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真是天要亡她也。魏醒柔的臉色立刻轉成慘白,一副快要暈倒的模樣。她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他,兩年多以前被她偷天換日弄走千萬元的凱子。
人還真的不能做壞事,總有一天原班人馬齊聚一堂不就見光死了嗎?
「先生,對不起,我不記得我認識你,你恐怕認錯人了。」魏醒柔反應敏捷地回答。
「是這樣嗎?不可能,我真的對你有印象,讓我想想。」那人偏著頭想著。
「哎喲!先生,你會覺得認識我是因為我長得一臉大眾面孔,走到全世界起碼五大洲裡都能各找到一個代表人物。」
「真的嗎?你是不是去參加過『大干世界』所舉辦的名人臉活動?」那人突然眼睛一亮。
「對對對!你一定是在電視節目裡看過我。」魏醒柔順手推舟地道,不想將事情複雜化。
「怪不得,你真的很眼熟。」
魏醒柔不等那人再細想下去,拉著艾德華的手,快速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第十章
一早,司徒衡就到俱樂部等魏醒柔,他在涼爽的池水裡優雅地游著,他結實的手臂在水裡划動著,激起有力的水紋。
他發洩似的游著,拚命地游著,無法從游泳的運動得到心裡的解說。
他站起身來離開泳池,拿回衣服到沖澡間淋了浴。
當他走回俱樂部大廳時,他順手拿了一支煙後又放回煙合中,他想,應該開始戒煙了,抽煙確實是一種令人討厭的嗜好。
「你們老闆娘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到了嗎?」他問。
「是啁!不過魏小姐剛才打電話來說有事,會晚點過來,司徒先生,你要不要到會客室等一等?」
「不了,我還有些事要辦。」
離開俱樂部後,迎著春寒料峭,頭腦變得清醒,和煦的春風帶著絲絲涼意。
這幾天,他一直睡得不安穩。常常躺在床上許久,睡神卻老是不造訪。
造訪他的是另一幅鮮明的記憶,關於阿拉伯之夜。
晶瑩剔透的她,為了讓他不至於因為慾求不滿而死去,犧牲了自己,他知道這全是出自於對他的愛,假不了的。該死!他悶聲狠咒。
他知道她聰慧有遠見,在牛津大學求學時曾是亞裔傑出女青年。他知道她愛上他,向他吐露愛意,不知道是他祖上修了多少陰德才有的好運。
現在,她不知為了什麼原因,選擇逃得遠遠的。而他也曾試圖要將她忘掉,回到從前自由自在的生活。但是,沒有用。她的身影,不論夜裡、白天,清晰可見。
這份認知讓他恍然大悟。他瞭解到,不管是過了多久多長甚至今生今世,他都會將她深埋心裡。
因為他知道,她不僅挑起了他的生理慾念,同時也撩撥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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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完瑣碎的事後,司徒衡在接近傍晚時來到魏醒柔的住所,按了門鈴,連水靈和霍正嵐都不在家。他想起來了,水靈提過,她和霍正嵐要去找一個朋友。
八點鐘了,魏醒柔仍然不見蹤影。他等得開始胡思亂想,懷疑的種子開始萌芽。
他搖搖頭,試圖揮去不愉快的臆測。他讓自己想著她心甘情願的付出和他們共同經歷的狂野激情。
她是愛他的。直到他看見她和那名在CoffeeShop見過的小伙子從林蔭道上走近,他的信心開始動搖。她看見他了,他清楚地看見她臉上閃過的詫異和心虛,為什麼心虛?她已經背叛他了嗎?
