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許初晴眼眶盈滿淚水,此時,她可以輕易的感受他的溫柔,這樣的他,是多麼的令她心折!
「你是我的玫瑰,我不准你哭。」宋清鈺微曬,拍拍她的臉頰。
她吸了吸鼻子,不讓眼淚掉下來。
「從今天開始,我不准你動手煮飯,這三天,我會請傭人到這裡為你烹煮。」宋清鈺突然把手伸至她的頸項,拉出一條雖破裂卻黏貼完整的雞血石玫瑰項鏈。「小騙子,我知道你是愛我的,否則也不必把這玩意戴在身上。」在愛撫她的同時,他便發覺了這條項鏈,所以,他才會大膽的說她愛他。
許初晴睜大眼凝視著他。原來,他早就知道項鏈的存在了。
「你千萬千萬不准再弄這些吃的東西,在客廳好好等著,我去幫你買晚餐。」宋清鈺細心的交代,才放心的離開。
許初晴眨了眨眼,晶瑩的眼淚再也忍不住的流下。她不是難過,而是喜極而泣。
他是愛她的啊,而且,他好溫柔,溫柔得讓她想哭……
許初晴激動的撫了撫突出的腹部,自言自語的說:「寶寶,我們一家三口一定很幸福的。」
她決定要和宋清鈺回到宋家。
她露出滿足的笑容。
不知何時,許初晴的背後站著一名中年男子,來人猙獰著臉,手上握著菜刀。
「小晴。」這兩個字彷彿是來自地獄的招喚。
許初晴感到毛骨悚然起來,她吸了口氣,緩緩地轉身——
是小叔叔!
「啊——」許初晴尖叫了聲。因為許文德正拿著菜刀對著她。他逃獄了?她只能想到這四個字。
等等,他是怎麼進來的?難道是從樓下攀上來再從後門而人?
許初晴已無暇去想這些,她只想知道許文德來找她到底有何目的。
「好久不見,小晴,」許文德望見她渾圓的肚子,怪笑了起采,「原來如此,難怪你情願偏袒宋清鈺,也不願把晶片交給我。」
「小叔叔,那明明不是許氏的商業機密,為什麼你要騙我?你又為什麼要去做那些十惡不赦的事?」許初晴質問。
「十惡不赦,對,我是十惡不赦,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父親害的。」許文德的臉孔頓時變得扭曲。
「我父親?」許初晴不解。
「對,是許文博害的,要不是他,我這個私生子也不會被父親忽略,哈,你知道嗎?我父親,也就是你爺爺居然想把許家所有的家產留給許文博,他居然敢這麼做……我也是他兒子啊,他卻從來沒有想過我。說著,許文德的眼神閃過不甘和怨懟。
小叔叔竟然是爺爺在外頭生的,他是個私生子。
許初晴表情呆滯的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還有你媽,那個賤女人,居然選擇和許文博結婚,拋棄我的真心,她該死,她確實該死。如今,她的確已經死了,真是大快人心。」許文德指著她,陰側惻的說。
「你不該這麼說我媽媽。」陡地,許初晴回了神,激動的反駁。她不許任何人說她母親的壞話。
「我偏要說,她就是賤、就是該死,聽不慣嗎?」許文德愈說心裡愈過癮,他喜歡看她生氣的模樣,像極了她母親。
「不!」她摀住雙耳不願聽。
「還有你,你這個賤女人所生的女兒,十三年前,我應該要社你燒死的,像那對狗男女一樣,可是,我卻救了你……哈,只因為你長得和你媽很像!」還有,他居然為了她母親終生不娶,他是傻子啊!
原來,小叔叔會救她是因為她和媽媽長得很像……慢著,他剛才說了什麼,應該讓她燒死。應該?
許初晴恍然大悟,臉色錯愕。他居然是兇手!
怎麼可能,小叔叔竟然是兇手……
「為什麼……為什麼要殺了我的雙親?」她悲泣著,眼淚一顆一顆的往下掉。她一直以為她的父母是引火自焚的,沒有想到居然是小叔叔害的,不!他為什麼要這麼殘忍?
「因為他們該死,他們兩個狗男女該死!」嫉妒讓許文德看起來像個惡魔。
「你不能決定別人的生命,你不能……」許初晴悲傷的哭著,失控的就要朝他打去。
「我可以毫不留情的結束別人的生命,包括你也是。」許文德陰鷙著面孔,舉起菜刀就要往她砍下。
她迅速躲過,顫抖的說:「你也要殺了我?」
「對,早在十三年前我就該燒死你!」說完,許文德又舉起菜刀往她砍去。
「啊!」許初晴害怕的尖叫,只能用看得見的東西來抵擋他的攻擊。
「你該死!」許文德歇斯底里的喊著,不停朝她揮刀。
他瘋了!
