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覺得怎麼樣?」說話的是個身穿異族服裝的年輕男子。
「你是誰?這裡又是哪裡?」她為什麼會在這裡?這到底怎麼回事?
「我叫希爾,是新疆王的外甥,這是新疆軍隊的營帳,你摔下山谷,扭傷了腳,不過你放心,已經沒有大礙。」希爾仔細的解釋道。
「是你救了我嗎?真是謝謝你。」她想他應該是好人吧。
「一小事一樁,我看你的打扮應該是漢人,可你為什麼會在這裡?」當他第一眼見到她時,還以為自己見到了仙女,若非心有所屬,他說不定會為她動心。
「我是來……」不能說,他說他是新疆王的外甥,煦要攻打的對象不正好是新疆嗎?萬一她對他坦白,被他當作人質可就不好了。不行,她得趕快離開這裡。
「是來找人的,找一個叫韋煦的男人,我記得大清的將軍也叫韋煦。」希爾替她把話說完。
「你、你怎麼知道?」莫非他能末卜先知?
「你昏迷的時候一直喊著他的名字,我不過是猜測罷了,難不成你要找的人正好是大清的韋將軍?」這未免太巧了,他竟然救了敵軍大將的女人。
「是,你帶我去找他好嗎?你是在跟煦他們打仗嗎?打仗只會死人,一點好處都沒有,為何不停戰呢?」她不願任何人死在戰場上,那一點也不光榮。
「戰爭已經開打,不是說停便能停的,你先好好養傷,我派人去把韋將軍請過來。不知姑娘怎麼稱呼?」有些事是無可奈何的,如果可以,他想沒有人願意打仗的,畢竟戰爭不是生離就是死別。
「我姓柳,名似淚。」她本不該隨便把自己的名字告訴陌生男人,但他是她的救命恩人,所以另當別論。
對她微微一笑後,希爾走出營帳。
看了眼受傷的右腳,柳似淚躺在床上,等待韋煦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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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軍派人來報說有個很重要的貴賓正在他們那裡作客,請他務必過去一趟,韋煦猜想極有可能是柳似淚,於是不顧眾人反對。隻身來到敵軍軍營。
「希爾,人呢?她在哪裡?你們把她怎樣了?快放了她。」韋煦深恐他們已經對嬌弱的柳似淚用了刑。
「韋將軍稍安勿躁,我們並沒有傷害柳姑娘。在你見柳姑娘之前,我有事想同你商量。」希爾想了一晚,覺得柳似淚所言甚是,打仗一點好處也沒有。
「不行,我要先見淚兒。」沒有親眼見到她,他哪能放心。
「好吧,去把柳姑娘帶過來。」希爾也有深愛的女人,能體會韋煦的心情。
須臾,士兵來報:「希爾將軍,不好了,柳姑娘被蒙俊將軍帶走了,他還打傷兩個士兵,警告說若是希望柳姑娘平安無事,大清就必須投降,否則他就要殺了柳姑娘,然後把她的屍首丟到荒郊野外。」
蒙俊是新疆王的侄子,個性凶殘,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什麼?蒙俊擄走淚兒!該死的,希爾,這是不是你們串通好的?」韋煦清楚蒙俊的為人,深恐他真的會對柳似淚不利。
「不是。」希爾沒必要承認沒做過的事。
「蒙俊把人質帶到哪裡去了?」韋煦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蒙俊最好不要傷害柳似淚一根寒毛,否則他絕不會放過他的。
新疆士兵沒有回答,畢竟韋煦不是他們的將軍。
「快說啊,到底去哪裡了?」他必須趕快追上他們。
「他們去哪裡?快說!」希爾已經獲得新疆王的首肯,要和大清和戰,沒必要再要些卑鄙手段。
「蒙俊將軍往東邊去,他說只要大清軍隊肯在太陽下山前投降,他就保柳姑娘毫髮無傷,否則他就要大開殺戒。」
「該死!」低咒一聲,韋煦衝出營帳,往東邊奔去。
「你們幾個跟我來,還有,派人去通知清軍。」下達命令後,希爾也跟著離開營帳,蒙俊若是再執迷不悟,他只好大義滅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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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防人質逃跑,蒙俊把柳似淚的手腳綁了起來。
