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這樣活力充沛?」虎爺挑了下眉。這女人膽子真不小,落到他們手裡還不怕死的大放厥詞?
「虎爺,不適合,她雖然很像……」面容冷酷的阿忠沉聲道。當初他就不贊成綁她,這個女的哪裡比得上大小姐。
虎爺僅是略揚起手制止他的話,優雅的起身,從容的拿起太師椅旁茶几上的一張照片到她面前,「這是你吧?」
一張放大的照片亮在元芝珠面前,她眼瞳霎時縮了下,戒慎的點了下頭,恐懼戰慄爬滿了背脊。
她心裡很怕,很想哭,然而她知道膽小哭泣無濟於事,她得冷靜的想辦法隨機應變,想著她最愛的卡通柯南和金田一如果遇到這種場面會如何化險為夷。
這位被稱為虎爺的人應該是他們的老大,而這裡應該是他們的賊窩,她該不會是涉入什麼黑道糾紛了吧?「我可以幫你撕掉嘴巴上的膠帶,不過你得答應我不能大喊大叫。」虎爺溫柔的微笑,可是她看得卻是不寒而慄。她不由自主的點了下頭。「好孩子。」他笑著輕輕替她撕開嘴上膠布。
嘴一得救,她連珠炮似的趕忙澄清,「那是不小心拍到的,我只是去參加遊行,沒有聚眾鬧事,也沒有丟石塊、汽油彈,你們抓錯人了。」早知道就不要賺那一千元。
「那就沒錯了。」虎爺頷首的讚許,起身收起照片,朝她身後兩名魁梧的大漢使眼色。
元芝珠發現自己身子倏匆騰空的被架起,她慌張的掙扎,「ㄟㄟ,你們想幹麼?」
「把她帶下去。」
「等等,放開我,救命……」喊叫聲慢慢遠去。
「的確很像。」虎爺坐回太師椅上,接過隨從呈上的熱茶淺啜,彷彿什麼也沒發生的從容自在。
「虎爺,我們也不敢相信,這世界上居然有如此相像的人。」阿義回頭目送她被架離,感慨萬千。
「嗯,很好,就她。」虎爺擱下杯子。
阿義點頭,旋即取出大衣口袋內的PDA,點出資料娓娓道來。
「元芝珠,綽號蜘蛛,又叫珠珠,今年二十四歲,台灣雲林人。八歲的時候父母離異,因父母雙方皆有各自家庭要負擔,她由祖母照顧,十八歲念大學那一年祖母去世,她半工半讀念完大學。去年大學畢業至今失業中,每天靠到處擺地攤打零工賺取生活費,剛找到一份在私人俱樂部當服務生的臨時工作……」
虎爺似乎沒聽見阿義的報告,眉頭微擰了下的逕自道:「不過,她的髮色偏黃,髮質跟稻草一樣」
「爺,這一點沒問題,我們會請好萊塢有名的造型師安迪羅斐給她改造。」
「還有她身材也有點胖。」
「整形醫師杜爾門先生也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動手術。」
「她個性不太好。」
「我找來了世界催眠大師羅巴德,可以改造她達成爺的理想。」
「那快去弄吧!三天,給你三天的時間,我要看到一個完美無缺又乖巧聽話的龍雪梨。」虎爺端起茶繼續品嚐。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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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熾的光線從天花板投射下來,刺眼的讓元芝珠拚命眨眼才能適應。
這裡是什麼地方?她心中首先閃過疑惑。環顧偌大的空間是一片白,儀器的低鳴宛若地獄的送葬曲,四周忙碌的人群都是一身白色長袍制服,這裡看起來就像是醫院。
他們想對她幹麼?
「唔唔唔……」她口不能言,只能睜大了眼珠四處張望。她的四肢成大字型的縛在床楊上,而週遭的醫護人員準備器材,一把把銳利的刀和器械銀晃晃的閃亮,看來有些沭目驚心。
「別著急,很快就結束了,只要你乖乖的配合我們,我們絕對不會對你怎樣的。」阿義朝她溫柔一笑,笑不入眼底,輕撫著她額頭,那冰冷的掌心直寒沁心肺,令她不寒而慄。
「先給她催眠,再動手術,這樣會比較好。」一個留著白髮、白鬍子的外國人對著阿義道。
杜爾門點點頭,「羅巴德大師說得有道理,如果先給她動手術,要是她清醒過來,變得歇斯底里,反而無法控制。」
「好,羅巴德大師就看你的了。」阿義點了下頭,收回手,退後到外圍。
羅巴德大師慢慢走上前。
「阿義,我去找小姐,這裡交給你。」阿忠輕蔑的掃了眶元芝珠後,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元芝珠開始有點後悔為何沒把英文學好,現在他們嘰哩咕嚕的交談些什麼,她一頭霧水,僅能捕捉到一些字眼,什麼動手術……什麼催眠……催眠?他們為何要將她催眠?!
