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老朋友不用這麼凶吧!)電話那頭傳來尉遲光的聲音。
「有什麼事快說,我現在沒空陪你聊天。」
(是喔,該不會是正在『採花』吧?)他一語雙關的問。
「採花?你是從哪上大嘴巴那裡聽來的?」
(就是我那兩個秘書呀,她們告訴我你在辦公室裡種了一朵『向日葵』,所以我特地打電話來關心你。)
藍晁咒罵道:「多嘴的女人!」
電話那頭的尉遲光幫兩位秘書說話:(她們也不是故意的,是我硬要她們向我報告。不過我真想見見你那朵向日葵,看看是什麼樣的花能讓你這麼衝動,竟會為她打破公司不讓人走後門、靠關係的規定。)
「你是吃飽沒事做,還是嫌我派給我的工作太輕鬆?沒事少管別人的閒事,先處理好自己的工作吧!」(好說,我這裡明天就能處理完了,我想我應該會在明天下午回到公司,到時你可要好好的介紹那朵小花給我認識、認識。)
「再說吧,再見!」不願讓尉遲光見到自己的珍愛,他不待尉遲光收線,便先行把電話掛上。
他掛好電話後,轉身一把將向若葵抱入懷中,「我真想將你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看見。」
因為他怕,怕她在見到尉遲光之後會連一絲機會都不給他,他不許,也不准!因為他已失去太多他想得到的東西,如果連好不容易愛上的人都不屬於自己,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擁有什麼。
「我……」受驚的向若葵輕聲說道:「我想回家,這麼晚了,我妹會擔心的。」
藍晁放開懷中的向若葵,知道自己必須讓她回家。不論如何,他必須顧慮到她家人擔心的心情。
「是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這句話是告知,不是詢問。
他執起她的小手,拉著她走進電梯中。
晚上九點,向若櫻焦急地看牆上的時鐘,她以為向若葵會在七點以前到家,所以還煮好晚餐等她回來吃。可是時間一分一種的過去,卻仍不見向若葵的人影,也沒有打電話回家,她擔心單純的向若葵會不會出了什麼意外。
而此時,向若葵正戰戰兢兢地坐在藍晁的車中。藍晁讓司機自行回去,親自開著好的黑色跑車送向若葵回家;他原想帶她一起去餐廳吃飯,可是她堅持要回家吃妹妹煮的晚餐。「這不太好吧?」
一路上,向若葵盡量和他保持安全距離,除了報路之外都不說話,只靜靜的聆聽自音響流瀉而出的悠揚音樂,試著平復自己紛亂的情緒。活了二十五年,她從未遇過如此棘手的感情問題畢竟她對處理這種事情的經驗是少之又少她以前雖然也有一些追求者,但他們畢竟不像藍晁這般瘋狂霸道,讓她不禁因他那炙熱的感情困惑。
「若葵,前面的巷子要轉進去嗎?」低沉的渾厚男音打斷向若葵的思緒。
「不用了你停在巷口,我自己走進去就好。」她婉轉拒絕。
「我送你回來,你不請我上去坐坐嗎?」
「這……」向若葵為難地道:「我想我妹妹可能會不高興,她一向不喜歡有陌生人到家裡。」
真對不起若櫻,利用她來拒絕藍晁。
「那我就在這裡讓你下車羅。明早我會打電話給你,你接到電話後就下樓,我會來這裡接你上班。」
「這不太好吧,哪有員工讓總裁接送上班的?」
「不許說不!」他的態度強硬。
向若葵疲憊地不想再和他爭辯,只得順從的點點頭,「嗯,拜拜。」
「拜拜。
拿起皮包,她迅速的下車,往巷內她和妹妹合租的公寓走去。
當向若葵拖著沉重的步伐爬上公寓的六樓時,她整個人都快要累癱了。因為這是棟老舊的公寓,她們租的又是房東自己在頂樓加蓋的鐵皮屋,所以不可能有電梯可以搭。
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她打開家門,不出她所料,向若櫻已經在家,而且也煮好晚餐等她回來吃飯。
向若櫻見向若葵一副累斃了的模樣,本想對她發火,卻又於心不忍,轉而問向若葵:「吃過飯了嗎?」
「沒有,今天很倒楣地遇到一個「暴君」害我到現在還沒吃晚餐。」
向若櫻張羅起碗筷,「邊吃邊聊好了。」
「嗯。」
兩姐妹坐在小小的餐桌前,邊吃飯邊閒聊今天所發生的事。
「若葵,你在電話中說你是藍光總裁的特助,是不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這種事我還會和你開玩笑嗎?」
「那……」向若櫻遲疑地問:「副總裁他還好吧?」
「你是說尉遲光嗎?」若櫻怎麼也對尉遲光感興趣?
