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言風也發現她今天的心情似乎特別不一樣,應該說一直處於某種亢奮狀態。
是什麼事讓她這麼興奮?谷言風可是好奇得緊。
「澄欣,你心情好像不錯,是什麼事情讓你心情這麼好,要不要說來聽聽?」
和前幾天比起來她是真的好多了,當時他的辦公室險些被她的眼淚給淹沒。
不過不知為什麼,他心裡總有股不好的預感。
「我剛才……」她興奮的話就要出口時,猛地打住。
萬一她說了,本來會大漲的股票因此大跌怎麼辦?不行,不能說,一定要死守這秘密。
她伸出食指左右搖擺,比了個不行的動作。 「這不能說,過幾天你就知道了。」等到哪天她遞出辭呈時,他就會了了。
發財、發財,她就要發財羅!
「過幾天?」谷言風扯了扯嘴角,心裡不好的預感加劇。她該不會是又要來一次水淹辦公室吧?
他敢肯定,就算她沒有要水淹辦公室也絕不會是好事,而且肯定鬧得滿城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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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沒錯,幾天後席澄欣水淹辦公室的戲碼再次發生了,而且這次淹得還比上次嚴重。
她買的股票不但沒幫她賺半毛錢,還讓她賠慘了;這一賠,她畢生的積蓄沒了不算,還負債。
看來她今天的企圖不單單只是要水淹辦公室,還打算洪水淹大樓。
谷言風冷眼看著舊事重演的戲碼,著實無奈,但也生不出一點力氣安慰她。
任誰都知道現在的股票玩不得,除非有雄厚到不行的積蓄及萬全的心理準備,否則下場只有一個——破產又傷心。
眼前不就有一個很好的例子嗎?
以席澄欣的條件來說,她沒錢就罷,還抱著一夜致富的鬼夢想,把所有的積蓄賠光事小,還傷透了心。
他真不想安慰她了。
不過他還是挺佩服她的勇氣,不曾玩過股票還一次買了好幾張,更誇張的是她根本不懂股票市場的風險有多高,雖然一夜致富在股票市場中不無可能,可是機會卻是渺茫,再加上受到景氣影響,股票市場一片低迷,連他都不太敢碰了,她竟還這麼不怕死,真不知該怎麼說她才好。
不過看她眼淚一顆顆滾落得凶,又覺得挺可憐的,算了,還是說句話吧!「你就別哭了,事情都到這地步,哭有用嗎?」他這樣說又有點像在說風涼話。
席澄欣哭得更賣力了。她當然知道沒用,不過這時候她除了以哭宣洩外,實在也沒有其他辦法。
是他太凶了嗎?谷言風見她哭得比剛才還大聲,不免懷疑是不是適得其反。「不要哭了。」他特意放軟音調,「以後都不要碰這些東西就行了。」說不定她拿這些錢買樂透彩,運氣奸的話還比較有機會成為億萬富翁,不過看她連買個股票都賠得那麼淒慘,成為億萬富翁對她來說是個遙不可及的夢。
席澄欣哭聲不減反增,眼淚掉得更厲害——
是他說錯話了嗎?「那個……有什麼我可以幫得上忙的地方嗎?」這樣問總不會錯了吧!
席澄欣抬頭瞄了他一眼,低頭繼續哭。這話聽起來毫無誠意可言!
還是錯?谷言風也急了。「那……你虧損了多少,或許我還有能力可以幫你先還。 」
她又是抬眼瞄了瞄他,低頭繼續哭。誠懇度不夠!
又不對?那應該就是這樣了。「你欠的錢我全部幫你還。」這總可以了吧!
是對了一半,不過只是一半,還有一半沒對。繼續哭!
這樣又不對?或許是……「這些錢你不必還,就當作是我給你的。」
賓果!
她就說嘛!眼淚這東西是超級好用的,不愧是女人的秘密武器。奉勸各位女人一定要善加利用,既可隨身攜帶又不佔空間,只要隨時補充水分就能保持最佳狀況。
「不過……」要他還可以,還是有條件的。「你要保證以後不能有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更不能再碰股票了。」
「我第一次玩就把自己的積蓄玩掉了,再玩不就把我自己賠進去?」不過若真的再有機會,她還是要再試一次,她就不相信運氣會背到這種程度。
「你說的是真的?」谷言風問,她的表情不像已經懺悔了。
「真的。」她確定的點點頭。
谷言風狐疑的看了她好一會兒,自抽屜中拿出支票本。「你欠多少錢?」他執筆欲寫。
「一百萬左右。」聽聽,她的聲音多可憐!
