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甜食,絕對逃不過我的鼻子。」他調皮的輕點自己的鼻子。
季樂徽大口一張咬掉一半,露出綿密香軟的紅豆餡。
「而且愛吃甜食的男人特別幽默風趣、風度翩翩,就像我這樣。」他臉不紅氣不喘地指著自己。
「我才不相信。」管棋壓根不信他的自吹自擂。
「你不信?好!學弟,你愛不愛吃甜食?」他焉上問。
姜琥儀很給面子的抬頭。「不吃。」
「哪!我說的沒錯吧。」
季樂徽解決兩大塊紅豆餅後,心情一振,好事的個性又冒出頭。
「學弟,別說學長不照顧你,我順便再教你一招泡妞妙計。」
「說出來聽聽。」姜琥儀抱持著姑且聽之的心情詢問。
「這招是我研究多年最好的一招,非常適合你。」他胸有成竹的打包票。
他低下頭在他耳邊說:「以、退、為、進。」
季樂徽講得很慢,生怕他會漏聽半個字。
姜琥儀投給他一個「你是白癡」的眼神。
「很抱歉,我只聽過勇往直前。」這是什麼餿主意?他都快追下上了,還要他往後退!
「難怪你到現在還追不到人。追女孩子最重要的是花招百出、死纏爛打,光是始終如一、不知變通的話,就等著失戀吧!」他下以為然的諷刺著。
「學弟聽我的,追女孩子方法不能一成不變,『以退為進』的效果有時絕對會優於任何一種方法。讓我解釋給你聽……」季樂徽在他耳邊講悄悄話,彷彿在慫恿他實行某種詭計,說到重點時還唯恐天下不亂的好笑兩聲。
管棋在一旁好奇死了,身體拚命地往談話來源移動,試圖偷聽內容,但是季樂徽卻像故意似的,越說越小聲。
「學長,你確定這樣可以嗎?」他怕會引起反效果。
「這是你優於其他男人最有利的一點,想要起死回生就靠這招。」要不然連開始的機會也沒有。
「好,我相信你。不過要是失敗的話……」他一把抓住季樂徽的領子威脅。
「是、是。」但是如果是你自己弄砸了,可不能怪我。他在心裡補上一句。
他有預感,姜琥儀使出這招「以退為進」後,肯定會有一齣好戲可看。
季樂徽眼裡閃過戲譴的光芒,似乎很期待他會出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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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鬧的會場角落,以木板臨時搭建簡易的更衣室,裡頭幾面落地鏡、梳妝台、布簾就成了展售會所有工作人員換裝的地方。
千伶拉開布簾,她已經換上一襲純白的短和服,並且將長髮挽成鬆散髮髻,髻上以兩根長木簪作成造型。
「管棋,是這樣嗎?」千伶張開手臂展示她換裝的成果。
也是一襲迷你短和服的管棋仔細檢查後豎起大拇指。「很好!現在就差臉上的妝了。」
管棋拿起彩妝品在她臉上塗抹。「只要上淡妝就可以了。」
「管棋,你怎麼突然想參加電玩遊戲的聯合展售會?」她靜靜的坐著,任憑管棋上妝。今天起床後她就被管棋拉來這個會場,到現在還沒得到一個完整的解釋。
「因為我想向學校要求增加社費,可是要有社團活動的證明學校才願意審核,因此季樂徽就替我介紹展售會的工作,讓我可以拿到活動照片。」上完粉底接著畫眼影,她很小心地替千伶化妝。
「參加展售會雖然可以算是社團活動,但要是學校知道我們幫忙發傳單,又有薪水可以領,會不會被記過啊?」她記得校規中有明文規定,不可假借社團名義打工。
「不會啦!季樂徽可以證明我們是受他叔叔之邀義務幫忙,既是義務,當然就沒收錢。」她早就想到這點,於是和季樂徽還有他叔叔串供好,要是學校問起,就說是純粹幫忙。
「真的是義務?」她才不信管棋會不收錢。
「嘿嘿!你知道就好,就算學校想追查也查不到。」她當然不可能不收錢,但總要裝裝樣子。
「你真是喔!」千伶抬手推她額頭。
「討厭,不要誇獎人家,人家會臉紅。」她捂臉故作害羞狀。
「誰誇獎你啊!」千伶倏地突襲她腋下。
管棋被她鬧得直往後頭躲。「呀……不要鬧了,該走了。」她已經縮到地上爬不起來。
