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兒見無法矇混過,只能一徑乾笑,靈燦的美眸流轉,就是不敢看他。
「那你想怎麼罰?」她噘嘴不情願地說。
「嫁給我。」
「我能拒絕嗎?」蒼白的容顏因羞赧染上兩抹暈紅,美眸微垂,不敢直視他灼熱的黑瞳。
「休想,我不接受拒絕。」霸道的話甫落,高大的身軀微俯,小心地不壓到她的傷口,火熱的唇舌攫住她失血的唇瓣,決定以另一種方式,讓她的粉唇再次恢復誘人的色澤。
房門小心地被關上,小青在偷瞧了房內糾纏的人影後,體貼地讓兩人有獨處的空間。房裡春意正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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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兒你在做什麼?」
小青甫推開房門,就瞧見她手撫著左胸傷處,吃力地想離開床榻,連忙奔到床邊,將想起身的她再次壓坐回床榻上。
「小青你別大驚小怪,我已經在床上躺了七天了,傷口已經好多了,你就讓我出去走走嘛。」
再躺下去她都快發霉了,若不趁東方凌去商行這個機會到外頭去透透氣,成天躲在房裡,她都快悶壞了。
「不行,大少爺有交代要我小心看著你的,就是怕你好動。你的傷口還沒完全癒合,萬一又裂開可怎麼辦?」
冰兒這次傷得很重,傷口極深,加上失血過多,還有連著高燒,不僅身子骨整個削瘦,而且傷口癒合極慢,可把大少爺給急壞了。
除了大夫開的湯藥外,一些藥膳調理可也少不了,一天五餐補下來,可也沒見她長肉,好在氣色較好些,沒之前嚇人的蒼白。
「我只不過是想到古月亭去坐一下而已。」仰望著站在她面前一臉固執的人,有些訝異自個兒身子的虛弱,只不過是說幾句話,竟讓她有些微喘。
「那更不行,以你現在的身子,絕不可以再去吹風;而且你看看你現在的模樣,才說幾句話而已,你的氣色又變差了。我的好冰兒,你還是乖乖再躺回去好了,別害我被大少爺罵 了。」
「我不要。」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小青打算強將她壓回床榻上時,門外傳來輕咳聲,接著姜總管恭敬的聲音響起:「駱姑娘,方姑娘來看你了。」
打從大少爺將駱姑娘帶回府來療傷,就一直住在大少爺的寢房裡,兩人同床共枕多日,此舉大伙心知肚明,相信不用多久,駱姑娘必成為東方府的大夫人。
「方姑娘?莫非是楚楚?姜伯快請她進來。」
小青趁她在說話時,扶她半坐臥在床榻上,還細心地替地蓋好錦被,事後還朝她得逞一笑。
此舉看得冰兒好笑不已,只得沒好氣地睨了她一眼。方楚楚逕自來到內房,在瞧見床榻上的人後,欣喜一笑,小青適時拉了把圓凳,讓兩人可以好好地聊聊。
落坐在床邊的圓凳上,楚楚先是朝小青點頭道謝,這才伸出手主動握住冰兒,笑道:「冰兒,還記得我嗎?想不到在怡紅院一別,我們還有機會再相見。」
「是啊,只是我做夢也沒想到,你竟是方家失蹤多年的女兒。」
冰兒反握住她的手,想起兩人在怡紅院時合力打昏兩名大漢的事,世事的變化還真是出入預料呢。
楚楚不安地瞧了眼床榻上的她,秀麗的瞼上有抹歉疚,感激地道:「冰兒,我這次主要是來謝謝你的,你先後救了我和我娘,你是我們方家的恩人!可你為了救我娘險些連命都沒了, 我實在不知該如何表達對你的感謝和歉意。」
她印象中的冰兒該是活潑好動的,可她現在卻躺在床榻上,雖然氣色好多了,可她仍深覺過意不去。
「別這麼說,我傷勢已經好很多了,你要是不信我可以陪你到處去走走的。」
不忍讓她再自責下去,冰兒作勢便要下床,身旁有一雙手更快地阻止了她。「冰兒,你要是敢走出房,我一定會老實告訴大少爺的。」
