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動手,希望你說話能尊重點。」冷冷看了她一眼,眸底無一絲感情。
季雨蝶不敢相信的看著他。「你竟然為了她,對我動手?」摸著臉,她傷心欲絕的看著他。
「以前的我早就死了,你也忘了吧。」放暖了跟,他淡然道:「紜兒,走吧。」
牽起她,二人緩緩離開。
「我不放棄,告訴你,我不放棄。」季雨蝶在身後吼著,臉上佈滿了淚。
申落紜轉頭看著,眸底閃過一抹陰沉,她抬頭看著豹子僵硬的臉,「這樣好嗎?傷了她的心。」她開口問。
他卻沒回答,只是沉著臉,帶她離開市集;而見他這表情,她的臉也沉了下來,帶點黯然。
那女人就是他心底的人嗎?長得沒她美,卻能抓住他的心!
可,如果心底還有她,為何能狠得下心傷她呢?
為了她嗎?申落紜想著:心底有著小小的渴望——有沒有 可能,在他心中,她的存在已勝過那女人了呢?
有這個可能嗎?
夜裡,花燈高高掛著,照亮了街頭,即使人夜了,在這條街上依然熱鬧非凡,聲聲駕浯燕噥酥了人心,濃濃的酒香也漸迷了人性。
申落紜坐在高台上,澄眸帶著鄙視地看著台下的男人,一個個滿腦腸肥的,一臉淫慾,讓人看了就討厭。
冷聲一哼,她又想起了前天在街上遇到的那女人,記得豹子是叫她「小蝶」吧,而那女人則喊豹子「昊天」。
昊天,這是豹子的名字嗎?
那個小蝶,身上流露著高貴的氣質,感覺就不像個普通人,她是什麼身份?跟豹子是什麼關係?會是豹子的妻子嗎?
不,不可能,感覺不太像,看她少婦的裝扮,眉間帶著愁,看著豹子的眼眸則隱帶著怨。
而另一名叫李義的男人則喚豹子為主子,到底豹子是什麼人?怎會流落到人口販子手上?
唔,要不要叫歡調查豹子的身份呢?
她想著,直到有人喚她,才拉回思緒,看向來人。
「有事嗎?」她詢問。
「小姐,有人找您。」婢女恭敬的答著。
「不見,我今天不接客。」她談然拒絕。
「可小姐,他們說有要緊事找您。」婢女說著,「而且奴婢猜想,其中一個應是女的,雖然她穿著男裝。」
「喔?」申落紜揚起眉,腦裡閃過一道人影,她笑了。
「讓他們進來吧!」很好,不用她親自找,他們就自動送上門了。「是。」婢女退下,再進來時,身後跟著二個人。
「你退下吧。」看著進來的二人,申落紜微微笑了,轉又吩咐婢女。
「可是……」婢女遲疑的看著申落紜。
「放心,他們不敢動手的,退下吧。」她眼兒一挑,清楚的看著他們臉上閃過的不悅。
「是。」看了他們一眼,婢女恭敬的退下。
「說吧,來找我有何要事?」沒有起身迎接,申落紜依然坐在高台上,眸子笑睨著他們。
季雨蝶咬著牙,妒恨地看著她。此時的申落紜身著紫衣,任發隨意披散著,臉上依然不施脂粉,簡單的穿著,卻依然掩藏不住她絕倫的美。
「怎麼?你們來不會就只為了看我吧?」她微揚眉,笑裡帶著輕嘲。
「放了昊天。」季雨蝶命令。
「喔?」申落紜眨著眼,「憑什麼?」
「我知道你們這些窯姐兒要的是什麼?」她示意著,李義馬上拿出懷裡的銀票,她接過,不屑地丟在桌上。
「這裡是三萬兩,夠你吃穿一輩子了。」季雨蝶冷嘲,臉上滿是輕視。
看著桌上的銀票,申落紜微斂了笑容,眸子輕輕的掃過他們,在她的掃視下,他們不禁打了個寒顫。
不知為何,心頭浮起一種感覺,好似那桌上的銀票玷污了面前那聖潔的天女,而他們在天女的面前,污穢得深覺抬不起頭來。
「你們這些人,就只會拿錢砸人嗎?」起身拿起桌上的銀票,她淡然的看著他們,平靜的臉上沒有怒意。
對這些庸俗的人,是不需要生氣的。
「銀票拿回去,你們也走吧,這裡不歡迎你們。」放下銀票,不屑再看他們一眼,巾落紜下了逐客令。
「你……你擺什麼架子?」見她不屑的態度,季雨蝶火氣上升,「別裝高貴了,只不過是個妓女,裝什麼裝?我勸你放了昊天,他不是你這種人沾得起的。」
「如果我不呢?」中落紜不在意的看了他們二人—跟,毫不掩飾眸底的輕視。
