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氣得說不出話來。
「現在我命令你乖乖地把這些東西吃完!」
倪倩兒本想跟他反抗到底,但是,一想到他最後的那句警告就算了,反正她的肚子也餓了,有這麼好吃的東西不吃,她又不是傻瓜!
阿里也坐了下來,卻只是靜靜的看著她吃。
「你一直看著我,叫我怎麼吃得下去?」她沒好氣的說。
「為什麼你就是不懂得好好照顧自己?」他有時真的會被她給氣得半死。
給她生活費,她抵死不要,寧可去工作賺那一丁點微薄的薪水,和安安過著如此簡陋的生活。
要不是他一直暗中資助她,她恐咱早就累倒了。
「以前的你沒有這麼囉唆!」
「以前的我?你還記得?你果然沒忘記!」
「沒錯,我永遠都記得我是如何開始憎你的!」她永遠也不會忘記,當她被太后誣賴時,他一直保持沉默的冷酷模樣。
她就是靠著那幕景象才讓自己充滿鬥志活下去的!
「當一個對另一個人存有恨意時,也就是說,這個人還愛著那個人。」阿里輕聲的說。
「什麼這個人、那個人的?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她有些老羞成怒的丟下手中的筷子,起身想越過他回房間去,卻被他一把拉住,順勢一帶,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你……你想做什麼?」她蒼白的臉因他灼勢的雙眸而暈紅起來。
「我想做什麼,你應該很清楚。」
「你……你不可以……」血液刷地全衝上了她的臉。
「我不可以怎樣?」他邪邪的反問。
「你不可以……不可以……」
她驚愕地睜大眼,看著他逐漸貼近的俊瞼,她的心神一晃,輕輕嚶嚀一聲,小嘴也跟著被攫住了。
阿里的吻既溫柔又充滿了疼惜,漸漸地,他不再滿足於僅是唇瓣相觸,他迫不及待地以舌頭撬開她的齒,在她的口中翻攪。
「嗯……」她想抗拒,卻又不由自主地昂起下巴,讓他吻得徹底,雙手也不受控制的透過襯衫撫摸他的結實的身體。
如果不是顧忌她的身體狀況,他真的會當場要了她想要她的衝動幾乎讓阿里失控,他已經太久沒有好好地愛一個女人,每次當他有所渴求時,他都只能靠大醉一場來紆解自己的痛苦。
「不…不要!」
及時抽回幾乎迷失在熱吻中的神志。
亂了!真的亂了!
在這一剎那,倪倩兒幾近惶恐的驚覺自己竟無法狠下心來不理會他的挑逗。
怎麼會這樣?
她好不容易才平靜無波的心湖,競又被他掀起波瀾;她一直以為自己已經築得毫無破綻的藩籬,也再度被他輕易的打垮。
不行!她一定要保持冷靜,絕不能受這個惡魔的引誘。
她迅速的離開他的懷抱,撫住急遽起伏的胸口,並用手背用力地擦拭著被他吻過的雙唇。
「你不喜歡我的吻?」看她臉上嫌惡的表情,阿里的臉色十分難看。
「我寧可被一隻豬吻!」討厭,為什麼怎麼擦都擦不掉他留在她唇上的氣味?
他居然比不上一隻豬?該死!她一定要把他惹惱了才高興嗎?
感受到他眼中進射而出的肅殺之氣,倪倩兒知道自己的話惹火他了。
「我……我又想吐……」這當然是謊話,她只是怕他會氣得打她一頓小屁屁,只好再度裝出一副不舒服的樣子。
「怎麼了?」一聽到她不舒服,他什麼火、什麼氣這時全都沒有了,一顆心只差沒跳出胸口。
「你……你不要過來……」
她腳如踩風火輪般的衝向房間,然後將阿里鎖在房門外,任由他氣得直跳腳。
不過,一道鎖根本困不了阿里,不到一分鐘,他又出現在她房裡。
倪儲兒挫敗地歎了口氣。對阿里簡直就像在抵抗一道磚砌的牆,無論她轉向哪裡都無法遁逃。
「我的……頭好暈……」她無力地呻吟著,整個人隨即躺進被子裡。
明知道她可能是在騙他,可她虛弱的模樣卻仍是觸動了他的心弦,讓他的一顆心也跟著不安起來。
「我送你去醫院!」他伸手欲將她抱起。
一聽到「醫院」兩個字,倪倩兒的雙目馬上瞪得又圓又大。
打死她,她也不要再去醫院,上次在那兒又是打針又是檢查的,嚇死她了!
「我……我好多了!」
她偷偷的瞄了他一眼,卻被他逮個正著。
「頭不暈、不想吐了?」他晶亮的眸子閃爍著狡黠的光芒。「那我可以——」
「不可以,你不可以再吻我!」她幾乎是用嘶吼的。
出乎預料的,他竟笑了出來。
「你……你笑什麼?」她有說錯什麼嗎?
