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言風無語的看著發生在他眼前的戰爭,心裡百味雜陳:原來女人跟女人之間的戰勢是那麼激烈,看得他都差點拍手叫好,比看動作片還來得刺激。
不過帶給他最大驚喜的卻是席澄欣。
想她平時脫線脫線、少根筋的模樣,跟現在的樣於根本是天壤之別。
剛才的她一轉眼就變成伶牙俐齒的母老虎之姿,險些嚇得他眼珠子掉到地上,但是若真要比起來,他還是較喜歡她平時的摸樣,沒有威脅性也沒危險性。
重要的是,她平時的樣子可愛多了。
不過老實說,她剛才吃醋的模樣也很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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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火並沒有在谷言風的驚訝下結束,還持續延燒了有一小時之久,而且越演越烈。在這一小時中他沒閒著,反倒還挺忙的。
首先谷言風請人端了兩杯茶水來給她們潤潤喉,伯要是聲音因此沙啞了可不好,會影響到他的耳朵。
再者他特地端了兩張椅子給她們,可以坐著互相叫罵,避免累了喉嚨又酸了腿,看他多體貼!
雖然他不是很喜歡被當作是爭戰的目標,不過看在她們爭得面紅耳赤、毫不相讓的份上,可能真的把他看得很重要吧—,那他就勉為其難,委屈自己一下羅!
他也不浪費時間的批起了文件,至於耳邊不停傳來的漫罵聲,就當作是時下流行的饒舌音樂吧!
「說,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棄他?」楚倩語氣喘吁吁的問,口渴的趕緊喝下一大口水,梢作喘息。
「哼!反正不管怎麼說我就是不放棄他,我的就是我的,說什麼也不會輕易拱手讓人。」
席澄欣火冒三丈,說的話也下經過大腦,唯一有的想法是:這個女人也下想想自己是什麼貨色,竟然跟她搶男人!
「這麼說來,你是完全不可能讓羅!」嘿嘿!應該不至於吧!說不定她只要用計,就可以逼得她不得不放棄。
「我是絕對不會讓給你的,我情願把他丟到資源回收桶,也絕不讓你碰他半根寒毛。」席澄欣是寧為玉碎也不願瓦全。
資源回收桶?谷言風愣了下,她把他當成什麼了?
「說那什麼話,你既然要把他丟到資源回收桶,倒不如我幫你接收。」她楚倩語可是心甘情願接收她不要的東西。
「接收?放屁!你要接收我還不如把他丟到街上讓狗啃,到時他被咬得爛兮兮的,我看你怎麼接收。」氣死她了,她就是不要讓楚倩語接近他半步,她竟然還不要臉的說願意接收。
「你到底要怎樣?既然他是你不要的東西,何不乾脆點,大大方方的送給我。」
「我幾時說不要他了?」她可從沒說不要他三個字。
「你剛才明明說要把他丟到資源回收桶的,既然是要丟到資源回收桶,那不就是代表不要了嗎?」楚倩語下耐煩的回道。
「我寧願把他丟到資源回收桶,也總比讓你染指得好吧!」
席澄欣真是口無遮攝,連這樣的話都出來了。
谷言風實在是聽不下去,但接下來的話卻更讓他膽戰心驚——
「既然這樣,我就跟你打賭一件事,要是你輸了,就得乖乖的雙手奉上他,不得有怨言。」楚倩語突想到一個不錯的辦法,說不定可以教她知難而退。「不過我想你一定不敢跟我賭。」
「誰說我不敢賭?」
「你怕了就說一聲,別再死鴨子嘴硬了。」席澄欣被激怒了。
「賭就賭,我怕你不成?」
可惡!居然敢嘲笑她!席澄欣怒火攻心。
「確定?」楚倩語突地湊到她面前,瞇眼打量。
「確定!」她決定跟她拼了。
谷言風有不好的預感,他也懂女人的戰爭男人最好不要管,但是這情況他不管似乎又不行。「你們兩個能不能別……」
「閉嘴!」
他話未說完,馬上被她們同時喝住,語氣凶得嚇人。
「女人講話,你們男人插什麼嘴!」
她們倆又同時吼道,而且都氣紅了眼。
谷言風嘴角明顯抖動了幾下,他……好像真的不該說話,這下可好了,已經一發不可收拾的戰爭被他這麼一說更加烏煙瘴氣。他搔搔下巴,一副自討沒趣的樣子,低頭繼續批著公文。
「你說,到底要賭什麼?」席澄欣問道。
「我暫時還沒想到,等我想到了再通知你。」楚倩語還沒佈置好一切,話還不急著說出口,等她全部弄好了再說也不遲。
「好,我就等你。」
第九章
過了幾天,席澄欣接到一封匿名信,看到信上幾個用鮮紅色口紅寫成的大宇及一段敘述,讓她頓時嚇白了臉。
天啊!這女人根本不要命嘛,她不要命就算了,可她要呀!況且這賭約只能說是自己在失去理智的情況下答應的,總不能為了一次不小心的「失足」造成「千古恨」吧!
