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說要保護我,是因為我身上的珠寶……」嘖,她早該想到才是。
京七郎見到她一雙哀怨的美眸時,揚了一抹輕笑。「我答應GOD的,是拆除炸彈,而不是保護東西。」他的話,帶著暗示,她懂嗎?
「所以,你那天才會把我丟給一個肌肉男,叫他帶我走,對不對?」席小小癟著小嘴,語氣帶著微怒。
看來,她聽不懂。
「因為,我要保護你。」京七郎再次開口,說得更明白。
然而這次席小小卻不相信。「你這可惡的日本豬,不就還好敵人不知道東西被調包,不然當天的靶子不就是我了?」
笨蛋!花小漾忍著痛悶笑著,果然好友的感情線還是很粗。
「梅花豬,你笑什麼?」席小小回頭瞪著她。「快點把事情交代清楚,你再搞神秘下去,我會拿著菜刀砍你!」
「凶巴巴的,小心有人把你退貨哦!」花小漾慢條斯理地說笑。「其實一切都很簡單,我是被人利用的。」
「被、被利用?」
花小漾看了京七郎一眼。「我知道哥哥來台灣,一方面是想要把我接回日本認耡歸宗,一方面是要來找尋答案……」
「嗯。」京七郎坐在一旁,認真的望著她。「你知道一切?」
「在我懂事時,董華一這老傢伙就告訴我我真正的身份了。」花小漾揚著微笑,低下頭,玩弄著白色被單。
「母親原本是董華一的未婚妻,結果沒想到我們的親生父親——龍刀宗次勾引且搶走他的未婚妻。當時董華一是亞洲財閥之一,龍刀宗次為了爭權台灣經濟掌控權,於是在母親懷著我當時,逼迫母親回到台灣,去竊取董華一的公司機密。」
「母親是成功了,不過她待在台灣的時候,生下了我,當董華一知情,便將襁褓中的我搶了過去,要求母親回心轉意。可母親卻拋下了我,回到日本,而我就被遺留在台灣。」
京七郎皺眉,不曉得母親與董華一之間,有這樣的淵源。「之後呢?」
「之後,我就成了董家的奴隸。」花小漾笑了出聲。「在他的堅持下,我必須跟在你的腳步後頭,你專精什麼、我就得專精什麼,所以我學會製藥。
而他是隻老狐狸精,後來他甚至在我身上施打毒品,只怕有一天我會反抗他。後來,我受不了,於是逃出了出來,憑著自己堅定的意志才戒掉身上的毒癮,然後我就躲了起來。」
席小小聽到最後,雙手搗著口,害怕自己哽咽出聲。她一直以為好友的世界,就如同她一樣的單純,沒想到她身上卻背負著這麼沉重的過去……
「可是我萬萬沒想到,你會為了安氏集團回到台灣。」花小漾以為躲,就可以躲開一切,可是她錯了。
「所以你才會去找GOD,問清我來台灣的用意,是吧?」京七郎挑挑眉,之前GOD對他這麼支支吾吾,就是這個原因。
她點頭,沒有否認。
她和GOD會認識,原本只是一場網路偶遇,然而在認識之後,才發現她和GOD之間還有一段淵源,是他們兩人意想不到的事。
GOD是龍宗門新門主的左右手,而她也算是龍宗門的人,怎麼扯、怎麼繞,他們之間就是有這麼一段關係,於是她才主動找上GOD,演出這一場劇。
「我為了結束一切,所以與GOD商量這一切,因此我才會回去董華一的身邊,只因為……我不想傷害我身邊的人。」
她看向席小小,以及京七郎。
「在我為董華一工作之前,我與GOD商量好一切,原先一切也完全都照著我們的計畫進行,可是……沒想到最後一刻,董華一那狡猾的老狐狸,懷疑我會再一次背叛他,就將我製造的炸彈拿去,由他的手下親自放置,不讓我知道下落。」
此時,京七郎全懂了。「所以,你那天才會一同到會場。若我沒想到母親的顏色,你就陪著我一起死?」
花小漾笑了出聲。「我只不過……一命抵一命罷了。」她歎了一口氣。「只是我這次回去,董華一在我身上拖打了一種新藥劑,若沒有他的解藥,在七天之內,我的五臟六腑就會逐漸壞死。」
「那種小把戲,我不看在眼裡。」京七郎冷冷的說著。「我已經為你祛除身上殘留的毒素,董華一的把戲,傷不了你。」
在她送來醫院時,他要醫生為她做全身最精密的檢查,早已發現她的血液中的紅血球有不正常的活動,於是在他精密的監控之下,查出了她的體內有某種藥物在控制她的細胞。
因此他花了最短的時間,研發了抑制不正常細胞活動的解藥,很快的便解除她身上的毒。
