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少廢話,快放開我!」莫伶發現自己在他的注視下,腦子似乎無法正常運轉,像個大白癡。
「不,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不能放開你。」
「你到底想幹嘛?」她見他緩緩脫去她的鞋子,緊張的問道。
「你的腳扭傷了。」他由床邊的抽屜中取出一瓶藥酒。「我想,這點問題還難不倒我。」他嘴角上揚。
莫伶總算明白了他的意圖。「不!」她驚恐的想抽回腳,卻徒勞無功,於是她改口道:「謝謝你的好意———我想,我可以自己去看醫生。」
「不,我堅持為我的行為做一點小小的彌補。」說罷,他便自顧自地開始替她推拿了起來。
「喂!先生,這是我的腳,我有絕對的自主權!」才剛說完,莫伶便哇哇的怪叫起來,這個該死的大熊在做什麼,痛得她直想流眼淚。
「你……你住手……」她咬牙道。
「抱歉,才剛要開始推拿而已。」他面無表情,斬釘截鐵地拒絕她。
「我不要你的推拿!」她痛得朝他大叫。
「我堅持!」他頭也不抬地繼續手上的動作。
「你……你不安好心!」她指控道。
「哈!答對了。」他朝她咧了咧嘴。
「你……你……拜託你不要再揉了……」她可憐兮兮道。
「不行!」他絲毫不為所動。
莫伶見他軟硬不吃,不禁怒火爆發。對他又踢又打,不停地扭動著身體,試著掙脫他一雙大手。
下一秒,邵軍迅速將她推倒在床,輕易地固定住她的身子,令她無法動彈。
「如果你是男人,我早就海K你一頓了。」他實在不明白這個女人怎麼這麼不講理,對她好她非但不接受,反而生氣,真是莫名其妙!
「你放開我!」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生氣過,這個男人以為他是誰?竟敢對她如此放肆!
邵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當下微微一笑,將她拉了起來。「我很好奇你不戴眼鏡時是什麼模樣?」說完他便取下她的眼鏡。
「快把眼鏡還給我。」沒有了眼鏡,她的世界變得一片朦朧。
「不行,除非你乖乖讓我繼續推拿。」他對她一笑,想不到摘下眼鏡的她看起來竟如此清秀,真不知道她這個女人為什麼要拿這副又厚又笨的眼鏡遮住臉?
「喂,難道你堂堂一個大男人就只會欺負女人?」她又急又氣,多年來眼鏡一如她的面具,失去它令她頓感無依。
「我不叫喂,我叫邵軍。」不知怎地,他總是不自覺的想逗弄她。
莫伶深吸了口氣。「邵先生,你的好奇心滿足了嗎?可以將眼鏡還給我了吧!」
「不,你還沒答應我的要求。」他笑嘻嘻的拒絕她。
真該死!她開始覺得他像個愛捉弄人的小學生一樣,又愛耍賴又令人生氣。
「邵先生,我們都是成年人了,請你不要像小孩子一樣胡鬧好嗎?」
「我並不是胡鬧。」看見她不以為然的表情,邵軍又補充道:「我只是想稍稍彌補我對你造成的不便而已。」
老天!他這是哪一門子的彌補啊?拿走她的眼鏡威脅她,天下有這種方法的嗎?
「邵先生,非常謝謝你的氣『好意』,不過,我想我不需要你的幫忙,你也不必感到歉疚。」真是沒天理,她這個受害人還得安慰肇事者。
「你怕什麼?不過是幫你推拿而已又不是性——」
「邵先生。」莫伶連忙打斷他。「我不是怕。」她是非常怕!
「既然不怕,那就繼續吧!」他將眼鏡戴回她臉上,然後再度捉住她的腳踝。
「住手——」莫伶忍不住大喊。
「我不是聾子,不必這麼大聲。」他閒閒地瞟她一眼。
莫伶長這麼大以來,沒見過這麼「白目」的人,她簡直快被他氣得吐血了。
「我再說一次,我不要你的推拿,你到底懂不懂我的話?」如果明天報紙上登了警方在此尋獲一名死因不明的女性死者,她也不會感到意外,畢竟氣死是驗不出死因的。
「為什麼?」他手上不自覺的加重力氣。
莫伶再也忍不住地破口罵道…「該死的,因為——因為我怕痛。」這下子他高興了吧!