信上寫的地點是在台北市近郊,日期時間也寫好了,是在今天,而且就在二小時後。
巧的是,這段時間有兩列南北線的火車交會而過,她們要各據鐵軌一隅,看誰先被迎面而來的火車嚇得拔足逃離軌道誰就輸了,輸的一方得毫無條件的放棄谷言風,且從此不准再出現在他面前。
這賭注是一場遊戲,而且是生死一線間的遊戲,輸的人不僅僅單純失去谷言風,還將永遠失去寶貴的生命。
楚倩語這樣會不會太瘋狂了?
瘋狂得可怕!
她後悔了,為什麼那時候要那麼衝動答應楚倩語?
如果她知道楚倩語可以為了谷言風連命都不要,她絕對不瞠這渾水,更不會衝動的答應這種賭局,管他們是要愛得轟轟烈烈還是淒淒慘慘,都不關她的事。
而且就快年底了,她在公司待了那麼多年,連一次尾牙都沒吃過,每年公司舉辦尾牙她都是最後才匆匆趕到,她想今年一定要提早趕到,所以決定坐計程車去,雖然是貴了點,但總比餓著肚子還迷路好吧!
結果現在卻要跟人家賭命……
不行!她得找楚倩語把話說清楚。
她匆忙的瞥了眼信上標明的地點,拿了外套起身衝出去。
但跑沒幾步,她又突然停下來,陷入矛盾裡。
雖然那時她是氣過頭,說出任何衝動的話確實也是情有可原,但是對楚倩語來說可就不是這麼一回事了。
那時候楚倩語的態度是非常認真的,對於谷言風,她足用真心來愛他的,否則又怎麼可能用這麼激烈的方式來奪取他。
席澄欣承認自己是在吃楚倩語的醋,但是和楚倩語愛谷言風的那一份心相比,她似乎就顯得微不足道。
說坦白點,她大概只是那時看不慣她的行為,才脫口答應了她。
只是……在這生死交關的時刻,她為何還厘不清自己對谷言風的感情?
輕輕的歎了口氣,她在掙扎矛盾中做了個決定。
她豁出去了!
她決定去赴約,這場「遊戲」她不一定會輸,說不定還可以帶給她另一種領悟,甚至可以釐清自己對谷言風複雜難解的情緒。
若輸了,而且還就此丟了一條小命,她也不會有怨言,畢竟這結果也是她一手造成的。
她不會再動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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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在辦公室裡下了自以為下會動搖的決心,可是一到達現場,席澄欣還是無法避免的害怕起來。
這幾天剛巧一波冷氣團南下,一陣陣刺骨的冷風吹來,讓她的身體發抖得更厲空口。
她仰頭看著微陰的天空,感覺此時此刻現場的氣氛十分詭譎。
「你終於來了。」
楚倩語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
席澄欣雙手緊緊抱住直打顫的身體,旋身一看,明顯發現楚倩語的臉色其實也好看不到哪裡去。
「你等很久了?」
她盯著楚倩語有如石臘般慘白的臉孔:心裡也不知該慶幸還是該感慨。她還以為害怕的只有她,原來情況不足如此,楚倩語不足不要命了,只是為心愛的男人放手一搏。
楚倩語慘白的面孔上硬是擠出一抹笑意,輕哼一聲道:「我還以為你嚇得不敢來了。」
「我席澄欣可不是膽小的鼠輩,大不了就是賠一條命,我有什麼好伯的。」席澄欣冷笑的回應。
「現在嘴硬也沒用,如果後悔了就說一聲,不要到時火車還沒到,人就嚇得哭爹喊娘的,多丟臉。」
「哭爹喊娘的人應該是你吧!就算我輸了頂多也是沒命,倒是你……」席澄欣扯高嘴角,「你輸了就可惜了,不僅是沒命,還少穿金戴銀好幾十年。」看楚倩語一身行頭,身上穿的腳上蹬的,還有那些大大小小的首飾,加起來幾千萬跑不掉!
她再看一下自己,早知道順便把全部積蓄領出來,買些好看的衣服、漂亮的珠寶撐撐場面,死還可以死得風光一點。
「哼!信上我不是寫得清清楚楚,這不單單只是一場賭注還是一種考驗,如果我會擔心少穿金戴銀好幾十年,今天我就不會拿命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