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清楚?我們沒什麼好說的。」還是讓一切都過去吧,免得再次把自己推進痛苦的深淵。
「誰說沒有?我們這輩子早就注定要糾纏不清了。」除非他願意放手,否則她別q想逃出他的手掌心。
「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我?」不管是恨還是愛,她真的都要不起。也不敢要。
「那你又為什麼不肯再給我一次機會?」他努力的想要為過去的錯誤贖罪,她卻只是一再的逃避。他知道她傷得很重,可他真的不想永遠失去她。
「因為我的心已經死了。」一個沒有心的人要如何愛人?
「你錯了,如果心真的死了,你不會哭泣、不會動怒,更不會因為我的出現而煩惱,你的心裡一定還有我,只不過你不肯面對罷了。」就像以前的他一樣,明明愛她卻又要傷害她,到頭來後悔的還不是自己。
「我不知道,我的心好亂。」她真的還愛著他嗎?還有勇氣愛他嗎?
「愛我不難,給我、也給自己一個機會,我發誓我再也不會傷害你,會一輩子疼你、愛你。」他語氣真誠,但也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
「我、我去替你準備吃的。」說完,她急忙的離開。就當她是個膽小鬼吧。
韋煦沒有拉住她,深感挫敗。
難道他該學著放棄嗎?他們之間真的已經結束了嗎?真的連一點轉園的餘地都沒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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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半個多月的休養,韋煦後腦上的傷口終於癒合。
這段日子以來,柳似淚也許是因為內疚,將他照顧得無微不至,而他們都很有默契的末再提起感情的事。
「這些天謝謝你了。」思索了幾天,韋煦不想再強迫她接受自己,但不代表他已經不愛她了。
「是我害你受傷的,照顧你是理所當然的。」幸好他沒有大礙,要不然她真不知要怎麼跟韋福晉交代。
「你好好照顧自己,我先走了。」如果可以,他多想帶她一起走,但她肯定是不會答應的。
「走?你要去哪裡?」柳似淚心急的追問。他要離開她了嗎?
「回北京去,你好好保重自己。」見她因為自己的離去而著急,韋煦深感欣慰,雖然她不肯接受他,但至少她心裡還是在乎他的。
「我……」快說啊,快說你不想他走啊。
「再見。」別了,我的最愛。
柳似淚想說的話哽在喉嚨,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眼前。
「小姐,你真的不愛貝勒爺,真的想永遠失去他嗎?」香兒不相信柳似淚對韋煦一點感情也沒有,她不過是在逃避。
「我……」她不愛他了嗎?可如果不愛,她為何因為他的離去而感到心痛?
「小姐,你說你不想再接受貝勒爺,是因為害怕自己再受到傷害,可你現在這樣難道就不痛苦嗎?」香兒不願意柳似淚後侮自己所做的決定。
「為什麼要讓我遇見他?為什麼要讓我愛上他?」如果當時他們沒有相遇,這一切都不會發生,她也不會痛苦了。
「小姐,別再自欺欺人了。」
柳似淚淌下兩行清淚,不懂究竟要怎樣做才算不會後悔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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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不盡相思血淚拋紅豆,開不完春柳春花滿晝樓。
睡不穩紗窗風雨黃昏後,忘不了新愁與舊愁。
嚥不下玉粒全波噎滿喉,照不盡菱花鏡裡形容瘦。
展不開的眉頭,捱不明的更漏。
呀!