小青警告地道,別以為她不知道她在想什麼,還不是想逮到機會就偷溜出去,一點也不替自己的身體多想想。
冰兒不悅地瞪了她一眼,她就只會拿東方凌來壓她,教她氣得牙癢癢的。
楚楚朝兩人看了眼,不禁好笑地笑出聲來,相信冰兒在東方府可以得到很好的照料,有東方凌的親自看顧,她的確沒什麼好不放心的。
想起初次相見的東方凌,那冷靜沉穩的態度令她印象深刻,可在聽到冰兒出事,卻失了他一貫的冷靜,那陰驚駭人的模樣,如今令她想來仍是心有餘悸呢。
「對了楚楚,聽說你已有喜歡的人了,可願告訴我嗎?」冰
兒陡然想起令方府願意解除婚約的主因,不禁好奇地問。
楚楚秀麗的臉上有抹羞紅,明亮的雙眸綻放出動人的光芒來,柔聲輕道:「說來話長……」
緊閉的窗外傳來細細的雨聲,伴著房內不時傳出笑鬧揶揄聲,交織出和諧的午後悠閒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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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圓如鏡,迤灑出暈黃的光輝,映照出古月亭內相依偎的身影。
冰兒坐在欄杆上,舒適地任由身後健碩的胸膛將她緊緊摟抱住,頑皮的小手玩弄著置於她腰間的大掌。想到來到洛陽城先後所發生的事竟宛如一場夢般,忍不住低歎出聲。
「為什麼歎氣?」東方凌濃眉微挑,嗅著懷裡的人兒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淡香,不由得回想起兩人初識時的情景,俊臉上浮現一抹愛憐。
「沒什麼,只是沒想到一趟簡單的報恩之行,卻衍生出了那麼多事。」
想起她身受重傷,險些沒命的事,雙臂更是將她緊摟抱在懷裡。經過這些日子的調養,她的身子總算是復原了,又恢復昔日的紅潤健康了。
「等你爹來了,我們就可以拜堂成親了。」
若不是和駱玄有言在先,他早在冰兒身子復原時,馬上和她成親了。雖然兩人現在是同床共枕,可在她還沒真正嫁給他,他仍是不放心,誰教她的素行不良。
「說起我那個爹,我就一肚子火,竟然一句話也未向我交代,就這樣將我交給你了,他就這麼相信你。」
提起這件事,她就忍不住埋怨,粉唇微噘。東方凌朗聲大笑,長指疼惜地輕點她嘟起的粉唇,從懷裡取出一個銀鐲,將它套進她纖細的手腕上,調整了大小,讓它不至於脫落。
「這是什麼?」冰兒好奇地舉起手腕細看,細緻精巧的銀鐲刻有花鳥圖紋,最特別的是扣環竟是一塊玉石,上頭還雕刻了個「凌」字。
東方凌疼寵地拉起她的手,在銀鐲上落下一個吻,細道著它的由來:「這是東方家的信物,上頭那個『凌』字,代表著你是我東方凌的妻子。」
那日在方府,他和楚楚當場解除婚約後,惠姨便將屬於他的信物歸還於他,而現在他終於親手為她戴上了。從此刻起,東方府上下見這銀鐲,就會知曉她的身份了。
「有件事我一直忘了問你,你怎會易容術和擁有那些毒粉?」這個問題懸在他心中已久,一直忘了問她。
「說來話長,聽過潘陽城三朵花嗎?那三位清麗動人、秀麗雅致、美艷無雙的女子,全都是我的好姐姐。她們三人各有所長,我只學會銀雙姐的易容術,可還是被你給識破了;至於赤蠍粉是無雙姐給我防身用的。其實最受用的該是秋雙姐的醫術,只可惜我太貪玩了,沒那個耐性學。」
提到她們,絕美的臉上揚起一抹燦笑,她還挺想念她們呢。
「等我們成親後,我可以帶你去找她們。」東方凌即使沒看到她臉上的神情,由她思念的口氣,也知道她在想什麼。
「一言為定!」
冰兒高興地笑開來,十指和腰間的大掌交握,含笑側首瞧著身後的人。
兩人相視一笑,醉在彼此深情的眸光裡。
東方凌緊摟抱住懷裡深愛的人兒,仰首朝漆黑的穹蒼望去。
好個月圓,人團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