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雙帶著魔力的眼睛就好像要將她融化似的,讓她著迷不已。
司徒舞語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是那麼貪心的人,然而,當她癡望著它時,佔有慾卻出現了,她好想好想將它占為已有。
是的,好想好想一直望著它。, 即使那耀眼的光芒逼得她不得不瞇起眼,可是她就是不想移開視線。
司徒舞語知道,只要能這樣望著它,就算什麼都不做,她還是感到快樂。
然而,陽光卻無情地從窗口探了進來,讓司徒舞語忽地醒了。
帶著些許的失落,司徒舞語有些埋怨地看向窗外……她不記得夢的結局,也不明白為什麼陽光要這樣壞心地將她喚醒,可是她卻再也睡不著了。
鮮少作夢的她當然不明白這代表了什麼,然而,當她望著桌上的全家福時,母親正對她微笑著。
司徒舞語心裡很清楚,她的目標不該是那雙眸子。
就快十二月了,不知道其他人進行得如何,大姐和二姐應該沒問題吧?那天天呢?說的也是,她該醒一醒了,她根本就沒時間管那些事,因為,她知道如果自己再不加油,很可能會後悔一輩子的。
所以,該辦正事了!
她告訴自己,從現在起她再也不能想那些多餘的事。此刻她所想的、該念的,都只有禁忌之眼。
是的,也只剩禁忌之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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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舞語不情願地站在道場裡。雖然她的臉上堆滿笑意,可是她真的不想待在這兒。
台上的鄭秋桐和譚紅打得好不賣力,為什麼要這樣呢?這明明就只是練習罷了。別館的負責人張方文不也說了,這是因為義和堂不是普通的組織,所以,未來的少堂主夫人為了自保,功夫當然不能太差,所以要測試一下她們的能力……可是,看她們打得這麼不留情,倒像是仇人似的。
不累嗎?司徒舞語感到非常不耐煩,真討厭為了這種無聊的事而打架……她有些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算了、算了,反正她只要努力遵守她的原則:不當最好的,也不當最差的,不就好了嗎?再說,如果她的手腳夠利落,再過幾天,她就可以把禁忌之眼拿到手,到時候,就不用再忍受這些她看不顧眼的事了……不過,那樣的話,她就再也看不到萬俟曉了。
等等,她想這個幹什麼?她不是已經打算好,再也不想跟禁忌之眼無關的事了嗎?
司徒舞語托著下巴,壓根沒注意到台上的人早換了又換,也沒觀察到那些人的武藝能力,她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直到有人喊了她的名字。
「舞語,該你了。」譚紅的聲音從另一頭出現。
她?喔!司徒舞語走向前,台上的正是朱新霖,她好像還沒和她對敵過。
司徒舞語瞧她手上的長鞭,被那個東西抽到可是很痛的,不過,她不知道朱新霖的勁道如何?·
「你的兵器呢?」朱新霖不高興地說。昨晚的那一幕,她還惦記在心,像這樣一個不出色的女人竟然能夠拔得頭籌,怎麼能讓她服氣?她可是從小就為了當少堂主夫人而努力到現在的,怎能輸給這樣的女人呢?
司徒舞語察覺到她語氣裡的殺氣,盛怒中的女人最不好惹,若不小心一點,她可是會失利的。
司徒舞語回道: 「我用雙劍。」這是她最拿手的兵器,當然啦!這得感謝爺爺從小給她們的特訓……雖然說有今天都得怪爺爺,可是也不得不承認,有時,爺爺教給她們的東西比爸媽教的還要管用得多。
朱新霖冷哼,用雙劍就能勝得了她嗎?這些天來,她已經觀察過各方的實力,雖然司徒舞語的能力不差,可是根本不是她的對手,想著,朱新霖笑了,沒待司徒舞語準備好,便甩鞭打去,儘管司徒舞語利落地閃開,但長鞭還是捲住了她的左手,幸好手裡的短劍沒有掉落。
見狀,朱新霖真是氣炸了。
「可惡!」
還可惡?司徒舞語揚眉,她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小人的舉動,再者,她可痛死了,她還喊什麼喊啁?想著,司徒舞語的左手使勁旋繞,將那條長鞭硬是捲了上來,右手再那麼一挑。
朱新霖為了保護自己,只好鬆手。