恰似遮不住的青山隱隱,流不斷的綠水悠悠。
清曹雪芹詞半年了,這半年來柳似淚不知為他掉了多少淚,不知為他失眠過多少個夜晚,她想他、念他,卻沒有勇氣去找他,只能獨自擁抱孤獨與心痛。
「小姐,你這是何苦呢?去找貝勒爺吧。」香兒見柳似淚為了韋煦而日漸消瘦,既心疼又無奈。
「就算我去找他又如何?我們真心相愛又如何?我們不會有好結果的。」柳似淚消極的說著。
「小姐,你沒試過怎麼知道不行呢?你忍心讓貝勒爺帶著對你的愛而抱憾終生嗎?我知道貝勒爺曾經傷害過你,你何不讓他用他的一生來補償你呢?」香兒邊替她梳頭邊勸道。
「我真的該去找他嗎?」柳似淚還是無法做出決定。
「該,當然該,除非小姐你真的不愛貝勒爺了。」
「香兒,我好愛他,真的好愛好愛他。我想忘了他,可是……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她曾經以為他已經成了她生命中的過去式,但那不過是她在自欺欺人,他一直在她的心裡,從未離開過。
「那就去找他啊,小姐,不要再遲疑。」
「好,那我們就到北京去。你去問看看有沒有人想買我的店。」柳似淚決定勇敢面對自己的感情,不再只是懦弱的逃避。
「太好了,小姐,我聽說東街的王老爺和西街的劉老闆都有意收購我們的店,我明天就去問他們看看。」香兒真的很高興她親愛的小姐終於想通了。
柳似淚微笑頷首,冀盼能早日見到魂牽夢縈的韋煦。
今晚,她想她能夠有個好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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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
賣掉淚之樂聲,柳似淚帶著香兒離開揚州,走了好些日子,她們總算到了北京。
「小姐,韋親王府就快到了。」
「嗯,就快到了,我快見到他了。」
沒多久後,「韋親王府」四個大字映入她們的眼簾。
「小姐,到了,真的到了。」香兒興奮的嚷著。
柳似淚不停的深呼吸,心跳無法控制的加速。
就在這時,韋汝的貼身丫鬟貞兒走了出來。「你們不是柳姑娘和香兒嗎?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我是來找貝勒爺的,請問他在府裡嗎?」柳似淚鼓足勇氣問出口,不想什麼都沒做就放棄。
「貝勒爺?」貞兒一時沒反應過來,因為這王府裡早就沒有貝勒爺了。
「是啊,他不在嗎?」難道他沒有回到親王府?還是剛好出門不在家?
「原來柳姑娘是要找少爺,少爺已經不是貝勒了,他繼承老爺的王位,但我們這些做下人的還是習慣喊他少爺,至於外頭的人都叫少爺煦王爺呢。」貞兒說了一堆,就是沒有回答柳似淚想知道的事。
當香兒要替柳似淚開口時,韋汝出現在她們的面前。
「似淚姐姐,真的是你?你終於回來了。」韋汝拉著柳似淚的手,又驚又喜,她還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她了。
「是啊,好久不見,你好嗎?福晉好嗎?」柳似淚突然對韋汝有種熟悉的感覺。
「貞兒,你快叫人去宮裡通知大哥,說似淚姐姐回來了。」
「是,奴婢馬上去。」
「似淚姐姐,快進來,我帶你去見額娘。」韋汝相信額娘一定會很高興見到柳似淚。
「小汝,等一下,你額娘真的已經不怪我了嗎?」柳似淚擔心自己的出現會讓韋福晉再次陷人痛苦。
「當然。」早在她離開之前,額娘就原諒她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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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不住韋汝的熱情,柳似淚見到了久違的韋福晉。
「好孩子,快起來,你總算肯回來了。」
柳似淚依言起身,深感內疚的說:「對不起,似淚讓福晉擔心了。」
「孩子,你瘦多了,這段日子以來你一定很辛苦吧。」韋福晉輕撫柳似淚消瘦的臉龐,心疼的關切。
「謝福晉關心,似淚不辛苦。」韋福晉的由衷關懷讓柳似淚倍感溫馨。
就在這時,韋煦回來了,看到那日夜思念的倩影,他竟激動得說不出話。
「大哥,你怎麼那麼快就回來了?」韋汝率先發現韋煦,驚訝的問。
聞言,柳似淚猛地轉身,看著朝思暮想的他。
「淚兒?」韋煦跨過門檻,好怕眼前的一切都是他思念過頭後的假象。
「我、我……」見到期盼許久的心上人,她淚如雨下,語不成句。
「真的是你嗎?」他往她走近,撫摸她憔悴卻美麗依舊的臉。
柳似淚輕輕的點頭。
而此時,其他人都很識相的退出偏廳。
「是你,真的是你,你真的來找我了,太好了,真的太好了。」他急急的把她擁人懷中,感受最真實的她。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她該早點來的,不,應該說她當初根本就不該離開。
他吻住她的唇,他不要聽她說對不起,他要的是她會永遠留在他的身邊。
「你還會離開我嗎?」他可不希望又一次面對分離的痛苦。
「不會了,我想通了,我不會再離開你。」只要能跟他廝守在一起,再大的困難她都會勇敢的面對。
他緊抱住她,好像想把她揉進自個兒的身體裡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