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朝,你家少爺是怎麼了?」怎麼都不理人?
「回十三阿哥的話,少爺昨晚回房後就沒再講過任何一句話,坐在椅子上,直到現在。」若非他還有氣息,韋朝真會以為他已經
「阿煦,你振作一點,你額娘需要你,汝兒也需要你。」十三阿哥焦急的搖晃著動也不動的韋煦。
「我是不是做錯了?」這是韋煦幾個時辰以來第一次開口。
「什麼?」十三阿哥根本不懂他在問什麼,不知該如何回答。
「我對她是不是太殘忍了?」韋煦想了一整晚,卻還是不明白,不懂究竟自己對她所做的一切是對還是錯?
「你是說柳似淚嗎?如果是,那你對她確實很殘忍,她現在被關在柴房,也不曉得怎麼樣了,你卻愣在這裡,什麼事也不做。」喜歡一個人卻又竭盡所能的傷害她,自己不也很痛苦,何必呢?
「她一定很恨我。」韋煦深感懊悔,這才明白恨她是因為愛她。
「不會的,我倒認為她是愛你的,否則她不會冒險承認自己殺了人,更不會把所有的罪過都攬在自個兒身上。」十三阿哥是旁觀者清。
「她愛我?我這樣傷害她,她卻愛我?」怎麼可能?她應該恨他的。
「先不說這個了,你不去看看柳夫人嗎?她一定很需要你,她……」
十三阿哥語未畢,韋煦已經起身往屋外奔去,卻被韋朝擋了下來。
「韋朝,你讓開,別逼我動手。」
「少爺對不起,福晉交代不能讓您離開房間半步。」
「讓開!」他要見她!
「韋朝,你就讓他去吧,有事我會負責。」
十三阿哥都出面了,韋朝能不讓開嗎?
感謝的看了好友一眼後,韋煦馬上往柴房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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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發高燒的柳似淚,香兒不知所措,拚命的向外求救,卻沒有人願意放她們出去。
「小姐,你千萬不能有事啊,小姐。」
「香兒,如果我死了,把這條手絹交給他。至於我的那些珠寶首飾,就給你吧。還有,把我葬在我娘的旁邊。」柳似淚從昨晚被關進柴房後,不久就開始發燒,而且一直高燒不退,她想她是活不成了。
「小姐,你不要亂說話,你不會死的,不會的。」放下柳似淚,香兒走到窗口,再次對著外頭大喊:「求求你們,放我們出去,我家小姐真的快不行了。」
就在這時,韋煦趕到柴房。
「貝勒爺,求求您救救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快死了,求求您。」
快死了?她快死了?「開門,馬上開門。」
「少爺,您怎麼來了?這門不能開。」
出手打昏守門的兩個家丁後,韋煦利用內功劈開柴門。
「貝勒爺,求您快帶我家小姐出去,我家小姐一整晚高燒不退,我好怕、好怕她會……」香兒不敢把那不吉祥的字眼說出口。
「淚兒,是我,我來救你了,你聽得到我說話嗎?」韋煦把臉色慘白的柳似淚抱在懷裡,輕拍她的小臉,就伯她會撐不下去。
「香兒,我好像聽到他的聲音,不過一定是我聽錯,他那麼恨我,怎麼可能來救我?」昨晚她要被侍衛帶走時,他竟然一句話也沒說,這讓她再一次明白她在他心中只是個可有可無的……妓女!
「淚兒,真的是我,你沒有聽錯,你快睜開眼看看我啊!」他怎麼會把她弄成這樣?他真該死、真該死。
「呵呵……香兒,我一直在幻聽耶!」柳似淚被傷得太深了。
「小姐……」香兒欲證明韋煦是真的來救她了,可是柳似淚卻暈了過去。
韋煦迅速抱起柳似淚,走出柴房。十三阿哥和韋福晉母女正好趕到。
「大哥,似淚姐姐怎麼了?」韋汝憂心的急問,柳似淚的臉色好差。
「我不會讓她離開我的,絕對不會。」韋煦語無倫次的說完後,馬上抱起柳似淚往烈煦閣的方向定去。
「小文子,快請大夫。」小文子是十三阿哥的隨身太監。
「喳!奴才遵命。」
「福晉,汝兒,咱們也過去看看。」
韋福晉心情複雜,不懂為何事情會演變成現在這種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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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煦閣
診斷完柳似淚的病情後,大夫無能為力的直搖頭。
「她怎麼了?你快說啊,別光是搖頭,快說!」韋煦擔憂的急問,就怕大夫會宣判她的死刑。
「貝勒爺,恕老夫無能,救不了柳夫人。」
「不、不會的,你這個蒙古大夫,滾!」她不能死,她怎麼可以死,他還沒告訴她他愛她,她不能死,不能。
「大哥,你別這樣,你這樣似淚姐姐會走得不安心的。」韋汝以為柳似淚活不成,只好不斷的安撫韋煦。
「你少胡說八道,她不會走,不會的。」他不許她死,不許!
