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仍是沉默不語,他急得一把抱住了她。
「盼兒,對不起!朕真的很愛你,朕是一時失了理智,你不該拿話激朕的。說說話,別這樣……」他的語氣滿是懊悔,卻得不到她的些許回應。
對於她的冷漠,宇琛再也無法忍耐了,他低首覆上她的唇,想要尋回相擁無語的那一夜的感覺。
康盼兒反射性的掙扎一下,但隨即停止,任由他勾動著她的丁香舌。
她想要漠視這一切,但身體似乎背叛了她,對方纔的激情,她並不是沒有感覺。
她痛恨這一點,她被強暴,被奪貞,被污辱,被踐踏,她並不下賤,但為什麼她會有反應?而且那反應強到她必須咬緊牙關,才能忍受不被那極度的歡愉淹沒。
停吧!求你,停吧!別再折磨我了!康盼兒在心裡吶喊著。
宇琛吻著她,卻似乎沒有勾起她些許情意,他很失望,心裡的後悔加劇;不是後悔奪了她的童貞,而是後悔他誤會了她。
他愛和她雲雨時靈慾合一的滋味,那是過去他和別的女子行房時不曾有過的感覺,就著這一點,他更加肯定愛上了她,他要康盼兒這個女人。
不管她有沒有反應,他仍是吻著她,直到他嘗到了鹼味,才猛然一停。
抬起頭,他又驚又痛的看著她滿頰的淚水,不禁開口安慰,「盼兒,別──」
「萬歲爺,盼兒求您,您先出去好嗎?」
他沒有多想的搖搖頭,「不,我不走,讓朕陪你。」
我最不需要的就是你啊!她在心裡喊著。
「萬歲爺,盼兒給您磕頭!您出去好嗎?求您!」康盼兒起身跪在床上,朝他猛磕頭。
宇琛大驚,伸手想要制止,她連忙躲避。
「別這樣好不好?朕跟你認錯,你別這樣。」他完全放低身段,將九五之尊拋到腦後。
「求您啊!」
「好,朕出去,你別傷害自己,朕出去。」宇琛無奈的看著滿是淚水的她,起身下床,抓起衣服套上。
出房門前,他想到了什麼,回頭看她,發現她已經躺回床上,將身子用被子緊包。
他想問為什麼她要說案子是自己犯的?雖然他知道一定不是她,但他想親口問她原因,只是,看來是問不出什麼了。
宇琛垂頭喪氣的出了房。
一帶上門,門內傳來一聲震天嚎啕大哭,他的心彷彿破個大洞,一口氣差點因心痛而提不上來。
他背抵著長廊上的樑柱,順滑而下,臉埋入雙掌中。
※ ※ ※
趙喜提著燈籠,匆匆忙忙的趕往東翼廂房。
一到了月湧齋門口,他被柱子下那一個蜷曲的身影嚇一大跳。
「喂!你……誰啊?」他的聲音有些發顫。
開玩笑,他是武學白癡,這廂房又是行館禁地,侍衛不能隨意進來,若此人是刺客,那他就死定了。
趙喜鼓起勇氣,走上前欲查個究竟時,埋首的男人倏地抬起頭,嚇得他轉頭就跑。
「小喜子,什麼事情跑得這麼快?」宇琛沙啞的聲音響起。
萬歲爺!趙喜的心像是從地獄到了天堂,他以為宇琛來救他了。
但他一轉頭,差點昏了。
原來方才蹲踞在地、衣衫不整的漢子竟是他的主子。
他真是該斬頭了,自個兒主子竟然認不出來。
不過也不能怪他,瞧萬歲爺方纔那個樣,饒是誰也不會知道他就是一呼百諾的天子。
宇琛站起身,對上趙喜打量的眼神,口氣有些沖的說:「小喜子!你看夠了沒?」
趙喜被他的怒火燒到了,趕忙跪下討饒,「奴才該死,奴才不是有意的!」
宇琛揮揮手,「這麼晚了,你到這裡有什麼事?」
「稟萬歲爺,奴才從下午就開始找您,但都沒找到。奴才有一件事要說,但不知適不適合?」
「你覺得不適合就甭說了。」他沒好氣的應著,轉身想離開。
他要靜一靜,才能想出讓盼兒原諒他的辦法。
見主子要離開,趙喜急忙道:「萬歲爺,這事是和盼兒姑娘有關的。」
宇琛急忙回頭,只手揪起他的領子,「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趙喜又嚇了一跳。奇怪,萬歲爺不是這麼火爆的人啊。
他深吸一口氣,「萬歲爺,下午的時候有人送來一封信,指名要交給盼兒姑娘。」
「什麼信?」
「奴才怕有人要傷害盼兒姑娘,才偷偷的看了信。」他瞄了宇琛一眼,確定他沒有怪罪他的偷窺,才鬆了口氣。
「後來呢?」看來盼兒不尋常的舉止一定是因為那封信。
「信是王家二婦寫的,她們為了要脫罪,就拿盼兒姑娘的手帕交叫什麼來著……」他搔搔腦袋,「對,紫煙姑娘,拿她的命威脅盼兒姑娘一定要認罪,否則就殺了紫煙姑娘。」
宇琛渾身一震,就是這個原因讓盼兒改變了供詞,也讓自己傷害了她!