「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說著,李義亮出了劍。
「喔?」申落紜笑了,「你們想殺我呀?」
話落,她身影一閃,在李義還沒反應過來時,快速點了他的穴道,拔起他手上的劍,抵在季雨蝶雪白的頸上。
「你!」季雨蝶不敢相信的瞪大眼,「你懂武?」她微顫著身子。
「懂一點。」申落紜微微笑著,手中的利刃閃著絕情的冷芒,「我一向不喜歡別人威脅我,尤其是用武力。」睨了她一眼,她將手中的劍更靠近她脖子。
「想殺就殺,別拐彎抹角的。」顫著聲,季雨蝶說著,「哼,昊天一定不知你的真面目吧?」見她臉上冷然的笑,絕美的容顏上閃著絕對的無情。
「是不知道。」申落紜甜甜一笑,「你放心吧,我不會殺你的。」她眨著眼,一臉天真的模樣。
「只是,我要你們離開,不准再出現在我和豹子面前。」低下頭看著她,「聽見了沒?如果再讓我看向你們,就別怪我了。」她微使力,利刃在季兩蝶頸上劃出一絲血痕。
「滾吧!」放下劍,解開李義的穴道,她轉過身,不再理會他們。「哼,你得不到他的,他絕不會愛上你這被著人皮的狼。」怒聲喝著,季雨蝶撂下話,轉身跟著李義離開。
他們一離開,申落紜隨即晃了下身子,跟前一片黑。她趕緊扶著桌子,緩緩坐下,本就雪白的臉更顯蒼白。
她揪著胸前的衣服,不停喘著氣,心口不停的緊縮,幾乎快讓她沒了呼吸。
「該死,你動真氣了。」花尋歡一進來,就見她蒼白的臉上佈滿冷汗,原本嫣紅的唇也轉成一片紫。
花尋歡趕緊點住她的穴道,餵她吃了藥丸。
申落紜覺得胸口好痛好痛,痛得讓她喘過不氣來。
「豹子……」她輕喚著,昏迷前,她好像看到豹子慌張的臉
「她怎麼樣?」見花尋歡出來,豹子趕緊上前,問著申落紜的病情。
花尋歡沉著臉,「很不樂觀,頂多撐到明年三月,再來,就看她的造化了。」他語氣淡然,許是見多了生死,養成這般冷淡的個性。
「你為什麼要教她功夫,明明知道她有心疾,不能習武的。」豹子上前揪住花尋歡的衣服,臉上早無以往的冷靜。
「算是巧合吧!」花尋歡拂開豹子的手,「平常為了護住她的心脈,我會請作樂將內力輸進她體內,久了,她體內也形成了一股內力,以守護她的心,我見此情形,也想讓她能有保護自己的能力,於是讓她看些有關於內功心法的書,井教她一些簡單的拳腳功夫,好讓她能護身。」
花尋歡看了豹子一眼,「這是為了以防萬一,誰也不能保證她日後不會遇到危險,所以明知她不能習武,我還是讓她學,希望她能在遇到危險時,先保護自己,好爭取別人的救護。」而且,他更贈送申落紜天下至寶——冰蠶銀絲,讓她當武器,只因銀絲之性至輕至柔,正適合纖弱的她使用。
「當然,在教她習武之前,我也告誡過她,她絕不能妄動真氣,除非情況真的很危急,否則不能輕易動武,她的心會負荷不了。誰知,這次她卻克制不了自己。」
說到這,花尋歡不禁睨了豹子一眼。罪魁禍首是誰,想必他心知肚明。
唉唉,明明是個冷靜的人,怎麼一遇到這男的就破功了呢?
豹子閉上眼,非常清楚花尋歡的意思。
「連你也救不了她嗎?」他問著,無法接受她會死的消息。
她還這麼年輕呀,怎能讓她就這麼死去?他承諾過會帶她到北方玩,他還沒實現他的諾言呀!
「除非換心,問題是,並不是隨便一顆心,她的身體都能接受,隨意亂換,只會加速她的死亡。」斂下眸,他輕說著。
「除了換心呢?沒別的法子嗎?」豹子也擰起了眉。
「有,還有一個法子。」花尋歡想了會,突地靈機一動。
「什麼法子?」豹子趕緊問。
「聽說在北陵國有一樣聖物——銀鷹,它是北陵的神,應有六百多歲了,自北陵開國以來,即守護著北陵,而銀鷹體內的心丹,即可拿來護住紜兒的心脈。」花尋歡說著。
「不過,這很不容易達成。第一,銀鷹行蹤難尋,而且一旦傷了銀鷹,即代表得罪北陵國;第二,北陵國境內有著江湖五大勢力之一的北塵谷,此谷不只守護北陵國,也保護著銀鷹。」說著說著,他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