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招財努力的看著上頭所寫的,她是看得懂一些字沒錯,不過也不是每個字都懂。
「你看不懂?」
舒大娘挑眉,也許欺負她這個小文盲不對,但是……她家少爺現在身旁就是缺人了,在京城裡只要大家聽到是要給喬少爺當女婢的,就算價錢出的再高也沒人敢L門。
「有點懂、有點不懂。」招財仔細的看著,這上頭是寫啥咪碗糕啊?好難!「舒大娘,你告訴我這上頭是寫些什麼好嗎?」
紙上寫著:我願意到喬家莊服侍喬翟公子,若違反本契約偷跑,得賠十錠金子。
舒大娘卻說:「這張紙上是寫:我願意到喬家莊服侍喬翟公子,若得到少爺滿意,還可拿十錠金子。」
「這麼好!」
不是她這個人愛說的,她富招財向來就是運氣比人家好一點,看來她一定是最早弄到銀兩回家的人,這樣她以後在家裡頭走路就有風了。
「是啊!你快簽吧。」舒大娘帶招財到一旁喬家莊開的筆墨莊,向他們借了筆讓招財簽名。
「好、好。」她飛快的在紙上塗上自己的名字。
「你叫……富招財?」真是奇怪的名字,不過還真是人如其名呢,
「是啊、是啊!」招財高興的從舒大娘手中接過了那五錠金子,還咬了金子一口,噢!還真硬。「我娘生了四個女兒,分別是金、銀、財、寶。」
「好、好……」她管她姐妹是什麼金、銀、財、寶來著?她現在就是要帶招財回喬家莊,「你就跟著我走。」
「是的,舒大娘。」她恭敬的說道,將五錠金子放在懷中……唷,那真的是奇怪的感覺,可不是三言兩語能形容的,總之就是——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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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家莊是個佔地一公頃的大莊園,喬家莊的主人喬開,據說三十年前土匪頭子,專門打劫路上來往的商旅,直到打劫到京城第一美人辛芙蓉,她的美貌一見鍾情,從此以後金盆洗手不幹了。
他用打劫到的那些珠寶、銀兩,開始在京城裡頭做買賣,慢慢的建立起自己的事業與名聲。
喬家莊可以算得上是京城的首富,由於每年稅賦繳的多,所以連地方上的父母官都得看喬家莊的臉色過日子。他們旗下除了酒樓、當鋪、布莊、筆墨莊,甚至連京城裡最大的青樓——紅花閣,都是喬家莊的。
雖然喬開金盆洗手多年了,不過可能是以前壞事做盡,生了幾個孩子全都不幸夭折,只勉勉強強留下一個體弱多病的兒子喬翟。
喬翟可以說是完全承襲了京城第一美人辛芙蓉的容貌,雖是男兒身,但是面容極其秀麗,若不是他的舉止帶著一股男子的瀟灑,見過他的人總會以為他是女子。
不過說見到他……整個京城裡見過喬霍的人,總共加起來可能不到二十人,因為他平常總是關在房裡頭根本就不出門,脾氣暴躁得很。
「老爺、老爺我回來了……」
舒大娘領著招財開門走人了喬開的廂房裡頭,就看到喬開在幫他的夫人辛芙蓉捶著肩頭。
他雖然長得大頭、大臉,整張臉蓄滿了嚇人的落腮鬍,不過對他夫人辛芙蓉可是言聽計從得很,她說往東、他絕對不敢往西。沒辦法,誰叫他第一眼就愛上了京城第一美人辛芙蓉了。
「相公,輕一點!你想將我的肩膀給捶斷嗎?」
辛芙蓉的聲音輕柔的如黃鶯出谷一樣令人陶醉,雖然結婚三十年了,是她一個眼神,仍是會讓喬開心中茫酥酥的。
「是、是,娘子!」他乖乖的點頭。
「喝,這是什麼情形!?」招財簡直看傻了,「一隻大猩猩竟然在幫一位美麗的夫人捶肩膀!」
舒大娘聽到招財的話,想伸手去摀住她的嘴已經來不及了,她偷看了發怒的喬開一眼,最後選擇站在辛芙蓉身旁。
「你這個臭丫頭!說這是什麼話啊,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喬開氣死了,伸手就想一掌劈死招財,縱使她說的話沒錯,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敢這麼大膽的在他面前說實話。
「住手。」
「娘子,可是……」
「你退下!」辛芙蓉就像是在對奴僕說話一般。在廂房外全都由喬開開口,在廂房裡頭就是她做主了。