「現在看我的手……」羅巴德大師站在床邊,揚起滿佈皺紋的手掌,說著流利的中文。
這個人要把她催眠,他想做什麼?
腦海閃過不好的預感,她心臟驚恐的收縮著,為了怕中催眠術,她急忙的閉緊了眼。
「就算閉上眼也沒有用,聽我的聲音,你已經覺得很累了,你很想睡了,眼皮越來越重……」
元芝珠掙扎著,卻敵不過那襲人睡意,她感覺四肢冰冷,意識逐漸模糊……不,她不能就這樣認輸,若她一睡著了就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她不想在這世界上消失,她一定要想辦法逃離這裡,她一定要……一定要……逃離這裡……意識矇矓,眼前陷入一片漆黑……
第三章
即使離海岸有段距離,隱約還是可以感受海潮洶湧拍擊岸邊的聲波震盪著地板的低回。雜沓的腳步聲由遠至近,在寂靜的黑夜份外的清晰,模糊不清的窸窣喁語盤旋在耳邊,詭譎的氣氛瀰漫在空氣中。
是誰?誰在那?
這些人是來抓她的嗎?她還有機會逃嗎?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中,她膽戰心驚的緊環著自己瑟瑟發抖的身軀,惶惶度「秒」如年。
「請這邊走,貨就在這裡,這次挑的貨都是上上之選,而且都是剛到,所以特地先通知你來瞧瞧。」笑得很諂媚奉承的聲音逐漸接近。
「我得先看看貨色。」清沉低啞的嗓音飄入她耳中,她一顆心卜通卜通的眺著,忐忑不安。
「那是當然。」
隨著鏗鏘一聲,像是齒輪被轉動的聲響,接著「咿」的門扉打開的聲音,腳步聲傳了進來。
她的身子蜷縮在角落像毛毛蟲試圖隱藏住自己,一顆戰慄的心繃緊如鋼弦,彷彿稍微用力一呼吸,心上那根弦就會斷裂,恐懼包圍著她,冷汗滑下她後領,她吞了下口水,嚥下喉中的驚悚。
她……會被發現嗎?
「步少,需要我介紹嗎?」
「不,我可以自己慢慢看,你先去忙你的。」
聽到雜沓的腳步聲慢慢離去,她繃緊的心弦稍微放鬆了下,但,仍不敢掉以輕心,因為還有人在這倉車哩。
對方沒有發出半點聲響,空氣悶窒的壓得人透不過氣,她屏氣凝神,警戒的豎起耳朵,聆聽他的一舉一動。
這個人的足音在靜謐的空間幾乎聽不見,他想幹麼?無法確定來人是敵是友,她急欲想逃離這,又怕移動的時候會引起他的注意,疑懼不安瀰漫在她胸口,她只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怦怦、怦怦的狂跳。
「刷——」有個東西被粗魯的撕開。
突起的聲響嚇得她一顆心險些蹦出胸口,燦亮的燈光從層層覆蓋她的布料透進,她不由得猛抽了口氣,剎那間頭上覆蓋的布猛然被掀開,乍來的光線幾乎讓她眼睛睜不開,刺眼得令她眼中泛起水霧。
她被發現了!
「你……」站在紙箱外的步驚天震驚的看著紙箱內藏著的人兒。
層層水藍色絲紗下,探出了張驚懼的嬌顏,臉白得沒有血色,而她烏黑的鬈發如瀑瀉下,襯托凝脂玉膚更加白晰無瑕,一身簡陋骯髒的卡其色衣裳絲毫無損她絕俗的容顏,更增添了分我見猶憐的感覺,美得令人屏息,令人怦然心動。
他張口結舌,久久無法回神。
萬萬沒想到裝滿佈料的紙箱裡居然藏了個人,還是個活生生的美人,而且這也是第一次他除了自己以外,看人看到呆掉。
她拚命的眨眼,試圖眨去眼前矇矓的霧氣,怯生生的覷著發現她的高大男子,因為他背著光,自己的視線又被水氣遮蔽,她看不清他的長相,只隱約看到一個高大如天神矗立的輪廓,白色的衣服和黑色光影晃動著……
他會是來抓她的人嗎?想到這,她心涼了半截。
收斂心神,步驚天靠在半人高的紙箱邊,揚起和善的微笑,「小妹妹,別怕,我不會傷害你,你要不要先出來?」保護欲作祟,看到荏弱嬌柔的女子就不由自主的想納入羽翼下。
而且總覺得她好像在哪見過……對,她長得有點像那個丑三八。一想到失蹤多日的她不知道躲到哪去,他就一肚子火無法宣洩。
女子張了張嘴,想開口的時候,門外傳來徐德志的聲音。「步總,外頭有批人馬說他們要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