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身……你將來總是要結婚的嘛!不如先參加家庭式會員比較好!」她給予建議。
「我這輩子是不會結婚的,而且也不會有小孩。所以,你最好直接介紹單身入會方式。」他挑明要她死了這條心,不要再死纏著他,繼續做她的春秋大夢。
「好吧!單身者,人會費三十五萬元,每月月費最低消費額也是三千元。」她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同他開辯論會,反正來日方長。
「OK!拿人會申請表格讓我填。」他拿起筆來,想了想後又道:「你先帶我參觀這裡的設備。」
肯尼仕俱樂部雖是由她掛名負責人,但是幕後的金主其實是她的老哥,他老哥是追求完美的,所以所有的設備全是最好的。
他環顧四周,雙手悠閒地叉著腰。
「很棒吧?」她難掩驕傲地說。
「嗯,不錯,有我在美國待的俱樂部的水準。」
「要加入嗎?」
「咱們先約法三章,我在俱樂部使用健身器材時,不希望看到你,你能配合嗎?」
魏醒柔想了想後點頭同意,心裡暗想:沒差。她的點子多得很,不差這一招。
「這麼爽快?」他反而有點不相信。
「如果是你邀請我出現,則不在此限?」
「那是天方夜譚的笑話。」下輩子吧!
「那就是同意羅?」她又問。
「當然同意。」
嘻!她賊兮兮地竊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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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間酒店的名字真怪,根本不像一般酒店的傳統名字,『金陵繡坊』,真像刺繡學校的名字,誰取的?」司徒衡特地偷了閒來捧卓浪花的場。
「我那位酒店主人朋友取的。」卓浪花拿了瓶一九七O年的紅酒招待司徒衡。
「怎會有人替自己的酒店取這樣的名字?他一定是個怪人,比我還怪!」要比他怪,還真不容易。
卓浪花朝酒店一隅努了努嘴。「就是他。」
司徒衡順著浪花的目光看去。「黑鷹!」他低吼出聲。
「你認識他?」卓浪花有些詫異。
「我們是生死之交。」
「哦?他的朋友一向不多。」卓浪花覺得很新鮮。
「你也認識江小瓶嗎?」
「不很熟,點頭之交而已,聽說她一直愛著黑鷹?」
「是啊!可惜黑鷹是鐵石心腸。他的那一段淒美的愛情故事,你清楚嗎?」
「不是很清楚,他一向很少提自己那方面的私事,我只聽說與一名叫做葉裡鄉的女人有關。」
「嗯!他著了魔似的愛著她。」
「可是那女人不是已經死了嗎?」卓浪花好奇的神經系統已被挑起。
「是死了啊!而且很多年了,但他就是忘不了她。」
「這麼癡情?你還說你不相信這個世間有真愛,這就是啊!近在咫尺。」
「這是愚愛,小鄉根本不值得他這樣懷念她。」
「倒是很少聽到你提這些人的事。」卓浪花有點傷心,他的過去她所知有限。
「我一向不喜歡提這些事,我過去坐坐。」
司徒衡移動位置,打擾了正在看書的黑鷹。「你是不是學會了隱身術?」
黑鷹抬起頭,看著他。「我以為你跟浪花聊得起勁,不會注意到我。」
「自從上回你救了賽白之後,就沒有你的消息,你在忙些什麼?開這間『金陵繡坊』不像你的作風。」
「我有的時候需要一個休息的地方,經營酒店剛好一舉數得,可以休息也可以賺錢。」
「要生意好該先召告天下啊!就一個賽白,就教你的酒店天天客滿。」
「我知道你會找上門來。」
司徒衡哦了一聲。
「我聽浪花提起過你,但我並沒有向她點破我與你是舊相識。」
司徒衡打量著黑鷹,他仍是一張輪廓分明、十分冷峻混血兒般的臉龐,不知何時他才能重新為另一個女孩發光發亮。
「她很喜歡你。」黑鷹突然說道。
「什麼?」司徒衡回過了神。
「浪花愛上了你。」黑鷹重複了一遍。
「不會吧!我們只是朋友。」
「那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不過不重要,浪花不適合你,你命中的有緣人還未出現。」黑鷹道。
「你應該記得,我不相信真愛的。」這傢伙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有一天你會相信的。」
「那你呢?什麼時候再……轟轟烈烈地愛一場?」司徒衡反問。
