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臣,對不起……」
她想向他道歉的事還有很多,關於她的懦弱,對他造成的傷害;關於她的不信任,對他造成的衝擊,這些都讓他們浪費了很多時光!
「我的傷已經真正的痊癒了。」她知道他懂她的話。
聞言,他心疼地將她緊摟在懷裡。
這樣的她勇敢得讓人好心疼!這一路走來,她要克服的事太多太多了,多到讓他分擔不來,只能看著她一個人煎熬,想幫忙,卻又不知從何下手。
「答應我,別再離開我,也別再用你的懦弱看待我們的感情,我不要時時刻刻處在可能失去你的恐懼之中。」
他受不了那種折磨,整個人像被抽去了心魂一樣的空虛,日夜都像是行屍走肉般的漫無目的。
「不會了,這一次換我來捍衛我們的感情,我不會再放手了。」她仰視著他的臉龐。
這些年,他們都錯過了太多,不多愛一些,怎彌補得回來?
從她眼裡,他看見了堅持的光芒,他相信她,相信她可以為愛勇敢。
「你答應我了。」
這一刻彷若夢境般,盼了多少年,期盼在她身上看見的勇氣,雖是來遲了些,但終是讓他盼到了。
緊緊相擁的貼近,表達不了他們想擁有對方的渴望,也訴說不盡他們想獨佔對方的悸動。
滿滿的愛在他們之間蔓延開來,幸福已然不遠,在彼此的眼神中,他們找到相愛的勇氣、生存的意義。
原來,愛那麼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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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家大廳裡,彌月不斷向柳冬芹哭訴著自己的委屈。哭訴著岳湛臣和秦蝶衣又再度復合的事,然柳冬芹是怎麼也無法認同這件事。
「伯母,你一定要替我作主,湛臣他已經和我發生關係,我可能已經懷有他的孩子了,他卻這樣對我,我覺得好不甘心、好痛苦!」
彌月簡直無法接受自己今早親眼所見的畫面。
她以為秦蝶衣已經知難而退了,誰知卻在她臉上看見自信的光輝,她那昂首微笑的臉龐深深的刺傷了她,讓她不甘心極了!
「乖,伯母一定幫你到底。」
一聽到彌月的肚子裡可能懷有岳家的骨肉,她整個人就像被下了蠱似的,說什麼也要力挺她到底。
岳湛臣首次帶著秦蝶衣回到家裡,這一次他們要爭取的不是相愛的勇氣,而是家人的認同。
雖然是不被看好、不被祝福的,但他們相信只要有心,終能得到最完美的結果。
他們緊緊相握的雙手裡,有著化不開的力量,帶領他們無懼的面對一切。
「爸媽,這是小衣,你們見過的。」岳湛臣對著神情肅穆的父母道。
感受到秦蝶衣手心的顫動,他將她握得更緊,希望給她無聲的鼓勵。
「你這是什麼意思?」柳冬芹先發制人。
「我要和小衣在一起。」
他說出了自己的決定,不管別人如何看待,這個決定是不會動搖的。
柳冬芹的目光瞥向一旁的秦蝶衣。
這孩子她不是討厭,只是她認為岳湛臣得對彌月有個交代才是,而不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把事情弄得更糟。
「那彌月怎麼辦?」
岳尚賓聽聞過妻子的一番話,深深的覺得兒子對彌月有責任在身。
「我們一直都只是朋友。」他冷著一張臉道。
在彌月做盡了拆散他們兩人之事後,他還願意把她當成一個朋友看待,已經是給足了寬容,她不該再要求更多,甚至是用老掉牙的戲碼在他父母面前作戲。
「不!你怎能這麼說?我們曾經有過的關係,難道你能否認嗎?」彌月見大勢已去,只得把自己的尊嚴賭上了。
怕這些話會再一次傷害到秦蝶衣,岳湛臣不著痕跡地注意著她的神情變化,只見她嘴角始終揚著自信的笑容,雙眼散發著熠照光輝。
「我相信他。」秦蝶衣匆然開口。
岳湛臣望向她,內心有著無限的感動。
這句話不只震撼了岳湛臣,也震撼了在場的所有人,他們的目光全落在她的身上,然她卻絲毫不迴避任何人的盯視。
「小衣……」他想不到她能如此勇敢。
再也沒有任何力量可以將她自他身邊驅離了,因為她已擁有超乎想像的勇氣,她要捍衛這份得來不易的感情,再也不放手了。
這一次換她來保護這段感情,替換他一直扮演著的角色。
「伯母……」彌月轉向柳冬芹討救援。
「爸媽,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強的,我從很久以前便愛著小衣了,這些你們是知道的,若你們覺得我有可能對不起小衣,和彌月暗通款曲的話,那麼這世界上,就只剩下小衣是信任我的了。」
若真是那樣,那麼他也沒什麼可解釋的了,縱使這種被人誤解的感覺很難受,但只要有她的信任,那就夠了。
「小衣,你和我過來一下,彌月你也是。」柳冬芹怔愣了半晌,終於開口。
聞言,岳湛臣下意識地擔心母親會為難秦蝶衣,於是眼神中有些不願。
「放心,伯母不會為難我的。」
她給他一個安心的笑容,遂跟隨柳冬芹腳步離開。
望著秦蝶衣離去的方向,岳湛臣的心中有著莫名的擔憂。
母親葫蘆裡究竟賣什麼藥?
