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她那渾圓的肩,背上凝脂似的肌膚,彷彿就快要在火光中消溶一般,即使練了一身好武藝,這當頭他可就快定不住心神,穩不住魂魄不離身了。
「做什麼不說話啊你?」娉婷又問他。
夏庸扁著嘴,應得支支吾吾。娉婷終於忍不住好奇的轉過身來,只見到一個滿臉叫髯的男子漢,脹紅了一張臉,還刻意閃避她的目光,連看都不敢看。
「害什麼臊啊你!快過來這邊取暖啊。」
「我不冷,倒是你那單薄的身子……」夏庸話說了一半,就沒下文了。
「是啊……沒了衣裳我真是冷呀。」娉婷老實地說。
「那我再多添些柴火。」說著夏庸便摸索上前來。
他一靠近,娉婷立刻就感覺到一股男性的氣息撲面而至,頃刻間似乎比那營火還要溫暖炙熱,教她忍不住伸手去撫他的肩頭。
「耶,你這手……怎沒半點人氣啊。」夏庸被她冰涼的手懾得心疼。
「不都跟你說了我冷嘛,你當我騙你啊。」
夏庸毫不猶豫抓起她的手在自個掌心裡揉搓著。
「這樣好點沒?」
「好些了,可……還是冷呢。」娉婷縮著肩說。
夏庸撫了撫她的臂膀,這才發現她渾身早凍得直發抖。當下移動身子坐到旁邊,好讓她暖和一些。
誰知兩人一貼近,娉婷全身像是教火燒著似的,不但軟攤在他懷裡,還一壁癡癡迷迷的說:
「瞧你這身子,真像燒炭似的暖和呢。」
夏庸挺著背,動也不動的任她的手在身上摸索,這下更引得那股無名火直往下腹竄。
「你別這樣摸啊……」夏庸呼吸急促的快穩不住了。
「可我冷呀,你就抱緊點嘛。」娉婷貼著他說。
「這……我一個大老粗,這不大好吧。」
「你儘管抱我,我願意的。」娉婷軟著語氣在他耳邊說道。
「你是千金小姐,我只是個莊稼漢啊。」
「我不在乎,只要你待我好,我……甘心一輩子跟著你。」
「這吃苦受累的日子,你過不慣的。」
「人家都在你懷裡了,你還這麼說啊!」娉婷推開他說。
夏庸聽了真是又驚又喜,他不敢相信的問:「你……真願意跟我?」
早先經她這麼上下撩撥,夏庸已經把持不住了,這會兒,見她如此真情流露,心裡頓時一陣酸楚。一個使勁,就將她擁進懷裡狂吻起來。
娉婷教他這麼一擁,整個人立刻軟攤下去,舉起粉臂攀住了他脖頸。
夏庸邊吻邊笨拙的褪下她的肚兜,自個兒躺在扎人的乾草堆上,讓娉婷俯趴在他身上。
而體壯氣盛的夏庸還下懂得憐香惜玉,一上來,就將自己挺起的昂揚之物長驅直入,讓初嘗雲雨的娉婷當下叫出聲來。
「啊!我弄疼妳了?」夏庸被這淒厲的叫聲嚇得直要退出來。
但娉婷卻目光迷濛的緊擁住他說:
「我沒事……只要你溫柔點就行了。」
「好,我慢慢來,我會一輩子溫柔待你的。」夏庸激動地說。
「你真肯一輩子溫柔待我?」娉婷撫著他的臉問道。
「堂堂男子漢,說了就算數,一輩子就是一輩子。」
娉婷聽了心裡感動,於是便提起勇氣,弓身去迎合他。
她一迎上前來,夏庸立刻倒吸了口氣,為了怕弄疼她,硬是強忍住,不敢使腰力往上推送。
沒想娉婷竟開口央求他:
「你……盡可使力啊。」
「可是我怕又弄疼妳了。」夏庸為難地說。
「沒關係,我……不疼,真不疼了啊。」娉婷囈語著。
聽她這麼一說,夏庸這才放膽的往前推送。
「啊……」
經由他如此強而有力的一挺,娉婷立刻一陣顫抖,最後攀著他盡情的呻吟起來。
山洞外風雨交加,山洞裡的兩人也因欲雨交纏了一夜,弄得大汗淋漓,渾身濕透,嘗盡了巫山雲雨之樂,直到天明都還難解難捨呢。
這一夜,兩人就此私定終生。
*****
隔日他們平安返回山村。一進村口,整夜沒睡的鵲兒一把擁著娉婷哭泣。
「雲兄弟呢?怎沒見著他人影?」夏庸急著問鵲兒。
「辰騄一早就領了人上山尋你去了。」鵲兒拭淚的應。
「當真?」夏庸聽了便要回頭去牽馬。
鵲兒卻攔住他說:「夏大哥,我想你還是留在村子裡比較妥當些。他尋不著你自然會回來了。」
「說的是。」
於是在眾人的簇擁下,夏庸回村子靜候辰騄的歸來。
晌午剛過,不知是受了風寒還是怎麼著,幾名孩童竟無故的發起熱來。不多久,老年人也起了相同病狀,最後連娉婷在內的女眷也一一病倒了。