「不會有了!人生有過一回真愛已經足夠,不會再有了,也不需要再有。」黑鷹淡淡地回答。
「而你卻鼓勵我去愛?」他十分不服氣。
「你不同,你尚未愛過,應該嘗嘗,不然枉來世上一遭。不過真愛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你為情所困,所以希望我也被困住?」司徒衡不解。
「你不會,你肝有美好的結局,你的性情明朗、快活,自然難吸引同樣磁場的人來愛你。」
「磁場?你也信這一套?」
明朗、快活。他突然想起對他死纏爛打、說喜歡他的魏醒柔。
第四章
「司徒先生,吃串葡萄吧!」
「司徒先生,這是消毒過的熱毛巾給擦臉。」
「司徒先生,我替你油壓。」
「我替你做臉。」
四位美女站在司徒衡面前,異口同聲道:「司徒先生,請讓我們為你服務。」
自從他加入俱樂部後,每回上俱樂部健身時,總有身材姣好的美女爭相要為他「服務」,弄得他很煩。
他知道這一切全是她的安排,他一直隱忍著不想發作,就是不想中了她的奸計。但是,今天他實在忍無可忍了。
「你們老闆娘呢?」他大吼。
「老闆娘不在俱樂部!」四位美女像是嚇到了似的異口同聲地回答。
「為什麼不在俱樂部?那她在哪裡?」他覺得自己好像是商鞅變法,弄到最後,反而害了自己。
「老闆娘在對街的家裡。」其中一位美女道。
「地址抄給我!」
司徒衡情緒失控地循著地址找到魏醒柔的家,用力的按了門鈴。
他一看到她開門馬上吼道:「你倒好,在家吹冷氣吃水果,真會享福。」
「衡哥哥,你怎麼會來這裡?」魏醒柔一臉的驚喜。
「你有什麼毛病啊?」他劈頭就問。
「我哪有什麼毛病!」她很無辜,請專人伺候他也有事啊!
「你開的是俱樂部,不是應召站,弄那麼多女人來煩我作啥?」
「伺候你啊!」
「我到俱樂部是為了鍛練身體,不是找女人,你控制一下你的部屬好嗎?」司徒衡揉了揉太陽穴。
「她們……有怎樣嗎?」
「還沒怎樣,又是油壓,又是做臉,還拿葡萄準備剝皮餵我吃,我覺得很肉麻!」
「葡萄可是我特地請人去挑選的,冰過之後味道很棒,我以為你會喜歡。對了,我鍋裡正燉著羊肉湯,去了腥味,在冷氣房裡邊吹冷氣邊吃羊肉,感覺很棒,我去端來給你吃。」她正往廚房移動,忽地聽見一聲慘叫。
「哇!什麼東西啊!」他從屁股後拎起一隻活體動物。
「它叫小刺客,是只刺蝟。」
她由他手上接過小刺客,放在地上,任它四處走動。
「你這個人除了自己是個怪胎之外,連養的動物也奇怪,哪有女孩子家裡養刺蝟的?」
「小刺客很乖、很忠心,和我在美國家裡養的那只刺蝟一樣乖巧。」
司徒衡快要敗給她了,人家養的寵物通常是狗啊、貓的,這位小姐卻養刺蝟!
「我不要吃什麼燉羊肉湯,你別盛出來,我要走了。」他說完便起身要離去。
「喂、喂!衡哥哥!」她叫著。
「不准再叫我衡哥哥,我聽了會雞皮疙瘩掉滿地!」他一聽馬上回過頭對她大吼。
「阿衡!」她立即改口。
「什麼事?」
「我煨了栗子,你吃一點吧!」她可憐兮兮地懇求,她忙了一上午,全得不到心上人的青睞,覺很沮喪。
「煨栗子?」他很吃驚。
「嗯!在後院。」
「好吧!我剛好挺喜歡吃栗子的,給我幾顆吧!」
魏醒柔喜出望外,馬上往後院跑。
「等一下。」他叫住她。
她失望的回過頭,以為他又反悔了。
「幾顆就好,別弄太多,會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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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對不起。我不知道你今天也會來俱樂部,我記得你禮拜五通常不會來的,我立刻自動消失。」魏醒柔吐了吐舌頭,模樣可愛地說道。
「那天謝謝你的栗子和羊肉湯。」
那一天,纏到後來,他還是喝了她燉的羊肉湯,而且至今仍十分懷念,看不出來她手藝這麼好,他還以為她找了槍手。
「不要這麼客氣啦,下回我再弄些別的東西給你嘗嘗。」有的時候她真的很佩服自己,學什麼像什麼,真不是吹牛的。
他仔細地瞅著她,該怎麼形容呢?她今天穿著一襲嫩綠色的短洋裝,上頭印著迷迭香的花樣,典雅又不失純真。她這副模樣,與他初次見她時的印象實在是天壤之別。
她被他盯得不好意思,摸了摸臉頰。「我臉上有飯粒嗎?」
他回過神。「你今天的樣子好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