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去不得,寨裡兄弟們個個死傷無數,不去探個究竟我無法安心!」她非常堅決。
「格格……」黑月自知無法阻止,況且不一會兒格格也會知曉,不如早早說了!
主意已定,黑月一狠心。
「是格格你的父王和附馬出兵想上山救回你。」
什麼?我的父王?我的附馬?月雅腦中一片空白。
她的父王?她的附馬?
她何時多了個父王?何時多了個駙馬。月雅用盡腦才憶起,她掉入這年代時的確是穿著嫁衣待在新房裡,卻以為是同幼教裡的老師開她玩笑,不料卻是真的來到滿清。
如此說來,她穿過時空而來到格格身體裡,成了名副其實的月雅格格。也就是說,現在攻打天山寨的人是她的父王。
老天?可真是一團亂啦!如今死傷是如此之多,為的是想救回冒牌格格羅!該死!看來她罪孽深重。該如何是好?該如何是好呢?
不!不行!不能為了她這冒牌格格而導致大家的殘殺。對!絕對不行,她得阻止。
廝殺聲是愈來愈慘烈,月雅的心是愈揪愈痛。
望著死傷的弟兄,眼淚不聽使喚的滑落。
她得阻止,阻止這場廝殺,必須、必須……不再思量,月雅馬上衝出去。
「格格!你上哪去?外面危險呀!」黑月用盡全身僅剩的力量大喊。
「黑月!我得去阻止,我得去阻止這場戰爭呀!」月雅邊哭邊叫。
「格格,外頭混亂得很,別……」
根本聽不下去的月雅只丟了一句,「不能為了我這冒牌格格而教弟兄們無辜送命呀!」便不顧一切的含淚衝出大門。
奔出大廳的月雅並不笨,她知道若想阻止這場廝殺,必得先找出王爺。發動這場戰爭的人是他,可想而知,若要下令停止也得由他決定。
所以,當月雅進入戰場時,她努力搜尋。果然在冷若傲……冷若傲……老天!那些個手持長弓正瞄準的人不正是她的丈夫冷若傲。
喔!不行,她再不阻止,她心愛的丈夫即將會成為蜂窩了。
正當王爺預備下令之際,月雅慌忙大喊:
「住手!全部給我住手!「在一片全是男人聲浪中,月雅屬於女人的聲音特別清楚、特別響亮。
在場的所有人全愕然了。
月雅感到好笑,她有種自己彷彿是從動物園裡奔出來的老虎般,教所有人全呆了。
投入死亡行列的冷若傲咬著牙。
是她!是月雅!該死的女人!該下地獄的女人。唉!他該知道的,要一隻跳蚤不蹦蹦跳跳似乎頗為困難。這該死的女人沒一刻肯安靜下來地守住他所要求的事。
尤其在他最落魄的時刻,最不想讓她瞧見,卻……該死的。
冷若傲恨恨的死瞪住她,、巴不得將她藏在自己身後,但此時此刻卻動彈不得的任她離他愈來愈遠。畢竟她是端親王的親生女兒,貴為一位格格……離開他土匪頭子而回到格格身份是理所當然。
雖如此想,可心中不免揪緊,只能暗暗期待,暗暗地期待她會不顧一切地委身於自己……
也許是上蒼刻意安排吧!他想替自己釐清月雅究竟對他是有心抑或無心?或者有愛?無愛?
一直到此刻,他才認真思考起來,當初她為何逃婚而願委身於土匪頭窩,這一直是他長久以來的疑惑,只是從來沒有勇氣提起罷了。
倘若她和端親王下山,他必得求得答案,否則他不甘心。
「月雅,我的乖女兒,父王出兵來救你了。」
端親王含淚下馬欲來到月雅身旁,不料月雅只是一連退後幾步。
她並非真正的月雅格格,來到這朝代的她盜用了格格的身軀才會發生一連串的錯呀!她得清楚告辭才成呀!
「王爺!很抱歉你誤會了,我並非你女兒月雅格格,你們都搞錯了……」月雅和王爺保持一段距離後才緩緩開口。
「什麼?」端親王訝叫。
跟前的人明明是他女兒月雅格格,她卻稱不是,怎麼可能!