時間分分秒秒的過去,在此刻益加顯得漫長。
「鑰匙給你,你先進去。」魏醒柔對艾德華道。
艾德華對一切瞭然於心,朝司徒衡淺淺的笑了一下,往屋子移動腳步。
司徒衡並未看向艾德華的笑臉,炯炯的目光只為一個人燃燒。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嫉妒嗎?好陌生的一種感覺。他想將她狠狠地擁在懷裡,熱烈的吻她。
不知道她會不會被嚇到。
她看向他刮得乾乾淨淨的臉,和一張需要分析的表情,坦白說,她很怕他,尤其是今晚。
倏地,司徒衡拉起她的手,往大馬路走去,硬是將她塞進他的紅色保時捷裡。
「你瘋了!」她嚷道。
「如果我瘋了,我也要讓你和我一起瘋。」車子的引擎不沉默地呼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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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衡莫測高測的看著魏醒柔,眼裡湧現明顯的慾望。
這是她第一次到他台北的家。她實在不擅長應付這樣的他,只好天真無邪的朝他微笑。「你嚇到我了。」
「這麼膽小?」他魅力十足地看著她。
「才不呢!只有今晚特別膽小。」他的微笑真迷人。
「為什麼?」司徒衡溫柔的問。
「因為你的樣子看起來好像要把我——」
他打斷她。「他不是回紐約了嗎?」
「今天剛到台北。」
「你沒做出什麼背叛我的事吧?」他小心翼翼地問。
「什麼背叛?我又不是你老婆,而且我認識阿華在你之前。哦——看你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原來是想捉姦,你太齷齪了。」她站起身想往外走,卻被他攔住。
「放手!」她尖叫。
「我們能不能談談?」他誠摯的問。
「談什麼?」
「記得你口口聲聲說過你很喜歡我,我不相信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可以說消失就消失,你一定是在騙自己對不對?」他質問道。
「請不要再提起那些丟人現眼的陳年舊事。」她用力地想推開他,卻像推一座山似的怎樣也推不動。
他狂野地托起她的下巴,情難自禁地吻她,所有熱烈狂熾的激情全被撩起。
「你感受到我們之間的契合了嗎?你敢說這一切都是在作戲嗎?這種天崩地裂的感覺,我只有在與你共同經歷時才會有啊!」他一直不是一個會說這類肉麻話的人,但感覺到了,說出來竟是這麼的自然。
她平復喘息後輕輕推開他的懷抱,想求一份自由。
他不讓她得逞,又將她緊緊擁住。「你又要推開我了。」
「我只是想呼吸一口氧氣罷了,我快要窒息了。」她很爆笑地撫著胸口。
「我覺得阿拉伯之夜是我們倆感情拉鋸戰的分水嶺,之前,是你追我逃。之後,是我追你躲。我可以知道為什麼嗎?」
「你真的想知道嗎?」她從她頭頂傳來的輕顫,知道他追根究底的決心。
「我只求一個愛字,你從來沒對我說過你愛我。」她很小心眼,也像天下女人一樣平凡、一樣庸俗,在這件事上斤斤計較,是她永不讓步的堅持。
「我的行為還不夠證明我的心意嗎?」他苦笑。
「不夠!」她真的很固執。
「我——」
她等待著,一分鐘後仍無下文。她火大了,掙扎著要離開。
「我說不出口。」他挫敗的垮著肩。
雖然,他為她心碎,為她心醉,為她不知所措,但是要他說出「愛」這個字,真的說不出口。
「讓我走,我討厭你廠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好像在他的字典裡沒有「愛」這個字似的。
「給我一點時間,我真的不習慣。」他奮力解釋。
最後,他仍是妥協地送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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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國企業總部
「來這裡已經兩個小時又六分鐘三十秒,你都不說一句話,你是得了失語症嗎?阿衡!」徐君寶問。
「我也很納悶,平常阿衡話就不多,可是也沒像現在這樣呆坐在沙發上,連起來上個洗手間也不會。」齊賽白道。
「阿衡,有事說出來大夥兒替你出個主意!」徐君寶關心的說。
「看他一副為情所困的樣子,大概又踢到大鐵板了。」齊賽白篤定地道。
「是不是求婚又被拒?」徐君寶問。
齊賽白與徐君寶見他一動也不動,只在眼皮累的時候眨了一下眼睛。
「完了!看來他快沒救了。」齊賽白開玩笑地搖搖頭。
「我們去找魏小姐談談吧!懇求她嫁給阿衡。」徐君寶半是認真半是戲謔地道。
「你們別去找醒柔。」司徒衡終於有了反應。
齊賽白與徐君寶相視一笑。「可不可以問問司徒先生,你到底在煩什麼?」
「沒什麼啦!純粹是我自己的問題。可不可以請教兩位,你們曾經向老婆說過『我愛你』三個字嗎?」
被問的兩人不約而同的點頭如搗蒜。
「哎喲!問題就出在這裡啦,我竟然說不出口。如此簡單的一句話,好像會要了我的命。」
「難怪你求婚數次,每次都被拒絕得滿頭包。」徐君寶終於知道原因了。
「女人真的很麻煩。」司徒衡換了個姿勢。
「不是麻煩,而是必須注重程序,沒有說出愛字,
你想要她們心甘情願嫁給你,很難!」齊賽白一副過來
人的口吻。
「我就是說不出口。你們不覺得很肉麻嗎?」他短歎一口氣。
「不會啊」兩人異口同聲。
「那是你們偉大。」他真的很佩服他們,能夠天天說上數次都不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