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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唐瑄

  YEN決定,她不必站在這裡忍受這人的狂妄自大。

  雅各出手比她更快,輕鬆擒下她解開繫帶的雙手。

  「我的搭檔由我煩心,你不妨想想看自己的處境。」得空的一掌從她纖美的腰身往上采撫,密密罩住她左胸誘人的圓弧,雅各神色專注地狎玩。「你不妨想一想,十七歲以後你忘了拿出來曬太陽的東西,要不要檢查看看是否發霉了?」

  「我不是男人一碰就哭著要人負起責任的小處女,雅各。你嚇不倒我了,怎麼辦?你不是年紀大就是退步了。」譏誚的語氣平平淡淡,她對面色嚴峻的他柔媚一笑:「身體這種東西你稀罕,我並不稀罕,要就拿去,其它事你管不著。你說的沒錯,你跟我就只是這麼一回事,要不要隨便你,反正我也膩了。」

  「哦?」彷彿是受到她的讚美而非羞辱,雅各看著她,厚薄適中的嘴巴拉大。

  她甩開他令人厭煩的手,「別再試探我,不要再這麼做。」

  「你在等我說拭目以待嗎?」雅各突然挑開她的衣領,白皙飽滿的雙峰呼之欲出。「那麼,就讓我們拭目以待了。」

  陰沉俯下張狂的笑唇,雅各在她誘人的乳溝印下太過輕柔的一吻。

  ☆☆☆☆☆☆☆☆☆☆  ☆☆☆☆☆☆☆☆☆☆

  汽車音響震耳欲聾,隨意掛在圍牆外頭的七綵燈泡明滅不定。

  小孟不必計程車司機說明,就知道他的目的地到了。

  這裡離「姬氏飯店」不到二十分鐘車程,很近嘛……小孟好奇下車。

  差十分十二點,沒有遲到……YEN可能睡著了,本想約她一道來散心,見到大貓老大她應該會很開心吧?來台灣以後,YEN自己就一直關在飯店裡頭,哪兒都不去走動,睡眠品質好像也很差很差,臉色愈來愈蒼白,看起來好糟糕。

  在中國的時候她只是不愛說話,不會這樣,YEN很討厭台灣嗎?

  台灣是很熱很悶,可是還沒熱到令人生厭吧……這裡的居民他覺得滿有趣,也挺友善,晚上這裡還有很多好玩的夜店可以增長見聞,美食也不少。頭兒帶他偵察地形時,順便教他融入此地生活,半個月下來,台北大小街道他們混得很熟了呢,唉……六月三號了,台北是盆地地形,會愈來愈熱……

  不曉得是不是因為台灣的天氣太熱,YEN才不喜歡出來走動?

  小孟掏出手帕擦汗,一走進由廢棄倉庫改建而成的露天酒吧,屢擋不掉藥頭鼓吹藥物「助興」的美意,索性跑起步來,他飛步拐過熱歌勁舞的男女,喘吁吁趴在由汽車車頂改裝成的馬蹄型吧檯上。

  「又是小混蛋出馬啊……泡妞的興致都給搞砸了,搞什麼鬼!」

  從身後響起的嗤哼極不友善又耳熟,小孟抬起汗濕的臉一看,鼻血差點噴出來。

  坐在吧椅末座,一名長相白淨的男子正瞇眼往小孟直瞧,他肆無忌憚的一手窩入女伴的裙底曖昧搔弄著。穿著勁爆的辣妹耐不住情騷,大膽地開腿跨坐男人腿上,凹凸有致的嬌軀款款蠕動,俏臉潮紅,傭懶地倚入男子肩窩嬌喘,情眸半閉。

  「大……大貓老大,好、好久不見。」結結巴巴著,小孟跳離他們一公尺遠,耳根發燙地垂下頭,不敢直視香艷刺激的畫面。

  大貓瞇眸看他一眼,不甚愉悅地哼了一聲,回頭與女伴專心調情。

  小孟頭皮發麻,深覺自己命在旦夕了。不要惱他啊,大貓老大!

  「雅各怎麼了,瞧不起人還是沒有臉來見兄弟,老是派你一個小角色出來應酬我們這伙老戰友,存心讓我們難堪嗎?」大貓擰擰腿上狀似睡著的女伴,朝哨音大作的舞池一偏,示意她暫時迴避。

  小孟被不甘好事被打斷的辣妹怒瞪一眼,待她忿忿走遠,才委婉說明:「頭兒可能出去張羅……」顧忌著充斥三教九流的露天酒吧,他抑低音量:「『民生必需品』還沒回來。」

  「哦,你就確定他還活著?」飄洋過海來擔任某位難搞仁兄的後援,大貓憋了一肚子烏龍氣,火大道:「哼,說不定陳屍房間等人發現。世道很亂的,運氣差一點的人難保不會出意外,世上可不是只有他一個人懂得握槍。」

