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哪裡開始,就從哪裡結束。這場遊戲就快結束了,而他也會得到他真正想要的東西。
申落紜來到灶房,探頭看向灶房裡的人,確定裡面除了一名老婦人外,別無他人,才放心的笑廠笑,舉步走進灶房裡。
「劉婆婆。」她喚著婦人。她是劉伯的老伴兒,圓滾的身子,佈滿皺紋的臉上帶著和藹的笑。
「唉?小姐您怎麼進來了,快出去,這裡都是油煙,您身子不好,別進來。」劉婆婆趕忙將手在身子上擦著,輕聲趕著申落紜,不讓她進灶房。
「婆婆,我沒關係。」申落紜輕笑著,「我來幫忙,省得你一個人忙不過來。」說著,她拿起菜欲清洗。
「不用了!」劉婆婆想拿過她手中的菜,「我—人忙習慣了,沒關係的。」她笑著,搖搖頭。
「婆婆,就讓人家幫忙嘛!」申落紜漾開笑臉,撒著嬌。
「這……」沒人可以對面前這一張笑臉說不的,劉婆婆也是, 「好吧,那你離火遠一點,小心被熱著了。」沒轍,她只得讓一步。
「嗯。」申落紜笑著點頭,乖乖洗著菜, 「對了,婆婆你認識昊天多久啦?」她閒聊似的問著,眸中微閃著光。
「呵呵,我從小看他到大,他是——個很好的孩子,也很優秀,每個人都以他為榮。」想到過去,劉婆婆笑開了臉,眸裡有著懷念。
「那他有沒有雙胞兄弟呀?」沉著青菜,申落紜佯裝隨意的問著。
「他有一個同胞大哥,也是一個很好的孩子,只是可憐了點,樣樣都被拿來與他比較,久了,心裡積了怨,才會發生篡位的事。」想到此,她不禁歎了口氣。
「那除了大哥外!他沒其他的兄弟了?」斂下眸,申落紜再次問著。
「沒了,怎麼了嗎?」劉婆婆不解的看著她。
「沒,我只是好奇。」申落紜笑廠笑,「那季雨蝶呢?她又是怎樣的人?」她轉了個話題,不讓劉婆婆再深問。
幾乎更肯定自己心中的猜測了,不過還不夠,她還沒找到問題的核心,以及真正的答案。
「季姑娘呀,她是殿下兄長的未婚妻.只是她真正喜愛的人卻是殿下,唉,反正全是一團債,說也說不清呀!」搖搖頭,劉婆婆不住歎息著。
「即使已嫁紿昊天的大哥,她還是不死心呀?」她想著季雨蝶對翟吳天的佔有慾,還有在牢裡時的對話,那女的真愛翟昊天至此,甚至不惜殺廠自己的丈夫?!
「那孩子一向死心眼,更何況,殿下比他的兄長優秀太多了,一看治國就可明白了,殿下的兄長將繁盛的金陵國統治得近於亡國,還好殿下回來,接過皇位,短短半年就回復金陵國之美稱,能力誰高准低,一清二楚。」劉婆婆笑了笑。
「是嗎?」申落紜不以為然,「要真為了一個人的能力而愛他,那假如哪一天,那個人沒能力、沒權勢、沒相貌了,就不愛了嗎?這哪叫愛?」她哼了哼,嗤之以鼻。
聽了她的話,劉婆婆呵呵笑出聲,「想必您不瞭解北陵國的風俗吧?」
「風俗?」申落紜不解的揚起眉。
「是的,北陵國的姑娘只愛強者,所以每月就有一次搶妻大戰,誰搶到那名姑娘,那姑娘就是誰的。」每到那時候,可熱鬧極了。
「耶?」申落紜不敢相信地瞪大眼,「那如果那姑娘不願意呢?」
她怎麼也沒想到,堂堂的金陵國竟這麼野蠻。
「不會不願意的。」劉婆婆笑道:「自己的丈夫能搶到自個兒,對姑娘本身可是個榮耀。」
「是喔?」申落紜輕應一聲,萬般慶幸還好她住南方。
「耶?那欲嫁皇族的姑娘山可以搶嗎?」想到這個,申落壇好奇的問著。
「當然可以了。」劉婆婆點頭,「當初季姑娘就—直要殿下搶她,可殿下就是不肯,還鬧了好一陣子。」
「喔。」申落壇點頭,乖乖拔掉菜上的葉子,「對了,你知道前北陵皇被關在天平的事嗎?」她轉個話題,試探的問著。
「聽過。」劉婆婆微頓了頓,「不過我想殿下一定有他的想法,他一定不會傷害自己的兄長的。」她肯定的笑笑。
「怎麼說?」她不懂劉婆婆怎能這麼肯定。
「呵,您一定不知道吧。」她轉頭看向申落紜,「殿下一向對皇位沒興趣,他唯一的樂趣就是遊遍天下,最好身邊能帶個紅粉知己,他總說,這樣人生就滿足了。
