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獨孤瀚要的不只是這樣,他要完完整整的她,包括她的人、她的心和她的靈魂。他要她徹底地投入,徹底地成為他的女人,他要看她在他身下喘息、呻吟、失控的模樣,他要徹底剝去她驕傲、冷淡的偽裝,要她從頭到尾,從裡到外都是他的。
他微微一笑,一面吻著她,一面將她平放在床上。
「求求你不要這樣!」
「不要?」獨孤瀚眼中燃燒著驚人的情慾,他一個翻身將楚霞衣拉起,讓她坐在自己腿上,「到這個時候,你還在拒絕我,嗯?」
「我沒有拒絕你,我只是……只是……」
「沒有?那就是逃避了,逃避感情,逃避你身體所傳給你的真實感覺。」他張開嘴,輕咬著她的小耳垂。
「我……」楚霞衣羞澀地偏過頭,想避開他熱得會燙人的嘴。
他說得沒錯,她是在逃避,是在抗拒,因為她實在是不喜歡這種身不由己得感覺,那讓他有種自己將永遠不再屬於自己的陌生感。
所以她還想抗拒,還想拖延。
可獨孤瀚是何等人也?他早看透了楚霞衣那不自知的抗拒,也早明白這小東西根本不瞭解自己,更不清楚自己身體的反應。
他眼神一沉,「既然這樣,那我們就來看看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接受他的霸氣,接受他完完全全融入自己身體裡,成為自己的一部分,然後她真的暈了過去,暈倒在獨孤瀚結實又霸道的寬闊胸膛中。
☆☆☆☆☆☆☆☆☆☆ ☆☆☆☆☆☆☆☆☆☆
當楚霞衣再次清醒時,迎接她的,是獨孤瀚那戴著面具的猙獰面孔。
「醒了?你這小懶鬼,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刻嗎?」看到楚霞衣醒來,獨孤瀚在床沿坐了下來,伸手輕輕梳理著她散在枕邊的長髮。
這溫柔,教楚霞衣有些驚訝,更多的是不習慣,「我……你……」
獨孤瀚淺淺一笑,「什麼你啊我的?快起來,把這湯給喝了,喝完湯,我得上朝去了。」
不待楚霞衣回答,獨孤瀚已經端著湯碗送到她唇邊。
楚霞衣聞到一股濃烈的藥味,忙別過臉,「這什麼藥?為什麼叫我吃藥?」
「這是讓你早點為我生孩子的藥,你太瘦了,我怕你一旦懷上孩子會吃不消,所以特別吩咐太醫院熬的。」
楚霞衣自幼就討厭吃藥,現在要她沒來由地吃什麼早生孩子的藥,她當然不肯。「不,我不喝,我不要喝。」
獨孤瀚搖頭,輕聲威脅道:「不成,一定得喝!如果你不喝,那我們就在這裡耗到天黑,讓朝上的百官和文武大臣全晾著。還是……你想我脫了衣服……」他話沒說完,可言下之意卻再明白不過了;而他的大手,也就這麼伸入被子裡……。
楚霞衣渾身一軟,按住他的手,「別……別這樣,天都亮了,大臣都在朝上等你,如果你不去的話,大臣們會說話的。」
獨孤瀚一扯嘴,「愛說就隨他們說去,反正我向來不管別人說什麼,況且你是我的,我想要你就是想要你,別人有資格說話嗎?再說,他們敢說話嗎?」
「但是你是一國之君,不好因為這樣……」
「一國之君?既然你知道我是一國之君,那就聽我的話,把藥喝了,然後讓我好好愛你,嗯?」
「我不……」
容不得楚霞衣拒絕,獨孤瀚先餵她喝了藥,跟著扯下被子,讓楚霞衣雪白赤裸的身軀毫無保留地呈現在清晨的陽光下。
獨孤瀚詫異極了!他知道她很美,也品嚐過她的羞甜與嬌艷,卻怎麼也沒想到陽光下的她,竟會美麗若斯。
但見她四肢修長,柳腰纖細,一身瑩白如雪的玉膚在陽光照射下,透著一層薄薄的光霧,猶如籠罩著聖光的仙女一樣,散發出一種無法形容的神聖氣質,看得獨孤瀚目不轉睛,連怎麼呼吸都忘了。
他啞著嗓子說道:「霞兒,我說過你很美嗎?」
楚霞衣搖頭,她讓他瞧得渾身不自在,忍不住想拉過被子蓋住自己;即使他佔有了自己的身子,成了自己的丈夫,那天生的矜持還是讓她無法接受在一個男人面前赤身裸體。
可獨孤瀚阻止了她,「別、別蓋被子,這樣我才能好好看你,好好愛你。」
「可是……」
「沒有可是,來,幫我把衣服脫了,我總不能穿著這身衣服愛你吧!」..楚霞衣略遲疑了一下,還是依著他的話,替他把衣服脫了。
這不是她第一回看到他光溜溜的樣子,卻是第一次在白晝裡看到他強壯赤裸的身子。
老實說,他真的很好看。
他的肩膀寬闊,腰身結實健壯,手腳很長,全身上下沒有一絲贅肉,只除了一道醜陋的疤痕外,他簡直可以說是完美無缺。
「如何?滿意嗎?」獨孤瀚低聲問,他知道她在看他。
楚霞衣霎時羞紅臉,「什麼滿意不滿意?」
「我是你的男人,總得讓你滿意才能留住你,不是嗎?」
楚霞衣不由得瞪他一眼,這男人真是獨孤瀚嗎?為什麼他總是沒片刻正經?
