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向若葵哪可能照妹妹的話去做,她對學長可是執著得很。「我不管,這次無論如何我都要到藍光上班,你就不要再勸我了。」
「你……」向若櫻氣得不知該說什麼。
「我什麼?我可是姐姐耶!你怎能沒大沒小地教訓起我來了。」她不得不端出姐姐的架子,誰被若櫻要晚她兩個小時出生。「而且我覺得你好奇怪喔,為什麼一直不想讓我去藍光上班?那又不是什麼非法的公司。」
向若櫻懶得再和她多說,只丟下一句;「無論如何;我就是不贊成你去藍光上班,既然我說的話你聽不進去,我就不再多說,只希望你自己凡事小心一點。」說完,她隨即走進自己的房間,不再搭理向若葵。
「怪妹妹!」向若葵對著向若櫻的房門扮了個鬼臉,心想,若櫻老是這樣用相怪氣的,難怪到現在還沒有交過男朋友。
向若葵這麼看待自己的雙胞妹妹,卻不自覺自己也是怪人一個——一個已二十五歲的女人,不但沒有交過男朋友,還暗戀一個大學時代只見過次面的學長長達六年之久,這不是更奇怪嗎?但瞭解向若葵的人都不敢直接對她說.因為她會翻臉。
當向若櫻生氣地回房之後,向若葵也著實好好思考了一番。
「平心而論,藍光企業集團的工作可是人人稱羨的福利好、待遇高,而且這家公司還不輕易進去,因為他們不允許任何人靠關係、走後門進公司,完全要經過考試,所以我能夠參加第二次面試,連我自己都不太相信。」她喃喃分析道。
「要是照若櫻的話放棄這次大好機會,如果那個男人說的是真的,那我不就損失大了?」向若葵煩惱得眉頭打結,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偏偏唯一的軍師向若櫻又正和她嘔氣。
「唉!我該怎麼辦呢?」
第二章
藍晁一個人坐在辦公桌前。看著手上的人事資料表。
附上的照片中的女孩有著甜甜的笑話,就如同他今天早上看到的一樣甜美,不過他很訝異她竟然有二十五歲、因為她的外表看起來就像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女。
他摩挲著下巴,想起這些年來還未曾有女人讓他真正倒追求、擁有;今人卻讓這個迷糊的小女入佔據所有的心思,甚至恨不得將她摟送懷中,永不放手……
「怎麼這麼晚還沒走?」
門口傳來一道聲音打斷他的思緒,不用抬頭,藍晁也知道那是誰。他將自己手邊的資料往抽屜中放。
一名身穿淺灰色西裝的男了拿著一個瓶酒、兩隻酒杯,不客氣地坐到他斜對面的沙發上。這名男子帶著陽光般的和煦笑容,讓人見了就覺得舒服、親切,可是那深藏在眼鏡下的嗜血與殘酷,是只有得罪他的人才體會得到的。
「你今天怎麼這麼優閒,沒事做啊?」思緒被他打斷,藍晁心中有些不悅,但大部分的原因則是因為向若葵早上那番愛慕尉遲光的話。
原來這名灰衣男子就是尉遲光。他不甘示弱地加道:「找可是忙到剛剛才有時間喘口氣耶!要不是當初昏了頭答應和你共創藍光,我現在也不用這樣每天從早忙到晚,你還好意思說我優閒,唉,真是沒天理。」
藍晁五年前繼承父親留下的遺產,雖然他只分不到其中的十分之一,但向來習慣獨立的毅然決定離開那個讓他傷心的家族,找來在台灣求學時期的好友尉遲光,合夥投資藍光企業集團,從事資訊開發方面的工作。
礙於家庭顯赫的名聲,藍晁不便表明身份,所以他行事盡量低調,而且專門負責處理歐、美方面的案子。兩人在五年內將藍光企業集團經營得有聲有色,使它在資訊業界早已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藍晁起身冷冷地回道:「我覺得這樣很合理啊。」他舉步走到尉遲光對面的沙發上坐下,拿起桌上的酒瓶給自己和他敬了兩杯酒。「你怎麼知道我還在公司?」他記得尉遲光從機場接他到藍光企業大樓之後,就匆匆趕去新竹處理事情了。
尉遲光笑嘻嘻地道:「我有神通呀!」
「你真無聊!」藍晁嗤道。
「唉!我說老兄啊,做人不要太嚴肅,有時候也該輕鬆一下嘛。」自己要不是他的多年好友,對他的冷漠早已習以為常,他想自己絕對無法忍受他的個性。
