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遭人綁架要贖金。」羅莉莉研判。
「我和曉佩是孤兒,沒有被綁架的道理。」
「但你現在是全英國最有名望家族的未來長媳,身價已經連跳好幾倍,自是不可同日而語。」
「如果真的勒贖,也該有人開價啊。一天一夜了。怎麼會沒有任何消息?」
這時。奧利佛由外頭走了進來。
「如何?有進一步的消息嗎」羅莉莉問。
「警方在門口等著,要強歌去認屍。」
「認屍?曉佩怎麼了?」雷絃歌失控地大叫。
「南園一公里外的山頭有人發現一具焦屍,疑被姦殺後棄屍焚燒,因為外表完全不能分辨身份,所以要請家中有失蹤少女的家屬做DNA檢驗,絃歌得到警局一趟。」
「怎麼會這樣?」雷絃歌精神恍惚,完全失去理智。
南諾天扶著幾乎無力行走的雷絃歌,坐上警車去認屍。
「絃歌真是可憐,才剛開始擁有幸福,不幸卻先找上門來。」羅莉莉歎了一口氣。
「會是誰那麼狠心變態?」奧利佛罵道。
「我們先別太悲觀,或許那個焦屍根本不是曉佩。」
「我也這麼希望,可是焦屍被發現的地點和南園有地緣關係,希望是巧合。那曉佩究竟去哪裡了?」
「人說最毒婦人心,你猜會不會是雀西小姐?」羅莉莉發揮天馬行空的想像力,亂猜一通。 「不會的,雀西小姐要報復的話也會衝著冤家來,不會對一個十多歲的少女下這種毒手,而且她以後還要做人呢!上社會版,對她沒有好處。」
「我也是亂猜的嘛!而且雀西昨天整個下午、晚上和今天早上一直到現在都不見蹤影,很難不讓人聯想到與她有關;一個人失去理智之後,可是什麼事都可能做很出來。」
「你們又在說我壞話了,是嗎?」說曹操,曹操到。
「是啊!發生那麼大的事,你卻不見人影,很難令人懷疑。」羅莉莉上下不友善地打量著她。
「你真是愛亂扣帽子,我也是剛才聽警衛說才知道這件事的,你不要像瘋狗一樣亂咬人。」雀西被惹毛了。
「那麼請問高貴的小妲,昨天到現在,你的行可否交代一下?」
「你管太多了。」
「不敢說是嗎?曉佩的失蹤一定與你有關。」羅莉莉不加求證便肯定地說著。
「你——瘋狗!」
「你是兇手!」
兩人全不是省油的燈,彼此互罵著,精神特別好。
「莉莉,別吵了,我們快想辦法找人啊!」奧利佛見莉莉動了肝火,立刻制止。
「奧利佛,我看你挺不錯的,怎麼會想娶這個瘋婆娘?以後有你受的了!」
「干你什麼屁事,心眼特多的女人!」
「你說什麼?」
眼看兩人就要打起來了,奧利佛拉著羅莉莉,就要往外走。倏的卻被掙開。
「莉莉,不要吵了。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在吵架爭意氣,何必呢?」
「不行,若是她不能說出這雨天的行蹤,我就要報警。」羅莉莉堅持地道。
「雀西小姐,你行行好,交代一下吧,莉莉是很認真的。」
「好吧!我昨天心情很不好,到倫敦散散心,狂歡了一夜。」
「這是什麼交代行蹤?散心不算明確的行蹤,我可以說你散心散到曉佩的學校門口將她帶走;我也可以說你散心散到綁架情敵的妹妹然後將她殺害。」
「你瘋了嗎?我幹什麼要殺人?憑我的財富和美色,我犯不著為了一個男人毀了自己的一切!奧利佛,我真為你擔心,你要娶的女人有幻想症。」雀西坐在沙發上,燃起一根煙,猛搖頭。
「雀西小姐,莉莉說的也有道理。交代行蹤要有明確的人事地物,你說你去散心,實在太籠統了。」
「拜託!」雀西翻翻白眼。 「你們英國人很麻煩耶!」
「你就個清楚吧!」
「你們……好好我投降!昨天上,我一個人開車游倫敦車河,然後走進一家叫做『史帝文生』的PuB,裡頭沒有一個我認識的人,所以無法請人為我作證——不過有個叫保馬的酒保應該還記得我,我和他拼酒,而且大聲講話。後來我喝醉了,是在史帝文生PUB隔壁的汽車旅館醒來,醒來時已經是今天下午四點鐘,汽車旅館的老闆應該也記得我,據說我在旅館大廳吐了一場,搞得人仰馬翻,這就是我的行蹤,你們還滿意嗎?」雀西抽著煙,一臉不耐煩,碰到這兩個瘋子,她只好認了。
羅莉莉和奧利佛面面相覷。「抱歉,我們可能誤會你了。」
「什麼叫可能誤會?你們本來就誤會我了!」雀西不滿地嚷道。
「誰教你剛剛吞吞吐吐的,這有什麼好不能啟齒的PUB我也去過啊!又不是去招男妓,你神秘個什麼勁?」羅莉莉不願低頭道欺,硬將過錯往雀西身上推。
