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之,給我調查清楚。」萬俟曉吩咐道。
「是的,少堂主。」德裕之回答,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少堂主會突然對一個中國女子發生興趣,可是,他還是會達成命令的。
說完,德裕之消失在房裡,萬俟曉的望遠鏡再度舉了起來。
一臉苦悶的司徒舞語正走出陽台,當她呆滯地站在欄杆前發呆時,萬俟曉的眉竟下意識地蹙了起來。
她在想什麼呢?萬俟曉揚眉。
知人知彼,百戰百勝,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是怎麼一回事。
第二章
雖然這次的工作條件實在很奇怪,可是報酬卻高得驚人,讓司徒舞語不得不彼例接受。
當她來到約定的地點,所有的一切都讓她不敢置信。
「你聽過義和堂嗎?」正坐在大廳主位的中年男子問道。
「是的。」司徒舞語點頭。
她在美國唸書的時候就曾經聽人說過,義和堂表面上只是唐人街上的一家大鋪子,可是私底下卻是唐人街的領袖;套句中國人的話,義和堂的堂主就等於是唐人街的皇帝。而且其勢力不只在美國,甚至是國際間都不容小覷。
「不瞞你說,我是義和堂分堂的分堂主,我叫顧慎唯。」顧慎唯看著司徒舞語。
來頭果然不小。「所以呢?」 司徒舞語問。肯付那麼一大筆錢,絕對不只是請她來聽他說故事這般的簡單。
「我要請司徒小姐偷個東西。」顧慎唯將一張照片拿給司徒舞語。「這個東西叫禁忌之眼。」
「禁忌之眼?這就是傳說中的禁忌之眼?」司徒舞語看著手上的照片,她的眸子發亮了。
過去她曾經聽人提起過它,擁有禁忌之眼的人就能夠擁有神秘的力量,雖然不知道是真是假,可是它絕對是中國古代最有價值的藝術品。沒想到禁忌之眼真的存在。
「你很識貨。」顧慎唯讚許道。不愧是休士頓首屈一指的藝術品修復師。
「它現在在哪裡?」司徒舞語問。
「在義和堂少堂主萬俟曉的身上。」顧慎唯回答。
「在那個少堂主的身上?」 司徒舞語說不出話了,過去她偷東西都是在博物館裡,從沒有這種情形的。一個活生生的人,她該怎麼偷他身上的東西?不。……也許那個什麼少堂主的會把禁忌之眼收在哪個地方的保險箱裡也說不定,因為它是那麼貴重的東西。
「是的,從下星期一起,少堂主在紐約的義和堂別館裡將會有一場選妻大會,我希望你能以新加坡名人司徒競雲的孫女兒身份藉機混進去。」顧慎唯清楚地說著。
是了,義和堂不是道上的小角色,如果以假身份混進去,很可能會被揭穿,因此,當然還是用她的真實身份比較妥當。「顧先生將我調查得很清楚嘛!」 司徒舞語精明地笑笑。
「你是我請來的人,我們可是在同一條船上。」顧煩唯回答。「再說,我知道你很需要錢。」
「是嗎?」她才不信呢!不過他說對了一件事,她的確很需要錢。為了補足天天的那個破洞,誰都得加油才行。司徒舞語微抿紅唇。「能請教顧先生,你要禁忌之眼是為什麼嗎?」
「這個……」顧慎唯揚眉。「這是秘密。」
秘密?有錢人就是比窮人還多了這種東西。算了,拿錢辦享,其它的並不重要。「我知道了,就有勞國先生送我到紐約去,事成之後,我會聯絡你的。」
「當然。我會安排一切。」說著,顧慎唯喚來了手下。「送司徒小姐出去。」
「是」
司徒舞語微微欠身,就離開了。
待門合上,顧慎唯伸手將臉上的一層假皮撕了下來,不同於方纔的老態,出現的是一張年輕的臉,然後,他伸手在雙眼裡輕輕一沾,兩片中心帶著深顏色的隱形眼鏡落了下來,重見世人的異色瞳子閃著古怪的妖光。
當他聽見汽車引擎漸遠的聲音,他的嘴角輕輕地上揚。太好了!竟然這麼順利,看來這一切是愈來愈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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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舞語一大早就到了義和堂的別館。
來人一聽她是司徒家的三小姐便帶著她往住處去了,看來顧慎唯果然不是小角色。他應該已經將所有的事都安排好了才對。
司徒舞語想著,一面打量四周。義和堂的別館很大,每個來此的小姐們都有自己獨立的一個宅子。這樣也好,不用與其他人同住,可以避免很多紛爭和不必要的麻煩。
沒一會兒,司徒舞語就與帶她進來的女僕葛香混熟了。從她那裡,她知道了一些有關那位少堂主的事。
那位少堂主有個怪異的名字——萬俟曉。
曉,什麼都知道的意思嗎?真是自大呢!司徒舞語想著,聽說這個萬俟曉是惟—一個義和堂堂主萬俟撼真正對外承認的孩子,也是義和堂下一代的繼承人,身份尊貴自然不在話下,可惜的是,自義和堂成立以來,堂主夫人卻都沒什麼好下場。
只因眾家人馬為了爭權奪勢,總是不得不犧牲女人,萬俟曉的母親也是如此,她就是在生下萬俟曉後,因為家族失勢而被迫自殺的。
儘管如此,還有許多人為了權勢,不信自己會有悲慘的下場,而勇往直前。因此,萬俟曉的選妻大會,各地的名媛淑女還是熱絡異常。
為此,司徒舞語不得不在暗地裡偷笑。什麼嘛!這些有錢的人真是難以理解,為了權勢,竟然可以連性命都不要嗎?