「我不只要吻你……」
啥?那他還想做什麼?莫非——
見他動手脫下襯衫,又開始解開皮帶時,她嚇得差點尖叫。
「你——你——」
「我去洗澡了!」他一把脫下長褲——不,他是長褲和內褲一起脫下。
「你看得不滿意嗎?」阿里聲音暗症的問。
「你這人有暴露狂呀?很惡的,你知不知道?」她連忙抓起被子蒙住自己的臉。
一陣爽朗的笑聲傳來。
哪有人這麼色的啊?居然還笑得這麼開心?
她原以為他會像惡狼撲羊般,對她來個霸王硬上弓,可是一直等到笑聲停了,他也沒撲上來……
悄悄地,她從被子往外偷偷瞄了一眼。
咦?他竟然不見了!
這時,從浴室裡傳來嘩啦嘩啦的水聲,還傳來阿里磁性十足的歌,那是他以前最愛在她耳邊低哼的歌曲,是首十分古老的安斯特民謠,講的是男人向喜歡的女子求愛的經過,歌詞既露骨又暖昧……
以前他常常—邊唱著,一邊用他那彷彿帶有魔力的手挑逗她,每次都會讓她無法抗拒……
哦!他是故意的!
無非是想勾起她的回憶。
「不!她才不要上當呢!她要聽而不見,她要保持冷靜……
可是,為什麼她感到全身燥熱不已,心跳也漸漸加速,血液好像全衝向她的下腹……
不行!再這樣下去,變成「惡狼」的人恐怕會是她,她一定要想個法子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於是,倪倩兒不假思索的拿起電話,向她的好朋友殷羽幾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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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客廳裡不時傳來阿里和葉凱翔兩人的談笑聲,倪倩兒來回走動的腳步踱得更急了。
「嗯,倩兒,求求你坐下來好嗎?」殷羽凡笑看著她,「你這樣走來走去的,我的頭很昏耶!而且,你打電話叫我來,應該不是為了叫我來看你走來走去的吧?」
「當然不是!」倪倩兒重重的往床沿一坐,「羽凡,你的老公幹嘛跟那個人那麼好,還帶酒菜來請他吃?」
「哪個人?」
「就是他啦!」到現在,倪情兒還是不肯叫阿里的名字。
「他?」殷凡故意裝傻。
「就是阿里啦!你幹嘛明知故問?」倪倩兒白了她一眼。
「明明是心上人,還說什麼那個人呀、他的?你這個小沒良心的,阿里對你這麼好,你怎麼還老是給他臭臉看?」殷羽凡也忍不住為阿里叫屈。
「他才不是我的心上人,而且,我也沒有叫他對我好啊!」倪倩兒心口不一的說。
「不是你的心上人?那你還肯替他生兒子?」殷羽凡狠狠地給她吐槽一下。
「是他逼我生的耶!」不過,還好當初他硬要她生下安安,否則她現在哪能體會到當母親的甘苦?
「他逼你,你就生嗎?你是這麼溫馴聽活的人嗎?」殷羽凡一針見血的問。
「喂!同學,我請你來是要你幫我的,你怎麼反倒胳臂往外彎?」倪倩兒忍不住抱怨。
「你要我幫你什麼?」
「幫我想方法擺脫阿里的糾纏!」
「啥?」殷羽凡百思不解的看著她,「你不是已經答應要跟阿里回安斯特公國了嗎?」
「我是要去把安安帶回來。」
殷羽凡對她的天真感到不敢置信。
「你以為阿里會讓你和安安離開他身邊嗎?」
倪倩兒沒有回答,因為這也正是她所擔心的。
「四年了。你們已經分開四年,就算有什麼恩恩怨怨,也該一筆勾消了。況且安安也漸漸長大了,你們夫妻倆長期分開,對他的成長會造成很大的影響的。」
「誰跟他是夫妻呀?」倪倩兒在聲反駁。
「俗活說:「女人是世上最狠的動物。」而冠軍則非倪倩兒莫屬!
「你們之間除了少了一張證書之外,你們連兒子都有了,你能否認嗎?」
但是,那張證書也正是倪倩兒最耿耿於懷,也是阿里唯一給不起的。
「其實只要你願意,安斯特公國的皇后絕對是非你莫屬!」
「但我不想當皇后啊!」
「那你想要什麼?」殷羽凡問。
「我想要一個正常的婚姻!」對倪倩兒而言,這是奢望。
殷羽凡一時語塞,同樣是女人,她可以明白好友的心情。情人眼中容不下一粒沙,何況還是十幾個女人!
「可是,當初你認識阿里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他的情況與眾不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