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他冷厲的氣勢震懾住,鄒筱媛連退好幾步。「我也不過是輕輕推易歡一下。」
「妳要不要到山谷去,讓我也輕輕推妳一下,嘗嘗魂歸西天的滋味!」懷德不齒的迸問。
她震駭得背脊發冷。「易歡……死了?」
肯瑟拉住就要衝口回嘴的ど弟,開口道:「妳要不要去看看那令人不忍卒睹的慘狀?」
她駭怕的又直往後踉退。「這不能怪我,叫易歡出去的電話是路人打的,而且也沒人看見我推她,是她自己命薄……」
「住口!」狂怒的斥吼打斷她為自己脫罪的渾話,接著是一串匡啷的刺耳聲響,小桌上的玻璃檯燈頓時成了地上片片殘骸。
生怕被席格身上的怒火燒得體無完膚,鄒筱媛嚇得半句話也不敢說。
懷德和肯瑟還真怕盛怒的ど弟會忍不住衝上前掐死鄒筱媛。
只見他連做幾個深呼吸,拿出一隻耳環。
鄒筱媛的心霎時涼透。她掉落的耳環怎會在他手裡?
「我終於想起為何對這只耳環有印象,妳可以否認,不過這上頭肯定驗得出妳的指紋。另外那份妳拿去引誘歡歡上勾的文件上,也有妳的指紋,加上我們在場所有證人,就算妳再怎麼賴,也是佈局害歡歡的兇手!」
不敢問他想如何處置她,鄒筱媛知道自己這回栽了大跟頭。
只聽得席格又說--
「第一,妳被開除了,今後跟司奎爾再沒有任何關係。第二,傅經理還有懷德跟肯瑟會帶妳到洪律師那裡立切結書,要是妳違背切結書,膽敢再動歡歡一根寒毛,我絕對會讓妳像地上的檯燈一樣,粉、身、碎、骨!」
易歡沒死!這是她頓悟的事實,然而她此刻不敢再多發隻字詞組,怕自己一開口,會提前變成如同地上的殘骸。
「懷德、肯瑟、傅經理,帶她到律師那裡去。」艾霏雅一刻也不想再看見惹人厭的她。沒選擇告得她鋃鐺入獄,一來是不想將歡歡牽扯進去,鬧得滿城皆知,造成她的困擾,二來用切結書牽制住鄒筱媛,諒她不敢再輕舉妄動。
被三人架著出去,鄒筱媛不得不承認自己輸得徹底,不但被妄想得到的席格棄如敞屣,在人生路上也留下令人恥笑的敗筆。
「別氣了,進房去看看歡歡。」廳裡總算恢復寂靜,艾霏雅走過去拍拍兒子的肩。此時大概也只有易歡能平息他心中的怒火。
是啊,歡歡,他現在只想見她。
而一直靜站在廳裡一隅的薇瑞莎明白,也該是她對席格死心,回美國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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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席格敲門而入,易博仁抱起兩隻小貓,和許紋儀有默契的退出房間,不過許紋儀還是在關門時,偷瞄了席格一眼。
哇塞!瞧他眼底氾濫的柔情,她還真怕易歡會被溺死。
搞了半天,原來易歡把人家大總裁的心偷走了,嘿嘿,那她就不客氣的等著收媒人禮嘍。
寬大的水藍床鋪上,易歡靠坐在床頭,一顆心止不住怦跳的看著席格逐步走向她,落坐她身旁。她沒想到他會直接送她到他家,安置在他房裡。
「那個,我……」
兩片溫熱的唇瓣封住她的小嘴,摟過她的同時,他的舌尖堅定而溫柔的滑入她口內,撩纏她的柔嫩。
沒有推卻,易歡闔起眼,兩手環住他的頸子,生澀的響應他,含羞帶怯的品嚐他帶給她的迷眩戰慄。
悸動如潮洶湧,席格小心的攬緊懷中人兒,漸吻漸深,一遍遍索嘗她的甜美,彷彿在這刻,害怕她有任何萬一的擔心驚懼,才真正消散不見。
許久,他才結束對她的深吻,擁著她,平息兩人急促的喘息。
「妳今天嚇壞我了。」想起她發生的意外,他心有餘悸。
易歡記得他當時臉上驚懼的表情。「我沒事了,對不起--」
修長食指輕輕點上她的紅唇,「該說道歉的不是妳。」
「可是如果我機伶點,也不會著了鄒筱媛的道。」
「是她該死,要是她敢再動妳,我絕不會放過她。」絕、對、不、會!