只是盼兒怎麼會這麼傻呢?遇到這種事,她大可來跟他商量,不需要自己一肩擔下來啊!
總而言之,盼兒已經是他的女人,沒有任何人可以動她,他絕不會放過王家那兩個女人的。
現在,他要想一個計謀,才能在明天開堂審理時,盼兒不會改了供詞。
「小喜子,你立刻去找沙德爾到韜光齋來,快去!」
「喳!」趙喜不敢多做停留,飛也似的奔去找人。
望著漆黑的夜空,再看了看緊閉的房門,宇琛深深地歎了口氣,轉身離去。
※ ※ ※
沙德爾走進韜光齋,看著書桌後的宇琛,心中歎了一口氣。唉!人是主子我是奴,就連這夜闌人靜的子時,都得隨傳隨到。
「微臣沙德爾叩見……」禮還沒行完,就被宇琛打斷。
「別行禮了,這麼晚叫你來,不是叫你來行禮的。」
「不知皇上有何交代?」
「朕要你去王府救一個人。」
宇琛沒有隱瞞的說出康盼兒被威脅的事,沙德爾聽得頻皺眉頭。
他知道皇上喜歡盼兒姑娘,心裡也把盼兒姑娘當成半個主子了,主子被威脅,奴才豈有不管之理。
「那是誰?」
「盼兒的手帕交,紫煙姑娘。」
這個名字一鑽進沙德爾的腦海中,立刻引起一陣強烈的激盪。
紫煙……是她嗎?
他沒有多問什麼,轉身像陣旋風的奪門而出,留下宇琛不解的搖搖頭。
※ ※ ※
康盼兒臉色蒼白的坐在床沿,面無表情的直視著前方。
看著自己只穿著肚兜的身子,她猛的興起一股厭惡感。
她怎麼可以那麼髒,她怎麼可以那麼下賤,她是被強暴的,是被羞辱的,怎麼可以感到愉悅?康盼兒,你太浪蕩了!萬歲爺說得沒錯,你果真是浪女。
更讓她無法原諒自己的,是在遭到宇琛的欺凌之後,她竟然還愛著他。
她閉上雙眼,不願再多想,反正明天她就要死了,無所謂了。
燭台上只剩下不盈數寸的殘燭,恍若她不滿一日的生命。
突然,門外響起一陣急促的叩門聲。
這麼晚了,是誰啊?
她套上一件絲質羅衫,拖著疲累的步伐往門口走去。
她推開門,「誰啊?」
「盼兒姑娘,實在抱歉,這麼晚了還來打擾你。」趙喜趕忙出聲,免得被人當作登徒子。
「有事嗎?小喜子。」
「萬歲爺要我來告訴姑娘一聲,紫煙姑娘已經平安救出王府了,但因為她體力不濟,所以待在西翼廂房的雲深齋休息。」
康盼兒整顆腦袋昏沉沉,好半晌說不出話來。
「盼兒姑娘,皇上要小喜子勸你一句,不要隨便糟蹋自己的生命。還有,他要我跟你說一聲對不起。」這句話是啥意思他不懂,不過萬歲爺會說這句話可讓他嚇了一大跳。
說完,他沒多做停留,隨即離去。
康盼兒雙腿一軟,跌坐在地。
這是一場夢嗎?
鬼門關前走一遭,老天,你在戲弄我嗎?
第四章
趙喜帶來的消息對康盼兒而言實在是太震撼了,即使天亮了,她依然處於極度的震愕當中,連自個兒什麼時候被帶到公堂上都不知道。
佟傅玉一臉威儀的端坐在公堂上,門外聚集了一大群人等著看戲,康盼兒跪在公堂右側,王氏二婦跪在左側。
「啪」的一聲,佟傅玉先拍了下手上的驚堂木,然後開始問案。
看著王家二婦滔滔不絕的指控詞,康盼兒突然迷惘了,紫煙真的被救了嗎?為什麼那兩個女人如此的有自信?
心中的疑慮讓她面對佟傅玉詢問是否遭冤時,她回答不出來。
現場因她的沉默而群生鼓噪,佟傅玉只好暫停問審,半個時辰後繼續。
她被帶到後堂,豈知映入眼簾的是那個讓她心痛欲死的宇琛。
她的內心震盪不已,雖然他不發一語,但她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他的歉意。
是了,是歉意!得知這一點,不可否認的,她的心有一瞬間的釋懷。
但是她被強暴是事實,多少的歉意都挽不回對女子而言有如第二生命的貞節。
她還是得繼續恨他,才能忘記他在她體內律動時,差點脫口而出的嬌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