「月雅,父王知道這些日子以來你受了不少驚嚇,不過沒關係,沒關係,只要你一回到王府,再也不必受此驚嚇了。」端親王極力安撫。
不料,月雅依舊搖頭。
「你怪父王太晚出兵而懲罰父王是嗎?」他哽咽道,「可你也別殘忍不認父王作懲罰呀!」
月雅頭搖得更用力了。
「不!我真的不是格格!我是……」
羅克蒙在端親王身旁也聽清楚一切,他切身而入。
「你是受了脅迫是吧?在場所有見過你的人都能指證你是格格,你卻睜眼說……呀!你……你懷孕了?!」羅克蒙在月雅晃動剎那間瞧見了她突起的腹部,「老天!你真的是懷孕了!」
懷孕原本是最神聖、最美好的事,如今透過羅克蒙的嘴說出來,似乎是非常齷齪的事。
月雅蒼白著臉。
而端親王則是不信的直盯著女兒隆起的腹部,低語道:
「懷孕?懷孕?怎麼會懷孕呢?」他無法相信,真的無法相信……
「原來你是被土匪頭子給玷污了,難怪……」羅克蒙不屑的上馬,「王爺,既然格格已懷了土匪的雜種,請恕克蒙無法再承認她。」
一聲令下,所有恭親王府的士兵全撤馬離去。
再也顧不得多少弓箭正對著自己,冷若傲氣憤地直奔到月雅跟前用力地搖著她。
「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懷孕了?還一徑讓我誤認為你長胖了!你存的是何居心?」他真的難以置信。
不料月雅似乎沒多大感覺,只是笑道:
「是你自己一廂情願的認為我長胖了,我可沒說是自己胖了。」
「你說的是廢話!我當時說你長胖了是沒想到你……呃!會懷孕呀!」他說得可理直氣壯。
「不然你以為男人和女人在一起,睡同張床是作什麼呀!不懷孕才……」
「住口!住口!你給我住口!」沒啥好驚訝的不是嗎。有什麼廢話是她不敢說的。
瞧!端親王聽了差點跌下馬哩!
「是你自己反應遲鈍還怪我。」她十足的不以為然。
「該死的!我不可能往這方面想,你就不會提示我嗎?」
「誰讓你自己喜歡自作聰明。」
「我自作聰明?」
「難道不是?」月雅有如凶婆娘般叉著腰。
冷若傲瞇細眼,「能否說出我哪兒自作聰明了?」
「想知道!行!你這遲鈍的豬腦袋。你不是自作聰明的以只要我身材走了樣就休了我嗎?哼!你們這種注重外表虛偽的傢伙!憑什麼我要同你說。」
該死!這天殺的、該死的女人!
「憑我是你丈夫!」他咆哮。
「丈夫怎樣。」
她不屑的表情可惹怒了冷若傲。
「丈夫就是你的天你的地,也是你生活的重心,更是將來的依靠!」他怒不可抑。
「是唷!都被你說盡了,我還能說什麼?不過,你得搞清楚,本格格可不是生長在你們這落後的滿清時代,我可是出生在未來世紀,民國的年代。你休想我會委屈自己屈就你們這些個大男人主義的傢伙!」她也不客氣的駁斥他。
所有打鬥的傢伙全愣住了。
月雅格格?溫柔馴良的月雅格格……她在這土匪窩待了數月竟成了如此粗魯的人?
不能接受的端親王恐懼極了。
月雅先是不承認自己是個格格,接下來又瘋言瘋語一大堆什麼自己不是滿清時代而是什麼個民國,未來世紀的人類。她十足受了重大刺激!喔!他可憐的女兒。
他必須帶回女兒,必須!
「你究竟在胡說八道什麼呀?」 冷若傲不解。
「我沒胡說八道些什麼,只不過……」
月雅打算將自己誤闖時空一事說清楚。可她沒機會說出口旋即被端親王打斷。
「你們都別說了,格格已神智不清,我打算帶她回王府,她額娘想她想得緊。」不容人有拒絕的餘地。
不等冷若傲駁斥,月雅自個兒倒先開起口。
「告訴你了,我並非你女兒月雅,別老是開口閉口地要我同你走!你煩不煩哪!」月雅捺著性子。
端親王一愣,隨即暴怒的死盯住月雅。
「你是這麼同你阿瑪說話的嗎?」喔!老天!救救我吧!月雅頗為無奈。「王爺,你要我說幾次你才能瞭解?我並非你的女兒。」
她快沉不住氣的想破口大罵,可她還是忍住。破口大罵也許在二十世紀有效,但在這……算了,只有被當成受刺激而瘋了看待。
「我是不能提出證明啦!不過,王爺,你想想,你女兒有可能像我這種德行嗎?」她指指自己,「言行、舉止都差了十萬八千里。」她提醒。
「這本王知道,但本王知道你是受了這些個土匪……」他說不出口的二字是遭「欺負」,「但你的容貌、聲音總不至於本王會弄錯!」
唉!月雅深深、長長歎了口氣。
「就這麼說吧!我,盜用了你女兒的軀體。」
她此話一出,所有的人驚訝莫名。
軀體能盜用?端親王不信。
冷若傲則是半信半疑。由數月來她奇特的行為,似男人的作風,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確叫人驚歎不已,難不成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