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沒在暗戀我?」
「沒有。」鍾秀急忙搖頭,深怕一個動作太慢,她跟豪哥就要被眾人送作堆了。
「那妳剛剛幹嘛說要請我喝咖啡?」
「那是我有事情想跟你商量。」
「有事情想跟我商量!」
「嗯∼∼」
「那妳幹嘛不早說,態度還那麼曖昧!」害他小爽了一下。「妳到底想幹嘛?」一想到人家沒暗戀他,豪哥的火爆脾氣又爆發開來。
大家一看豪哥不爽了,於是連忙作鳥獸散,誰也不想被當成炮灰,現場唯有鍾秀走不了。
她固執的站在原地等豪哥的響應,她請求他給她一點時間,只要一點點。
「我今天很忙。」
「沒關係,我可以等,不管多晚,我都等你。」鍾秀非常堅持,而她這樣……很難讓人相信她不是在暗戀他。
「好吧!妳要等就去等吧∼∼」豪哥才懶得理她呢!
他忙著拍片子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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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哥,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事?」一名場務在收工的時候,突然想到一件事。
「什麼事?」
「就寶貝的事啊!」場務點醒導演。豪哥這才想到,對喔!他跟寶貝有約,她等著他下工一起去喝咖啡呢,但現在都已經凌晨一點了。
「她應該回家了吧!」他想。
「不,她還沒回去。」場務搖頭。「因為寶貝她爸剛剛打電話來哭,說他寶貝女兒還沒回家,他很擔心……」
他接到電話的時候還以為自己接到神經病的電話,因為誰也沒料到寶貝的爸爸,都幾歲的老男人了,竟然還哭耶!嚇死人了∼∼
「她爸爸還給我寶貝的身高、體重--」雖然他一點也不清楚那要幹什麼,但是他至少可以確定一件事,那就是寶貝還沒回家。
「豪哥,你說她會不會還在那邊等啊!」
「不會吧?都已經過了五個小時了耶!」豪哥覺得不可能,但稍早寶貝那副欲言又止的態度總是讓他放不下心。
如果她不是暗戀他,那麼便是有急事。
好吧!繞到「暗戀」咖啡館去一趟,反正也不過是幾分鐘的路程。
第五章
他沒想到她真的還在!
這傻丫頭,她到底想幹什麼?
豪哥推門進去,鍾秀一看到他便急著站起來,她臉上堆著笑,一點也沒有等不到人的不耐煩。
豪哥終於瞭解事態的嚴重性,想必她在乎的那件事一定很重要,要不她也不會如此掛心,都五個鐘頭了,還願意等他!
「說吧!妳想跟我商量什麼?」豪哥開門見山地問,而鍾秀則是拿出她稍早領出來的錢推到豪哥面前。
「這是幹什麼?」看到那厚厚的一疊錢,他雖沒數,但也知道那數目必定不小,而她一個女孩子就在這樣的深夜拿著如此龐大的一筆錢,她也下怕被搶!
這女孩到底該說她是「憨膽」呢?還是說她家錢多?
「我知道烏家慶欠你錢。」
「而他要妳拿來還我的?」
「不,這件事他並不知道,而且……」鍾秀壓低聲音,「請你也別讓他知道:他不想接受我的恩惠。」
「人家都不理會妳的好意了,妳卻執意要幫那小子!」這他就不懂了,家慶那小子跟她到底有什麼關係啊?
「你們認識嗎?」
「不,不認識。」鍾秀頭搖得可急了,她不想讓別人嗅出她跟烏家慶不尋常的關係。
「我想也是。」從這幾天家慶跟她的互動看來,他也不覺得家慶認識寶貝。
既然這樣,她為什麼要幫家慶?而且還不許跟家慶說?「妳該不會是喜歡上家慶?!」豪哥猜。
為什麼大家都這麼說?「難道我就不能只是單純的想幫他?」
「妳單純的想幫一個人,總是一口氣就拿這麼多錢來幫嗎?」如果這是真的,那這丫頭未免也太有錢了一點。
「這裡有多少?」豪哥甩著那一疊錢。
「十萬塊,你數數。」
「不用數了。」他相信她。「只是家慶他沒欠我這麼多。」
「我知道,我只是在想,日後他若還是欠你錢,請你別逼他,也別叫他用工作來抵。」
「妳是說攝影?」
「是的。」鍾秀點點頭。
「說到底,原來妳不喜歡的是他從事我們這一行。」如果是這樣,那他就懂了,就小女生的暗戀心情嘛!