「你胡說什麼?」
「我又不是說你去招男妓,你這麼生氣幹嘛?」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不可理喻?我不想讓人知道我為了一個男人失魂落魄也不行嗎?又不是到PuB慶生,失戀喝酒上PUB,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我不想說也犯法嗎?英國有這條法律嗎?」她光火的大吼。「算了!算了!不想跟你這種愚婦一般見識,我要去洗澡了,雖然在汽車旅館也衝過澡了,但好像還是有酒味,大概是衣服沒換的關係。」這裡非久留之地,雀西準備明早立刻回美國,免得什麼好處也沒有,反倒惹得一身腥,得不償失。
「你剛剛真失禮。」雀西走後,奧利佛笑著說。
「是有點不好意思。她的態度差,存心和我吵架,一開始交代清楚不就沒事了!」羅莉莉嘟噥道。
「是你對她有偏見。好了,她已從嫌犯名單中剔除,你就別再嘴硬。」
「真沒想到,她對諾天還動了真感情。」羅莉莉微笑道。
「是啊!可惜並不是每個人都愛吃魚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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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NA報告出爐,初步排除焦屍為雷曉佩。
大家終於放下了心裡的大石頭,但曉佩到底去哪裡了呢?
她就好像蒸發了一樣,讓人憂心萬分。
「曉佩警方仍持續尋找中,但新戲托斯卡的排練也不可荒廢;如果你對於演出托斯卡有情緒上的困擾,我讓其他人來試試這個角色好了,不要硬撐,勉強自己。」南諾天體貼地告訴雷絃歌。
他知道她很喜歡托斯卡這個角色,但發生這種事,他不願意看她掙扎。
「不!我還是要這個角色,唯有站在舞台上,才能讓我忘了曉佩失蹤的痛苦。」
「可是——」
「不要為我擔心,托斯卡的劇本我早已背得滾瓜爛熟了,我的演出不會失誤的,請放心。」她曲著膝,將手腎放在膝蓋上,沉思著。
「你們雷家可有仇人?」南諾天突然問道。
雷絃歌想了一下。「應該是沒有。」
「你要有最壞的心理準備。」
雷絃歌一聽諾天這麼說,眼淚立刻流了下來。
「我一直在做最壞的心理準備。」她很自責,她應該多花些心思在曉佩身上,而不是只有歌劇和諾大。
「告訴我,你是不是懷孕了?」他忍了很久。終於才問出口。
雷絃歌輕輕地點頭。「你怎麼知道?」
「我由你的月經來的日期和一些生理變化猜到的,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正在考慮適當的時機告訴你,而且我不確定你是否會要我生下他。」
「我當然會要孩子,你怎麼會以為我不要孩子呢?」他有點激動地問。
「我心情很亂,沒有想太多。」
「你有孕在身,曉佩又行蹤成謎,我看還是別演托斯卡吧!會太累的。」南諾天非常擔心她的身體。
「不要緊,如果不讓我有點事做的話,我一定會成天胡思亂想的,何況懷孕又不是殘廢,我會很小心的,不礙事。」
「我們先結婚吧?」
雷絃歌怔了一下。「為什麼?」
「我等不及了,如果你認為曉佩生死未卜,不想這麼快結婚的話,我們可以先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結婚,只讓幾位好友知道。等曉佩找到了之後再發佈消息、補辦婚宴,你說好不好?』』
能盡快嫁給他,她當然很高興,可是——
「就這麼決定了。」
就這樣,他們結婚了。
婚禮舉行得很低調;與其說是婚禮,不如說是辦手續,一道法律手續。
而南家兄弟因不得相見,所以只在網路上告知大家這件事。只要每多一位兄弟結婚,人人相聚一堂的日子就更近了。
「本來可以好好熱鬧一番的。」羅莉莉也是觀禮者之一。
「等曉佩找到後再熱鬧吧!」南諾天道。
「英國警察到底怎麼回事?連找一個人都找不到。」羅莉莉搖頭感歎。
「要警察找人比要警察不要喝花酒還難。」奧利佛也跟著抱怨起來。
「別在今天提這個話題。」南諾天樓著新娘子,心疼地制止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