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關心我收到了,我自有打算。」反正是個娛樂,他們看得太嚴肅了。
比賽兼具娛樂效果,一舉兩得。望月葵已經等不及要看阮玫瑰露出怨懟的表情,一腳步一腳步的跟在他身後當怨靈貞子。
「我不准你啟用女人當桿弟,我……」本想毛遂自薦,但一想到球場上的辛苦話就說不出口,亞里沙遷怒的瞪視朝她伸出手的女人。「妳想幹什麼?」
「收款。」這種白癡問題好意思開口,果然人美沒大腦。
「妳跟我要錢?!」她到底懂不懂規矩,壞了她的生日還想羞辱她。
一般的大戶人家通常有專門處理支出家用的管家或會計師,由他們統籌簽發日常所需的支票,不需要凡事都由主人出面。
「貨到付款是天經地義的事,難道妳想賴帳不成?」她可不想多跑一趟來收錢,看所謂有錢人高高在上的醜臉。
亞里沙蔑視的恥笑,「沒見識的下等人,請款事宜有專人負責妳不懂嗎?要不要我請人教妳一些基本常識。」
上不了大場面的路邊草,憑她也想跟她鬥!
「妳……」好想再給她一巴掌喔!「沒錢就說一聲嘛!這年頭打腫臉充胖子的紙老虎多得是,畢竟妳臉上的油漆也需要用錢,我能體諒妳的情非得已。」
「妳這該死的婊子,竟敢一再的侮辱我……」
話音一止,金色的液體由她發上臉上滑落。
「沒人可以叫我婊子,我光明正大出賣勞力掙錢沒搶你家的老父,妳有兩個臭錢神氣個什麼勁,還不一樣會放屁拉屎,死了只剩下一堆白骨,妳以為妳能帶著全世界的財富一同入殮嗎?」
再一次被衝動控制的阮玫瑰氣惱難當,無視小雯一再拜託她忍一時氣的表情,二話不說拿起侍者注滿香檳的酒杯一潑,心中才略感痛快。
可是酒一灑下後,她驀然驚覺事態嚴重,打了人又潑酒還能收得到錢嗎?換做是她肯定會拿起掃把趕人。
她才一想,幾個壯碩的大漢在管家的示意下朝她靠近,面孔兇惡不帶一絲溫度,冷若結霜的富士山毫無半點生氣。
有勇無謀說的就是她這種人,表面裝得很冷靜但心裡伯得要命,不動聲色的目測大門的距離,準備再度不講義氣,落跑。
驀地,一隻手往她肩上重重放下。
「我們也該走了,打擾了。」
第五章
什麼叫我們也該走了?她跟他不是一掛的好不好,他怎能自作主張的讓她覺得自己真的很笨,而且是那種扔到福德坑不要的笨法。
雖然她很感謝他的及時伸手解圍,讓她免於被當沙包丟出去的下場,可是他的做法實在不可取,居然把吻她當習慣的讓那個刁蠻女暴跳如雷。
以為戴上幸運草項鏈會惡運退避好運來,她也著實享受到一陣不受霉運影響的快活日子,沒想到只是曇花一現的鏡花水月,她又再度被楣神纏上。
天呀!為什麼她會這麼倒楣,擺脫不掉她連睜著眼都會受驚嚇的惡夢。
一想到被當洩憤目標砸掉的蛋糕,阮玫瑰還真不知道怎麼跟莫慧秋解釋,他們辛辛苦苦烤了一上午的成品就這麼毀了,想想還真是心疼。
「笑!你還笑得出來,都是你莫名其妙說我是你的女人,還說我是什麼變量中的變量不可抗拒,才會害得我如此狼狽不堪。」
如果說女人是禍水,那麼唯恐天下不亂的男人就是災難,瞧瞧他做了什麼好事。
「我想妳是最沒資格怪別人的人,妳忘了是誰先引起戰端的嗎?」望月葵很久沒這麼開心過,她果然是個功力深厚的笑果。
她揚高鼻頭一哼。「你不來搭訕我不就沒事了,討債討到人家的家。」
要不出事也很難。
「搭訕?」她太瞧得起自己了。他神情微妙的揚眉一笑。
「喂!你那是什麼表情?好像我才是蠻不講理的那個人,你先是綁架我的狗,現在又綁架我的人,到底是何居心?」她很差嗎?他幹麼一臉好笑。
剛才的混亂真是驚險萬分呀!差一點她就逃不出來葬身蛋糕海裡,她怎麼也沒想到千金小姐發起飆來會那麼恐怖,嚇死人了。
幸好她這些年倒楣事見多了能臨危不亂,修練出一套保身之道,在霉事找上她之前先推別人去送死,一災擋一劫。
那個叫地川的傢伙就算他惡有惡報好了,一副瞧不起女人的模樣,活該當她的替死鬼。
