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拿毛巾擦著頭髮從浴室裡走出來,「喂!我看今天店裡那個帥哥對你有意思哦!」
「別在我面前提到他,那個色狼!」靚儀用一副厭惡的嘴臉看著小紅。
「我說真的啦!」
「我也是說真的。」
「他不錯啊!長得又帥、看起來又多金。」小紅在靚儀的面前坐了下來。
「饒了我吧!那種人叫帥!油頭粉面的,說話滑不溜丟的,一副靠不住的樣子。」靚儀一想起霆鎧就覺得有氣,她今天一定犯小人才會遇上那個色鬼。
「是真的蠻帥的嘛!他到底是說了些什麼話讓你那麼生氣?」
「嗯……沒說什麼啊!」
「騙人!快說。」小紅用毛巾狠狠地打了靚儀一下。
「他只說……」
「什麼?快說啦!」小紅的個性就是按捺不住別人慢吞吞。
「他說他要定我了,非把我追到手不可。」
「真的?啊!好浪漫哦!」小紅一副陶醉的樣子,看得靚儀不禁失聲大笑。
「拜託!你別發花癡好不好?很難看耶!」
「我看那個朱家明沒希望了。」
「我從來就沒有給過那個傢伙任何一絲絲的希望存在。」提到朱家明,靚儀只能抱以歉意了。
「別這樣嘛!好歹人家也追你那麼久了對不對?留點面子給人家嘛!」小紅看不過靚儀那一派冷漠的態度。
「面子?他只不過長得高些,就自以為他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高是天下無敵了;一臉長得娘娘腔也出來丟人現眼,自以為這就叫俊俏。噁心!」
「聽你這麼一說好像是這麼回事,不過你好歹也給人家一個笑臉嘛!別每次一和他照面就寒著一張臉,從不給他好臉色看。」小紅其實心裡蠻同情朱家明的,追靚儀也不知追了多久,常常踢到鐵板,卻仍鍥而不捨。
「哈!我哪天要是真給他點好面孔看,他八成一定會開起染房來,到時候就看我怎麼被他的言語『染指』。」
「不會吧!」
「試試看就知道。」
第八章
靚儀趁沒課的時候,跑到學校人事處詢問打工的事情,哪知晚來一步,工作已被她之前的一位學生給應徵走了,看來她只好努力地再找工作了。
靚儀本想找小紅一起去找工作,但是小紅因為得去補修經濟學這門學分,她只好沒事打發地跑去做她最痛恨的事——逛街。
天知道這街再怎麼逛還是老樣,一點新創意的事物也沒有,她只好找了家咖啡廳坐了下來,點了杯咖啡喝。
以前都是她煮咖啡給客人喝,現在換她當客人,可以好好地享受一下,喝別人煮的咖啡的香醇滋味。
商靚儀一邊怡然自得享受咖啡的香味,一邊看著窗外擁塞不斷的車潮,靜靜地聆聽店裡所播放悅耳的音樂。
「商靚儀。」有人忽然在靚儀的對面坐了下來。
靚儀嚇一跳地將目光移到那個人的身上。
「你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那個人臉上有著兩個深深的酒窩,一頭中分時髦挑染髮型及戴著一副黑色亮邊的眼鏡,身上則穿了件短腰的白T恤、牛仔褲。
那人見靚儀一句話也不說地徑喝著咖啡,只好又繼續說:「翁小紅呢?你們倆怎麼沒在一塊?」
那人等了許久仍未見靚儀有開口的打算,心中不禁煩躁了起來,「你怎麼一句話都不說?還是你感冒了,喉嚨不舒服,醫生吩咐你要少說話?沒關係,那你聽我說就好了。」
靚儀受不了了,又多了一個自以為是的白癡。
「聽著!我一個人坐在這裡是因為我逛累了,想休息,小紅要修經濟學學分所以沒和我在一塊兒……」靚儀不高興地用力放下咖啡杯。「至於我為什麼一句話都不說……抱歉!托你的福,我沒感冒也沒喉嚨痛,我只是不想和你說話。」
那個人頓時臉色乍白、尷尬地看著她。
她拿起賬單走向櫃檯。
「商靚儀……」雖然才剛碰了大釘子,那人還是緊跟著她後面追。
她付完賬走出門口,那人還是一路跟隨她。
靚儀臉色愈來愈難看,皺起眉頭,沒好氣地大嚷,「朱家明!你再跟著我走一步,我一定把你的下巴給揍歪。我警告你!」
沒多久,靚儀轉頭看朱家明是否仍在身後,其實她早料到朱家明也沒那個膽再跟著她,因為他曉得她是說得出就做得到的人,——個不小心,她真的會把他引以為傲的弧度優美的下巴給揍歪。
果不出其然!朱家明那傢伙人大膽小的,果真消失得無影無蹤。
靚儀拋開剛剛不開心的事,繼續完成她未逛完的街。