「小文子,你快去請太醫到韋親王府來。」十三阿哥急急的下命令。宮裡的太醫醫術高明,若是連他們都無能為力,柳似淚恐怕就真的活不成了。
「喳!奴才馬上去。」
「阿煦,太醫馬上就到。」十三阿哥和韋煦從小一起長大,卻從未見他為任何人如此緊張過。
鬆開緊握住的冰冷小手,韋煦走到韋福晉的面前跪了下來。
「煦兒,你這是在幹什麼?快起來。」韋福晉雖然無法接受兒子和柳似淚之間見不得人的關係,但他終究是她的寶貝兒子。
「額娘,孩兒不孝,讓您擔心了,但孩兒想告訴您,孩兒要似淚,不管她是青樓花魁,或是阿瑪的小妾,我都要她。倘若額娘無法接受,就當孩兒死了,孩兒會帶著似淚遠走高飛。」韋煦不想再逃避了。
聞言,韋福晉震驚得險些暈了過去,幸好丫鬟扶住了她。
「阿煦,你別亂說話,你是皇阿瑪的臣子,怎能說走就走?你別太衝動,事情總會有辦法解決的。」十三阿哥生怕韋煦會不顧一切的離開,趕緊出面勸告他打消念頭。
韋煦起身走回床邊,看著仍然陷於昏迷的柳似淚,那眼裡有自責、有心疼、有懊悔,還有深深的愛意。
「汝兒,你先陪你額娘回房,這兒有我。」十三阿哥示意道。
韋福晉淚流滿面的看了兒子一眼後,心力交瘁的步出烈煦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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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太醫的搶救,柳似淚總算保住性命,高燒也退了,現下就等她睜開眼睛。
「淚兒,你快醒醒,讓我有機會補償你好嗎?」韋煦一直守在柳似淚的身邊,希冀她能一醒來就看見自己。
這時,韋汝來到烈煦閣。
「格格吉祥。」香兒恭敬請安。
「大哥,額娘要我來看看似淚姐姐,她還是沒醒過來嗎?」韋汝走到床邊,輕聲問道。
「額娘怎麼樣了?她要不要緊?」韋煦關心的問。
「正睡下。大哥,你是什麼時候愛上似淚姐姐的?」韋汝不怪大哥心繫柳似淚,畢竟感情沒有對錯可言。
「不知道。」或許是兩人第一次見面時,或許是上輩子。
「大哥,你不要擔心,我和十三阿哥都會幫你們的。」他倆一個是皇上眼前的紅人,一個是深受太后寵愛,要讓他們長相廝守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謝謝,你真是我的好妹妹。」
「大哥別這麼說,咦?似淚姐姐是不是醒了?」
韋煦驚喜的回過頭看柳似淚,「淚兒,你醒了,是不?」
「水、我要水……」柳似淚虛弱的要求。
香兒趕忙端來茶水。「貝勒爺,水來了。」
韋煦扶起柳似淚,接過茶杯,「淚兒,水來了,把嘴張開。」
解了渴後,柳似淚緩緩的睜開沉重的眼皮。
「小姐,你總算醒來了。」香兒放下懸宕已久的心。
柳似淚驚覺自己正依偎在韋煦的胸前,想要逃離,卻使不上力氣。
「你別亂動,你想要什麼告訴我就好。」
「放開我,放開我……」
他毫不遲疑的拒絕了她的要求,韋汝等人則很識相的退出房間。
「淚兒,你別亂動,小心身子。」韋煦可不希望她再暈過去。
柳似淚放棄掙扎,頓時淚如雨下。
「怎麼哭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韋煦把她扶回床上,焦急的問著,那模樣和之前的他簡直有如天壤之別。
「我一定是在作夢,要不然你怎麼會關心我?」他恨她,他說過他恨她,永遠不會原諒她,這是夢,一定是夢。
「不是夢,是我,真的是我,以前是我不好,原諒我好嗎?」他抹去她不斷掉落的淚水,心疼的將她摟在懷中。
她看著他,還是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你餓不餓?我讓廚房做些吃的過來。」唉!全都怪他,若非過去的他太過殘忍,如今她又怎麼會……報應啊!
「好。」呵,好美的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