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逍遙跟行雲他們老說你呀!你都穿香奈兒嘛,所以他們這麼稱呼你,誰都知道滄海對香奈兒美女一往情深,我心愛的清風也常提起你,呵。」元明月又笑,看得出來是為了積極博取桑恬的釋懷與原諒。
「心愛的清風?」到底怎麼回事?誰來告訴她吧。
向滄海沉沉出聲:「她是穆清風的女朋友。」
這一瞬間,桑恬愣住,良久回不過神。這誤會很大唉,而且很糗很丟臉耶!
「呃……你好。」桑恬扯著微顫的笑容,對元明月欠欠身。
「喔,好、好、好!」元明月迭聲回道,也忙朝她鞠躬。看來,佳人釋懷,她可免罪了。
向滄海忿聲攆她:
「元明月,你將功折罪,可以走了。」
元明月瞪大了眼睛抗議:「喂,癡情種,你把我載來,就該把我載回去呀!我要趕快去見我心愛的清風啦!
「這就是你不分青紅皂白、亂說話的代價。自己坐計程車回去,要不有本事叫你的穆清風來載你。」向滄海撇過臉不理她。
「嘿,你別以為我推崇你的專情,你就可以這樣欺負我喔!雖然你現在找到朝思暮想的香奈兒美女,不代表你們禁得起考驗,你別得意太早!」元明月氣不過,雙手叉腰、臉紅脖子粗地嚷著。
不過一面鬥嘴的同時,她已經一面撥好電話:「喂……」聲音甜膩可人。「風呀,你已經到台北啦?那你可不可以來載我?我被向滄海丟在路邊了……本來人家想去接機,給你一個意外的驚喜嘛……」
「小聲點,這裡人都睡了,你真的很吵,快走、快走。」他猛揮手驅逐這個大電燈泡。
看著他與元明月廝鬥的模樣,桑恬不禁失笑。
原來……她的「癡情種」有那樣的故事流傳在朋友之間?
「還笑。」向滄海一把捉住她的雙臂,怪罪地搖晃她。不知道她剛剛一走,真害他差點失了魂。
「可惡。」桑恬羞赧斥他,還曲起肘彎往他腰間一撞。「你朋友真夠意思,給我取了那樣的綽號?」
「往後,你還會有另一個綽號。」他捏了捏她兩邊臉頰,戲謔笑說。
「什麼綽號?」她睜大美目。 「香奈兒一號大醋桶!」
「喝!好大的膽子,說我醋桶?哼,有看過這麼漂亮的醋桶嗎?」
「是沒看過。而且這麼潑辣的還是頭一次看到。」
「嘿,你——」
街燈下兩人笑語嬉鬧。
此時不知情的丁微微,被樓下噪音吵得不能睡,火大起床從二樓窗口潑了盆水下來。
嘩啦啦——「吵死了,你家中樂透也別吵人家睡覺哪!」
落湯雞們霎時無聲,錯愕良久,隨後相視一笑!
果然戀愛中的人,是很讓人看不顧眼的。
戀愛中的人喜歡製造噪音、喜歡製造讓週遭都起雞皮疙瘩的電流,甚至總愛妨礙風化。
戀愛中的人,都有金剛不壞之身,連餓著的肚皮都可以忘記;戀愛中的人也很變態,一身濕透,卻不畏寒冷。
總之,冬天將去,春天來了。
那個春天,她一身粉藍,在煦日中走進旅館的咖啡店,讓店內亮了起來;如春意暖柔,輕風般繚繞他周邊。直至一生,都牽絆他戀戀的目光。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