「你自己三年前不也一樣,要不是我苦苦勸導你,你現在可能還沉浸在酒鄉中呢。」對於尉遲光三年前的一段低潮,藍晁可是陪著他一路走來;雖然當時他人在國外,沒有見過女主角,但為了避免觸及好友的傷口,他甚至沒問那個女孩的名字。
「喂!都三年前的事了,你就不要再消遣我了,就當我當時太笨了吧。」
「你一點也不笨,既然被此不合,就不要勉強在一起,這才是最聰明的作法。」
尉遲光苦笑道:「我真是愛慘她了.怎知她竟這樣辜負我一片癡心;說真的,到現在我還對她念念不忘呢。」
「那你有再見過他嗎?」
「沒有。」他堅定地說;「雖然我對她還存有一份依戀,但我可不想再讓人傷透心,除非有什麼意外,否則我是不可能再和她有所交集了。」
「你這麼做不就稱了你老媽的心意?我記得她一直很反對你們交往的。」
「是呀。」他舉杯喝了一口酒,「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我也已經接受我媽的安排和安琪兒訂婚,我相信自己會慢慢適應的。」
「這樣也好,反正婚總是要結的,你那個小未婚妻其實也是個不錯的對象。」
尉遲光的未婚妻安琪兒今年只有十七歲,還在念高二;應安琪兒的要求、必須等到她大學畢業再結婚,照這麼算來。尉遲光還得等個五年。
尉遲光感歎道:「我真是羨慕你,其實像你這樣自由自在一直是我追求的。沒有任何人會逼你結婚、逼你傳宗接代,好像你生來就只是個延續香火的工個似的。」
「你媽是為你好。省得你一天到晚和外頭那些有的沒的女人胡來。」他可是注意到他這三年來緋聞不斷。「我是故意的,誰教她一天到晚逼我結婚,我只好故意氣氣她羅!」
「你就不怕把你老媽給氣死?」
聞言,尉遲光嘴角一揚,「說起我媽呀,我看我們兩個的身體都沒她健康呢,她不會這麼容易被氣死的。」
「你真是不孝子。」藍晁笑罵。
「好說、好說就算我是個不孝子,我不也應她們要求和安琪兒訂婚了嗎?所以她也該感到安慰了。」尉遲光替自己再倒一杯酒,對好友說:「這個話題到此打住吧,你好久沒回台灣了,我們可得好好聊一聊。因為明天一早我又得趕到新竹去。可能要兩三天才會回來。」
「嗯。」
「你這幾年有再回去嗎?」尉遲光指的是藍晁出生的國家,也是他家族的所在地。
「沒有,我不想再回去。」
「唉,雖然繼承王位的是你大哥,但他和你二哥可從沒懷疑過你的身世。你這又是何苦呢?」
藍晁對自己的身世極為保密,除了他的好友尉遲光及家庭內的那些人知道外,其他人都不知道他來自何方。
「我不想回去只是不願見他們因我而為難,反正大家都認為我是私生子,那我又何必回去自取其辱呢?」自小,家族內的人就十分排擠藍晁他是在眾人嘲笑、懷疑的目光下長大的,這是他心中無法磨滅的傷害、他痛苦地說:「要不是這雙藍眸……」
尉遲光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沒的事,你千萬別這麼想,你現在不也闖出一番事業了嗎?可以讓那些瞧不起你的人刮目中相看,你就不要再為上一輩所造成的傷害痛苦了,像我一樣看開一點吧。」
「說的也是,我的前半總是失去我想要的,現在我的後半生由我自己掌握我想得到的東西,絕不會再失去。」這話他是說給尉遲光聽,也是說給自己聽。
「嗯,祝你心想事成!」
一早起來,向若葵不知已經試了第幾次,可是這輛頑固的老爺車依舊無法發動。
她一邊發車,一邊忍不住咒罵:「爛車、破車,什麼時候不出毛病,偏偏我要趕著上班的時候才出毛病.今天可是我第一天上班耶!」
她用力槌了一下不合作的車子,卻只是槌痛了自己的手,她嘔氣地說:「好!你故意和我作對是吧,我今天晚上一回來就把你賣掉!」枉費她「疼愛」這輛破車這麼久,它竟然敢忘恩負義地在這個節骨眼上拋錨,氣得她說不出話來。
撂下狠話後,向若葵不得已只好改搭公車上班。還好今天她比較早起床。所以趕九點上班應該還來得及。想想其實塔公車也挺方便的,向若葵在心中決定,如果真能在藍光做事,她要馬上賣掉自己那輛破車改搭公車上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