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雨再度低下頭,這次帶著堅決的意志力,決心要得到他的吻;為了方便行動,她將毛巾扯離身上,爬上沙發俯身抱住他,用她壓抑已久的熱情狂熱地吻他。
他自始至終都閉著眼睛抗拒。
但她不死心,雙唇更努力地吻著他,雙手也下滑至他的褲腰處,當她撫摸到他的堅挺時,她的心不禁雀躍地歌唱,因為他腫脹的硬挺讓她知道,他對她的感覺,絕對不如表面上看起來的毫不在乎。
他沒有阻止她的動作,只是霍然張開眼睛,射出兩道冷酷的目光。
「我只答應將軍在英國當你一個學期的隨扈,你以為我會傻到再踏進你的圈套嗎?」
吟雨愣了一下,隨即撒嬌似用熱燙的臉頰貼住他沁涼的臉。
「我想念你。」
「曾小姐,我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守在你身邊,而你居然還說你想念我?難道你對身邊的人視而不見?」他語帶嘲諷地說。
「視而不見的人是你,不是我。我懷念以前的你,你會體貼地幫我支開攝影機,你會關心我,你會用雙手摟著我、抱我。」
她將光裸的身體貼在他的身上,柔軟的酥胸緊緊的壓在他的胸口,然後滿意地發覺掌心下的男性象徵更加的硬挺。
衛戎強忍著體內即將爆發的激情,冷峻地用言語刺激她,「我一直以為你是潔身自愛的女孩,不會主動投懷送抱,特別是對一個根本不喜歡你的男人。」
這句話如同冷水澆在吟雨的背上,寒透她的五臟內腑,也冰凍了她熾熱的心,她一臉屈辱地離開他,然後拾起地上的毛巾圍住光裸的身子。
她站起身,聲音虛弱地說:「我恨你。」
「很好,現在我們終於有共通點了。」
他的心隱隱作痛,但她不斷地告訴自己,為了兩個人好,現在對她殘忍是正確的事。
不讓她看出他愧疚的眼神,他再度閉上眼睛,彷彿一切都沒發生過似的。
她不發一語地走開,臉上沒有淚水,取而代之的是剛萌芽的恨意。
既然他不在乎她,她又何必為了他而守身呢?當初驅使她出國讀書的原動力不見了,從現在開始,她要盡情的放縱自己,好好地享受人生。
???
吟雨所就讀的這間貴族學校的學生有一個共通點--每個學生都來自有錢的家庭,而且每個人都或多或少的掛了些頭銜,不管是子爵第幾世,或者是來自沙特阿拉伯的王子,反正,都是一些貴族。
有人在的地方自然會分黨分派,而這所學校裡分成用功的學生,與遊走不及格邊緣的學生。以吟雨昔日不怎麼好看的成績,與心思被衛戎佔滿而無心讀書的情況,自然而然地被歸類為玩樂一族。
每天一下課,成了吟雨最快樂的時刻,一大群貴族子弟相互吆喝,就開始找地方飲酒作樂。
在台灣,吟雨的大膽行為常被衛道人士攻訐,她的頭銜也常是與同學交往的障礙,但是在這裡,她卻成為普通人,因為每個人都有顯赫的背景,且各個行徑大膽狂妄。
她感到一點也不奇怪,這種感覺,讓她覺得輕鬆自在。
衛戎眼睜睜地看著吟雨一天一天地改變,從一個調皮但是善良的小女孩,變成真正的驕蠻大小姐。他知道是自己將她推向這群人的懷抱,因此,他沒有任何資格勸說她。
而她也開始將他當成隱形人。
雖然她可以請父親再調派別的人手來接替衛戎的工作,但她不想,因為她希望他能看到她每天快樂的樣子,讓他知道她並不是沒人要。
吟雨故意在他面前與其他男人調情,希望能引發他的嫉妒,但她又再度失望了。
衛戎永遠是一張撲克臉,沒有憤怒,也沒有不悅,也不曾和她多說一句沒必要的話。
???
這天,依照慣例,吟雨又和她那群酒肉朋友殺到湖邊的一家露天啤酒屋。
她穿著一件白色毛衣加牛仔褲,手中一杯快喝光的啤酒,坐在岸邊遠眺湖的對岸。
一個帥氣的英國男人突然走過來,與她並肩坐著,手裡也端著一杯啤酒。
「好漂亮。」他的聲音低沉柔和,充滿善意。
「是啊!在我的家鄉看不到這樣漂亮的景色。」吟雨也跟著附和。
「我是說你,不是指景色。」
他露骨的讚美讓她羞紅了臉,她略微靦腆地笑著。
「謝謝你的讚美。」
他放下手中的啤酒,溫柔地幫她梳理隨風飄散的髮絲,另一手則握住她的小手。
「你絕對是當之無愧,剛剛我從遠處看過來,還以為是美人魚偷偷上岸來玩呢!」
他的甜言蜜語說得十分自然流暢,吟雨在心中想著,這句話他不知道曾對多少女人說過。
遠遠地,她看見衛戎正在留意這邊的情況,神情似乎有點緊張。讓她不禁有些欣喜。以往如果有人向她搭訕,他頂多看個一眼就瞥過頭去,絕對不會注視這麼久。
也許,是因為這男人長得特別帥氣,終於引起他的嫉妒了吧!
