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客廳裡一片狼籍,東西被扔了一地,就連真皮沙發也被人用刀劃開!她後退著跑出客廳,大聲的叫道。「鬼魎,鬼魎……」
「你又怎麼了?」看著她驚慌的表情,他不悅的皺緊眉。
「有人……有人闖進家裡!」她拉住了他的手臂。「我們得趕快報警。」
「到底怎麼了?」
他拉著她一起朝客廳跑去,在見到客廳的混亂後,那英氣逼人的臉上浮現出怒氣。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大聲詛咒,立刻打電話報警。
飛絮顫抖了一下,看著沙發上那被割開的刀痕。她環視四周,不好的預感在心底升起。
如果這只是普通的闖空門也就算了,可是這些天那個神秘的男人,和沙發上被割開的痕跡……她的經驗告訴她,這或許並不是一起簡單的盜竊案!
但那又到底是為了什麼?
「待在這裡別動,我去樓上看看!」鬼魎的臉色鐵青,他三步並作兩步的跑上樓梯,當發現所有房間都被翻遍後,更是惱怒的詛咒。
飛絮抬起頭,看著他的身影出現在樓梯邊,語調顫抖的問:「我們有遺失什麼東西嗎?」
「所有東西都被翻了一遍,可是卻沒有少了什麼。」他已經漸漸恢復了冷靜,憤怒被壓抑在他面無表情的臉上。
冰冷從她背脊處升起。「那麼……他們要找什麼?」
「我不知道。」他走下樓梯,遠遠的已經聽見了警車的聲音。
就因為不知道,他才會覺得事態嚴重!
第八章
警察做完例行的筆錄後就走了,面對著滿地狼藉的屋子,飛絮緊抱著自己的手臂,輕聲說:「你覺得他們會查出什麼來嗎?」
「大概只會被當成一般的闖空門事件處理,又沒有東西丟失,可能很難找到罪犯。」已經完全恢復冷靜的鬼魎坐在破損的沙發上,眉毛可怕的擰起。
飛絮也斂起眉思索著。
「這件事不尋常。可是在沒有任何證據前,警方也無從查起。」她知道一般辦案的程序,所以也沮喪的歎氣。「即使我告訴他們有可疑人物出沒,他們也只會認為是小偷來打探情況而已。」
鬼魎忽然抬起頭。「你可以認出那個鬼鬼祟祟的男人嗎?」
「可以。」
他沉思的望著她。「看起來他們是在找什麼東西。」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眉宇問的困惑更深。「但那究竟是什麼?」
「你都檢查過了嗎?難道什麼也沒有丟?」她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對方顯然是做了完全的準備,而且也翻得很徹底,到底會找什麼?
鬼魎忽然站了起來。「明天再來整理這裡,先去把臥室整理好。」
飛絮默默的跟著他上樓。
「看來你的判斷是正確的,有人在監視這個房子,雖然不知道理由。」
她微微一愣,看著他寬闊的背,他相信她的話了?
「這幾天最好小心一點!」說完後,他立刻懊惱的皺起眉。
為什麼要擔心她的安危呢?她遇上危險應該是他最高興的事呀。
可是轉念一想,這個世界上能夠懲罰她的只有自己,除了他鬼魎,任何人都不能傷害她!
一想到這裡,他就回過頭去瞪著她。
「你曾經是個警察,應該會保護自己吧?」
他是在關心她嗎?雖然他的表情兇惡,可不知為什麼,飛絮的心卻彷彿飛上雲霄般輕鬆。
她忍不住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微微點頭。「我可以。」
他粗魯的轉身,加快步伐向臥房走去。她那樣開心的表情是怎麼回事?未知的危險正在接近他們,雖然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可多年的訓練讓他感覺出不對勁的味道——
但這個女人居然還有時間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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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魎停車等待綠燈,思緒自然的轉到昨晚的事故上,這也是他今天刻意提前下班的原因。
不知道為什麼,他有些忐忑不安,但絕對不是不放心飛絮一個人會有危險,他只是想再回去尋找些線索罷了。
如果有必要,他會打電話給自己在特殊部門工作的朋友……
驀地,鬼魎嚴厲的瞇起雙眸,緊盯著街邊的一家咖啡館。是他眼花了嗎?那對坐在咖啡館裡的男女,其中的女子是飛絮?