辛芙蓉由舒大娘輕扶起身,那張風韻猶存的臉上,可以看得出三十年前是怎樣的一個美人。
「舒大娘,這位小姑娘是誰?」
「夫人,我自我介紹好了!我叫富招財,是舒大娘要我來服侍少爺的。她用著崇拜的眼神看著辛芙蓉,「夫人,你這麼美,怎麼會嫁給一隻猩猩當娘子呢?還是你是被綁來的啊,我救你出去好了。」
「你住口。」喬開快氣死了,「舒大娘,你是從哪裡找來這個野丫頭的?把她給我轟出去!」
「夫人……」舒大娘望向辛芙蓉,等候她的指示。
她輕笑了幾聲,「你這個小姑娘還真可愛,你說是舒大娘要你來服侍少爺的是嗎?」
還是第一次有人敢將話說的這麼白,把她相公氣成這樣,她相信她要是不護著她,這個小姑娘可能真的會讓喬開給劈了。
「是的!」這位夫人真是貴氣逼人,不知道她到這個年紀,能不能像這位夫人一樣?她在心中暗想著,「不過夫人我可不可以來服侍你,別去服侍少爺了……」
辛芙蓉搖搖頭。
喬開則是再度的開了口: 「像你這種野丫頭,也不配當翟兒的婢女!娘子,你說是吧?」
「好吧,就你吧!」
短短的五個字幾乎要讓喬開吐血,他偉大的娘子竟然同意讓這種野丫頭進駐到喬家莊!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說不定會讓他們翟兒身子更虛弱。
「夫人,請你三思啊!」
「你不喜歡這位小姑娘嗎?!」
「非常。」他搖頭,「翟兒適合的婢女是會彈琴、磨墨、陪他吟詩作對的。」他先前要舒大娘找的婢女都是這種類型的,可能因為他本身是村野莽漢,所以希望兒子像他夫人這樣。
「那這些婢女哪個待得過半個月?就我看來,就招財最適合了。」
「不適合、不適合。」喬開說什麼也不肯讓招財去服侍他的寶貝兒子,「娘子,將她趕出去吧!」他看向舒大娘,「你給她銀兩了嗎?」
「五錠金子。」
「這麼多啊……」他喃喃的說道。
看到喬開的眼神,招財連忙雙手環胸,就怕懷裡頭的錢袋被喬開給搶走了。
「算了,比起翟兒,五錠金子絕對算不了什麼,就給她吧!」他大方的說道,「你現在馬上給我滾出這裡。」
「不,招財,你留下來服侍少爺。」
「娘子……」他氣的滿臉漲紅,但又不能向辛芙蓉生氣,只能瞪著招財要她自己識相離開。
「我說她得留下來。」辛芙蓉坐了下來。
「夫人,你說什麼我全都依你,但是就這一件事我真的覺得不妥。」
「這只是一點小事而已,你要為了這一點小事,讓我們夫妻間失了和嗎?」
辛芙蓉雖然是笑臉迎人的,但是喬開知道她已經在生氣了,若不照著的話去做,她可能會氣的離家出走。
「好、好。」他忿忿的揮袖,「舒大娘,帶她去見翟兒吧,若是翟兒不滿意就別勉強了,馬上把她換掉。」喬開特別強調後頭的六個字。
「是的。」舒大娘帶著招財退了出去。
「娘子,這樣的一個野丫頭,真的不適合服侍翟兒啊……」喬開皺著那道濃濃的眉說道。
「相公,你是說我的決定錯誤嗎?」辛芙蓉握住了喬開的手,「我什麼時候作過錯誤的決定了?」
「這……也對 」 他娘子一向都是對的
「就連三十年前我不顧我爹娘的反對,硬是要嫁給身為土匪的你,我覺得我的決定是對的。」
「是、是,娘子你說的全都是對的。」要不是辛芙蓉在一旁教導,讓建立起這麼龐大的喬家莊,他的老丈人到現在還不願見他一面呢!
第二章
「少爺就是住在這裡頭,你自己進去吧!」
「舒大娘,你不陪我進去嗎?」
天啊!好大的莊園啊,光是由老爺的房裡到少爺的廂房,就已經繞過了十幾、二十個迴廊,走過了不少的人工造景及花園、池塘,大戶人家果然不一樣。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錢多多酒館才能變成這個樣子啊……她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招財!」舒大娘看到招財發呆,立刻出聲喚著,「你這個樣子怎麼服侍少爺啊!」
「啊……對不起、對不起……舒大娘,你陪我進去吧,」
「不了,你自己進去。不過,你得自個兒留意一些,別意怒了少爺,知道嗎?」笨蛋才跟著走進去咧!
「是,我瞭解。」
不就是服侍個人而已嗎?這有什麼好困難的啊?為什麼這裡的每個人都將這想成很困難的一件事?想她在酒樓裡頭,不也是幫客人端菜、擦桌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