「那、那天在宴會傷害小漾的人,也是那個壞人了?」席小小皺緊眉尖。「他們會不會再傷害小漾?」
「我早將董華一的手段算進來。事情有沒有成功,他都會殺我滅口。」花小漾眨眨眼,伶俐全流轉在其中。「因為我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也代表她要是再出現在董華一面前,他會毫不留情的斃了她。
「董華一……」京七郎冷笑一聲。「我會要他付出代價的。」
「對對對,那種人渣不能留在社會生存,而且他怎麼傷害小漾,全部都要加倍送還給他!」席小小此時也忿忿不平,生氣的低吼。「還有,你以前為什麼都不說,為什麼要一個人獨自承受這樣的痛苦?你有沒有把我當朋友……」
花小漾看著席小小冒出淚水,笑容僵了住。「呃……不要用淚水攻擊我。」她無奈的看向京七郎。「我本來也以為我逃出過去了,可是我萬萬沒想到,京七郎會遠從日本來,所以我一直遲遲不想跟他見面。」
京七郎遞了張面紙給席小小。「我本來也不知道你的存在,是母親留下來的遺書,讓我知道了你的存在。」
「不過,謝謝你的出現。」花小漾莞爾一笑。「讓我能真正的走在陽光下。」她因此得到了救贖,不再活在董華一的陰影下,不再會被迫去做自己不喜歡的事了。
京七郎頭一次放下身段,像是在哄小孩般的拍拍花小漾的頭。「你是我妹妹,我不會再讓你受到一絲傷害,該有的公道,我會為你討回來的。」
「謝謝。」花小漾含笑低頭,她知道自己再也不是一個人了。
「你安心休養,這兒是私人醫院,GOD也會派人保護你。」京七郎站起來。「剩下來的,就交給我。」
京七郎話畢,往門口走去,獨留雙眼紅得像兔子的席小小。
「喂。」花小漾瞹昧的看著席小小。「你還不追上去?」
席小小裝傻,吸吸紅通通的鼻子。「追什麼?人家又沒有叫我,我幹嘛要當別人的跟屁蟲。」
花小漾噗哧一笑,將眼光移到門口,看見男主角開了門,正等候著這ㄍ(一ㄥ得要死的女主角。
「你要留在醫院?」京七郎不會說花言巧語,於是主動的問了出來。
席小小癟著小嘴:心裡還有一點生氣,但是失望的成分卻多一點。
「我在等你。」京七郎瞇眸,口氣有些霸道。「走不走?」
「我要休息了。」花小漾在一旁打著圓場。「所以你留在這兒會很無聊耶,倒不如先跟京七郎回去。」
席小小見京七郎探出手,正等著她的動作。
未了,她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椅子,低著頭來到他的面前,而小嘴嘟得可高了。
京七郎見她鬧著小孩子脾氣,於是直接拉起她的手,踏出病房。
花小漾看著他們相處的模式,忍不住笑出聲。
不、不能笑,傷口扯得她好痛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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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同走出病房的京七郎與席小小,無言的並肩走著。
京七郎望著她氣呼呼的表情,終於在下了電梯後,停下腳步。
「你在生什麼氣?」不能理解她臉上那沉悶的表情,京七郎直接問了出口,速戰速決,不想猜測她的心情。
「沒有啊!」她嘟著小嘴,口氣有些無奈,又說不出心裡的想法,
沒錯,莫名其妙的怒氣,連她自己都不懂了。
說來說去,她還是為項鏈生氣吧!
他之前說要保護她,只是因為她身上的項鏈是真品,所以才會這麼看重,若是沒了項鏈,那麼在他眼裡,她其實一點也不重要吧!
有一點悲哀的感覺……
「你的臉上明明就寫著——很生氣。」他在一棵松樹前停了下來,望著她頹喪的模樣。
見他停下腳步,這時她才抬起小臉,倔強的抿著雙唇,眼裡有著未消退的紅潤,莫名的又要浮起一層的霧氣。
「我沒有生氣。」她雙肩垂下,搖搖頭。
他和她本來就沒什麼交集,心裡的情緒也只是突然湧現的,發洩完應該就沒事了吧!
「你有。」他拉住她的手臂,頭一次認真的盯著她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