲的秀髮,他沙啞地低喚道:「靈兒。」
「嗯?」她抬起瞼,望進那雙深情的眼眸裡。
「我是不是在作夢?」
他語氣裡明顯的惶恐,教蘇子嫻心中慟,眼眸迅速蒙上一片水霧。「你是不是不想負責任?」
「你想到哪去了?」左劍辰哭笑不得的反問她。
「正題!」她的雙額爬滿了暈紅,讓他一眼就看穿她的頑皮。
「好吧,那麼正題是什麼呢?」她那份嬌怯嫵媚,教他又愛又憐。
「就是……要你負責……養我一輩子!」她結結巴巴的說完,隨即羞怯的神情褪去,一臉堅決的行著他。
他可別跟她說是因為身中淫毒,才會神智不清,她才不信這一套。雖說昨晚見到他的,葉大哥已說明他的情況,可是他不也整夜喚著她的名字。反正·貸經拆封,恕不退換」!
「只需要善你一輩子嗎?」他還想逗她。「這太簡單了,反正新月山莊不差你這一口飯。怎麼,就這麼一點點要求嗎?」
左劍辰邪氣地端詳起懷中的人兒,這般嬌媚的軟玉溫香,似乎值得更多哩!
「欺負人!你欺負人!」蘇子嫻嬌嗔道,望著他盈滿揶揄笑意的臉龐,她不悅的論起小拳頭捶打他的胸膛。
左劍辰用力環緊她,溫柔地摩挲著她那嫩若凝脂的瞼龐,「我真是不敢相仿,你已經是我的了!你的眼、你的發、你的身子都是我的!想不到上天竟會奇跡似地將你賜還給我!」說完,他激動地吻住她的紅唇,帶著內心深處的驚歎和絞痛。
良久,他微微鬆汗她,低頭凝規著她那配紅欲醉的雙頰,以及盈滿無限嫵媚風情的明眸,憐惜而擔憂地輕問;「昨晚我……呃,有沒有弄疼你?」
他溫言的詢問勾起蘇於嫻對昨夜的記憶,羞怯地別過頭,搖頭道:「還好,還可以接受。」
這是什麼答案?不待他開口,她退自往下說:「不過,你一向都是這麼蠻橫粗暴的嗎?我比較喜歡你多些溫存和纏綿,那會讓我比較甘心忍受。」
甘心忍受?
左劍辰心裡湧上一抹好笑又好氣的挫折感,無奈地看著她蝶碟不休的叨念。
「這麼直接,真是傷透我的心!」他調侃的語氣讓她羞紅了只頰。
「好吧,為了公平起見,就議你有一次子反的機會。怎麼,想好什麼時候補考了沒?再不合格,我可是會休了你喔!」她大膽地向他挑釁。
她露骨的挑逗讓他驚愣了老半天說不出話來。
「怎麼,力不從心了嗎?」她這句話的後果是很嚴重的。
前一刻還一臉刁蠻的她,下一刻便被左劍辰纏綿排側的擁吻堵住所有的調侃及抗議。
激情過後,她說懶地枕靠在他胸前指尖輕劃過他泛著汗水的肌膚,感受著他的輕顫。
「劍辰。」她柔媚地朝他甜笑著。
「嗯?」
「你合格了。」她壞壞的說,抬眼卻見他眼中佈滿熾熱的慾火。老天!這男人不需要休息的嗎?
「是嗎?」他挑高一眉,「我想你還有機會再做一次比較。」
完全無視她難以置信的驚訝,他再一次朝她瘋狂的掠奪起來,
他說過不許挑釁他的,她忘了嗎?
所以該罰,該好好的處罰!
他們在竹屋內度過與世無爭、施價多情的一天。
在拗不過左劍辰軟硬兼施的逼問下,蘇子嫻只好告訴他所有關於她的故事。
她從二十一世紀的夢境說起,從那場不可思議的奇遇緩緩訴說著她的錯愕與震撼。
天知道她是鼓起多大的勇氣,才得以適應這與她生存年代大相逢庭的古代;她又是花了多大的毅力才克服住湧心的惶恐去面對刀光劍影下的血腥。可是上天畢竟還是眷顧她的。在她最絕望無助的時候,他的出現不但救了她,並教她嘗盡情愛的柔情蜜意、夠結纏綿,甚至讓她甘心在那揪心斷腸的抉擇中流連徘徊。
再次回到二十一世紀,她的心情應該是無比輕鬆且雀躍的,畢竟再也沒有比回到自己熟悉的世界令人感到愜意與心安,她的生活又將恢復以前的平靜與歡愉。
但是她非但沒有預期中的豁達灑脫、如釋重負,反倒有種椎心刺骨、悵然若失的複雜感受。
二十一世紀的便利生活讓她更加懷念古代的敦厚淳樸,母親的溫言軟語再也無法平撫她心裡的思念,甚至連她最愛喝的咖啡亦不再弓愧她的興趣,只因她早巳把心遺落在宋代,遺落在他身上。
最終,她還是選擇了遺忘——遺忘她的母親、遺忘她的大哥、遺忘她生長了二十二年的二十一世紀,只為了成就她當初對他許下的諾言——他們早巳生死相許了,她願意陪他到天涯海角。
於是她借助褚婆婆與生俱來的特殊異能,終於回到了她思念的古代,見到了朝思暮想的他。不過,諸婆婆卻也因此觸犯了天綱倫常,造成雙目失明,教她欠下水難彌補的遺憾。
原來她當初魂魄之所以能穿越時空來到古代,乃因她是天定的陰陽使者——兼具全陰及全陽之靈的女子。二十一世紀的蘇子嫻是陽年陽月陽日生的全陽之女,而宋代的杜水靈則是陰年陰月陰日生的全陰之女,兩者的魂魄惜由碧血地靈石的牽引結合為一,因此碧血地靈石是斷不能任意取下的。
陰陽使者的使命是開取馭劍門的賓劍,既然任務達成了,她就沒有再停留在古代的必要,畢竟這是違反天綱倫常的舉動。
但是當日她身中寒月玄冰掌,卻為她帶來轉機。
原先因為陰陽相斥的灼燙熾熱不僅教寒月玄冰掌的冷凝冰,氣化去了大半,更保持完整的軀體以助她之復還魂的依歸。
蘇子嫻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完,抬眼看見左劍辰驚疑不定一的神色,深造的眸中有著不敢置信的錯愕與訝異。見他的瞼色是那樣蒼白,讓她心裡湧上難以言喻的狼狽。
「怎麼,知道我不是這副如花似玉軀體的正主兒,讓你產生受騙上當的感覺嗎?還是在聽到我居然是縷穿越千年時空才得以存活的孤魂後,讓你有種荒誕不經的噁心?」她白著臉,悲憤地瞅看他,淚水不爭氣的滾落下來。
也許,他真是看上杜水靈纖柔絕塵的美貌才會對她動心的吧!
如今,知道了自己並不是長得這般美麗動人,他又會對她產生怎樣的憐憫情懷?抑或將錯就錯地與她共度一生?
不!她不要!這兩種做法只會讓她更加絕望和崩潰,她現在最不需要的就是他的憐憫及同情!
如果他真是以貌取人的人,那麼,她寧願孤獨一生,絕不會憑藉著杜水靈的美貌與他廝守一生!
傷心欲絕下,蘇子嫻瘋狂的掙扎起來。
她無法也不敢去隨左劍辰可能的回答,她只想快些逃離這個令她揪心斷腸卻又傾心愛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