一……百萬!他愣住了。
「你後悔羅?」他的表情好像被這一百萬嚇住了。
「不是後悔,是真的才……一百萬嗎?」才這麼點小數目她就哭成這樣子,會不會太小題大作了?
「什麼叫才一百萬?你是個大老闆,一百萬對你來說可能只是一百塊,可是對我來說是一筆可觀的大數目。」她又要使出秘密武器了。
見她眼眶再度泛紅,還起了層水氣,他執筆的手迅速動起來,然後撕下支票遞到她面前。 「好了,你不要再哭了,這錢你趕快拿去還。」
他怕死她的眼淚了。
第八章
在女子廁所裡,不時傳來得意的竊笑聲。
打從上回股票事件把她的積蓄都賠光後,席澄欣確實是乖了好幾個月,但是背地裡卻偷偷地注意著股市動向,還針對幾家不錯的股票做了深入的研究:現在她可是自信滿滿,她保證這次買的股票肯定賺,而且還是大賺。
但是還有一個問題,這幾個月裡每天中午谷言風總死纏著她不放,雖不清楚他居心何在,不過目的八成也是要掌握她的行蹤,避免她又重蹈覆轍。
如何甩掉他成了現在最重要的難題,待會兒就要吃飯了,那傢伙八成已經在等她了,她乾脆就躲在廁所不出去,然而這層樓可以說是他的地盤,廁所就是有分男廁跟女廁,在他的眼裡其實也沒差到哪兒去。
算了,還是認命點自己走出去,要是他真找上這裡,到時難堪的也是他。
她走到門口欲推開門,門突地自己打開了。
只見鍾心陵神情怪異伸進頭來看了一下,然後閃身而人,關上門前,她的目光又有意無意的望向不遠處半開著門的辦公室,彷彿裡頭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了嗎?」席澄欣的目光也跟著望過去,在門關上的前一刻,她隱約問似乎看到一個紅色的身影。
是她看錯了嗎?「有客人?」她又問。
鍾心陵猶豫的皺了下眉,頗有疑慮的問:「你可以告訴我,你跟董事長是什麼關係嗎?你是不是對他動了感情?」如果是那就糟了。
她在谷言風手下做了近五年的秘書,他給她的感覺一直是正直的,她從不相信他是那種玩弄女人於股掌間的臭男人。
要不是剛才親眼所見,她還真不敢相信——
就在接近中午休息時,一名裝扮人時、身材火辣的女子突然闖進來,一身火紅色的緊身洋裝突顯出她熱情及桀騖不馴的一面,一進門連聲招呼都沒打,便直撲谷言風的懷裡。
她看到這情況也傻住了,隨後又聽到那名女子說的話,她更加驚詫。
席澄欣的心無端跳了下,對自己的緊張也感到莫名其妙。「你幹嘛這麼問?跟那位客人有關係嗎?」她的心中突然感到一陣酸澀。「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急著想知道答案。
「董事長要我帶你去吃飯,他說中午沒辦法陪你。」
這不正合自己的意嗎?席澄欣自問,不過心裡卻沒有預期的興奮,反倒是感到失望和落寞,心情明顯大受影響。
他可以為了陪那位客人而不顧她,可見對方在他的心裡二正佔了很重要的位置。
思及此,心底深處那抹失落伴隨著一股酸澀的滋味悄們湧上心頭,這種感覺代表著什麼呢?
「裡面那位客人到底是誰?」她想知道裡頭那抹紅色身影的身份,
「走吧!我們去吃飯,我一邊說給你聽。」
鍾心陵心想,先離開這地方再說可能會比較好。
但是席澄欣卻道:「我肚子還不是很餓,而且也沒胃口,你是下是可以告訴我裡面那個人到底是誰?」
「我想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她不想當壞人。
「你快點說,不然……我自己進去問。」席澄欣做出開門的動作。
鍾心陵馬上拉開她的手,急急的道:「好,我說、我說,不過你答應我下可以哭。」經過上回永淹辦公室後,她也被她的淚水嚇到了。
鍾心陵把剛才事情的原委一宇不漏的轉述給席澄欣聽,本以為她會難過的掹掉眼淚,豈知她只是像傻住了般怔怔的站在原地,眼神茫然。
鍾心陵原本打算出言安慰她,可是話還沒說出口,席澄欣突地推開大門,在來不及拉住她的情況下,她人已經衝進辦公室。
鍾心陵原本差一點要跟著進去,可是想想,她還是不要瞠這渾水比較好,於是她將門帶上,逕自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