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等我,我馬上回家收拾行李去妳家。」鍾秀立刻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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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要走!妳為什麼要走?」
鍾秀一回家收拾行李,她繼父便如喪考妣般哭得呼天搶地的。她要不是沒時間了,也不會選在這個時候回家收拾行李。
「爸,你別鬧了,我有急事,你不要拉著我不放;我承諾你,我以後會再回來看你的。」
「以後是什麼時候?」
「還不能確定,哎呀!你怎麼這麼煩?我快來不及了耶∼∼」鍾秀真想拿大鎯頭敲暈她繼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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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烏家慶拿著他岳父給他的地址,尋線找到鍾秀繼父的住處時,他明顯地愣了一下。這不是寶貝的繼父家嗎?
難怪當岳父拿地址給他時,他覺得那地址好眼熟,原來他曾來過。
而該死的,為什麼鍾秀跟寶貝會住在同一個地方?
為什麼她倆的繼父是同一個人?
莫非郝珍貴有兩個繼女?!這打死烏家慶,他都不信,所以可能性只有一個,那就是寶貝跟鍾秀根本就是同一個人!
可惡!他被耍了是不是?
烏家慶氣呼呼的直按郝家電鈴。
郝珍貴剛被女兒拋棄,現在正在氣頭上,而出來開門就看到烏家慶這個死小子,討厭鬼,便把女兒出走的怒氣全發在烏家慶身上。
「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做了什麼,要不然我的寶貝秀秀怎麼會離開我?」
「你的寶貝秀秀?!」烏家慶這回聽清楚郝珍貴是如何叫他女兒了,以前他總以為郝珍貴說的是「寶貝,秀秀」。
秀秀是疼惜的意思,但現在聽來好像不是那麼一回事,好像秀秀才是寶貝的名一樣。
「到底你的女兒叫秀秀,還是叫寶貝?」
「都是。」郝珍貴吼他。
女兒叫什麼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女兒離開他了,這臭小子到底懂不懂啊?郝珍貴氣死了。
「你是說鍾秀跟寶貝是同一個人?」
「要不呢?」
「你女兒真叫鍾秀!」
「對啦、對啦!」這臭小子煩死了,幹嘛一直在女兒的名字上打轉?現在的重點是女兒離開了……女兒離開他了……
想到這,郝珍貴又是老淚縱橫,哭得不能自己,而不管烏家慶問他什麼,他都不回答他,只是哭。
烏家慶沒轍了,只好打道回府,而他人一走,郝珍貴便折回屋子去拿鹽出來灑,口裡還喃喃自語念著,「惡靈消退、惡靈快走--」
他把烏家慶當成惡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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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秀,妳被妳老公通緝了。」
鍾秀才逃走的第二天,小路便看到烏家慶不怕丟臉地登了報,警告逃妻快出面。「妳老公也真狠,竟然想得出這種辦法;喏,妳看。」小路把今天的報紙丟到鍾秀面前。
上頭寫著--
逃妻秀秀,不管妳叫鍾秀還是叫郝寶貝,限妳在今天晚上十二點之前回來。
夫 家慶
「看到沒有,限妳在今天晚上十二點之前回去耶!他還真有把握,他怎麼知道妳人還在台灣,沒出國?要是妳出國,人不在台灣,根本沒看到這篇尋人啟事怎麼辦?秀秀……妳傻了啊?幹嘛一直笑?」
莫非是刺激太大,所以閃神了?!
「秀秀……秀秀……」小路一隻手在鍾秀面前揮呀揮的。
「我要回家。」鍾秀回神後立刻了跳了出來。
「嗄!要回去了?妳不怕烏家慶生氣了呀?」
「不怕。」她之前怕他生氣,是怕他不要她,但是現在他都在尋人啟事上載明瞭逃妻二字,這就證明了他雖正在氣頭上,但心裡還是在意她的。
看,他還用「夫」字呢!
鍾秀竊喜地趕回房裡收拾東西。
而小路只覺得自己當了一天的蠢人,在昨天之前,她還在為鍾秀擔心呢!可人家今天小倆口就要回去團圓了,嘖∼∼搞什麼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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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了?」烏家慶根本哪裡也沒去找,他就登了篇報紙,鍾秀便乖乖的回到他面前。
他老大爺就坐在家裡的客廳,等著她回來俯首認罪;而鍾秀就像是個小媳婦似的,一顆頭垂得低低的,什麼話也不敢說。
「為什麼騙我?」
「呃--也不是存心騙你,只是沒想到會在那種場合遇到你。」鍾秀試著用最真誠,最沒殺傷力的說法來解釋自己的立場。
「那又為什麼沒在第一時間表明自己的身份?」
「呃--這是因為怕被你發現我離開你家,過著逍遙自在的日子,而你卻因為我的關係被趕出家門,過得見不得人的日子。」
見不得人的日子!