他瞥了瞥父親,後者只是聳了聳肩,壓根兒不知妻子到底作何打算。
第十章
帶著有些疲憊的神情,秦蝶衣緩緩地走進家門。
方纔說不緊張、不害怕是騙人的,她簡直是鼓足了這輩子所有的勇氣,在爭取兩人相愛的空間,所幸岳湛臣家長那方面,算是初步接受了。
一進門,葉橙香便板起一張臉來。
面對夜歸的女兒,她顯得有些氣惱。
「我不是說了,要你別再和岳湛臣來往的嗎?」
本以為女兒已經放下對岳湛臣的感情,改和展立德交往,想不到卻又見到兩人私下親密地在家門口依依不捨的模樣,真是氣壞她了!
「媽,我愛湛臣。」
她不想再否認這強烈的感覺,她更想要的是母親的接納和認同。
聞言,葉橙香的態度忽然轉為強硬。
「你懂什麼愛?我這樣不計一切地保護你,就是不想讓你再受傷害,你怎能那麼任性的不考慮我的感受。」
她是她唯一的女兒、唯一的寶貝啊!她不能把她交到一個只會帶給她傷害的男人手裡!
「我懂,我都懂,但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我需要的,你不會瞭解。」
她厭煩了這種被人緊緊保護的感覺,她知道自己要的是多一點點的鼓勵,而不是永無止盡的保護,那只會讓她永遠成長不了、更害怕現實罷了。
「我知道什麼對你才是好。」女兒是她的,她固執的以為瞭解她的一切。
「不……」她覺得委屈。
「我見過他讓你傷心哭泣、讓你失魂落魄,這樣的男人,你還要?」
她看見的只是表面,卻不明白那濃得化不開的感情,是何時就開始滋長的。
「你不是和立德交往的好好的,怎麼可以辜負人家的心意,你這樣的行為實在太令我失望了!」
她一直深信展立德可以給女兒最好的照顧,想不到女兒卻執拗地選擇了錯的人。
「我希望你別再任性了,你該明白我這番話都是為了你好。」
葉橙香毫無察覺秦蝶衣在聽聞她口口聲提及展立德時,驟然劇變的臉色。
「媽,你自以為是的保護,已經造成了我的困擾了。我真的很愛你,但有時候……你真的太過分了!」
語畢,她頭也不回的便上了樓,甩開母親的好意,她想要的是一個人靜靜。
沒錯,母親一直是她最大的精神支柱,但在她想學習獨立飛翔時,她希望母親可以適時的放開局限她空間的雙手,讓她能夠去追尋她所想要的。
這樣不行嗎?
也許對一個深愛自己孩子的母親而言,是太過苛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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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打起精神的秦蝶衣,心情又開始呈現沮喪的狀態。
她不是對兩人的感情沒有信心,而是沮喪母親給予的壓力。
「別難過了,伯母那邊,我會找機會和她談談。」
他不喜歡看著她靜靜地咬著指甲煩惱。
「媽一直都是我最親的人,我什麼都告訴她,直到最近,我發現我和她之間真的愈來愈難溝通,她反對我和你,一再地想保護我,但我真的想要走出這個牢籠。」
「我明白……」
他心疼地將她摟進懷裡,這一路她受了那麼多苦,本就該得到大家的祝福,然自己的母親卻不看好、不接納他們,他想,他真的能瞭解她的感受。
「這裡要我有勇氣,要我不能放棄。」
她小小的掌心輕輕熨貼在他結實的胸膛上,感受他強而有力的心臟。
「說好要永遠在一起的。」閉上雙眼,就這樣相依偎,幸福就毫無距離。
「永遠……」她重複著他的話,一瞬間,她彷彿找到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