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原諒我?」他有些錯愕。
「你又沒有殺人放火,為什麼不能原諒?」
「我出軌了!」
「男人嘛!」
「而且這事鬧得這麼大!」石豪希望她不要原諒他,他希望她追究下去,並且一腳把他踢開。
「石豪,我當然會生氣、當然會抓狂,不過很多事的發生是有原因的,」她一副識大體樣,展現成熟女子的包容大度。「我還承受得了,只要這是最後一次。」
石豪一聽,他只能用感恩的心情去看左明芸。這下他欠她更多,事情也更麻煩了。
非常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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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會想到石豪突然的召開了個記者會,他全力的挺岑瑜,或者該說是伍琳琳,不准記者們發問,他只說了他想聲明、強調的,然後記者會就結束,留下的是更多的問題和更大的想像空間。
岑瑜不知道一趟日本行會衍生出這麼大的風波,她以為該是神不知、鬼不覺,以為她可以和石豪把這一段情給解決,不料卻因為以前純夏的客人,而把她的計劃給毀了,果然是人算下如天算。
再加上石豪的那場記者會,根本是畫蛇添足,自己打自己的耳光,不但沒有一絲澄清的效果,簡直就是愈描愈黑。
所以——
「你要我去找左明芸?!」麥傑不知道這個任務為什麼會落到自己的頭上。「為什麼你不自己去?」
「我不想火上加油。」
「我去了又能扭轉什麼大局?」
「麥傑……」岑瑜求著他。
「你就會和石豪偷偷摸摸去日本,現在闖了禍、被逮到了,卻要我來替你們收爛攤子,有沒有搞錯啊?」他數落她。
「我和石豪的出發點是……」
「你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
「麥傑,」岑瑜有些惱羞成怒。「我一向信任你,一直把你當成我的避風港,現在我有麻煩了,你居然狠心落井下石?」
「麻煩?左明芸以為我是你的未婚夫,現在我的未婚妻紅杏出牆,而我居然還要在她面前幫你解釋,我還是不是男人啊?」他不悅的看了下她。「你不如叫我去跳樓!」
「我真心的拜託你啦!」岑瑜耍賴。
「不要叫我去丟臉。」
「麥傑,你可以跟左明芸說,我跟你解釋過了,我和石豪之間沒有什麼,在日本一切只是巧合,」她咬著手指頭想了下。「我和石豪根本連朋友都不再是了。」
「你當我們全是低能兒?」
「你告訴她,我不會破壞她的幸福。」
「你已經破壞了!」麥傑強調。
「我和石豪真的已經結束了。」她大聲說:「要不要我發毒誓?我可以——」
「女人發的誓和男人的話一樣靠不住。」他硬下心。「你有本事就敢做敢當,不要裝委屈。」
「麥傑,你到底去不去?」岑瑜氣得想和他扯破臉。
「你……」
結果麥傑去了,他沒有辦法不去,事實上他算是被岑瑜押去的,因為她是有備而來,早打聽出了左明芸家的地址,而且也算準了因為她和石豪的緋聞,左明芸這些天一定是足不出戶。
左明芸沒有想到上門的會是麥傑,但是一見到他,她居然未語淚先流。
「你不要哭!」他一下子手足無措,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你為什麼來?」
「我是……」
「你有理由來嗎?」左明芸啜泣的問,整個人看起來瘦了一圈。「你的目的是什麼?」
「左明芸,我只是想說,」麥傑突然結巴起來。「沒什麼大不了……你不必看得……如此嚴重,那些八卦報紙……」
「她和你交代過這一切嗎?」她忍著心裡的悲憤問道:「你這個做人家未婚夫的有什麼感想?」
麥傑露出苦笑。
「就只是這樣而已嗎?」左明芸突然大發雷霆,然後她出其不意的給了他一個巴掌。
麥傑真的是沒有想到這個溫柔、端莊的女人會有這種舉動,所以他的臉頰結結實實的挨了一記,而他覺得這一巴掌挨得真是不值又莫名其妙。
左明芸打了人之後,也顯得有些心慌意亂。她不該打他的,有本事的話,她應該去打石豪,絕不是這個和她一樣受到傷害的人。
「麥傑……」她停止了哭泣,一臉的內疚。
他平淡的問:「舒服了嗎?」
「我不是有意的。」
「我相信!」
「你怎能……」左明芸苦惱的看著她。
「很多事我現在無法和你講清楚,」講到這裡,麥傑也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事實就是事實,石豪的心是在岑瑜身上,不管他們去日本有什麼奸理由,那都是他們自己的認定,受傷的則是他們身邊的人。「我只能說,去他的,我沒有什麼好安慰你的!」
「麥傑?」左明芸一怔。
「他們兩個都惡劣、都該殺!」
「你這麼想?」
「難道你不是?」麥傑反問。「他們再怎樣找藉口,都無法自圓其說。」
她看著他,一股她自己也難以形容的情緒油然而生。麥傑他有不同於石豪的一種味道,一種令人放心的力量。
「麥傑,我們去好好的喝一杯!」左明芸突然提出。
「那有什麼問題!」麥傑欣然答應。
第十章
岑瑜在進自己的家門前被石豪堵到,她的不悅和氣憤明顯的在臉上表露無遺。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了,她不知道他到底還想要怎樣?