她竟這樣形容他!烏家慶勃然大怒,「我哪有過著見不得人的日子?!」他當然死都不承認。
「你都去拍A片了,還說那沒什麼見不得人的!」要不是為了拉他出泥淖,她還不會跟他有所牽扯呢!
鍾秀癟著嘴反駁,而烏家慶氣都氣死了,因為--該死的,不管他數落她什麼,她總是有她的道理。
「好,就算妳說的都有道理,但,總之妳欺騙我、沒在第一時間跟我表明妳的身份就是妳不對。妳知不知道為了妳,我有多麼自責?為了不辜負妳,我還不敢隨便喜歡上別的女人。」
「我知道、我知道啊!」她就是知道他多麼地有情有義,所以才更心虛咩!「你原諒我吧!我知道我錯了……」
「妳知不知道在妳倒追我的過程,我想回報妳的心意,卻礙於婚姻遲遲不敢行動時,我心裡有多痛苦?」
「我知道、我知道。」鍾秀頻頻點頭。
「當大家都罵我無情,不該漠視妳的付出、依舊鐵石心陽時,我有多為難……」
「我知道、我瞭解。」
「妳繼父甚至不諒解我,每次看到我就像我是他的殺父仇人一樣……」
「我知道、我知道,那全是我的錯,是我不對。」
「而妳明知道我有多痛苦、多為難,妳卻沒及早表明妳的身份,還不斷的接近我、撩撥我的感情……」
「嗚嗚嗚∼∼我錯了,我不該這麼對你的……」鍾秀開始覺得自己是個十惡不赦的罪人。
「你要怎麼懲罰我都行,就是不要不要我。」
「該死的,妳別給我假哭。」她別以為她假哭,他就會傻傻的上當。
他上過一次當後便學乖了,他已經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人,佯裝乖巧一向是她的真本領。
對了,他猛然想起一件事。「妳說,上次在婚禮上,偷偷放我走的那個人是不是妳的朋友?」烏家慶突然想到。
「呃--」鍾秀開始支吾其詞了。
他就知道。知道事情哪有那麼巧的,他想逃,上帝便派來一個他不認識的人來救他。
他直到將所有的一切全串在一起,才想到他那可惡又可恨的妻子。
想到她一定也是因為不想嫁給他,才會叫人偷偷放他走,然後讓所有的罪過全由他一肩扛起,她則去過她快樂自在的日子。
只是,她千算萬算卻沒料到她的出走,最後終究還是遇上他。
只是他不懂,不懂……「妳既然不愛我,又為什麼要來撩撥我的情感?」如果當初她不那麼積極的倒追他,那今天便什麼事都沒了。
「我愛你啊!誰說我不愛你?」
「妳愛我妳會派人放我走?」
「那是因為氣你拒絕這樁婚事,又不是只有你要面子……我也有我的驕傲,你難道就不能易地而處地替我想想,當初要換成你是我,聽到自己即將要嫁的人如此嫌棄自己,難道你會不生氣,你不會做任何的反制行動嗎?」
「而妳的反制就是執意嫁給我,讓我被迫娶妳,讓我不快樂……」
「別忘了,在你沒自由、不快樂的同時,我同樣也遭到旁人異樣的眼光,接受眾人的冷言冷語嘲諷,我過的日子未必比你舒服快活。」
「妳可以跟我離婚。」
「我不要。」
「為什麼?」
「因為我愛你、愛你,你到底要我說幾次!」鍾秀氣得跟他比大聲。
他很過分、很討厭耶!
「我是女孩子,你就不能讓著我一點嗎?你說,你硬是逼得我不得不在你面前示弱,跟你表明心跡說我愛你;而我說了幾次愛你了,那你呢?你一次也沒有!」這算什麼,鍾秀不懂他如此刁難她的感情,他究竟愛不愛她?
「算了,如果你因此而不原諒我,那就罷了。」她不勉強他,鍾秀轉身就要走,而烏家慶這才驚覺自己做了什麼!
他逼得她又想再次離開他的生命一次,而這才不是他要的結果,他只是生氣?氣她騙了他,以為她玩弄了他的感情,他卻始終沒站在她的立場想。
想自己當初的那一番話多傷人,想今天要是易地而處,他心也會受傷、也會難過……
「對不起。」他終於對她說了抱歉,這是他欠她的,他始終找不到機會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