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過。」其實,他吼她的次數,多到她數不清。「但,他並不惡劣,只是習慣那麼說話。」
「你不怕?」
「為何要怕?他會吼我,大多是出於關心。」他吼著要她遠離危險、吼著要她小心這小心那,每句呼吼裡, 都藏著他的關心。
果然是一匹狼!咆哮是他最熟悉的語言。
方大娘眼睛瞪得更大,總算摸清了狀況。噢,看來,寨主對問兒的態度,可跟對待其它人時不同呢!
「那好。」她寬了心,露出滿意的笑容,自顧自的說道,心裡已有了主意。
好?好什麼?
卿卿眨著眼兒,有些莫名其妙,不知自個兒說了什麼,竟能讓大娘露出欣喜的笑容。
正在困惑時,大娘的一雙手,已將她往外推去。
「你先去洗衣房,替寨主把衣裳領回去,省得他沒衣裳可穿,受了涼。接著,去大夫那裡,領藥煎成藥湯,伺候寨主喝了,知道嗎?」她仔細叮囑著。
「知道。」卿卿福身,轉身離開廚房。
蓮步才剛邁開,方大娘又開口喚住她。
「問兒,你的衣裳雜物,都擱在小翠那裡嗎?」
「是的。」她點頭。「有事嗎?」
方大娘微笑揮手,一面擦著圍裙,往後門走去。「沒事,你忙你的去吧!」
為了等待藥湯煎好,她折騰了時間,還留在大夫那兒,為幾個傷兵包紮。一想到他們是因大哥楚狂而受傷,她心裡就好難受。
半個時辰後,她才端著熱燙的藥壺,款步走回霍鷹的院落。
途中經過楓樹林,她稍微留心,走得小心翼翼,卻沒再遭受攻擊,甚至沒再瞧見那小男孩的身影。霍鷹的威脅起了作用,那男孩再也不敢找她麻煩。
一走進門,她立刻瞧見,桌上擱著一個眼熟的包袱。
包袱已被攤開,霍鷹站在桌邊,低頭審視著,寬厚黝黑的大手裡,握著一把木製的梳篦,他的指尖,滑過粗糙的木梳。
啊,那不是大娘給她的嗎?
「那是我的。」她脫口而出。
「我知道。」他抬眉,看了她一眼,不動聲色,沒還她的意思。
卿卿再仔細一瞧,這才發現,包袱裡全是她的東西,有方大娘給的衣裙鞋襪、幾把木梳,還有小翠分給她的一件兜兒----
如今,那件薄薄的兜兒,正被霍鷹拎在指上。
轟!
粉臉兒瞬間燒紅,像爆了朵煙花,她立刻扔了藥壺,撲上前去,奮力搶下那件兜兒,還動作迅速的扯起包袱,胡亂的東包西包,可裡頭的東西就是跟她作對,不斷滾了出來。
是誰把她的包袱擱在這兒的?是大娘嗎?
嗚嗚,她不要他看見這些啊,那些兜兒、那些姑娘家最貼身的菲薄絲褲兒--
銳利的黑眸還如影隨形,她一面收拾,羞得滿臉通紅,努力克制著,不因過度羞窘而昏倒。
黑影靠了過來,他走近幾步。
卿卿再也顧不得東西,扯著那塊包袱巾,急著往後退,紅唇慌亂的翕動著。
「呃,我不知道,這包袱怎會被擱在這兒,可能是大娘搞錯了……」
「沒有搞錯。」霍鷹朝她逼近,緩緩走了過來。
「什、呃,什麼?」她又驚又慌,腳下跟艙,險些摔倒。
他伸出手,輕易拉住她,一把將纖弱輕盈的身子攬進懷裡,深幽明亮的黑眸,居高臨下的俯視她。
包袱巾無聲無息的飄落,她恍然不覺,只能呆望著他。
「我說,沒有搞錯。」霍鷹嗓音低啞,雙眸閃爍。
卿卿心頭狂跳,只覺得口乾舌燥。緊貼著她的男性身軀,格外燙熱,他體內像有一把火,連帶的讓她覺得好熱、好熱----
他堅實的肌肉,緊壓著她纖細身子,那雙黑眸,欣賞著她的慌亂無助。
「請、請放開----」她顫抖的說道,手腕被他擒住,雖然不疼,卻也掙脫不開。
「不放。」薄唇上一絲笑,緩慢的靠近,灼熱的呼吸逗惹她輕顫的紅唇。
「寨----寨主----」她顫抖著,想轉開頭,他卻又不允許。
粗糙的指落在粉嫩的肌膚上,緩緩移動,帶來異樣刺激。
「你想要我。」
霍鷹的口吻輕柔,說的話卻驚世駭俗。
「沒有!」卿卿用力搖頭,想要逃開,卻掙脫不開他的箝制。
他說什麼? 她----她----她想要他?哪有哪有?她久受禮教熏陶,從小就被教導著,要謹守男女大防,哪裡可能會想要想要----
薄唇上笑意加深。
「我看見了。」
「看見什麼?」
