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那麼小氣。」他的手替她撥了撥長髮,「我只是盡責的告訴妳如何成為一個有魅力的女人。這是妳自己要求、也是妳現在所需要的不是嗎?」
他理所當然的回答反而使她啞口無言了起來。
她後退了一步,拉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他的話她無法反駁,但她心中就是很不爽。
他笑著看著她,「怎麼?不開心嗎?」
她瞪了他一眼,在這個節骨眼,他竟然還笑得出來。
她真想掐死他!但她當然不能這麼做,她連破口大罵都不行,因為她要成為一個有魅力的女人。
夏澤見她冷靜了下來,又繼續他的「教學」。
「妳要懂得對人放電。」
天啊!她要起肖了!
深吸口氣,她好不容易才把想把他趕出去的念頭壓抑下來。
「放什麼電啦?」不過她口氣還是很沖。
「就像這樣子!」他突然一把拉過她。
她連尖叫都來不及,整個人就落入他的懷抱裡。
「你幹麼?」她有些驚惶失措的看著他。
「教妳放電。」他直視著她的眼睛,正經八百的說。
一副好像很行的樣子……她不以為然推了推他,跟他這樣親近的碰觸,感覺很奇怪。
「不要動來動去。」他輕聲斥責。
若是以前,她不可能會聽從他的話,但奇異的,這次她乖乖聽了,還真的安靜的一動也不動。
「很好。」他的口氣有著讚賞,「現在抬起頭來,看著我。」
她緩緩的抬起頭,直視著他。
當四目相接時,她突然腦袋轟了一聲,心湖冒起怪異的感受,臉頰好像火燒似的,她病了嗎?
「不准躲!」夏澤勾著她的下巴,「看我。」
「幹麼要看你?」她用粗聲粗氣的口氣來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妳要學習,不用任何的動作,只要用眼神就可以使一個男人心動。」
「拜託,男人是笨蛋嗎?一個眼神就可以--」
「對,男人本來就不聰明。」他摟緊準備逃開的她,「快點抬起頭來看著我。」
她低著頭咬牙切齒,看就看,她連詠雯什麼時候怕過了?!
一個抬頭,她雙眼再度直視著他。
那奇特的感覺又立刻竄過了她的神經。
「看著我的眼睛,妳有什麼感覺?」
他更靠近她一些,她不由得屏住氣息。
她突然覺得地球的空氣稀薄,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她的心頭一震,似乎有個東西被撥動了……
「在我眼中,妳看到什麼?」他近乎深情的看著她問。
這種感覺真是太詭異了。
她眨了眨眼,甩開奇怪的想法,「看到我自己啊!」她粗著聲音說道。
不行了,再看下去她會窒息而死……
一把將他給推開來,她一臉戒備的看著他。
看到她的表情,夏澤的眉頭挑了挑,「有問題嗎?」
問題可大了,她竟然有一瞬間覺得眼前這個一向看不順眼的男人竟然也挺迷人的。
她吸了口氣,故作鎮定的看著他,「沒有,一點問題都沒有!」
「那我們繼續。」說完,他的手又向她伸了過去。
她看到他的動作嚇得忙不迭的退了好幾步,頭還撞到後頭的檔案櫃,發出巨響。
「妳沒事吧?」他嚇了一大跳。
「不要碰我!」連詠雯齜牙咧嘴的摸著自己的後腦勺,嚷嚷著,該死的!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夏澤立刻停下腳步。
她揉著頭,恨死眼前的局面,自己真是丟臉丟到太平洋去了!
「你這個王八蛋,根本就不會教!」她一古腦的把氣給出在他身上。「亂七八糟!」
他一臉的無辜,「會嗎?我覺得我教得挺好的,」他露出一個笑容,「至少妳就被我電得暈頭轉向。」
她猛然抬頭,瞪著他,要他有種再說一次!
他立刻閉上嘴。
「我是被你嚇得驚惶失措!」她咬牙切齒的說,「你少把自己講得跟情聖一樣,認識你那麼多年,也不見你有女朋友。」
「女朋友--不是沒有,是我不想要。」
她聞言嗤之以鼻,「大言不慚!」
他溫和一笑,「要打賭嗎?」
她瞄了他一眼,「打什麼賭?」
「今天晚上我們上PUB去。」
「幹麼?」她一臉狐疑。
「當然是去找尋獵物。」
「獵物?」她不甚理解他的話。
「很簡單,妳不相信我的魅力,我就去證明給妳看。去PUB,妳去找男人,我去找女人,看誰比較行,誰先將目標給帶走,誰就贏了。」
「我為什麼要做這麼愚蠢的事?」連詠雯不解的問,她幹麼去PUB把男人?
