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這麼說?我看他們那麼多人打你一個,當然氣不過了,我想任何人看了都會為你出氣的。」
「那就對了,算我送你一個發揮雌威的機會,讓你一展身手,這不是挺好的嗎?」昝晃白淨的臉龐帶著一抹嗤冷笑意。
不是他昝晃喜歡用男人之尊壓倒女人,實在是女人就是這樣,做點小事便要求回報,還真是小氣得讓人受不了。
「你——」綦連夢攸深吸了一口氣壓抑怒氣,隨即才道:「算了,誰要我救了你這個沒禮貌的男人,氣壞了自己可不好,再見了。」
對他吐吐舌,她正要離開之際,昝晃不經意的瞧見了她肩膀上彩蝶般的刺青。
「等等,這是什麼?」他盯著那只彩蝶。
她看了看自己的肩膀,趁此機會損他一句,「這是蝴蝶嘛,三歲小孩都認得,你瞎子呀。」
「你!我的意思是它代表著什麼,你不說實話,小心我——」
控制不住脾氣的昝晃舉起拳頭往前跨了一步,這蓄滿力量的姿勢讓綦連夢攸看得一驚,立即敏銳地往後一跳,張大著眼睛防備地盯著他沉怒的眼。
「咦,還真是看不出來你這男人外表呂然柔柔弱弱、漂漂亮亮,力氣還真不小。」她偏著腦袋,對眼前的男人好奇了起來。
昝晃聞言,眉心一蹙。他都還沒動手呢,這女孩居然看得出來他擁有大力士的美譽,這麼說來他還真不能小看她。
「你究竟說是不說?」
昝晃火大了。多少年來他不曾碰過敢挑釁他的女人,想想他週遭的女人見著他不是黏黏膩膩、就是極盡撒嬌之能事,哪像她活像個男人婆,個子又矮又小,恐怕還沒發育吧。
「我憑什麼要告訴你!」她瞇起眼,笑睨著昝晃那張漂亮臉孔,「唉,算了,看你活像個好奇寶寶,那我就告訴你吧,這蝴蝶是我刺著玩的,現在流行在身上刺點小裝飾,你懂了嗎?還真是LKK!」
她戲謔地對他諷笑,隨即擺擺手。
「再見了,算我救錯了人,以後我打抱不平也會看對象。」
說完她旋足就走,留下緊皺著眉的昝晃。
沒想到他難得來到夏威夷閒逛,居然會讓他遇到這麼樣一個女人,更沒想到她肩上的刺青竟勾起他那段永難忘懷的回憶。
看來他得趁這段空閒時間好好對這女孩進行調查,他要確定她肩上那蝶型刺青真如她所言是否只是個裝飾。
印象中的那只粉蝶已是十多年前的記憶了,她與「她」有關係嗎?他的第六感告訴他,這個女人肯定不單純。
☆☆☆☆☆☆☆☆☆☆ ☆☆☆☆☆☆☆☆☆☆
回到了惡人窟,昝晃一反常態變得非常靜默,就算是嚴皓寒不停找機會逗弄他,他仍是不苟言笑,那模樣幾乎可與冉熾媲美,看誰的話最少了。
「喂,我說昝晃,你是吃了啞藥嗎?怎麼從夏威夷回來後就一句話也不說,眉頭皺得活像打了好幾個死結,扯也扯不開。」說著,嚴皓寒還真伸手在咎晃的眉心惡作劇地拉了拉。
昝晃猛地打下他的手,瞪了他一眼後轉過身,連搭理他一下都懶。
見他依舊冷默不語,嚴皓寒的耐性告罄,說出了—堆會讓人腦溢血的話,「昝晃,該不會是你更年期到了,或是不行了?所以被那些夏威夷女人削了回來?」
可昝晃仍是那副惜言如金的態度,這還真是教嚴皓寒那張利嘴無用武之地啊!
此刻在咎晃的腦海裡浮起了一個深鎖在記憶中許多年的女人——胡蝶。
還記得十五年前,他還是個十三歲的小孩子,在一次下課途中,他被一輛轎車劫持,帶往一間空屋內,由於他模樣白淨、五官秀麗,讓許多人誤以為他是個女孩子,而這群劫持他的人想必也將他當成了女孩子,企圖予以姦淫。
女人被施暴是種最大的傷害,但對男人而言呢?