哎,還真是想不通呢!
時間很快就到了傍晚,儘管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宅子,可是大家還是刻意到主屋的飯廳用餐。
司徒舞語明白,說好聽是為了認識對方聯絡感情,實際上卻是想藉機見識一下其他人的實力,檢視一下來的都是怎樣的人,才好擬定作戰計劃罷了。
還真是辛苦呢!司徒舞語想著,她望了四週一眼,發現這一屋子的人好像沒有一個像萬俟曉的,看來他今晚是不會出現了。
那麼,接下來她該怎麼辦才好呢?也許她該去打聽一下,這個少堂主是不是在別館裡,萬一他要是一直都不出現的話,她可就沒機會下手了。
想著,心有旁騖的司徒舞語只是意思地吃了幾口飯,便兀自回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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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極其無聊,無聊到司徒舞語都想打瞌睡了。
義和堂的人口風甚緊,而且她從島香那也打聽不到任何重要的消息。所以,她根本就無從得知萬俟曉在不在這裡。難道她得去找他嗎?可是,她根本就不知道這個傢伙長得是什麼德性。
該怎麼辦才好?她一直以為只要到了這兒,一定很快就可以見到萬俟曉的,然而,沒想到竟是在這兒虛擲光陰,整天陪一堆名門千金做這做那的……簡直無聊透頂,相較於她的意興闌珊,聚集在這兒的佳麗們倒是個個興致勃勃的,每天忙著明爭暗鬥,約好一起游泳、喝茶、練功、下棋、用餐、打球……但無論做什麼都是在較勁。
這是於什麼咧?司徒舞語覺得好可悲。這些女人明明就是被邀請來參加宴會的,如今正主兒還沒出現,為什麼已經開始拼的你死我活?就為了少堂主夫人的寶座,把自己弄得這麼低下,人心惶惶的……這值得嗎?
然而,過了幾天,她便發現了其中的理由。原來在她們的四周已經有人不時在觀察著她們……敢情這少堂主選妻只是個口號,真正的決定權是那些行將就本的老先生嗎?
那麼這算什麼?
義和堂的少堂主該不會連實權都沒有吧?一個連自己結婚對象都無法決定的男人會有什麼作為?對此,司徒舞語完全不能認同。當然啦,這也不關她的事,反正她只要遵守著她的原則:最好的最壞的永遠都受人囑目,所以,她只要當中間最平凡的那種就好。
也因為這樣,她成了最不受人注意的角色。也有更多的時間去探索這個地方。這也算是一種好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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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眾人準備就寢的午夜.一輛大車駛進義和堂的別館。
當它在路口停下時,一個高大的男人下車。
「少堂主。」從車裡出現了聲響,德裕之不解地探頭。
「先走吧!」萬俟曉命令著。他看著四周的景物,心想好久沒到這兒來了。事實上,這裡的一切他都快忘了。惟一還有一點印象的就是很多年前,他和紅紅、小澄曾經在這裡玩的事,還有那棵梧桐樹,那棵梧桐現在變成什麼德性了呢?他想著,卻巳經記不清了。
萬俟曉想著,路的盡頭閃著燈光,如果他記得沒錯的話,這附近還有個泳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