這時在對街,霆鎧正坐在他那輛價值不菲的銀藍色蓮花跑車裡,看著靚儀和朱家明的一舉一動和聽著靚儀的威脅,他微笑地看著這一幕。要不是從小在聖勒盟裡所訓練的超人聽力,而且這條街又不算太寬距,他才能聽得還算清楚……如果他旁邊沒有一個像八爪章魚的女人整個人幾乎趴在他身上、聲音尖銳地在他耳邊嘰喳不休的話,他會聽得更清楚。
「鎧,你那麼久都不和人家聯絡,人家快想死你了。你好壞喔!」那女人臉上塗了層不算薄的粉,指甲塗上像火一般紅的蔻丹,身上穿了套緊身的紅色連身裙;而她這會兒身體從右前座跨過中間的手煞車趴在霆鎧的身上,她的裙子幾乎已快遮不住她的「內在美」了。
「我這不是找你了嗎?」在霆鎧的觀念裡女人是讓人疼的,所以對他來說就算這個女人多令他討厭,多令他反感,他都還是會笑臉對她,然後再找個借口,在絲毫不傷害她的情形下甩了她。
在他拋棄那麼多女人後,到現在還沒任何女人在外面散播對他不好的謠言,有的也只是稱讚他、誇他體貼、細心等。
就像現在,他不知有多討厭眼前的這個女人,一味索求的態度;他更想去追靚儀和她一同逛街,但他的紳士風度警告他不能就這麼無禮地拋下這個八爪女;所以他只好忍耐地坐在車裡,任那個女人在他身上磨來磨去,忍受她滿身的「毒藥」香水味及教他頭痛的聲音。他真後悔約她出來!
「你都在忙什麼啊?忙到你都沒時間打個電話約人家出來吃個飯、敘敘舊。」那女人嬌嗔道。
說到忙……這可給了霆鎧一個打發眼前女人的借口,「這陣子我真的很忙,像待會兒我就得飛往馬來西亞談有關分公司設立的事;所以,沒法子再陪你去吃晚餐了。」
「啊——真掃興!」
「乖,聽話嘛!我得趕二點半的飛機不可,你就乖乖地自己再去逛一逛百貨公司好不好?喜歡什麼就買。」霆鎧從身上掏出了一疊綠花花的千元紙鈔。
那個女人一看見這麼一大疊的鈔票便笑得合不攏嘴了,「……好吧!」
「乖!那你就下車吧!我得去趕飛機了,拜!」霆鎧心疼想。那疊鈔票就當是分手費好了。
那女人一下車,霆鎧的車便像火箭般的駛離。由他急切駛離的情況看來倒真像是得趕飛機一般。
而那女人也真的相信霆鎧要趕飛機,孰不知她手上的那疊鈔票是霆鎧給她的分手費;他再也不可能再打電話約她出來了。
他和她也再也沒有任何瓜葛。
而那個女人還在一旁慶幸能交到像霆鎧這般英俊、體貼又出手大方的富家子弟。「哇!有好幾萬塊呢!」她數了數鈔票後滿意地將它放人皮包中,撥了撥頭髮,展現她撩人的風采,搔首擺臀向百貨公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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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不是答應我要接送我上下學的嗎?為什麼你今天沒來接我,害我頂著大太陽和別人擠又熱又悶的公車。」衛霜嘟著嘴、生氣地對著剛進門的霆鎧抱怨。
「天啊!你小聲點,我才剛轉動門把就聽見你的叫聲。」霆鎧用手摀住雙耳,皺著眉頭看著衛霜。
「誰叫你居然放我鴿子。讓我在正午的時候在學校大門口像個白癡一樣地等了一個多小時。喂!正中午耶!你好意思讓你親愛的老妹一身的細嫩肌膚在太陽底下曬了將近兩個鐘頭,若是得了黑斑怎麼辦?」到現在衛霜還是忿忿不平。
「Sorry,行了吧?」霆鎧今天的心情實在是不怎麼好,甩了個喜歡在他身上磨來磨去的女人,又沒有找著商靚儀;心想這會兒回到家該可以鬆一口氣了吧!誰知道他居然忘記家裡還有個小魔女,而且還是最難纏的傢伙。
「喂!哥,你真過分耶!你這算什麼道歉,心不甘情不願的。」
他……他真是混蛋!哪有人是這麼道歉的,好像錯是在她,虧她還那麼好心地幫他物色了個那麼完美的女人,來幫他躲避爸媽的逼婚。而他卻是這麼對待她。好啊!看她怎麼找機會好好地報仇。
霆鎧累得在衛霜的身旁坐了下來,衛霜卻在這時大叫,「好噁心喔!哥,你身上的味道好像殺蟲劑的味道喔,真是噁心。你該不會找不到你的古龍水只好先拿殺蟲劑來代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