她感到懼怕極了,又是躲、又是朝他丟東西,期盼宋清鈺能快快回來。
像是和她心有靈犀,門鈴突然響了起來。
許文德終於停下動作,命令道:「是宋清鈺吧,去開門。」
他威嚇的語氣讓許初晴不得不從,然而此時,她卻希冀來的人不是宋清鈺,免得許文德傷害了他。
「快!」許文德催著。
許初晴顫巍巍的開門,當她看見宋清鈺就在眼前時,不知所措的哭喊道:「走,馬上走!」
原本帶笑的宋清鈺立即沉下臉色,鬆開手上的便當,推開她就走進室內。一定發生了什麼事,否則她不會那麼害怕。
「不!」宋清鈺動作快得讓許初晴無法阻止他,她只能緊跟在後。
此時,許文德已經朝進門的宋清鈺攻去,沒想到卻被宋清鈺閃掉,快腳踢去他手上的菜刀,再一踢讓他平躺在地上,隨即單腳往他的胸口狠狠壓住。
「你想殺我?許文德,你想得未免太美了。」宋清鈺說著,更是故意用力壓迫他的胸口。
「哼,殺不了你,你乾脆殺了我,反正我在地獄不會沒伴,有許文博、葉玲、宋鎮及王麗淑四人作陪。」語畢,許文德像是瘋了的大笑起來。
「我不會殺了你,我只會把你交給警方。」殺了這種人,恐怕只會髒了他的手。
「不殺了我,你會後悔的。」許文德莫名的陰笑著。
宋清鈺只覺得他的笑礙眼極了,並沒有去在乎他說的話,他轉開臉對著身旁的許初晴說: 「你先去報警。」
聞言,許初晴望了望許文德令人發毛的笑容,才迅速走到電話旁,撥電話報了警。當她轉身時,不經意瞥見許文德正伸出雙手想拉開宋清鈺壓在他身上的腳,她連忙出聲警告,「鈺,小心……」
來不及了,宋清鈺的分心使得許文德有機可趁,他用力一拉宋清鈺置在他胸口的腳,在宋清鈺身子不平衡之際,迅速推倒他,輕易脫身。
「宋清鈺,我早說了,你會後悔的。」下一秒,許文德已跳起身擄住許初晴,粗臂勒緊她的纖頸,似要把她勒死。
「放開她!」眼看著心愛的女人落人他的手,宋清鈺再也無法冷靜,嘶喊道。
「你以為我會那麼笨嗎?」他更是勒緊她。
許初晴痛楚的蒼白了臉色,這一切都落人宋清鈺的眼底,「該死的,你快放開她!」
「不,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不如找個伴陪我下去。」
「你要死去死,不許你動我的女人!」
「小晴是我的侄女,我要她死她不可不死,就像許文博夫婦和你親愛的父母一樣。」許文德神秘的詭笑,突然自皮衣中取出槍枝,抵住許初晴的太陽穴。
宋清鈺瞬間沉下臉, 「你是什麼意思?」這麼問的同時,他的心也替許初晴擔心起來。
「哈,看在你心愛的女人即將要死的份上,我就將事實告訴你吧。其實,你的父母不是許文博殺的,是我殺的。」
什麼?兇手不是許文博?
駭人的真相讓宋清鈺和許初晴彼此對看著。
尤其是宋清鈺,他愕住了,無法相信恨了十三年的人,竟然不是兇手……
原來,他和許初晴之間根本沒有仇恨。
該死的,他一直都恨錯人,傷害了他最愛的女人!
「許文德,我父母跟你無怨無仇,你為什麼要殺了他們?你說啊!」一股怨氣自宋清鈺的胸腹中漫開,他恨不得在此刻把他給殺了,但,不能,許初晴還在他手上。
「是他們自找的,上了我事先早就把煞車搞失靈的車子。不,應該說,他們的車子都停在一塊,又是同樣的晶牌,我認錯了車子,搞錯了煞車。」
「雖然說我害錯了人,不過幸好那時候宋鎮和許文博確實不和,我就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放火燒死許文博夫婦,把宋鎮夫婦的死嫁禍給他們。果真,愚昧的警方相信了,真是太有趣!」許文德一點也沒有愧色,反而說得得意、口沫橫飛。
「一口氣殺了四個人,你居然覺得有趣,許文德,你會下地獄。」宋清鈺詛咒道。都是他害得他家破人亡,害得他傷了許初晴。思及此,他對許初晴感到內疚得不能原諒自己。
「我知道我會下地獄,但,我親愛的小侄女會隨我一起走,哈……啊!」許文德突地尖叫一聲,痛得鬆開了對許初晴的鉗制。該死的許初晴,她竟然敢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