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他嚇白臉,「徹底隔離!這女人不自殺,一定回頭殺男人。」
死沒人性的,八隻腳毫不客氣的全踢了過去!
女人輕輕的愁苦歎息,與身後一群男子可怕的拳打腳踢,成了強烈的對比。
在那日聽從某人所謂的要點小手段後,就一直耿耿於懷至今。
為什麼不早告訴她,陰險的耍些小手段後,會遭受痛苦的良心譴責。
但一想到李辰傑對她用情不專,左擁右抱,她又不想偷偷回到別墅銷毀她因為嫉妒而做的一切……
哪個女人能接受自己心愛的男人嘴巴說喜歡你,心裡卻想著昨天跟別的女性上床情景的打擊?
驀地,在走廊剛轉了彎,鐵一般的事實狠狠踢開她內心的揣測,
這不是刻意閃避不讓人看到的情景,而是公然暴露的熱情——
那美麗女子勾著李辰傑的脖子,瘋狂開心的往他臉頰上猛親兩下,這樣的親密舉動,他卻毫不避諱、毫不掩飾……
見狀,崔道紅整個人如雷轟頂,一顆心掏了空,按著胸口本能的退後兩步躲在一角。
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躲,以她目前跟他的關係,大可以氣沖沖的前去指責他的不忠,無奈,雙腳卻退後幾步,宣告她的懦弱與不爭氣。
墜於甜蜜情愛之餘,她不是拚命催眠自己已快走進他的世界,就是樂觀猜想就快擁有他整顆心,但其實下意識她比誰都清楚,好幾回他看著的身形,總覺得有追趕不上的遙遠距離,遙遠到惟恐開口說愛他,他也聽不真切。
等到當真拉近兩人的距離,大膽吐露情意,才發現,他身邊的空缺出現一名女子!
她知道,也明瞭,這一天是存在的,以他不凡的身份與外表,不可排除未來的諸多傷害,可她想不到,這一天,這麼快就來到……這麼快就帶著鋒利的刀刃,狠毒刺破她剛建造的美夢……
「謝謝,就知你對我好!我現在就去餐廳找,李大哥,明天中午找你吃飯,」年輕女子綻放如陽光般的燦爛笑容,十分吸引人。
李辰傑由西裝褲袋拿出手帕,眼眸銳利的在轉角處發現某人的白色衣角,跟著瞥了瞥喜滋滋走開的年輕女子,「跟你吃飯我老是不能專心。」
曖昧的措辭犀利的穿透位於轉角處女人的胸口。她吸足了氣,逼迫自己振作,可鼻頭的酸楚刺痛,卻不見得就此輕易放過她。
「別逗我開心了……」女子經過崔道紅,回身對不遠處的李辰傑嬌媚說道。
崔道紅忙別過頭去,掩住臉上黯然之色,撲鼻而來的香水味,強烈暗示對方是個很懂得打扮的女性。
悄悄瞄了快速經過的身形一眼,又是一記震驚——這女子的妝好濃,好眼熟……這不就是電視上出現次數頻繁的女演員嗎?
李辰傑,撇開以前雜七雜八我所清楚的緋聞不談,上回的呂宛鈴、今天的女明星……你到底還跟多少我不知道的女人有牽扯?
「沒逗你開心,我是認真的。」李辰傑正色道。
崔道紅挨不住打擊震了震,貼著牆壁,大感無力。
他是認真的?他對那女人是認真的?
他對誰都認真,惟獨對自己只當是遊戲?
女明星大發嬌嗲,害羞地朝他輕跺小腳便趕時間似的消失在廊道上。
李辰傑拿手帕擦拭剛才被那女子偷襲的臉頰。
認真,一定,跟那種女人吃飯,他吐到很認真,飯都吃不下。
就在崔道紅打算懦弱轉身逃離時,高大的身軀突然擋在她面前,封死窄小角落,教她無從逃脫。
「你在這裡做什麼?」李辰傑勾起嘴角,仍是一副女人抵擋不了的迷人泰然,惟一不同的是,那雙勾魂攝魄的深邃星眸,多了意味深遠的愜意。
崔道紅猛抬頭,很想揮他俊臉一拳,大罵你欺騙我的感情、你玩弄我的身心、我受到了傷害……沒有一秒,他好看的笑容,就輕易瓦解了她的不甘與憤慨,繼而吞下所有委屈,告訴他:「沒有,沒做什麼,這份檔要你簽。」
好恨,她真的好恨,為何她一遇上這臉孔,就會死不悔改的繼續忍受其風流?