「拉我一下啦!」她腿軟地坐在地上,要千伶拉她一把才肯動。
「你小心不要把遊戲公司提供的衣服弄髒。」千伶拿她沒辦法的伸手扶起她。
「好像快開始了。我們還是快點出去,免得遊戲公司的人找不到我們。」
她似乎聽到展售會開始的鞭炮聲。
管棋拍拍身上的灰塵。「你別擔心,季樂徽也有來,不會找不到我們的。」
千伶吃驚地望著她。「你怎麼連季樂徽也找來了?我以為只有我們兩個。」
她一路被管棋拉進會場,並沒有看到其他裝扮社的成員,她還以為參加的只有她和管棋。
「女生兩個、男生兩個,其他的是遊戲公司本來就安排好的人。」她聽季樂徽說本來只缺兩個人,但為了安排姜琥儀和千伶見面,他特地拗到四個缺,以便必要時和季樂徽可以跳出來維持場面——雖然她覺得季樂徽想看戲的成分比較大。
「男生?裝扮社的人?」
「呃,對啊……新社員。」她不敢講是姜琥儀。
「我們快走吧!別讓他們等太久。」管棋怕千伶會繼續追問下去,趕緊拉著千伶到指定的攤位前。
他們到了指定位置,只見到身著制服的工作人員正在整理用品,而和她們一樣換上雪女服的女孩正和其他裝扮的朋友聊天。
「管棋你看!還有人是精靈耶!好好玩喔!」千伶指著其他攤位的女生。
「怎麼還沒來?」管棋忙著找季樂徽,沒心思搭理千伶。
「管棋,你很緊張啊?」她心不在焉的模樣令千伶感到懷疑。
「沒有、沒有。」管棋連忙說道。
「兩位美女,你們好。」
管棋和千伶聞聲回頭一看,只見季樂徽正站在千伶右後側,旁邊則是一身流浪武士打扮的姜琥儀,畫上胡碴的他多了一種頹廢的傭懶。
千伶一看到姜琥儀,立即躲到管棋身後,拉扯她的衣服一臉質問。
「姜琥儀就是另一個社員。」既然瞞不住了,管棋只好坦白從寬。
「你怎麼沒跟我說?」她在管棋耳邊小聲責備。
「我要是說了,你會來嗎?」
「知道我不會來,你還敢教我來?」她就是不知該如何面對姜琥儀,才一直躲著他。
「我也沒辦法,誰教他長得帥。季樂徽的叔叔答應我,要是這次帶來的人扮相好的話,以後有類似活動會優先通知裝扮社,那我當然要找長相最優的人。」
「你就因為這樣出賣我?!」她真是誤交損友!
「你講得太嚴重了,不過是一起工作罷了。別理他就好。」
「不要!」千伶轉頭就想走。
「你不能定!你要是現在走了,我上哪去找人替你?難道你忍心看我開天窗嗎?」她使出苦肉計,說服千伶留下。
「這……」千伶心軟了。她不能因為一己之私,連累管棋放棄這難得的機會。
「我留下就是。」她咬著下唇,故意不看姜琥儀。
管棋對一旁的季樂徽偷偷比一個OK的手勢,季樂徽乘機拿起攤位上的宣傳單塞到千伶手裡。「現在分配工作,由你和姜琥儀去東門口發傳單。」
「啥?!」千伶一時反應不過來。
「我和管棋在西門口。」不給她發問的時間,他拉著管棋立刻消失。
「喂!等一下……」她不能和姜琥儀一組呀!
千伶不自在的捏緊手中的宣傳單,緊張的直冒冷汗,不敢看向在一旁的姜琥儀。
姜琥儀對於千伶的反應雖然很傷心,但為了進一步的計劃,他必須忍耐。
「無論如何,你都不願意接受我的心意?」這段日子以來,今天是他第一次有機會和她說話。
千伶背對著他,身體明顯僵硬,之後她鼓起全部的勇氣才能不去理會他的話,漠然離開。
姜琥儀當然不會就這麼算了。錯過這次機會,他不知何時才能再與她交談,於是他追著她的腳步跟在後頭。
「你現在連和我說話都不肯?」
千伶仍舊低頭不語,手上的傳單被她緊抱在胸前,活像是個寶貝一樣。
「千伶,聽我說好嗎?」他加快腳步捉住千伶。
「千伶,看著我!就算是跟陌生人講話,也應該看著對方。看著我好嗎?」
姜琥儀軟言相勸,說之以理、動之以情。
「你要說什麼?說吧!」做好心理建設後,千伶抬頭面對他。
「你是不是不理我了?」
「我說過我不會喜歡你的。」她很認真的重複這句話,希望姜琥儀能聽進去。
「連一點機會也不肯給我?」微瞇的眼隱藏住許多哀傷,但聲音還是忍不住流露出一絲痛苦。
「我不想讓你失望,這是最好的方法。」她知道自己真的傷害了姜琥儀,但她不得不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