他要她小心些待在家裡,她卻出門了?無名怒火瞬間升起,他把車停在路邊,就大步向咖啡館走去。
飛絮約自己過去的同事焦俊奇在這裡見面,希望他幫忙調查一下昨天的事故。
「謝謝你。」飛絮對著他露出真誠的感謝笑容。「只要一有消息你就立刻告訴我,好嗎?淨坦件事……」
「親愛的,我還以為是我眼花了,沒想到真的是你。」忽然間,一個略帶嘲諷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飛絮錯愕的抬頭,臉色瞬間蒼白。
「鬼魎?」
「這位是?」焦俊奇站了起來,笑容溫和的看著鬼魎。
「你好,我是飛絮的丈夫,紼村景吾。」
焦俊奇的臉色微變,但他還是友好的伸出手。
「焦俊奇,我是飛絮以前的同事。」
「原來是同事。」鬼魎冷淡的和他握了手,目光掃過飛絮。
「你怎麼會在這裡?」飛絮有些慌亂的看著他。
「我和朋友約在這裡見面,但他妤像沒有來。」他故意的四面看看。「既然這樣,不介意我坐下吧?」
「不,不介意。」焦俊奇尷尬的笑了笑。
鬼魎眼裡的那股敵意,他怎麼會看不出來?
焦俊奇望了眼飛絮,忽然說:「我必須回警局上班了,很高興認識你,紼村先生。」
「這麼快?我還想邀請你一起吃飯。」他客套的說著。
「不了,我必須走了。飛絮,以後再見吧。」
「再見。」飛絮呢喃的低語,她已經可以感覺到鬼魎陰鷙的目光,正落在自己的臉上。
鬼魎帶著滿面笑意,直到焦俊奇完全消失在他的視線內,他的表情倏地轉為嚴厲,冷冷的望著她。
他一直緊緊盯著她,目光如鷹隼般銳利,卻久久沒有說話。
飛絮的心跳加速,彷彿就要跳出胸口。她舔舔乾澀的嘴唇,呢喃的說:「我找他調查昨天的事件,我想他或許可以幫上忙……」
「你過去的同事?看來他很關心你。」
「他在刑事組工作,我想他或許有一些比較特殊的消息,所以才會找他的。」聽著他平扳的聲音,她焦慮的看著他。
「我記得我叮囑過你,今天一天都要待在家裡。」
「是的,我知道。」她的口氣急切。「但我找到了他,而他下午又正好有空,我不認為那些人今天還會去我們家,畢竟昨天他們已經把家裡翻遞了……」
「你應該聽我的話,而不是跑到這裡來約會。」他的聲音依然沒有變化,但目光卻越來越犀利。
「我……」她頓了頓。「我不是來約會,我告訴過你,我請他幫忙……」
「他顯然很喜歡你。」鬼魎露出陰冷的笑。「從他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他知道你結婚了,是不是很失望?」
「鬼魎!」飛絮痛苦的閉了閉雙眼。「你不要這樣胡亂猜測,他只是一個朋友,我跟他之間什麼也沒有!」
「你跟他之間有什麼,應該由我來判斷,而不是你來告訴我。」他倏地站了起來,將幾張鈔票扔在桌子上。「現在,跟我回家。」
她抓緊了皮包,臉色蒼白的站了起來。
見她依然站在原地發愣,他用力的握住她的手腕,將她往門口拖去。
她倒吸口冷氣,被他握住的地方傳來一陣疼痛,咬著牙,飛絮什麼也沒說的跟上他的腳步。
「上車!」他一直把她拉到車前,這才放手。
揉著紅腫的手腕,飛絮咬牙坐了進去。
車子很快的發動,一路上他都雙唇緊抿,眉宇深鎖,嚴厲的表情不曾消失過。
飛絮不住的歎息,她沒做錯什麼,不需要害怕。但是看著他此刻的樣子,她知道暴風雨或許就要來臨。
他不會管她出門的理由,只看見自己和一個陌生男子坐在咖啡館裡,只知道他要求她待在家裡,而她並沒有照辦。
她將臉面向窗外,鬼魎不會理她的解釋和理由,他時時刻刻都在找機會羞辱她,折磨她,而現在更是最好的機會——他不會放過!
她的心在一寸寸揪緊,這樣的日子何時才會結束?
有什麼辦法可以讓她一次將她的罪孽全部贖清嗎?如果有那樣的機會,她會做的,她一定會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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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絮被鬼魎拖進臥室,他全身都充斥著怒火,從咖啡館裡就開始積聚的怒火,現在膨脹到最高點。
他分開兩腿站立,一九O的身高和壯碩的身材,讓他看起來有如一堵大牆般堅硬而難以超越,粗獷的五官此刻緊繃著,看起來更添了幾分威猛。
飛絮的眼底眉梢卻染著哀愁,嘴唇微顫的樣子看起來奇異的脆弱。
「鬼魎,你為什麼這樣生氣?」然而面對著他暴怒的表情,先說話的卻是她。
「我為什麼這樣生氣?」他凜冽的眉間閃過譏諷。「你背著我出去和人約會,還問我為什麼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