當時他尚未練就一身功夫,年紀又小,除了害怕之外更是緊張,無論他怎麼解釋自己是個男孩子,對方就是不相信。
甚至有個男人還以邪惡的目光和一抹不懷好意的笑意凝視著他,「就算你是男的又如何?老子全都干了,我好久沒玩這種遊戲,現在正好可以回味一下。」
昝晃聽在耳裡,恨得渾身發顫,不管自己會不會功夫便對他們出拳,由於技巧不精、年紀又小,沒三兩下就被他們制服。
就在對方要扒開他的褲子時,突然外頭走進了一個年約四十歲的女人。
她一點也不畏懼的對那幾個男人說:「請你們出去好嗎?這間屋子是我的,只是我沒來住而已,你們居然堂而皇之的在我的地方做這種壞事,倘若再不走,我可會去報警,讓你們坐幾年牢房。」
見狀,昝晃為她擔心不已,他掙扎了下,對她叫道:「你快走,這些人全不是好人,他們會對付你的, 快走啊!」
「你這小子都自身難保了,還管得了別人嗎?」拽著昝晃雙臂的男人突然發狠的用力一拉,昝晃慘叫了聲,左手被扯得脫臼。
那女子看在眼底,直接走向那個動手的人,二話不說直接摑了他兩個耳光。
「好個臭女人!你居然敢打我,看老子怎麼修理你!」
男人氣得將昝晃往另一個夥伴方向一推,然後大步走向她,才要出手,卻被女人突如其來的一記掃堂腿掃得倒栽蔥。
看見同伴被打倒,其餘的人全攻向她,就見她身手矯健地擺開架式,沒三兩下便將這幾個人打得落花流水、哀聲連連,才一眨眼的工夫就逃得無影無蹤。
昝晃扶著左手走向她,跪在她面前說:「這位大姐,謝謝你救了我,我叫昝晃,對你真是感激不盡。」
才十三歲的他受了驚嚇,卻仍能如此冷靜的說出這番活,不禁讓那女人露出激賞的眼神。
她對他笑了笑,連忙伸手扶他站起,可這一碰,她眉毛卻猛然一揚,嘴畔漾起驚奇的微笑,「你知不知道你是塊練武的料?」
「是嗎?」咎晃難堪地搖搖頭,「在別人眼裡我永遠像個女人,雖然我也想練武健身,可是去過幾個地方,他們一見到我就說我是個娘娘腔,怎麼也不肯收我為徒,我想還是算了。」
「但你如果就此放棄的話,還真是武術界的一大損失。」她瞇起眸謹慎地又問:「你知不知道,你除了長得漂亮之外還有另一特色?」
昝晃不解地搖搖頭。
「你的力氣很大,大到出乎我意料之外。」
「哦!是這樣嗎?以前在學校玩拔河的時候,通常只要有我在的一邊都會贏耶!還有同學打不開或搬不動的東西,我都辦得到,可能真像你所說,我還蠻有力氣的。」想到這點光榮事跡,他就會洋洋自得。
「對,這就是你的優勢也算是特色。」她凝起眉想了想,「既然沒有人要收你,那麼由我教你功夫好了。」
「你……你是說真的?」真不敢相信,居然他也有可以學功夫的一天。
「好,就這麼說定了,明天同樣的時間你就到這兒來,我會一步步的將功夫教給你。」她對他點點頭,拍了拍他的肩予以鼓勵。
「不知……我該如何稱呼你?」咎晃恭謹地問。
女人露出她肩上的一朵蝴蝶刺青,揚起一抹笑,「就喊我胡蝶姐姐吧。」
思緒在昝晃腦中掠過,直到被嚴皓寒的一句問話截斷了。
「喂喂喂,你這個人是傻了嗎?我跟你講了半天話,你到底是聽進去了沒?」嚴皓寒伸出手,直在他眼前揮舞著。
昝晃立即伸手攫住他的手腕,「你還真不是普通的吵。」
「喲,老天爺,你終於說話了。」他興高采烈地大叫著,原以為這塊木頭會愈變愈沒人性,就連找他吵架都懶了,沒想到他還是激發了他潛藏的怒氣,不過遝真是辛苦呢。
「有病!」昝晃沒好氣地睨他一眼,「這是我的房間,兄弟。你是不是可以出去,還給我安寧?」
「幹嗎那麼狠呢?反正我就住在你隔壁,出門後拐個彎就到了,你不必怕我回去時會迷路,待會兒再走沒關係。」嚴皓寒嘻皮笑臉的道。
「你不纏你老婆,跑來我這兒纏著我幹嗎?不帶她去兜風啊?」昝晃瞟了瞟白眼,不敢恭維地顰顰眉。
「兜風!你不在的這段日子裡我早就不玩這種無聊的遊戲了,我和萱萱現在改玩床上運動,一天三次,精神體力都變好了。你想不想討個老婆,學學我們啊?」他笑得肆無忌憚,等著咎晃露出七竅生煙的模樣。
可料想不到的是他不氣反笑,「我說兄弟,你可得小心點,免得樂極生悲。弄到最後腎虧而亡。」
昝晃那張萬中選一的極品臉蛋露出了一道俊美似魔的笑容,一句話頂得嚴皓寒當場啞口無言。
好半晌,嚴皓寒才嘀咕著,「咦,你這傢伙什麼時候罵人也這麼溜了?這趟夏威夷之行回來,你還真是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