「到國術館給師父推拿上藥,只怕更痛。」邵軍笑著注視她那張被眼鏡遮住的面孔。
她寧願在推拿師父那裡痛死,也不想在這裡被他氣死!「我願意。」
看著她固執的表情,他聳聳肩。「好吧!隨你,我不希望你以為我喜歡強迫別人。」
是嗎?不喜歡強迫人才怪!莫伶瞪他一眼,站了起來。「皮包現在可以還我了吧!」
邵軍對她微微一笑,從抽屜中取出一個黑色的皮包遞給她。「要不要打開來檢查一下?我這個人寧願犯性騷擾罪也不願犯偷竊罪喲!」他揶揄道。
莫伶白他一眼,打開皮包取出裡面的皮夾。
邵軍見她緊張的打開皮夾拉鏈,取出一條細細的項鏈看了看,項鏈的墜子像是枚K金戒指。
莫伶看見戒指沒有遺失,不禁吁了一口氣。
「情人送的?」他見她似乎相當寶貝那項鏈。
莫伶一聽,心頭猛地跳了一下,隨即面無表情的瞪視著他,沒有回答。
「戒指為什不戴在手上呢?」
「這是一個好問題。」這問題她已不知問過自己多少遍了。
「有答案嗎?」他不由自主的關切。
「每個人心中都有不願透露的秘密,不是嗎?」
邵軍注視她良久,發現在她破裂的鏡片後有一雙落寞的眼睛。
「我想你說得對。」他若有所思地回道。
「我要回公司上班了。」她拿起桌上的電話,撥了一個號碼。
「你做什麼?」
「打電話叫車。」她才剛說完,邵軍便按斷電話。「喂——」
「我送你。」邵軍接口道。
「不必。」她可不想再與他同擠在一部機車上。
他看出她的想法。「你放心,我有車,四個輪子的那一種。」
「不!謝謝你,我想我還是叫計程車比較好。」她再次拿起話筒。「這是電話費。」她放了一塊錢在桌上。
「莫小姐。」邵軍再度切斷電話。「我想這一塊錢你還是留在身邊的好,萬一下次在外面遇上色狼,起碼還可以打電話求救,你說是嗎?」邵軍發現自己開始有點生氣了,這個女人真是該死的固執。
「你……你敢詛咒我遇上色狼?」她忿忿地瞪視他。
「小姐,這個世界上分分秒秒都有意外發生,我並非詛咒你。」他一臉無辜。
「這點我同意,遇上你這種人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意外。」她得意的看著他,這下子她可出了口氣。
「是嗎?我想你可能還沒見過真正的意外。」他決定嚇嚇這個一板一眼的女人。
「你……你幹什麼?」莫伶見他不懷好意地一步步逼近她,心中一慌跌坐在床邊的沙發上。
「我不想幹什麼,只是想——吻你!」語畢,他傾身上前,準備捉弄她一番。孰料,當他一接觸到她柔嫩的唇辦之後,便忘了自己原先要捉弄她的目的。他愈吻愈深,激起了體內原始的慾望……
他的舌探入她柔軟的口中,擷取著屬於她的香甜。不理會她的掙扎與呻吟,他逕自地挑逗著她的舌。在他熱情的挑逗下,從未有過此種經驗的莫伶簡直傻了眼,漸漸的忘了掙扎。
當邵軍的手撫上她的裸背時,一道電流直抵他的胸口,他將手移向她的胸前,雖然隔著衣服,他仍能感受到她胸前的蓓蕾在他的碰觸下,變得堅挺。
這個固執的女人,還是值得調教的。他離開她的唇,壞壞地笑著,「還有更意外的……我們的身體都渴望著對方呢!」這也是令他感到訝異的,只是一個吻,卻讓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這個像刺猥一般的女人。
「你下流!」莫伶氣喘吁吁地甩了他一巴掌,這天殺的男人究竟對她下了什麼藥?竟令她如此血脈債張,身子微微發顫。老天!
邵軍震驚的看著眼前橫眉怒目,一臉嫣紅的女人,不可思議的發現被嚇著的人變成了他自己,他萬萬想不到這一吻竟讓他流連不捨,渾然忘了整她的本意!
「這一次算我自作自受。」邵軍撫了撫挨了她耳光的臉頰直盯著她,並且暗暗訝異這個女人竟強烈的牽動著他的心。
「絕對沒有下一次。」她絕不會讓這個該死的男人再次吻她。
「別太肯定。」邵軍瞅著她。
「我言出必行。」莫伶站了起來。
「是嗎?那我們就拭目以待。」
拭目以待!?開玩笑,她又不是頭殼壞掉,她相信在今天過後,她將再也不必見到他。「我要回去上班了。」她轉身走了出去。
「你該不會想走回去吧?」他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女人競固執到這種程度。
「有何不可?」她頭也不回地答道。
「你給我回來!」邵軍沉聲道,她還真是個龜毛的怪胎。
莫伶聞聲非但不停,反而用半跑的速度,一拐一拐的加速離開。這個大熊休想她再乖乖的任他擺佈!而且看他的樣子似乎是惱羞成怒了,她可得趕緊逃命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