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原伊勢子腦筋一轉,立刻會意。「你該不是要她代替你去……」
「正是。」她一笑。「哥不是說不能失信於天川家嗎?那就讓她頂替我去。」
「什……」聽見她荒謬的想法,立原邦彥驚急地說,「人家會發現的。」
「不會啦。」她斜瞥著一臉困惑的裡綠,「她樣於是土了點,但打扮起來應該與我有六、七分相像,反正對方只看過相片,不會起疑的。」
「你……」立原邦彥簡直不敢相信她會有那麼荒唐的念頭,急著向母親告狀,「媽,您聽她說的是什麼話?」
立原伊勢子向來寵愛女兒,此時當然也跟女兒站在同一陣線。
「亞弓的方法不錯,行得通……」她附和著。
「媽,怎麼連您也……」立原邦彥急了。
「難道你有更好的方法嗎?」立原亞弓得意地睇著他,「要不,你去跟天川家賠不是啊!」
「你……」嘴巴沒她厲害,他只能氣得乾瞪眼。
立原伊勢子撤唇一笑,「就這麼說定了吧。」說罷,她轉而看著裡綠,神情又是一凝。
「這十萬塊你可以不用還,不過要替我辦件事。」她說。
裡綠一怔,更是疑惑了。
「明天七點,你到王子飯店的海洋廳替我赴一個約會。」立原亞弓說。
裡綠微頓。王子飯店?那可是個高級的地方。要她幫忙赴約,什麼約呢?
「是什麼的?」裡綠不安地問。
「相親,只是一個普通的相親罷了。」她說。
裡綠一震,「幫你相親?」
「只是吃頓飯,十萬塊就可以不用還,你還猶豫什麼?」立原亞弓眉心一皺,「怎麼?你家正秀不用繳學費啦?」
說到正要上大學的正秀,裡綠的心一緊。
是的,她猶豫什麼?為了栽培正秀,只要不是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她都應該去做啊!
想到此,她毫不遲疑地一口答應,就怕她們母女倆又臨時反悔。
「好,我去。」
立原亞弓撤唇一笑,「白癡才不答應呢。」說罷,她轉身往樓上走,「上來吧。」
裡綠一怔,愣愣地杵在原地。
立原亞弓沒好氣地瞪她一眼,「我拿套衣服借你,你是代表我去相親,別丟了我的臉。」
裡綠有點不服氣,但沒多說什麼。事實上,她確實是沒什麼像樣的衣服。
忖著,她尾隨著立原亞弓上樓——
第二章
坐在海洋廳中預訂好的位置上,裡綠侷促不安地搓弄著手。
她的手心一直在冒汗,只覺得一秒鐘都待不住,因為……不時有人對她投以好奇的眼光。
亞弓說她沒有像樣的衣服,可是她借她的衣物實在也不像樣極了。
雖說這是一套ChristianDior的名牌服飾,但是非常性感花俏,根本不該穿出來相親。
桃紅色細肩帶合身低胸上衣,白色魚尾斜邊長裙還露出一大截的腿,那雙該死的白色高跟鞋更害她走得戰戰兢兢。
她不時注意著胸口,就怕一個不小心走光。
不過,讓她穿成這樣來相親,應該也是亞弓的本意吧。
她不想來相親,還付錢叫她來,可見她相當排斥這次的相親。
她的對象是什麼樣的人呢?亞弓喜歡「放浪型」的帥哥,也許這次的相親對象是個既呆板又難看的大少爺吧!