「嗯,隨便啦,你覺得他人怎麼樣?他現在應該過得還好吧?』「咦?你今天好奇怪喔,怎麼一直問我尉遲光的事,你以前不是說不是挺喜歡他的嗎?」
向若櫻尷尬地笑了笑,「那是以前.難道他看到你沒有什麼反應嗎?」她的心事還是不要讓若葵知道的好。
「我也有同感,可他就是不放過我,還騙我簽下什麼員工契約書,害得我在三個月內不能離職;就算要離職也得要他批准,不然可要罰所領薪資的十倍違約金呢!」
「什麼?」向若櫻怒吼:「我不是告訴過你,若別人叫你簽契約之類的東西,一定要看清楚,否則不可以簽嗎?現在弄成這樣,你要我怎麼幫你?如果人家要你簽的是賣身契,你是不是也沒頭沒腦的亂簽一通?」
憤怒中的向若櫻是向若葵最怕的,她再也端不出姐姐的架子,委屈的說:「我又不是故意的,因為我想藍光這種大公司應該不會亂騙人,而且我還看到每個月的薪水有八萬塊這麼多,一時高興過頭就簽約了。」
「天呀,一個月八萬塊!那你如果違約不就要付八十萬的違約金!」向若櫻無奈的搖搖頭.「這次我是真的幫不了你了,你出社會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怎麼還會這麼莽撞?我看你還是乖乖的上你的班吧;說不定你好好的上班,一個月有八萬塊的收人,過不了多久我們就可以換大房子住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誰教我這麼莽撞呢。」向若葵皺起眉頭,哀怨的扒著碗中的飯菜。
向若櫻忽然說:「算了!」
向若葵摸不著頭緒地問:「什麼算了?」
「沒有啦,我只是自言自語。」她的神色怪異,也沒吃多少飯。
「我先回房睡覺了,明天我可能會五點就出門,因為店裡最近進了比較多的花,我必須早一點去幫忙。」向若櫻自己開了一間小花店,「拈花惹草」一直是她的興趣。
「嗯,那你趕快去睡吧。」
雖然向若葵和向若櫻是雙胞胎姐妹,可是向若葵發現她越來越不瞭解妹妹的想法了。記得在母親過世之前,妹妹和她都是開朗而樂觀的,可是在母親過世之後,若櫻的個性就變得讓她越來越無法瞭解,而且比她還像姐姐.總替她擔心一些事情。
或許若櫻會這樣是因為這世上她只剩下自己這麼一個親人,所以她無法再承受失去唯一親人的痛苦,也難怪若櫻總是管她管得嚴格,生怕她會出事。
不過這次自己所捅的樓子實在太離譜了,若櫻會生氣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對於妹妹;向若葵總是有一絲愧疚感,因為她覺得自己老做些讓她生氣的事……
唉!都怪那個臭藍晁,竟然這樣整她,害她這個做姐姐的臉都丟光了。
第四章
嘟……
美好的早晨,卻有個惱人的聲音自客廳傳來不斷響著,向若葵疲累地爬不起身,她想向若櫻應該會接電話,那她就再睡一會兒好了。
果不其然電話響了好一陣子之後便沒再響,她心想可能是若櫻去接電話了,所以繼續安安穩穩的睡她的大頭覺;沒有電話聲擾人清夢的感覺真好。
其實這通電話是藍晁打來的在到達向若葵的住處前;他就先撥了通電話進來想叫她起床,誰知道電話響了足足一分多鐘都沒人接聽,他不死心的再打一次,嘟——
惱人的電話聲再次響起,向若葵這次有些生氣了,但她的瞌睡蟲還是戰勝了起床接電話的意志,打定主意繼續睡她的大頭覺,直到電話聲不再響起。
已將車子停在向若葵住處巷口的藍晁.在連打了兩通電話都沒人接聽之後,決定照資料上的地址親自到向若葵的家走一趟。
藍晁依照向若葵在人事資料表上所寫的地址找去,只見這條巷子裡都是一些老舊的公寓,越往巷內走,他的眉頭蹙得越緊。這樣破舊的公寓也能人嗎?
找到向若葵所住的那東公寓之後,藍晁想找電梯搭到六樓,可是他左看右看就只能看到樓梯,他只好爬那陰暗窄小的樓梯上六樓去。
叮咚!叮咚!
向若葵幾乎哀號。這是什麼早上?不是電話聲就是門鈴聲,她臭著一張沒睡飽的臉,拖著沉重的步伐,很不情願的往門口走去.連身上的睡衣也沒有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