眼見機不可失,吟雨刻意將身體朝陌生男人靠過去,雙手輕輕地搭在他的臂彎裡。
「你願意陪我散步嗎?」
「當然,這是我的榮幸。」男人露出如小孩般開心的笑容,拉著她站起身,摟著她的腰沿著湖邊走著,漸漸地遠離人群。「不知道你剛剛有沒有注意到,有一個男人一直看著我們。」他低頭在她的耳邊輕聲細語。
「不用管他,他是我的隨扈。」吟雨佯裝輕鬆地說。
「是嗎?可是他看你的眼神有點奇怪,我還以為他是你的情人。」男人低沉的聲音如同催眠般地傳入她的耳中。
「他不是。」吟雨不自在地回答,「他冷酷得像冰,任何在他懷裡的女人一定會被凍死,我甚至懷疑他有愛人的能力。」男人沉默了一會兒,端詳她低垂著、像個哀怨的棄婦似的臉,他的眼底突然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
「小女孩,如果你想要體驗熱情的話,找我準沒錯。」他站在她面前,食指勾起她的下巴。「我一年四季都熱情如火。」
他誇張的說法讓她「噗!」的笑出聲來,「我可不想抱著一盆火爐,萬一被燙傷怎麼辦?」
「那就要看你的選擇了。你是情願被凍成冰棍,還是要享受被熱情焚身的危險?」他的雙手爬上她的纖腰,親暱地撫摸她的曲線。
吟雨望進他的眼睛,察覺到一抹詭異的邪氣光芒,直覺地要掙脫他的懷抱,卻在看見衛戎走近的身影後,馬上靜止不動。
男人也看見了,他快速地低頭,用一種彷彿暴風雨般的威力侵襲吟雨的雙唇。
他的唇如他所說的帶著熱燙的溫度,使勁地想撬開她緊閉的唇,她的唇因他的蠻力而有些疼痛,但她忍著痛處繼續與他抗衡,也忍住想一把推開他的慾望。
她在等著衛戎,她想知道他會如何看待她親吻其他的男人。
「姓藍的,放開你的髒手。」
衛戎的聲音冷冷的響起。
男人慢吞吞地抬起頭,手還是搭在吟雨的腰際,佔有似地向衛戎挑釁。
他懶洋洋地笑著,假裝驚訝地說:「哦!我還以為是誰敢在我的地盤上指使我呢!原來是我那個逃跑的隨扈。我知道你回來了,只是,沒想到還會看到你。」
「衛戎是你以前的隨扈?」吟雨轉頭看著他,詫異地問。
藍公爵低頭對著她笑,眼角瞟向氣得冒煙的衛戎,他從沒看過衛戎這般生氣的樣子,看來,這個小女孩是他的致命傷。「嗯,而且是一個不怎麼盡職的隨扈,小心一點,他喜歡在別人最需要他的時候離開。」
「是嗎?」吟雨狐疑地看著情緒緊繃的兩個男人,任誰都看得出他們之間曾有過節。
「隨你怎麼說,只要你別在我的眼前出現就行了。」衛戎緊抿著唇,眼睛怒視著他那雙摟住吟雨腰部的手。「我再說一次,把你的髒手拿開,否則,你就等著被丟進湖裡!」
藍公爵瞪著他半晌,過一會兒,才強忍住怒氣,張嘴乾笑以掩飾他收回雙手的尷尬與屈辱。
「姓衛的,你還是這副牛脾氣,真不曉得省長的女兒怎麼容忍得了你?」
「你知道我的身份?」吟雨機敏地看著他。
「我怎麼會不知道呢?」藍公爵嘲諷地說:「衛戎一向是上流社會最喜歡談論的話題,多虧了他,才會讓那些無聊的宴會變得活潑多了。」
「我不准你動她一根寒毛。」衛戎伸手將吟雨拉過來,同時用眼神與行動警告對方。
「這件事恐怕由不得你,要不要和我見面,還得看曾小姐的意思。」藍公爵轉頭凝視著吟雨,用專情的眼神誘惑著她。「曾小姐,請你改天一定要接受我的邀請,我們可以一起吃個飯,或者是……談談我們認識的人,你會發現我是個很好的聊天夥伴。」
吟雨呆愣地看著他離去,直到衛戎氣憤的聲音響起。
「離他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