還有把目標帶走幹麼?她對一夜情可一點興趣都沒有。
「不是愚蠢。而是證明,證明我會是個教導妳的好老師,我們就來比賽,誰先達到目的,以後誰就聽誰的。」
她皺起了眉頭,她很實際,這對她有什麼好處?好像沒有……
「妳不敢嗎?」
「誰說我不敢!」她反應激烈的反駁,她天不怕地不怕,這點小挑戰才嚇不倒她。
「妳真敢嗎?」他的語氣有些挑釁。
「開玩笑,」她假笑了幾聲,「去就去!誰怕誰啊!」
「好!」他一個彈指,「那我們今晚就到『夜』!妳知道這家PUB嗎?」
「知道。」就算不知道,她也會硬著頭皮說謊。
「那晚上九點見。」
「九點就九點!」
就為了賭一口氣,連詠雯火大的同意了。
人似乎不管到了多大年紀,個性是怎樣就是怎樣,想改也改不了……夏澤看著憤恨著一張臉的她,不由得覺得好笑。
有人不管他人怎麼冷嘲熱諷,就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而連詠雯卻是那種只要別人一激,就會連自己爹娘都會跟你賭到底的那種人,所以像她這種個性的人也挺好掌握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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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光十色的夜晚,音效燈光炫耀著人群。
坐在吧檯邊的連詠雯,目光在看向不遠處的夏澤時,高傲的仰起了下巴,
既然已經打了賭,她就不會輸,認識夏澤這麼多年,只有他輸她的份,這回也不會例外。
隱約的燈光下,他嘴角揚起的笑意卻是清晰可見,他似乎對自己非常有自信。
她沉下了臉,旋過高腳椅,輕啜著長島冰茶,強迫自己不看他。
「小姐,」酒保一邊擦著酒杯,一邊跟她交談,「第一次來?」
她微點了下頭。
「怎麼不下去玩呢?」他的嘴巴對舞台努了努,「我們的舞台和音樂是一流的。」
「等會兒吧!」她淡笑的回答。
就在這個時候,她的耳際聽到-串女人的笑聲,而這聲音……
她微側過頭,就見原本獨坐的夏澤身旁不知何時已經坐著一個婀娜豐滿、長相艷麗的女人,一身的火紅在燈光下顯得刺目。
夏澤不知說了些什麼,再次引起這紅衣女子的笑聲,就見她媚目勾撩,手大膽的撫上了他的胸膛。
拜託!這就是所謂的放電嗎?
連詠雯看得一肚子的火,男人都是呆子,就喜歡這種擺明看起來就像個花癡的女人。
再見到夏澤一副樂在其中的神情,她的怒火更熾。
氣怒的回過頭,她也不想去細思自己到底在火些什麼,一口將杯子裡的酒給喝完,然後滑下椅子,走向舞池。
雖然平時的她一板一眼,但這可不代表她是個手腳不協調的節奏白癡,小時候,她還被她老媽逼著去學過幾年的芭蕾舞,可是有舞蹈基礎;事實上,她覺得自己跳得還不錯,甚至可以跳上一段正統的爵士拉丁舞。
她將頭髮一甩,隨著音樂舞動著身軀,濃密的黑色鬈發幾乎使人看不清她的臉龐,腳上的靴子配合著奔放的音樂極有韻律的踩著地板,在舞池中,她散發出熱力四射的光芒。
她不在意週遭的目光,只在乎自己的感覺,在震撼雙耳的音樂聲中,藉著舞動淋漓的發洩心中的一股氣悶,慢慢的有人停下了動作的看著她,甚至為她喝采,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歡呼的聲音也越大。
平常的她不會這麼瘋狂,拜心中那股想要發卻發不出來的悶氣所賜,為自己吸引來一堆觀眾。
音樂一停,她也停下了舞步,耳際立刻響起掌聲和口哨聲,她將長髮一撥,沒理會從四面八方朝她射來的愛慕眼光,她的目光逕自梭巡,然後她看到了他--
夏澤如同眾人一般,目光也放在她的身上,他對她露出一個讚賞的笑容,對她舉杯。
她微揚嘴角,得意的走向吧檯。
她幾乎才坐定,立刻有人圍了上來。
這男人急著向她介紹自己,看來這場賭注還是她贏了,她看向夏澤,想看他灰頭土臉的模樣,卻發現他的目光壓根沒放在她的身上。
原本他的身旁只有一個女人,現在卻又冒出了第二個……
「小姐,怎麼稱呼?」
「離我遠一點!」連詠雯才沒興趣理會這個看來挺流氣的男人,一隻耳上還戴著一個耳環,自以為很帥似的。
那男人聽到她不善的口氣,臉色有點難看,但還是摸摸鼻子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