司徒舞語想也不想便將長鞭往後一扔,乘著氣勢,提著雙劍就攻了上去。一旁的鄭秋桐急了,雖然她和朱新霖不算是什麼好朋友,可是更不願司徒舞語得利,她立刻抽出腰間的長劍丟向朱新霖。
「新霖!」
朱新霖拿起劍擋住了司徒舞語的攻勢,金屬撞擊的輕脆聲響讓眾人屏息,也教朱新霖鬆了一口氣,可是司徒舞語卻笑了。她左手的劍轉向下方,兩把劍輕易就將朱新霖的劍夾起,然後用力一拋,那劍立刻往外劃出了一道漂亮的弧度。
就在眾人吃驚之際,司徒舞語已經反握劍柄朝朱新霖的腹部擊去,巨痛讓朱新霖往後倒下。
「你……原來你這麼強……」
她的話讓司徒舞語如夢初醒,糟了!一個不留神,竟然出手這麼重。雖然朱新霖不對,也夠討人厭,可是她怎麼會如此失控呢?這不是她一向的作風嘛!司徒舞語懊惱不已,一股寒意從背脊傳來。當她抬頭,發現萬俟曉正站在二樓的天台上。
他來多久了?司徒舞語想著,他的出現讓司徒舞語傻了,忘了自己在做什麼,一個早上的心理建設也全化為烏有。她就這樣一直看著他,甚至連朱新霖說什麼都充而未聞。
她的行為惹惱了朱新霖。 「你在看哪裡?」她問。朱新霖抬頭,發現到萬俟曉冷冷的目光。 「少堂主……」可惡!方纔的一切,萬俟曉是不是都看見了?不!她怎麼能夠敗得如此難看?想著,她拾起地上的長鞭又攻了過去。
沒有任何防備的司徒舞語被她的鞭子抽中手臂,又麻又痛的感覺讓她皺了下眉,眼見兩人又要開打,一個人影衝了出來。
「住手,」譚紅擋在兩人中間。「夠了。」
「譚紅!你是什麼意思?」朱新霖氣怒,方纔她挨打時,可不見譚紅這樣圍護她。
「根本就沒必要再打下去……」譚紅說著。
這樣吵下去要吵到什麼時候啊?司徒舞語想也不想地打斷兩人: 「是我輸了。」只要她認輸不就好了。說完,她抬頭看向天台,萬俟曉已經不在了。他是什麼時候走的?讓大家這樣為他打個你死我活的,他很得意是嗎?她想著,有些煩悶地將雙劍丟到一旁,不悅地走開。
「舞語……」譚紅傻眼了。她在幹什麼啊?看她的樣子似乎在生氣,她生什麼氣啊?她不是打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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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沒來這裡了。倚在沙發裡的譚紅看著屋裡的一切。上次來,她還是小孩子呢!
「你來幹什麼?」萬俟曉從房裡走出來,一眼就發現她的存在。
譚紅飛快地撲上去,但是他還是沒讓她得逞哎。又是一場空。噴!討厭,她沒好氣地說道:「你該好好地謝謝我耶!」
「你想說什麼?」有什麼好謝的?事實上,他根本就不想在這裡看見她,而且他也不明白為什麼譚叔會讓她來這裡。
譚紅揚眉,一副很了不起的模樣。「剛才如果不是我的話,你會出手吧?」看來她沒弄錯對象,那個司徒舞語果然對他很重要。朱新霖撲上來的那一刻,她瞧出從他那雙鬼眼噴出的怒焰,要不是她適時地衝上前,恐怕他會從二樓跳下來把朱新霖砍了也不一定。
萬俟曉看她一眼,連他都弄不清自己的想法,她
又懂什麼?因此,他什麼也沒回答地說:「你還是快點離開別館比較好。」他才不要她多事。
「喔,這樣啊!可是我還不想走耶。」譚紅甜笑。「再說,你真的捨得趕我走嗎!」她就不信他這麼狠心。「不過,很可能有例外啦!所以,我一直想知道耶,你比較愛我,還是小澄呢?」
「真是無聊!」說完,萬俟曉理也不理地走開,只留下譚紅在原地嘟嘴扮鬼臉。
「算了,你不理我,我去找別人好了。」反正,她本來就是來這裡惹是生非的,既然他不管她,那麼她就繼續胡作非為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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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舞語將自己浸泡在浴池裡,盡可能地讓池水將自己完全淹沒。
然而,無論她怎麼做,卻只是讓思緒更加紊亂而已。這是怎麼了?她從水裡浮上來,不解地問著自己。
這不是她,這不是……明明還有很多重要的事等著她去做,根本就沒有心思去想別的事;再說,·她也不是新手了,她不該會怯場的,不是嗎?但是她卻……卻不知道該怎麼做,而且還一點意願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