她若講理世界上就沒有糾紛了。「是妳先遺棄妳的狗,不是我綁架牠。」
「那我你又怎麼說?」證據確鑿,不容狡辯,她就是活生生的人證。
「免於遭追殺,這個答案妳滿意吧?」再不帶她離開,她大概就再也離不開了。
亞里沙的手段不是她能承受得了,她對剷除情敵向來是絕不留情,務必做到斬草除根,所以他有必要保護她,至少在他離開台灣前她都是不安全的。
他想到她衝動的個性,她能活到現在必定有天大81噸份,畢竟她闖禍的速度永遠快過理智出頭。
咕噥了兩句,她才不甘願的言謝,「雖然你幫了我一次,可是別想我會以身相許,我這人對日本人沒什麼好感。」
意思是他千萬不要自做多情愛上她,她絕對不會鳥他。
「以身相許?」他噗哧發出笑聲,聲音宏亮。「妳想太多了,我對女人還是很挑的,謝謝妳對我的厚愛。」
哈哈……她有說冷笑話的天份,哪天她想換工作倒可以介紹她到電視台當喜劇演員。
「你……○×*#@……」
「咕咕噥噥地嘀咕什麼,妳對我的話有何意見?」瞧她嘟著嘴鼓脹臉頰的模樣還真是可愛,像極日人拚死也要吃的河豚。
「我說你罩子放亮小心駕駛,別把水溝當馬路加足馬力往前衝。」沒有那麼多倒楣的狗能當緩衝路障讓他壓。
阮玫瑰忘了一件事,她也在車上,遇劫的話她同樣遭殃,同車同命誰也逃不過。
以她多年的楣神罩頭來說,說不定駕駛者能毫髮無傷的輕鬆逃開,而她卻得載沉載浮和污水奮鬥,過了水關也許還會得重感冒,生命垂危。
眼露深意,望月葵莞爾的多瞧她身上的「斑點」一眼。「妳那一身不好清吧!要不要先到我的住處整理一下?」
不能說幸災樂禍,畢竟有人比她更慘,她只是小規模受害而已。
「好讓你現出大野狼本性伸出魔掌嗎?」她假笑的敬謝不敏,嫌惡的抹去耳旁的乳狀白沫。
肩一聳,他不勉強。「日本人不全是好色之徒,我們也有高貴的品格。」
A片王國的確容易造成誤解,但與個人品德無關,以偏概全是要不得的心態,國情不同自然有不一樣的解讀方式,每個人抒發情慾的方式不盡相同。
拜盛名所賜,沉悶的日本男人被冠上淫魔的稱號,不論走到哪裡都會遭受異樣目光,即使是正經商人前來洽公也會被當尋芳客。
前些年他受邀來台灣參加高爾夫球亞洲名人賽時就深受困擾,每到休息時間總有飯店人員敲門詢問是否需要特殊服務,各國佳麗如雲任君挑選,甚至主動把女人送到他床上。
有鑒於此,所以他才決定在台灣購屋置產,就算他一年待不到一個月只是個過客,但好過飽受干擾不得清閒。
「對,很貴,一個Kitty要賣一千二還限量搶購,DIY的材料才兩百元還有找。」天壤之別的價格真的叫人吐血。
「這是為了保證產品的品質價格才偏高,妳不能否認我國製造的商品確實精緻有保障。」一分錢一分貨,品管嚴格。
「嗯哼!」這點他們根本不能跟人家比,日本人的用心和台灣人的粗製濫造是明顯對比。
因為受父親教歷史的影響,阮家五姊妹十分仇視日本,或多或少把日本男人列為最不受歡迎的對象,沒人願意和日本文化沾上一點關係。
其中以阮玫瑰的仇日情況特別嚴重,幾乎日本來的東西一律排斥,什麼生魚片、壽司、關東煮她全都不碰,也不接觸日本卡通和漫畫,可以說抗日抗得很徹底。
當川姬亞里沙不分青紅皂白的打了她一巴掌後,她想到的不是她為什麼打她,而是日本人打她,因此立即還以顏色,給她兩顆毀滅的原子彈。
接下來的失控就不是她預料得到的,她只是伸出手索討應得的報償,誰知高傲的干金小姐會抓狂,臂力驚人的推倒六層蛋糕。
在這種狀況下她當然要閃嘍!誰會傻傻的等著被蛋糕砸個正著。
不過她的動作還是不夠快,在蛋糕架撞到某人使得奶油飛濺而出不小心的沾黏到她,無法立即清洗她只能以紙巾大致擦拭掉黏稠,這會兒她變成雪人了。
「對了,我可不可以請教妳一件事。」望月葵的眼深沉難測的往她胸部一瞄。
「不可以。」她立場鮮明的擺出不合作的態度,不為他的男性魅力所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