我想殿下所謂的紅粉知己,一定就是小姐您了。」劉婆婆笑道,「難怪他會帶您來見我們,一定是想讓我們二個老的看看他的媳婦兒。」
「婆婆你別亂說。」申落紜紅了臉,「我跟他是有事來這兒的,並不是你想的那樣。」她趕忙解釋著。
「我懂我懂,上次看您倆在庭園的舉動我就懂了。」還記得殿下初來那天,老伴兒帶她來見殿卜,誰知一到庭園,就見他倆相擁相吻的,當場羞了他二老的眼。
「婆婆……」早落紜也想起那天在庭園的事,頓時臉兒更紅,有如盛開的花般。
「你聽我說……」她要開口解釋。
「我懂我懂。」劉婆婆不住點頭笑著,「對了,差點忘了跟您說,明天就是搶妻大會了,您得小心點,這幾日我看見有人在注意著山莊,定是為了搶您。」她想起近日的盛況,趕忙說著。
「耶?」申落紜張大眼,不敢相信她聽見的。
「不過沒關係。」劉婆婆安撫著,「有殿下在,沒人搶得走您的,您注定是殿下的媳婦兒。」想到此,她更笑開了嘴。
「耶?婆婆,你別又誤會了,我跟他沒啥關係的,真的……」申落紜跺著腳,不停解釋著,此時她早已忘了自己來此的目的。
而劉婆婆則呵笑著回應。
她們都沒注意到,另有一人站在灶房外,溫柔的注視著申落紜,那注視的深眸好柔好柔,柔得好似滴得出水來……
第九章
又是一個月夜,昏黃的月光白天際灑落,淙淙的流水聲是夜裡儀有的聲音,亢月兒的映射下微閃著粼粼波光。
一抹黑影在月夜下快速閃過,直至一座山谷,才緩緩落下身影,足尖不染塵埃,飄落的衣裳悄然無聲。
他輕巧的進入谷中,閃過巡邏的守衛,利眸掃過寂靜的角落,確定尢人後,才快速進入。
幾番跳躍後,他來到一間房前,黑色的身影隱藏在柱子後,眸子探視著猶亮的房,人影在窗前走過,他微一沉吟,身影再一閃,柱後已無黑影。
不一會,他來至另一間房,快速的閃至房裡,透過灑進的月光,黑昨迅速的掃過房間,手也不停的翻找著,卻怎麼也找不到他要的東西。
他眸一斂,視線放在擺設的花瓶,唇微勾,他慢慢轉動花瓶。
准知,花瓶一動,數支利箭隨即白暗閣射出,黑影一閃,迅速躲過利矢,就在這時,幽暗的房裡也隨之一亮。
「沒想到堂堂的北陵皇竟也會有此宵小行為。」低沉的嘲弄自角落傳出,頤長的藍色身影緩緩走出。
翟昊天看向來人,臉上依然白若,「我以為夏侯谷主人在書房。」拍拍衣袖,他自然的坐上椅子。
「有貴客來,身為主人豈能不迎接?」夏侯焰也坐上椅子,粗獷的面容稱不上俊美,可自成的氣勢與翟昊天站在一起,卻絲毫不遜色。
「你早知我會來?」斂下眸,翟昊天輕聲道。
夏侯焰微笑不語,逕自為二人各倒杯茶。
「銀鷹會失蹤,與夏侯谷主有關吧?」翟吳天直接切入重點,「或者該說是夏侯谷主你親手殺了銀鷹呢?」他直視夏侯焰,黑眸閃著精光。
「是又如何?」夏侯焰不以為然的一笑,端起香茗輕輕品嚐。
「你不怕我殺了你?殺了銀鷹可是死罪,罪連九族。」睨著他唇邊的笑,翟吳天揚起眉,冷聲道。
「呵,那又如何?」夏侯焰揚眸看著他,臉上無一絲懼意,「你費盡心力奪回皇位,不也是為了銀鷹?因為只有北陵皇才能得到傳喚銀鷹的銀哨,也才能得到你想要的東西,不是嗎?」唇邊浮上嘲弄的笑。
「沒有銀哨,你是如何尋到銀鷹行蹤的?」翟昊天不答反問。歷年以來,只有北陵皇才能擁有銀哨,也只有北陵皇才能知道銀哨藏於何處,因為銀鷹行蹤飄忽不定,唯有聽到哨音,才會循聲而來。
「我自有方法,倒是你,尋銀鷹的目的為何?」半掩下眸,指腹輕劃著杯緣,夏侯焰沉聲問著。
「你怎麼知道我的目的是銀鷹,而不是那人人欲得的皇位?」翟昊天端起茶,移至唇邊,濃濃的茶香撲鼻。
「憑你的能力,真要這皇位,不會花了整整十年才得到,早在當年你皇兄陷害你時,你就可以反擊了。之所以任他毒害你,不就因為你對這皇位沒興趣嗎?」凝著笑,夏侯焰說著。
翟吳天沒有回話,只是靜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