「放開我,你們到底想怎樣?放開我!,'柳似淚努力想掙開繩索,無奈繩索捆綁得緊,令她動彈不得。
「閉嘴,再吵我就剝光你的衣服。」
柳似淚嚇得不敢亂動,就怕這些野蠻士兵真的會羞辱自己。
蒙俊冷冷的睨了柳似淚一眼後問:「人來了沒有?」
「回將軍的……」士兵語未競,另一名士兵匆匆走來。
「將軍,他們來了。」
「來得好。」蒙俊當然知道新疆王要和大清朝議和的事,但他不要,他要的勝利,絕對的勝利。
「蒙俊,快放開淚兒。」見柳似淚手腳都被綁著,韋煦恨不得殺了蒙俊。
「煦,救我。」柳似淚顫抖著聲音求救,早知如此她就待在北京乖乖等他回來,現下她不但被俘虜,還可能害了整個大清朝。
「蒙俊,王已經決定要和大清和戰,你快放了柳姑娘。」希爾不希望新疆因為蒙俊的一時衝動,而繼續與大清朝交惡。
「放?哈哈,作夢!韋煦,快投降,否則我殺了她。」蒙俊粗魯的拉起柳似淚,發狠威脅。
柳似淚被他拉扯,疼得直掉淚。
見狀,韋煦怒氣衝天。「蒙俊,放開她,不然我殺了你。」
「快投降,否則我就一刀殺了她。」蒙俊一心想要勝利。
「你敢!」柳似淚在蒙俊手上,韋煦根本不能輕舉妄動。
「煦,你千萬不能投降,你投降了皇上不會放過你的,不可以啊。」她好後悔自己的衝動。
「閉嘴!」蒙俊拿起匕首,刺向柳似淚的手臂。
他這一刺讓韋煦忍無可忍,也讓雙方人馬打了起來。
「煦,救我,啊……」混亂中,柳似淚被蒙俊推下山谷。
「淚兒!」韋煦沒能拉住柳似淚,眼睜睜的看著她掉進深不見底的山谷。
在這同時,希爾也擒住蒙俊,並將他打昏過去。
「韋將軍,這山谷很深,柳姑娘恐伯凶多吉少。」希爾覺得很對不起韋煦,是他沒有保護好柳似淚,才會讓蒙俊有機可乘。
「不會的,她不會死的,不會的。」韋煦跪在崖邊,痛不欲生的大喊:「淚兒、淚兒……」
當希爾要勸韋煦節哀順變時,他竟然當著眾人的面跳下山谷
竹屋前坐了個身穿白衣的絕美姑娘,她就是柳似淚,約莫半年
前,她不幸掉下山谷,命本該絕的她被武林奇人——白婆婆救了起來,還教了她些許強身的武功,不過她也為此付出了代價。
代價就是在一年之內她不能與被白婆婆的丈夫,也就是黑公公救起來的韋煦見面,連遠遠看一眼也不行。
「淚丫頭,在發什麼呆?又在想那個小子?你可不能偷跑去見他喔。」白婆婆正在和黑公公打賭,他們賭在一年之內這小倆口誰會先「破功」,誰輸了就要替對方洗一年的衣服。
「知道了,婆婆,那他好不好?」唉!好想見他,可是婆婆的話她又不能不聽,畢竟要不是她,她早就死了。
「好。你都好了,那小子怎麼可能不好。」當初白婆婆把柳似淚救回來時她幾乎奄奄一息,而被黑公公帶走的韋煦竟奇跡似的只受外傷。
「那我就放心了。」不曉得他現在在做什麼?有沒有想她?
「我去老頭子那裡,你乖乖待在家,別亂跑。」白婆婆和黑公公雖是夫妻,但卻沒有住在一起,只是因為他們高興如此。
「好,婆婆慢走。」送走白婆婆後,柳似淚離開竹屋,施展輕功躍上大樹。
坐在樹上,柳似淚滿懷思念的吟著詩:「秋風清,秋月明,落葉聚還散,寒鴉棲復驚。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
真的好想馬上見到他,無奈距離一年的期限還有六個多月,唉!她輕歎。
「相思欲寄無從寄,畫個圈兒替。話在圈兒外,心在圈兒裡。我密密加圈,你須密密知儂意。單圈兒是栽,雙圈兒是你。整圈兒是圍圓,玻圈兒是別離。還有邪說不盡的相思,把一路圈兒圈到底。」
她好想快點把把破圈兒變成整個圈兒,把別離變成團圓。
吟詩抒情後,她聽到樹下傳來不尋常的腳步聲,白婆婆剛定不可能那麼快回來,那會是誰呢?難道是賊?
她躍下大樹,驚見盼了好久的他。
「淚兒,我來找你了,我好想你啊。」韋煦受不住那折磨人心的強烈思念,趁黑公公外出之際偷跑過來。其實這不是他第一次這麼做,無奈之前都被黑公公抓了回去,這次他總算成功了。
「煦,你……」這幾個月他們雖然可以從黑公公和白婆婆口中得知彼此近況,卻沒能見上一面,如今見到,她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我好想你,想見你想得不得了,你呢?有沒有想我?」韋煦溫柔的捧起那張許久末見、卻不曾消失在他腦海裡的嬌美芙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