  「大貓老大請息怒……」小孟乖乖聽訓,不敢有異議。

  哇噢!大貓老大中文也說得好溜,他訓人的語調好溫喔,和頭兒的冷完全不同。

  語言能力果然是入行的基本條件,目前為止他接觸過的大哥大姐們,至少都精通五種語言以上,除了YEN,每個人的中文都說得好流利喔。

  「回去告訴雅各,這段期間大家就各幹各的活兒,沒事少來交涉……」

  「不行啦!」沒有大貓老大的協助,他和頭兒就算逮住俄國佬,也無法立刻撤離台灣。風險大太了!「大貓老大,你是在嚇我的吧?不要嚇我嘛!」

  「你也知道嚴重性啊。」大貓透過酒液,瞇視驚慌無措的小傢伙。

  「頭兒一定是沒有看到留言,不曉得老大抵達台灣了,不然他會來赴約的。」

  「喲!我們小傢伙開始打官腔了,虎父無犬子,不得了。過來坐下。」

  「頭兒這兩天真的和他的台灣朋友忙著補貨,我又沒有騙你……」小孟苦著臉,在指定席乖乖落坐。「補貨地點恕我不方便透露。大貓老大,請你不要生氣。」

  「你最好也別透露。哼,我現在火氣大得很,難保不會衝去扭下雅各的腦袋標在牆上,每天當靶子射。」大貓陰狠的蛇眸瞇向坐立難安的小孟。「雅各的身體嘛,物盡其用,就送給其他人練習爆破技巧,你看如何?」

  「大貓老大,頭兒真的……」

  「夠了。緊張兮兮的,老大來老大去,聽得我耳朵都抽筋了。」大貓交疊起修長雙腿,手肘支在檯面上。「我認識他一輩子,這傢伙的劣根性我還不清楚嗎?你以為雅各留下行蹤給你,你就找得到他?天真過頭的小蘿蔔頭……」

  「大貓老大從小就認識頭兒嗎?」小孟亢奮得幾乎坐不住。「真的嗎?」

  「是可以這麼說啦,不過,」大貓一手輕支下顎,意興闌珊瞄著好奇的小鬼頭。「你繼續打探下去情形就不妙了,小兄弟。必要時,和善親切的大貓老大還是會殺人滅口的喲,雅各不重兄弟情義,我可不能薄情寡義。」大貓笑眼瞇瞇,看來無害又可親。「我們小姐呢,她近來如何?」

  「這個……」事關重大,小孟頭痛地斟酌措詞。

  「意思就是狀況不好了。」大貓姿態柔美地起身,屈指一揮衣袖,「你家頭兒末日已近,自己把握機會回去見他最後一面吧。」

  「大貓老大,你誤會我的意思了!」小孟跳離座位,倉皇地追著拂袖而去的大貓。「是我自己覺得YEN怪怪的,可是我不曉得如何形容感覺啦……」

  兩人尚未踏出大門,高大的大貓被舞池裡的女伴發現,追過來糾纏不放。

  蛇樣的冷眸一瞇,大貓以一種讓人不寒而慄的神情,陰陰注視片刻前猶打得火熱的小美女,看得辣妹花容失色,美腿一跺,惱羞成怒地逃人去。

  小孟旁觀得目瞪口呆,直到大貓不耐煩拖他上跑車為止。

  「大貓老大,那、那位不是你的女伴嗎?」他翻臉不認人的狠勁好驚人喔!

  「那種的哪能叫女伴,我不想污染你清純的耳朵。」發車上路後,大貓瞟瞟帶著口罩的處男。「你臉上不戴東西出不了門啊?」

  「我感冒還沒好,傳染給別人就不好了……」小孟羞愧地調整口罩。

  「對喔。」大貓將跑車切入通往市郊的車龍中,仰頭大笑。「上岸那天,我聽說你少爺把人家台灣海峽的海水喝掉一半,滋味不賴吧?笨蘿蔔頭。」

  對於老大哥們普遍缺乏同情心之舉,小孟習以為常,甚至逐漸喜歡上不被同情、憐憫的感覺。這讓他覺得平等、被接納,心情格外輕鬆……

  「你這回又怎麼了,不耐操的小混蛋。不過游個泳嘛,很困難嗎?」

  小孟不願重提糗事,卻違逆不了大哥們不怒自威的魄力。「那天我因為暈船體力不支,下水沒多久左腳就抽筋了,小姐發現不對勁,她一邊幫我按摩,一邊教我調整呼吸。幸好頭兒在我和小姐身上綁了繩子,我們才沒有飄去外海……」

  大貓聽得意猶末盡,等了一會,「啊?沒啦,這樣就全劇終啦?」

  大貓老大好像在聽笑話哦。「然後,小姐和頭兒拖著我游了很久很久,我們游了快一個小時才、才上岸……」勉強說完,小孟頭顱已經抬不起來。

  「瞭解。意思不就是兩隻玩成精的狡兔被一隻兔嵬子拖累,倒楣透頂了。」

  大貓老大講話好毒,而且是神經毒,YEN跟他們一起出任務一定很辛苦。

  「大貓老大,YEN對同伴都這麼關心嗎?」小孟心懷感激,眼眸不自覺放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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