因為她暗戀著家慶,所以不喜歡自己喜歡的人看別的女人的身體,這種心情,他老婆也有。好吧!那他就成全她。
「這十萬塊我收下了,我承諾妳我不會主動去找家慶來拍片,但要是他自己來,那我可阻止不了。」
「這我知道、我知道。」鍾秀頻頻點頭表示她瞭解,而看豪哥要走了,她還連忙站起來要送他。
「對了,」豪哥想到某件事而折回來,他從口袋裡掏出個東西丟給鍾秀。「接著。」
鍾秀一向不太會接球,眼見有東西朝她飛過來,手忙腳亂忙成一團,最後才把東西接在手裡。
這是什麼?她攤開掌心一看。
是鑰匙!
豪哥為什麼給她鑰匙?鍾秀不懂地昂臉看著那個不修邊幅的男人。
「家慶是個不懂得照顧自己的男人,要是沒人看著,他便常常有一餐沒一餐的,妳要是有空,就去幫他張羅一下三餐吧!」
「啊?」鍾秀不懂,她為什麼得那麼做?
「還有,他那間屋子自從我租給他之後,就沒看過他整理過,妳要是有空,就過去幫忙一下;男人懶也得有個樣子,像他那樣的亂法,就連睡覺的地方都沒有,妳想讓他對妳有好印象吧?」
「不……」不是這樣的!
鍾秀才想要反駁,豪哥卻一副他什麼都懂的模樣打斷她。「女人只要用柔情攻勢,男人十個裡面有八個會吃這一套,妳試試看,很有用的。」
「我不要。」她為什麼要替烏家慶做牛做馬?
她只是覺得把他欺負得這麼慘,以至於害他淪落到今天這般田地,她心裡有些小內疚而已,鍾秀不懂,為了那小內疚,她有必要把自己變成烏家慶的專屬女傭嗎?
她才不幹呢!
她幹嘛那麼委屈?
鍾秀急急的想把鑰匙還給豪哥,但豪哥卻要她別客氣。
她沒跟他客氣呀!
「豪哥……豪哥……」哎呀!豪哥怎麼把鑰匙丟了就走,這樣她拿這鑰匙怎麼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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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秀看了那鑰匙一個晚上了。
她知道為了一支鑰匙而失眠,這顯得有些蠢,但她一想到自己握有烏家慶家裡的鑰匙,她就是睡不著。
她翻來覆去的。
「妳睡不著啊?」有個聲音問她,而鍾秀被那鑰匙弄得心裡極煩,一時之間也不疑有他,點頭就說:「嗯∼∼」
「為了那支鑰匙是嗎?」
「嗯∼∼」又點頭。
「那是誰的鑰匙啊?」
「是烏家--」等等,鍾秀猛然回神,這是她的睡房耶!理應只有她一個人,那麼剛剛是誰在跟她講話?
她猛然回過神來,定神一看。
她嚇了一跳。「你在幹嘛?這麼晚了還鬼鬼祟祟的,你是想嚇死我是不是?」
鍾秀拍拍驚魂未定的胸口,瞪著她繼父,而這個死男人,臭男人,被罵了還不知道羞恥,還敢厚著臉皮跳上她的床,叫她一聲心肝寶貝。
「來,告訴把拔,那是哪個狐狸精的鑰匙?」是哪個不要臉的男人企圖勾引他的寶貝女兒,還大膽無恥地把鑰匙給了他純潔可愛的小天使!
「不要說自己是把拔!」鍾秀氣死了,一個腳提起來就把郝珍貴給踹下床。
「你以為你幾歲了?還敢裝可愛,真是噁心死了、噁心死了。」她是倒了八輩子楣才有這樣的繼父。
「還有,你為什麼進來我房裡?」這個死人!再踹他一腳。「你進來不用通報的呀?要是我在換衣服怎麼辦?你這個變態!」
氣得拿起枕頭狠狠的甩了郝珍貴兩記。
郝珍貴好可憐,被女兒追著打,又不能還手,誰教寶貝是他最珍愛的女兒呢!所以他只能抱頭鼠竄再忙著解釋,「我有敲門,是妳沒聽見。」
「我沒聽見,你就可以隨便闖進來啊?」
「可是妳門沒鎖……」
「沒鎖是因為相信你,沒想到你是只披著羊皮的狼,說!你三更半夜跑到我的房間裡來做什麼?」鍾秀將繼父一腳踩趴在地上,一手拿著皮鞭,打算他要是敢說謊話,隨便唬弄她,那他就等著瞧吧!
「沒啦∼∼女兒大人,我是因為煮了一鍋妳愛吃的綠豆湯:心想還熱著,所以想來問妳要不要喝一碗?」
「綠豆湯?!」
「是。」
「你為什麼不早說。」她最喜歡喝綠豆湯了,因為那有母親的味道,偏偏在日本沒人會煮給她吃,她一想就想了七、八年,而這變態老頭,他今天是哪根筋開竅,突然煮起了綠豆湯?
鍾秀跳起來,飛奔到外頭去,客廳的小茶几上果然放著兩碗還微微冒著煙的綠豆湯,她笑容甜甜地端起來嘗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