「你在看我。」他輕聲說道,灼熱的氣息吹拂著她的發。
她臉兒羞紅,再也說不出反駁的話。原來,她的舉止,早被他看在眼裡,沒有半分遺漏。
但,她只是不由自主的想看他、不由自主的想逗留在他身邊,那、那就是代表著,她想要他嗎?天啊!她怎麼會變成這樣,竟這麼不知羞----
卿卿羞窘的呻吟著,幾乎想就地挖個洞,將自個兒埋起來。
他卻不放過她,高壯的身軀壓住她,粗糙的掌覆蓋粗布衣衫,肆意揉握著她的粉嫩豐軟,薄唇摩擦著她的粉頰。
「不、不可以----我們----」她喘息著,吐氣如蘭,想阻止那雙無所不在的大掌,卻力不如人。
霍鷹以單手握住細瘦的皓腕,制止她的反抗,另一手則好整以暇地,輕撫懷中嬌軀的每一寸肌膚。
「你是我的。」他霸道的宣告道,不允許她反對,薄唇落在她的頸間,仔細摩掌啃吻。
熱燙的呼吸、強大的力量,屬於男人的陌生氣息,籠罩了她的感官,她在男女情事上的生嫩,成了他放肆的助力,只能軟弱的順從著他的掠奪。
灼熱的唇找尋到她的,猛烈的佔有輕顫的紅唇,吞沒她所有的低吟與喘息。靈活的舌撬開她的唇,霸道的滑入,糾纏著丁香小舌。
卿卿顫抖著、昏沈著,全然無法反抗。
衣裳一件件全被扔下地,霍鷹低下頭,哈吻著那如雪的肌膚,烙下他的痕跡。
男性的熱燙呼吸,令她不斷輕顫,水汪汪的大眼兒半閉著,順著霍鷹低啞的命令,以生疏的動作吻著他、撫著他,引發他喜悅的低吼。
震動她的耳膜,歡愉的火焰,在她四周爆發。
他的唇舌好燙,粗糙的大手分開她粉嫩的雙腿,往下吻去。
強烈如火的快感,讓她發出嬌喊,她抬起柔弱無骨的腰,緊揪著眉,兩彎水眸淒蒙渙散,看著雙腿問,霍鷹健碩的身軀、漆黑的長髮,他炙熱的唇舌,正對她做著最邪惡的事----
「呃----」她輕吟著,香汗淋漓,雙手扯住他的長髮。
當他的舌撫過粉紅的花核,她仰頭泣叫一聲,聲音顫抖,軟弱的跌回床上。
男性的身軀覆蓋了她,她顫抖著感受到他強健的肌肉、熱燙的呼吸、灼熱巨大的慾望----
簡陋的臥房內,迴盪著男人的低吼、女人的輕喊,交織出濃濃春意。
桌上的藥湯,被擱置得久了,漸漸涼透。
林蔭蒼鬱。
九山十八澗內,有重重迭迭山,曲曲環環路,潺潺涓涓泉,高高下下樹。清晨的涼風吹來,綠葉隨風搖曳,添了幾許秋意。
直到日上三竿,卿卿才情懶的醒來。一夜的歡愛,耗去她太多體力,她全身乏力,幾乎難以下床梳洗。
真不公平!
霍鷹同樣也睡不到幾個時辰,甚至還在昨日下山,跟黑衫軍砍殺惡鬥,為何他看來卻精神奕奕,絲毫不見疲憊?這就是男女之間的差別?難怪他昨夜始終不見睏意,不斷撩撥誘惑她----
雪頸間被他烙下的吻痕,格外刺眼,令她再度粉臉嫣紅。
天啊,要是讓人瞧見,他們肯定會看出,霍鷹對她----對她.
粉嫩的臉兒,又添了三分暈色,她羞澀的拉起衣領,指尖滑過領口的簡單繡花。那繡花簡單,布料卻輕軟舒服,據說是挽紗城的人,送上山分給寨子的。
想起挽紗城,一張俊朗嚴酷的臉浮現在腦海中。
大哥!
卿卿低呼一聲,小手蓋著紅唇。
糟了,她竟把大哥給忘了。
要是讓大哥知道,她已委身霍鷹,大哥肯定要暴跳如雷了。才剛跟山狼交戰,自個兒妹子就被拐上床去,這新仇舊恨的,他嚥得下這口氣嗎?
除了大哥,遠在京城的爹爹,若是得知掌上明珠成了山賊的女人,會氣成什麼樣呢?
卿卿蹙顰秀眉,輕咬下唇,煩惱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爹爹跟大哥,都是她最在乎的人,但為什麼倒臥在霍鷹懷中時,他總能讓她忘了一切。
輕歎一聲,她走出院落,來到牆邊,仰望窗外翠綠的林葉。
寨子裡的作息依舊,唯一不同的, 是她搬進霍鷹的房裡,成了霍鷹的女人。眾人免了她其它工作,讓她伺候霍鷹一個人。
這座院落,跟那一排排的長屋有段距離,中間栽植成片的楓葉林,屋後則是茂密的森林。從牆邊望去,能看見屋後的林子裡,有條小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