獨孤瀚摟著楚霞衣躺在床上,拉過她的手放在自己身上,讓她輕觸著自己身上的疤痕,「知道這疤痕是怎麼來的嗎?」
楚霞衣輕撫著那深深的痕跡,幾乎可以想見當初這個傷痕有多深、多痛,「戰場上被人砍的,是不是?」
「沒錯,這是在越國那場戰役中被雍容砍的。」
楚霞衣一愣,「雍容?你說西聖歐陽徹的弟弟,越王雍容?」
「沒錯,連我的臉也是拜他所賜,才得戴上面具。」說著,他取下打從遇見楚霞衣以來,一直罩在臉上的面具,露出一張清秀、俊朗,卻在左臉頰上有道二寸來長傷痕的面容。
楚霞衣起身瞧著眼前這個全然陌生,卻又極為熟悉的臉孔。她想,若不是他臉上有傷痕,那麼他可以說是比歐陽雍容還要出色、俊美的男人了。
獨孤瀚確實出色。
但見她面如冠玉,色若春花,鬢如刀裁,眸似寒星。他的天庭飽滿,下巴方正,劍眉怒揚有型,鼻樑高聳;而他的唇,線條圓滿美好,嘴角微微上翹,彷彿未語先笑,透著一股極誘人、極蠱惑人心的奇異魅力。
就是這奇異的魅力,不知教多少女子為他失魂落魄,甘願受他擺佈;也就是為這奇異的魅力,讓無數的城主、君王,願意自動獻城投降,心甘情願臣服在他腳下。
楚霞衣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因他這奇異的魅力而願意接受他的條件,但她卻知道,自己這輩子將注定永遠無法擺脫這個男人,將注定永遠受制於這個男人!
楚霞衣幽幽問道:「你為什麼告訴我這些?又為什麼取下面具?我聽說你從不取下面具的,不是嗎?」
獨孤瀚伸手將她拉入懷中,大手在她光滑的背脊上來回遊走著,「沒錯,不論我在做什麼,我從不取下面具,甚至是要女人的時候也是一樣。因為我不想讓人知道,堂堂聿皇竟然曾經敗在一個漂亮得不像男人的男人手上。」
顯然他對於歐陽雍容的異常俊美有些不敢恭維,甚至對於自己敗在他手上這件事感到耿耿於懷。
「那你現在為什麼取下面具?」
獨孤瀚半開玩笑、半認真說道:「這有兩個原因。第一,因為我喜歡你,希望能永遠把你留在身邊;為了不讓你這只美麗鳳凰動輒暈過去,我只好拿下面具,免得嚇壞我害羞的小皇后。」
楚霞衣的臉幾乎紅到脖子上去了,「你!」
「至於第二個原因……」獨孤瀚頓了頓,漂亮的黑眸中陡然閃過一絲陰沉,「你認識歐陽徹和歐陽雍容兩兄弟,是不是?」
楚霞衣一愣,不懂他為何會突然提起這點,「歐陽徹是麒麟四帝,是玉麒麟的原始掌管者,身為敦煌九鳳,認識他也是很自然的事。」
「不,我指的不是這個,而是……歐陽兄弟為什麼會出兵幫你戌守西涼?據我所知,他們並不隨便出兵幫人的,即使是東皇耶律隆昊兵困延陵,他們都可以袖手旁觀了,所以他們會出兵幫你,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嗎?」
聽到這兒,楚霞衣總算明白他想問什麼了,也知道他為何會突然放棄早朝,會突然取下面具的原因了。
她臉上驀地罩著一層寒霜,推開他起身說:「你何不乾脆問,我是不是和他們兄弟之間有什麼曖昧,才會使得一向與人無爭的歐陽兄弟出兵幫我?」
「我相信沒有,因為歐陽徹這人素來不近女色,除了澹台明姬,我相信不會有第二個女人出現在歐陽徹身邊。至於雍容,那就很難說了!他長得比女人還美,個性又隨和,別說女人,連同是男人的我看了都忍不住心動,更何況是女人?」
楚霞衣霎時氣白了臉,冷冰冰的說:「獨孤瀚,請你搞清楚,雍容是我妹夫,是鳳宮的女婿,我楚霞衣豈是那種會和自己妹妹搶男人的女人?況且……」她頓了頓,俏臉有些泛紅,「我是不是有過其他男人,你應該比誰都更清楚,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