「道紅,剛才那女人是——」
「我明白、我知道,沒關係。」她打斷他的話,不想聽,聽了只怕也是個謊言,等一段時候見到事實,又是一個打擊……她想逃避現實,真的想。
美眸裡閃動的淚光,成為男人注視的焦點,霍地,結實的胸膛挨近她,沒有預警的摟她人懷。「這對你很有關係,但我跟她卻沒關係,她要找的不是我。」
他還是說了,她還是聽了,心頭還是挨了一箭了。
突然間,她想逃開這一直貪戀的胸懷,實在不願他抱著她的同時,心裡想著對那女人的認真;可他的胸膛好熱,隔著西裝熨燙著她的肌膚,漸漸融化那堅決的埋怨與逃離的決心。
「總經理,這裡是公司,萬一被人看到……」
「到底信不信我?」他不理,臂膀愈收愈緊,摟的她肩膀作疼。
她望著他格外認真的表情,像被下了咒,失神的回應他:「信……」
他輕搖頭,覺得這信任缺乏說服力,跟著,他低頭,深吻了她一番,沒有房門好關上,沒有厚實石牆做掩護,男人激烈的吮吻與女人陶醉的嚶嚀,將不安全的場地燃燒出只有兩人的熾熱世界。
飽嘗她唇裡的香甜後,俊臉雖呈現意猶未盡,原本緊貼的唇瓣,卻已稍稍隔開距離,修長的手指揉了揉微啟且引人犯罪的朱唇,「等會我們去吃飯。」
「嗯……好……」她兩眼恍惚,之前氣什麼,倒也就此消火了,頭暈的讓她懶得再去想,只回味著剛剛刺激的舌吻。
他環住小蠻腰,讓她更加貼近自己,只要稍稍一個挪動,就能引爆男人在情慾戰場上最驕傲的武器。
「到哪裡吃飯,今天你決定。」女人的思路最麻煩,若由他來決定,就沒女人這樣挑,家裡吃最方便,一餐可以三吃,躺著吃、坐著吃、站著吃;苦是假日就有更多時間大快朵頤,一餐吃整天,好省,也好飽。
崔道紅暈眩緩緩散去,腦海突然浮現一家店的店名——
「亞里德好嗎?你還記不記得這家餐廳?」
「當然記得。」他答得輕快。
崔道紅大展喜色,原來他記得,老天,這就表示自己從以前就一直受到他的重視?
「就是你有事失約,而我卻在那裡等了你三個小時的西餐廳。」
他說的好真摯,她聽的好震撼。
「我先進去找達風談事情,等我,一會就出來。」他動作輕柔的拍拍她幾近呆滯的臉蛋,一說罷,便旋身走人辦公室。
崔道紅動也不動,直到那瀟灑的背影由眼簾裡消失後,內心便開始引發一陣一陣的揪心難受。
他有去?不,見不到半個影的人是她……她不明白為何兩人都已走到這地步,他還是想把她當猴子玩耍?
難不成當真如她從前所擔憂的,他李辰傑,從頭到尾都沒認真跟她談過感情?
那剛才的吻算什麼?每回的纏綿又算什麼?
她在他心底……到底又算什麼?
李辰傑繼續擦拭剛才未擦完的臉頰,推開門,且行且言:「我幫你把天娜支開了,下次要躲那種女人,別老躲到我辦公室來,那女人讓我很反胃。」
李辰傑等不到回應,以為金達風背著他又悠閒地睡著了,走過去,剛想開口,金達風便捧腹狂笑。
「趁我不在偷看我的東西!」李辰傑快速找出遙控器,大指一按,關掉一直保持神秘的影片內容。
金達風以為自己已經笑完,喘口氣,倒杯茶,才喝一口又噗——的一聲連帶茶水一起噴。
「表哥,你的寶貝秘書好有個性,每天早上勤奮詛咒你的四肢百骸,咒完又用力把你從地獄一層咒到十八層……你什麼時候有了偷窺的嗜好?」
金達風忽然恐懼,退離臉色鐵青的李辰傑一步,「你沒偷看我洗澎澎吧?」
李辰傑二話不說,抓起桌上檔,往他臉上扔去。
金達風撫著好看的臉龐,低吟出一串咒罵:「你這小人有夠沒肚量的!還是我姐夫駱文迪好,最溫和,損他他都只是笑笑。」
說完他就後悔了,突然想到上次集體拿芭樂丟醒他的,他那個姐夫好像也有分,丟的最盡職的好像也是他。
「今天看到的東西,我不准你跟任何人說。」
「你到底在做什麼,我快搞糊塗了,你的小情人怎麼每天早上像玩變臉遊戲一樣,見到你就恭恭敬敬,背著你就惡聲詛咒?」
「我要是知道,就不必裝監視器每天早上看她這樣玩。」李辰傑按著額頭,比金達風還困惑。
「早上?她不知道你人就在辦公室裡嗎?罵得這麼起勁,不怕你聽見?」
李辰傑神情出現一抹詭譎,走到櫃子前,推開笨重的木頭,裡面出現個暗道。「這你比我還清楚,因為是你以前叫人打通的,往下走,可以到樓下的樓梯口轉角,出口那裡剛好有個小木櫃擋著,不太容易被發現,加上樓下樓梯傳出幽靈事件,可以說除了我之外,沒人會出現在那一層的樓梯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