正想得出神,一名西裝筆挺的男子走向她——
「請問是立原小姐嗎?」
看著眼前高瘦斯文,鼻粱上還架著一副金框眼鏡的男子,她怔了怔。
他不醜啊,怎麼亞弓不願來呢?她忖著。
「我是,語問你是天川先生嗎?」她問。
她只知道亞弓的相親對像名叫天川真矢,其他的則是一無所知。
他溫文一笑,「不,敝姓工籐,是天川先生的助理秘書,天川先生在樓上的客房等你呢。」
他是工籐,也是真矢十分信任的助手。
每次真矢相親時,他負責支開陪同前來的對方父母及介紹人,然後將相親的對象接到房間去。
不過,他陪真矢相親了那麼多次,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在相親時穿得如此花俏,然後單槍匹馬前來的。
也好,他倒是省力不少。
「立原小姐,這邊請。」他有禮地說。
裡綠倉皇起身,不安地問:「不是在這裡嗎?」
「天川先生行事一向很低調,這裡是公眾場所,他不喜歡。」他說。
「噢……」裡綠沒有多想,有錢人的怪癬本來就比較多。
不過,如果這位斯文先生不是相親的對象,那……天川真矢本人又是什麼模樣呢?老天,她又開始忐忑不安起來了——
來到總統套房的門口,工籐輕聲敲門。「天川先生,立原小姐來了。」
「進來吧。」裡面傳出一個冷冷的、低沉的聲音。
他的聲音很好聽、很有磁性,通常有這種聲音的男人應該都不差。當然,難免也有意外。
推開門,工籐往旁邊一讓。「立原小姐,請進。」
「謝謝。」裡綠向他點頭致謝,不安又小心的蹬著高級鞋走了進去。
就在她看見窗邊站了一個高大男人的同時,工籐已經退出房間並帶上了房門。
他是天川真矢?就在她想開口發問時,他已轉過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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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個非常高大強壯的男人,大約三十歲上下,理著小平頭,穿著白色的襯衫、西裝褲。
他沒有系領帶,襯衫前襟略開,隱約的露出他的胸肌線條,相當性感且充滿雄性的魅力。
再往頸子上瞧,她發現他有一張帥氣英挺的臉。他的濃眉很有個性的斜飛著,而他的黑眸銳利如鷹,直盯著她瞧。
她明明穿著衣服,卻覺得他的目光已經剝光了她身上原本就不多的布料。
她的心在狂震著,而且背脊一陣發麻。
對男人,她從不曾有過這麼強烈的感覺,為什麼會這樣?她根本不認識他,他甚至是亞弓的相親對象啊!
「你是立原亞弓小姐?」神情輕鬆,姿態瀟瀟的真矢,睜著眼前衣著性感的年輕女子。
說真的,他根本沒看文件夾裡的她的照片,但正如他大媽所說,她是個非常漂亮的女孩子。
她有一張白淨豐潤的臉龐,兩道秀眉如月眉般彎著,而在眉下,是一對澄澈幽靜的眸子。
她臉上並沒有太複雜的彩妝,但身上的衣服卻性感花俏得令人咋舌。
她的美及氣質既內斂又沉靜,跟身上的衣服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他想,她若不是穿錯了衣服,就是她天生性格矛盾。
總之,包裹在那襲性感衣裙底下的年輕胴體,讓他的心有點浮動——
這是第一次,過去他從不曾對相親的對象有過這樣的感覺。
「我是天川真矢。」他緩緩地步向她。
「你好,幸……幸會。」她發現自己的聲音在發抖。
聽出她聲線微發抖,他有點訝異。
從她的衣著判斷,她應該是個愛玩、會玩、敢玩且能玩的女孩,怎麼一迎上他的目光,卻顫抖了?
哼,穿成這樣來相親,總不會是什麼乖乖牌吧?
當他對她做「那件事」時,不知道她會是什麼反應?是迎合他?還是哭著逃掉?
儘管她給他一種從未有過的悸動,但因為她是父親挑中的人選,他還是叛逆地想捉弄她。
「幸會。」伸出手,他示好地一笑。
望著他伸出來的大手,裡綠沒想太多,直接就伸出手握住——
當她的手碰觸到他的時,整個人便突然被往前拉去。她驚叫一聲,整個人跌進了他懷裡,觸及他結實的胸肌……
她的臉刷地一熱,心跳也跟著驟狂。
抬起頭來,她驚疑地望著他,而他的臉卻忽然地欺近、再欺近——
她的腦袋有幾秒鐘的空白,等她回過神時,她發現他竟然正親吻著她,而且熱情得幾乎是粗暴地探入舌頭——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離開了她的唇,而她面紅耳赤,神情呆滯地望著他。
她是真傻了,因為……這是她的初吻,還是舌吻。
第一次相親見面就舌吻?有沒有搞錯?!
「你!」她羞憤地瞪著他。
這就是他向父親的威權提出抗議的「惡作劇」——欺負相親對象。
「何必浪費時間?」他打斷了她,冷傲一笑。
她一怔,「什……什麼?」什麼浪費時間?他在說什麼鬼東西?
說時遲,那時快,他單手扣住她的纖腰,將她的身子往自己身上一按,她整個人貼在他身上……
「啊?」她嚇了一跳,驚呼一聲。
他的另一隻手往她露出裙外的一截大腿一摸,然後往上一撩。
「啊!」她尖叫起來。該死的東西,居然敢這麼對她?誰相親是這樣相的啊!?
真矢低頭一看,她的胸口擠在他胸前,飽滿而豐盈,誘人又性感。
突然間,他感覺到腰下的躁動。該死,他還真的有反應了!?
這……也是第一次。
她兩隻眼睛氣憤而激動地瞪著他,像只即將伸出利爪的小貓。
他將手自她腰上、腿上離開,轉而搭在她肩上。
「我這麼做,你應該不反對吧?」說罷,他的手指勾住她上衣的肩帶,往下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