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現在最好的方式,就是等她清醒後再放她走,而那絕對是天亮以後的事了。
他開始脫掉自己鞋襪、衣服。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他不想再讓僵硬的背脊睡在不符合人體工學的沙發上,不管她願不願意,今天晚上,她勢必要和他分享同一張床。
吟雨全身蜷縮成一團,身體似痛苦地蠕動著,一股熱氣在她體內悶燒著,讓她渾身冒著小汗珠。
衛戎略帶嫌惡地將她推到旁邊,然後打著赤膊躺上床,柔軟的床墊令他不禁舒服地閉上眼睛。
他知道那位惹禍的大小姐將會感到非常不舒服,但他也知道只要幾個小時的時間,藥性便會消失,所以他決定讓那難熬的痛苦,當作是她不聽話的懲罰。
睏倦逐漸爬上了雙眸,他緩緩地放鬆自己緊繃的情緒準備入眠,但身旁的吟雨卻像只蚯蚓般從床頭翻滾到床尾,伴隨著忽高忽低的呻吟。
他強迫自己將她的呻吟當成安眠曲,不去理會她聲音裡難耐的嬌喘。
這類藥品會令人產生幻覺,但每個人服藥後的狀況都不同,通常會如夢境一般反應心底隱藏的慾望。
他不知道在她被下藥時,心底在想些什麼,不過,這聲音聽起來像極了--男女歡愛的聲音。
衛戎翻身背對著她,想更徹底地漠視她,但是五分鐘後,他聽見了重物落地的聲音,還有一聲悶哼。
很明顯地,她掉下床了。
沒一會兒工夫,他又聽見另一聲悶哼,八成是她不小心撞到了頭,這樣下去,明天她一定會通體鱗傷。
他歎口氣,手腳敏捷地翻身下床,將她給抓回床上。
吟雨不停地喘息著,這個夢可真的是累壞她了!
她拚命地追著酒吧裡的那個神秘男人,繞過了大街小巷,但卻始終追不著他。
他們兩人中間隔著許多艱險的障礙物,她必須游泳越過湍急的河流,然後又得爬上一座高峻的山峰,在爬到山坡時腳下一滑,又掉到谷底,突然之間,一隻大老鷹從天而降,叼住她的衣領,將她丟到他家門口。
現在,他正站在門口深情地凝視著她,而她則望著他那性感的雙唇,欣喜若狂地張開雙臂,大力撲過去--
衛戎被她撲個正著,她彷彿成了八爪章魚似的,雙臂緊緊地纏著他,嘴巴也在他臉上舔弄著。
他試著想扳開她緊緊纏繞的臂膀,卻又害怕會傷害她。
吟雨愉悅地呻吟著,嘴巴朝著目標勇往邁進,她迫切地想知道親吻神秘男人的滋味究竟是如何。
面對她章魚式的攻勢,衛戎採取以不變應萬變的方式來應付,希望能借此消耗她的體力。
他的臉規律地左右閃躲,避開她黏膩的唇,卻在一次躲避不及之下,被她逮個正著。
她滿足地喟歎了一聲,呼出的熱氣吹拂在他的鼻端,輕柔地搔癢著他的感官,驅散了他一向堅定的意志力。
他挫敗地低嗚一聲,然後微啟雙唇,將她豐軟的下唇瓣含進嘴裡。
她雙唇不停地吸吮著他的,舌頭在他的嘴內糾纏蠕動,徹底地吻遍那張性感萬分的雙唇,他的熱情快速地被喚醒,舌尖略帶佔有慾地回應她的入侵。
吟雨受到神秘男人回吻的鼓舞,全身細胞都活躍起來,每一寸肌膚都在燃燒吶喊,乞求男人的觸摸。
她扭動著身體,用起伏的柔軟摩挲著身下的結實身軀。
衛戎感受到她亟欲紓解的熱情。
不禁輕歎了一口氣,顯然他低估了藥力的作用,也錯估了她的耐力與體力,經過之前的那番折騰,一般人早就累得睡著了,只有她還做著彷彿永無止境的春夢。
他用手想將她從身上推開,但是當雙手扶在她緊裡著牛仔褲的臀部時,豐潤圓滑的曲線讓他頓時忘了一切。
他閉上眼睛,允許自己將臉埋在她柔嫩白皙的頸項間,頓時,一陣女性的體香傳入他的鼻間。
他的理智與情慾交戰著,和一個神志不清的女人發生肉體關係,不是他一向做人的原則,更何況是和一個省長的女兒?若在古代,他很可能會遭到閹割的處罰。
就在他終於下定決心要推她下床時,她突然將胸部往前一挺,鈕扣早已脫落的襯衫頓時大開,裹著胸衣的豐潤湊到他的下巴前。
吟雨輕聲地呢喃著,「吻我--」
衛戎的雙唇如電腦收到指令一般,自動地撫觸她豐腴的曲線。
他靈巧的舌尖探入罩杯內,精準地掠食等待已久的果實。