「石豪,你不是說自己是說到做到的人嗎?」她咄咄逼人的問。
「我沒有想到你會被扯出酒店小姐這樣的字眼,我怕你會——」
「我沒有受傷。」她插進話。
「如果不是去了日本就不會這樣。」
「石豪,你開了記者會,你很有情有義了,你讓全世界的人更加的懷疑我們的關係,我謝謝你!」岑瑜每一句話都帶著諷刺。
石豪顯得有些自討沒趣,只好猛抽菸。
「你什麼時候和左明芸結婚?」岑瑜逼問他。
「還沒有計劃。」
「有理由拖下去嗎?」
「有!」石豪火大不已。「因為我和你上了床,而你是個不折不扣的處女!」
岑瑜比他更有理由火大。是她被誤會成酒店小姐,是她被懷疑介入了石豪和左明芸這對金童玉女之間,是她被人冠上了狐狸精的惡名,她都不火了,他火個什麼勁?
「石豪,早知道你會有這樣的反應,我應該先和別的男人上床,然後再獻身給你,這樣你就不會有壓力了。」她挖苦著他。「現在是什麼時代了!」
「岑瑜,我心裡的最愛不是左明芸。」
「你們訂婚了!」
「我沒有碰過她。」他淡然但堅定的說。
「了不起啊!」
「我可以和她解除婚約。」他真正想愛、想一起過一輩子的人是她。「岑瑜,我——」
「如果你敢這麼做,」她也下了最後的通牒。「我會立刻找個人嫁,想娶我的小開或是想少奮鬥三十年的男人有好幾卡車。」
「岑瑜,如果你敢這麼做……」他的眼神有一種說不出的凶狠和霸道。
「我敢!只要你和左明芸解除婚約,我就敢!」
「她不會從我這得到幸福的。」將抽剩的菸蒂奮力一彈,石豪已經耐性盡失。難道他們三個人都要這麼痛苦、折磨的過日子嗎?
「我也不想當第三者!」
「你不是!」
「但現在所有的媒體、所有的人都認為我是,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們之間有曖昧。石豪,我不想一輩子活在別人的指指點點之下,把壞女人這樣的名銜綁在身上到死!」岑瑜冷冷的說完。
「你不是壞女人。」他上前想要抱她。
「那你就和左明芸結婚。」她的雙手撐在他胸前,不讓他越雷池一步。
「瑜……」石豪忽然一臉的深情和慾火。「我想你,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念我們在日本——」
「石豪,那都結束了!」她打斷他。
「我騙了你。」他坦承。
「你騙了我什麼?」她一驚。
「不會結束的。」
「你……」她有著被要的氣憤。
石豪趁她一個沒留神,抓起她的雙臂,然後將她帶入自己的懷裡,好緊、好緊的抱著她,好像怕她此刻會從他的懷中消失似的。
「瑜,我不要失去你!」他極具佔有慾的宣示。
「你這樣反而會愈快失去我。」靠在他的胸前,雙手抱著他的腰,岑瑜卻說著完全不同於她身體語言表現出來的話。「石豪,不被祝福的感情是很難幸福的,更何況左明芸什麼錯都沒有。」
「但婚姻既不是同情,也不該有施捨的意思在。」他直接的反駁。
「誰叫你同情她?誰叫你施捨她?」岑瑜的指甲深深的掐進了他的肌肉裡,她要他痛、要他放手。「石豪,左明芸可以當個賢妻良母,可以做你背後那個支持你的女人,我……」
「你也可以!」
「但我不屑,行嗎?」她掙脫了他的擁抱。「我才不要做你懷裡或是背後的那個小女人!」
「岑瑜……」
「我要自在的飛。」
「我不會讓你不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