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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有容

  「那死算命大限將至了嗎?要不,他要妳交代的事怎麼那麼多啊!」煩!他和香景幽一向不對盤,每條神經、每個細胞都與他相斥,他不認為他們有什麼話可說。

  「他要你星期五晚上最好待晚一點,起碼八點半再走人,有人會找上門請你化妝。」

  「八點半?晚上八點半?」星期五他通常會提前下班的。

  Wind看了眼施薇仙。「那個算命的吃錯什麼藥了嗎?有哪個新娘晚上八點多化妝的?」宴客時間早過了好嗎?

  晚上八點多化妝的新娘?喔……即使他是無神論者,還是掉了一地的雞母皮,不會是什麼晚上才能出來的東東吧?

  「他又沒說找上你的是新娘。」

  「他沒說是誰會來嗎?」彼此積怨已久,香景幽不會故意要整他的吧?嗯……應該不會,那傢伙不太像是會整人的人,他不會這麼無聊。

  咦?他什麼時候對那算命的印象那麼好了?嗤!難道也給他下了降符不成!

  「沒,不過他有說,會是個咱們都想不到的人喔!」

  「是嗎?如果老香這麼說的話,那一定是個很勁爆的人。」她霍馨什麼沒有,就是有滿滿的好奇心。「如果那天我沒事的話,倒是可以留下來看一看。」

  Wind懶懶的開口,「再勁爆也沒有滕櫛要借助我的長才勁爆吧?」說完,他拿起早整理好的提包,他要下班嘍。

  目送Wind推開大門走了出去,邁向他那部到哪裡都引人注目的紅色林寶堅尼,施薇仙忽然又喃喃自語了起來,「霍馨,妳想,老香說的那個咱們都想不到的人會不會就是滕櫛啊?」

  霍馨想了想,又是瞇眼,又是抿嘴的,一陣豐富的表情後,橫了她一眼,「想太多!」阿呆就是阿呆,老是想這些有的沒有的。「走嘍、走嘍!下班啦!」

  「喔。」

  第六章

  秋天的夜有幾許涼意,這樣不冷不熱的夜晚很適合約三五好友出來小酌,不論PUB或是飯店附設的吧檯都是不錯的選擇。

  這家五星級飯店的酒吧有相當的歷史,口碑也相當不錯,調酒師有十幾年的經驗,更是各調酒大賽中的常勝軍,再加上舒適的空間、現場輕音樂的演奏,平常時候常常高朋滿座,週末時更是一位難求。

  演奏舞台的角落一隅是飯店的VIP特別座,只為住總統套房或是特別的客人預留的特別席。

  夜生活的紙醉金迷已然開始,比起一般夜店、PUB出入的三教九流人物,飯店附設的酒吧的消費客層,格調是高了不少。因此有不少男女喜歡選擇在這裡小酌一番,順道「獵艷」。

  身材高挑出眾的年輕男子出現在特別席早已引起不少女孩們的注意,渾身散發貴族氣息的他似乎很習慣異性的注目禮,從容優雅的舉止並沒有因為成為焦點而慌亂。

  一個人的夜晚不寂寞嗎?不少女孩兒紛紛朝他頻送秋波,腦袋裡轉著搭訕的法子……

  不喜歡複雜的調酒口味,他只要了杯白蘭地。杯中的白蘭地降至一半時,他眼前出現了一位比模特兒更像模特兒的美女。

  美女身上的衣服是最新一季LV褲裝,領口略低的剪裁性感又大方,頸項的長墜煉畫龍點睛的使整體感多了分利落和知性,被長褲包裹住的長腿更是修長得引人遐思。

  一七四公分的修長身材是得天獨厚的衣架子,當她出現在男子面前時,畫面好看得如同特意安排的俊男美女廣告。

  「伊集院先生?」美女有副優雅迷人的中性嗓子。

  「想必妳就是和滕櫛長得神似的孿生妹妹--滕允熙。」冰川司笑了,有人喜歡裝傻,他無所謂。雙胞胎?嗯,第一次看到這種長得分毫不差的雙胞胎。「我們……是第一次見面?」

  抬起眼她對上他在夜裡顯得更加神秘深邃的眸子,笑了,「是不是第一次見面有那麼重要嗎?」她的心在狂跳,都到這邊來了她就不怕他認出她。

  只是,三年前一夜情的對象……他會記得嗎?他會像她一樣緊捉著那夜的回憶不放嗎?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緊捉著那夜的回憶不放,也許是因她從來沒給人呵護過,暫且不問伊集院是不是對每個在他懷中的女人都是這樣的溫柔,可至少那一夜的她覺得自己是被寵溺的。