吟雨在夢境中清楚地感受到身體微妙的變化。
以往,她的夢僅止於親吻,對於其他兩性間的親暱動作,都是點到為止,但是,這次卻如身歷其境般地真實。
「我……還要……」她低聲地乞求著。
衛戎聞言,伸手推落她的肩帶,解開她的胸罩,釋放出她的柔軟。
她趴在他的身上,隨著身體的晃動,乳房在半空中劃出最野性的弧線。
他張開嘴,含住她的渾圓,忘情地吸吮著,在她白嫩的胸前烙下印記。
在他雙唇的逗弄下,她覺得自己像個狂野的女人,不再是父親要求的乖乖女,也不再是學校裡的特異分子,她就是她--一個真實的女人。
她熱情地用手撫摸著身下的男性軀體,滑過他的腰際,朝褲頭前進,然後笨拙地解開鈕扣,將手探入他的褲子內。
當她溫熱的掌心碰觸到他的硬挺的那一剎那,他的身體猛地竄過一道電流,喚醒了他微弱的意志力。
他的雙手捉住她游移在他下腹的小手,快速地將她的身子旋轉一百八十度,讓她誘人的胸部背對著他,並將她的整個身子圈在他的臂彎裡。
吟雨夢見神秘男人將她綁在椅子上,她用力地扭動身體,想掙脫束縛。
「噓!不要動,性藥讓你熱過頭了。」
衛戎輕鬆地抱起她走進浴室,然後兩人一起坐進浴缸裡。
「對不起,我需要衝冷水來澆熄身上硬得發痛的部位,我想,你應該也需要。」
他伸手打開蓮蓬頭,讓冷水沖刷兩人已經發燙的肌膚。
吟雨馬上冷得大叫。這是什麼惡夢?那個臭男人居然將她連同椅子丟入尼亞加拉大瀑布?!
直到慾念被澆熄之後,衛戎才關掉冷水,他將冷得直打哆嗦的吟雨抱回床上,然後脫掉她的衣褲。
看見她睡得安詳的臉蛋,他知道藥性已經過去了。
「你是該睡了,不然,以你過人的體力,我可能會考慮收你為部下。」他將棉被蓋在她的身上,遮住她裸露的香肩。
這時的她,恬靜得像個小孩子,他輕輕地撫摸她的臉頰。剛剛他幾乎忘了她是討人厭的千金大小姐,差點讓本能驅策一切,鑄成不可挽回的大錯。
他悶悶的想,如果服用迷藥後的她會變得如此動人,那他絕對有必要讓她遠離迷藥。
他光裸著身子,抱著枕頭認命地走向沙發。
他改變之前的想法了!現在,他情願讓背脊繼續僵硬,也不要他的老二整晚活力充沛。
???
吟雨緩緩地睜開眼睛,看見一個男人正背對著她在燙衣服,印象中沒見過這個背影,也許是新來的傭人吧!
她痛苦地皺起眉頭,發現此刻她的喉嚨如同在沙漠行走許久一般的乾澀。
「喂!我要喝水。」她聲音沙啞地喊著。
男人不發一語的走到飲水機旁倒了一杯水,走到她的床邊。
吟雨皺著眉頭,垂眼接了過來,男人在杯裡放了一個茶包,淡淡的茶香讓她清醒不少。
她輕啜一口,試探著溫度,隨即就呼嚕呼嚕地一口飲盡,她滿足地歎口氣,將茶杯交給男人之後,才緩緩地抬眼看他。當她接觸到一雙深邃發亮的黑眸、冷峻的臉孔,以及一張性感的雙唇時,驚恐在瞬間佈滿了她的臉龐。
「啊--」她快速地往床的另一邊靠過去,週遭景物也在此時收入她的眼底,這才發現她是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
她的視線移向男人架起的熨衣板上,在看了那條熟悉的牛仔褲之後,她驚愕地趕緊低頭審視自己,接著又是一聲尖叫。
「哇--」
吟雨捉緊被單蓋住自己裸露的身體,昨晚昏迷前的最後一幕回到她的腦海中,她記得自己倒在吧檯旁向神秘男人求救,但是,怎麼今天一早的景象會變成她光著身子躺在旅館的床上呢?
她的腦海中快速地閃過千萬種的可能--他和小混混是一夥的,她終究還是落入他們一群人的手中?還是小混混突然決定放棄她,所以他就撿了便宜?又或者是他們猜拳決定勝負,結果神秘男人贏了,所以他就帶她到旅館,然後……
「別想了,我什麼都沒做。」他語氣平淡地說。
衛戎看著她的眼珠子不停地打轉,知道她正運用豐富的想像力來拼湊昨晚所發生的事,為了避免她陷入歇斯底里狀態,他趕緊出聲阻止她。
他轉過身將茶杯放回櫃子上,又回去繼續熨燙她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