夏庸眼見情狀危急卻又束手無策,當下已方寸大亂了。
所幸鵲兒熟習醫理。她見狀把脈,發覺眾人所染的並非一般尋常傷風,於是當下建議將已發病的患者隔離,以免情況繼續惡化。
「夏大哥,這裡就暫且交給你了。記得交代屋外的人千萬不得喝生水,還有,如非必要別進這屋子來。」
說完,鵲兒就提了竹籃往後山走去。
夏庸急著叫住她問:
「都這會兒了,你一個人上哪去啊?」
「我得趕緊上山去採些草藥回來,晚了可就誤了大事。」
「你一個人怎麼成!我陪妳一道去吧。」
夏庸說著便提起刀準備跟上去。沒想鵲兒揚聲阻止說:
「後山我熟得很,一個人成的。倒是你得費心照顧他們,等我回來。」
鵲兒轉身,腳不沾地似的飛快離開村子,孤身一人走進荒山蔓草間。
她一心只想著救人,就這麼埋頭找尋著草藥,渾然不覺暮色漸沉,更忘了那蔓蔓荒草深處潛藏的危險。
入夜後,領著眾人返回山村的辰騄正好在山道上望見鵲兒。
辰騄遠遠瞅她神情疲憊,一身泥濘,手裡挽著竹籃搖搖晃晃的走著,喚她,竟似未聞一般半天不回應。
辰騄即刻策馬上前,將馬身橫擋在鵲兒面前,高高眈望著她問:
「你一個人在這做什麼?」
鵲兒一見是他,立刻像是大海裡忽見浮木似的急急嚷著:
「快!快帶我回村子去,慢了就來不及了……」
「發生什麼事了?」
「你……先別問,快……回山村去……」
辰騄驗見她神色驚慌異常,二話不說便將她抱上馬來,直奔回山村。
在路上,鵲兒仔仔細細將事情原委說個明白。
*****
煎煮了草藥後,鵲兒趕緊分派下去餵食患者。
而她這番辛勞並未白費,翌日近午時分,大致的病況已趨穩定,她才得以休息片刻。
「這熱病來得急烈,現在只是暫時止住,還沒完呢。」鵲兒飯也沒吃,喝了幾口水就急著說。
「你先吃點東西墊墊胃,沒睡又沒吃的,你這身子怎挺的住啊。」辰騄心疼地說。
鵲兒沒心思理他,一壁說道:「若要根治,非得幾味珍貴的藥材不可。」
「你知哪找得到這幾味藥材?得進城去買還是……」辰騄問她。
「藥引子其實不難尋得,只是遠水救不了近火,當下咱們沒時間採了。若要快……恐怕只有一個地方有了。」
「哪?」辰騄望透她的心思,直接應道:「你說的……該不會是趙家的藥庫吧?」
鵲兒猶豫一下,勉為其難的點頭回應。
「告訴你,我寧可死也絕不去求他!」夏庸突然起身吼道。
「對!我們死也不求趙度耘。」有人立刻應和了起來。
辰騄見狀立刻朗聲安撫說道:
「別急,大伙靜一靜。俗話說山不轉路轉,我們還有其它方法可想。」
「噯!別花心思想那麼多,今兒個咱們會病痛窮苦的,全都是拜趙度耘所賜,那些藥材也是他欠咱們的。乾脆全去搶回來,大伙說是不是啊!」
夏庸登高一呼,眾人立刻起聲呼應。
「夏大哥,這官府無能、山賊作亂,已然民不聊生,我們不能再讓世道敗壞下去。現在城裡一片風聲鶴唳,此刻進城,絕非上上之策。」辰騄搖著頭說。
「不能求又不能搶,那還有什麼法子啊?」夏庸雙手一插,氣結著說。
這時鵲兒突然開口說道:「我想……我們可以用『借』的。」
「啊?」
就在眾人一陣驚訝聲之餘,只見辰騄嘴角揚笑,又愛又憐的定定望著她。鵲兒就在他的注視下繼續說:
「趙家的藥庫我熟悉,而且那幾味藥擱在什麼地方我也清楚。只要你們派人送我進去,應該不會驚動任何人的。」
「妙計!這招可真高啊!」
「當真沒人比她更適合啦……」
眾人議論紛紛,最後一致同意鵲兒的提議。這時,唯獨她身旁的辰騄安靜地不發一語。
當眾人的視線全集中到他身上時,他才問道: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你真肯犧牲自己幫大家這個忙?」
鵲兒見他臉色陰沉語氣生冷,已猜到他心中的疑慮,於是正色的說:
「我這麼做,自然也是為了要救我家小姐。」
辰騄又沉默的望了她好一會兒,才說:「那好,我送你進趙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