她知道,剛才他在廳裡怒吼的話,她在房裡全都聽見了。「反正我命大,沒有腦震盪,背部的刮傷也不用縫合,腳踝亦沒扭斷,而且我很感謝薇瑞莎告訴你實情,讓你來得及找到我。」
「嚴格說起來她算是鄒筱媛的同夥,妳還感謝她?」他語有怏意。
「她不是,其實她比鄒筱媛好多了,她是一時耳根子軟,才被鄒筱媛揚動,幸虧她及時覺悟,而且之前她有跟我道歉,我已經原諒她了。」
「這麼軟心腸,哪天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鈔票。」他眷寵的捏一下她的鼻尖,也不打算再跟薇瑞莎計較。「好好養傷,等傷好就嫁給我。」
她愣住,「嫁給你?」
「別忘了妳在山谷裡說過妳喜歡我。」他笑得壞壞的瞅著她。
小臉刷地暈紅,「我、我才沒說。」天,她那時見到他,怎會激動得迷迷糊糊就脫口而出她喜歡他?
他輕易攬回想落跑的嬌軀。「別想賴,妳剛剛還吻了我。」
俏臉上的羞紅一下子飆到耳根,易歡窘促的捶他胸膛,「亂說話,是你不說一聲就吻我,我還沒跟你算帳哩,誰說你可以吻我,我又為什麼要嫁你啊?」
他不由分說的又吻上她柔軟香唇,「看來妳沒在吻裡感覺到我的愛意,我不介意吻到妳明白為止。」她沁人的甜柔滋味,他百嘗不厭。
愛意?他……「阿靖!」她臉紅心跳的推開伸舌在她唇上流連舔逗的他。「你這樣會害我分心,沒辦法專心跟你說話。」
「如果不是顧忌妳身上的傷,我一定將妳壓在床上,好好的將妳愛個夠。」她不知道她純真的反應話語,多麼惹動他的渴望!
「你!」他說了好赤裸大膽的話,連眸光都熾熱得燙人,直令她手足無措。
席格歎笑,又愛又寵的摟住她。「別你了,小傻瓜,我愛妳,愛得一塌糊塗,這樣妳明白我為什麼可以吻妳,妳為什麼要嫁我沒?」
芳心快如擂鼓,他說他愛她愛得一場糊塗耶!
「妳沒有拒絕的機會,因為伯父已經親口將妳許配給我。」
「我爸?」將她許配給他?
「沒錯,除了妳,我誰都不要。」
尾聲
才踏進易家,席格便瞧見他的準新娘蹲在庭院裡,對著盆栽傻笑。
「歡歡。」他寵溺的喊。
「阿靖。」她雀躍的跳起來,拉過他,迭串的說:「你看,這幾盆女兒藍又開花了!這是爸昨天抱回來的,因為又有顧客在打它們的主意,所以爸帶回來讓我保管。席格和司奎爾現在很乖,不會再把花當成你想撲抓過去。」
「奇怪。」盯著嬌艷欲滴的藍色花瓣,席格吐出這麼一句。
「什麼?」她疑惑望著他。
「我記得爸說過,妳跟他說妳最討厭藍色,怎麼妳這麼喜歡女兒藍?」
「誰說,人家本來就最喜歡、最愛藍色,後來是因為你的關係,我看到藍色就想到你害我沒跟媽道別的事,於是覺得藍色有點刺眼,才不是真的討厭。」她垂下頭,愈說愈小聲。
「怎麼啦?」他輕輕托起她小臉。
「我……有句話一直沒對你說。」
「什麼話?」他疑惑的望進她顯得坦然又歉疚的眸底。
「對不起。」她由衷的道歉。
他嚇到的摟住她,「怎麼突然跟我說對不起?」
「你是丟掉我要送給我媽的別針沒錯,可是我不該差勁的怪你害我沒跟媽見到最後一面,還差勁的要你還我一個媽媽,其實我早知道是我媽不要我……」
「噓,別說了。」他伸指點住她的小嘴。「事情過去就算了,而且當年隨便扔掉妳的東西,是我差勁。只要妳以後繼續最喜歡、最愛妳老公我就好。」
「你扯到哪裡去,誰最喜歡、最愛你呀?」她臉兒紅紅的嬌睇他。他們的婚禮十天後才舉行,半個月後還要飛往美國宴請一次賓客,他還不是她老公耶。
幸虧未來的公婆同意他們小倆口婚後住在台灣,由席格掌管司奎爾分公司,他們若有空,再飛回來台灣度假,否則她還真難在父親與他之間作抉擇,雖然爸一定會說沒關係,可她怎麼放心得下。
「妳忘了妳准老公的眼睛是什麼顏色?」他輕壓她小巧鼻頭。
「黃色呀,怎樣,我有色盲,不行啊?」她才不會坦承他魅人的藍眸老是讓她不由自主的深陷其中,讓他笑話呢!
席格忍不住朗聲而笑。他這個羞紅圓圓臉,又凶又俏,有點不誠實的老婆還真是可愛,他愛死了!
「你再笑我就毀婚喔。」
他又呵笑幾聲,輕咬她細緻耳朵,在她耳畔吹氣低語,「親愛的老婆,妳等到下輩子都不會有機會的。」
「沒個正經。」嬌啐的推開他,她因他親暱的舉動和他話裡的佔有慾紅透雙耳。
「誰說,我這個當總裁的再正經不過了。」他又將她圈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