  依稀記得他看她的溫柔眼神、吻她的方式、撫觸的輕柔……如果說那一刻要她相信,他們是相戀糾纏了幾世的戀人她都會信,即使後來她還是一個人迎接二十歲的朝曦。

  寵溺的滋味對女人而言就像吸毒,只要沾上就戒不了,而她,一個無法光明正大的當個「真女人」,享受被寵溺的溫柔的女人,能做的也只有回憶寵溺的感覺而已。

  她並不相信一見鍾情,只知道,伊集院徹對她而言,有很致命的吸引力,而且危險,他就像是一顆法碼,隨時會擾亂她生活的天秤,在重逢時,她想過要和他撇清關係、遠離他,但現在,她明知危險,卻不惜一切的想再重溫被寵溺的感覺。

  他……還記得她嗎?一如她不曾忘了他一樣嗎?他又是以什麼樣的心情去記住她的一切?抑或……那種記憶也只是浮光掠影般,淺淺淡淡的記不真切?

  「是不重要。」無所謂。過去的就過去了,他也的確不是個習慣緬懷的人。「那麼,我需要重新介紹自己嗎?」

  他姓冰川,不是伊集院徹。

  名字只是個代稱,有時若借用別人的名字可以為自己省去許多麻煩的話,他不介意自己叫什麼,不過,當獵人鎖定非要不可的獵物時,發出去的那支箭上的名可不容假冒。

  「你不是叫伊集院徹?」

  「我發給妳父親的名片上印的是伊集院敬。」不知道她發現了這有趣的「小漏洞」沒?「也許哪天我看不順眼,還可以再改。」

  滕櫛倒抽了口寒氣。老……老天,上一次在別墅時,她好像叫他伊集院徹,而他在那時對外公開的身份是伊集院敬?!

  完……完啦!他一定早發現了。

  她力求鎮定的擠出笑容。「伊集院先生也真是的,既然是我哥哥喚錯了名字,你……你也該糾正他才是,害他……」她咬住了唇沒有把話往下說,因為他的笑變得很有心機。

  俊美的臉上綻出好看的笑容,可那眼神卻讓人無法不繃緊神經。「基本上,知道我用伊集院徹這名字的人還真不多,妳和妳哥哥不但長得一模一樣,也同樣的有趣而耐人尋味。」她還是不願意對他誠實。

  滕櫛的臉紅了,作賊心虛的成分居高。

  突來的沉默加深了冰川司的笑意,為難人的話題就暫且打住,窮追猛打有時會有反效果。端起酒杯他開口,「偶爾我喜歡小酌幾杯。」他要人調查的事已有些成果,滕櫛……果然如同他所想像般的有趣,不!是更加的有趣。「於是我想到妳。」

  是因為夜的關係嗎?看著他的笑容,她竟有些亂了心跳。微壓低視線,避免和他漂亮的眸子有太多的接觸,今夜的他和上一次在白天見面似乎有那麼些不同,他那對眸子好像在探索些什麼似的。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我的酒量奇差無比,會喝酒的人不會找我當知己。」上一次到潘多拉看到Wind,她忽然有種想法,如果……如果伊集院徹和滕允熙再重逢,他……會不會記得她?

  這雖不是她玩孿生兄妹的靈感緣由,卻聚起了進一步發展的勇氣。

  「酒量是可以訓練的。」招來侍者,他替她點了杯低酒精濃度的「秋櫻」。

  「伊集院先生的酒量很好?」

  「還可以。」和朋友一起喝酒,他至今還沒醉過。天生的好酒量讓他總是清醒的步出眾會地點。「妳哥哥酒量好嗎?」

  「嗯……也不好吧!」

  「真不愧是孿生子。」孿生子?就他所知道,滕宗亮的孩子中並沒有雙胞胎,滕櫛也只有一個同父同母,小她兩歲的妹妹--滕允熙,可那丫頭才兩歲就夭折了。

  嗯哼!他現在約會的對象死了很久了耶!這戲碼好像比任何鬼片都還刺激。

  他知道滕櫛在撒謊,只是他更想知道她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膏藥,還有,他也想知道,她打算還要過多久這種不男不女的日子。

  聽了他的話,滕櫛的心裡又是縮了縮,怎麼老覺得他像是話中有話?這時,侍者端上的調酒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她端著酒端詳著,有些好奇,也有些困擾。

  似乎看出了她的猶豫,冰川司說:「那酒精濃度很低,不至於醉人。更何況妳若醉了,我也會把妳安全的送回去的。」

  「不用了,我自己搭出租車回去。」她現在是一身女裝,要是她就這樣回去,大屋的那些三姑六婆會把屋頂給掀了。

  「太晚了,女孩子一個人搭出租車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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