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開口,他就不鬆口,直到她肺裡的氧氣全都耗盡,終於不得不像是金魚似的張大口來擷取氧氣的同時,他的唇舌亦跟著靈巧的竄入。
「唔……唔……」意識到他那放肆狂野的舉動,美兒簡直嚇慌了,她努力地推拒、抵抗。
可不論她怎麼反抗,他就像是一尊不動明王似的不為所動,靈巧的唇舌繼續掠奪著他想要的甘蜜。
那吻就像是帶著一股魔力一般,漸漸的在她週身的血液中掀起了一陣躁動,原本圓睜的眼不自覺的闔上。
她纖細的身軀因為那樣的躁動而微微的發著顫,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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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平穩行駛在車陣中的豪華轎車突然往旁邊彎去,這樣大幅度的轉彎及一下左晃、一下右搖的行車方式,讓狄卡迅速的將注意力自美兒的甜蜜中抽離。
「怎麼回事?」他端坐起身,將美兒安穩的置於身側,然後凝著後照鏡,對著司機大衛問道。
原本迷離魅惑的語氣在意識到危機將至的轉瞬間變得沉穩,眸光也由原本的慵懶轉成冷厲。
「後面有好幾台車子包抄,似乎有什麼意圖。」大衛也算是見過大風大浪的開車好手,可如今他的聲音中卻有著平時所沒有的緊繃。
可以想見情況有多危急,但面對這樣的狀況,狄卡卻連回個頭都懶,只是沉穩地問大衛,「甩不掉他們嗎?」
「他們似乎是有備而來的。」一個簡單的答案已經將他們的處境充分的表達。
「那就往郊區開去。」他迅速而果決的做出了決定。
似乎對他的決定很難理解,大衛微愣了一下才說道:「可是……愈是人煙稀少的地方對我們愈不利啊!」
「與其和他們在市區的車陣中危險的糾纏,還不如一次解決。」
事實上,他之所以會下這樣的決定,是因為瞭解對方既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這麼做,必定是鐵了心要他的命。
但在這擁擠的城市中,不論是組車或是槍戰絕對都會傷及無辜,讓整個事態迅速的擴大,進而引來警方的插手,而他想避免的正是這樣的情況。
「這……」大衛還在猶豫,不知該不該聽老大的命令將車開至人煙稀少的地方,因為這樣的命令完全不合情理。
「大衛!」他再一次的沉聲低喊,那緊繃的聲音顯露出他的耐心已到了極限。
跟了狄卡這麼多年,大衛怎麼會不瞭解他的脾性,於是他一咬牙,將方向盤猛然一旋,那輛耀眼的加長型凱迪拉克在車道上劃出了半個弧,然後加速的往郊區駛去。
忙亂之中,美兒好不容易回過神來,才一抬頭,正好對上了狄卡那深思的目光。
「怕嗎?」他突然這樣問道。
她幾乎沒有半點猶豫的搖搖頭,事實上她該怕的,因為她的膽子從來就不怎麼大。
可奇怪的是,半倚在他的身旁,那該要來襲的恐懼竟也跟著自動退避三舍,不肯再度光臨。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下意識的又從身上摸出了自己的寶物,對著鏡子左照右瞧、擠眉弄眼了起來。
美,她真是美,這麼美的人一定不會這麼倒楣,才剛偷溜到人間玩樂,連樂子都還沒找著,不會就這麼香消玉損,所以她不用怕,真的不用怕。
她一邊照,嘴裡還不忘喃喃自語。
對於她的舉動,狄卡深感不可思議,這世上恐怕也只有這個女人可以在這種生死交關的當頭,還有那個心思攬鏡自照吧!
但他不知道的是,照鏡子是她在緊張時安撫自己的舉動,她照得愈凶就代表此刻的她愈是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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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放鞭炮似的,槍聲此起彼落的響著,從沒見過這等陣仗的美兒,雖然心知自己的處境極端的危險,可卻仍壓抑不住心中的好奇,悄悄地探頭探腦著,想要將眼前的狀況瞧個一清二楚。
「低頭!」狄卡在危急之中抽空瞪了她一眼,順勢壓低了她的腦袋瓜子。
被阻斷了視線,沒有壯觀場面能瞧的美兒只好改用問的; 「為什麼這些人要殺你啊!你在意大利不是很大嗎?」
怎麼說他郊是黑手黨的教父邪,生性又殘佞得很,她真的很好奇究竟是誰敢在他的面前符虎鬚。
面對她那天真到近乎愚蠢的問題,他忍不住地白眼一翻,連話都懶得回。
依他估計,只要再撐個五分鐘,後援應該就會到了,如果是平常,他自己一個人當然是沒有問題,問題就出在她。
她這個過分好奇的小傢伙似乎已經成了自己的弱點,敵人狙殺的目標。
若是依照他往日的心性,他大可以不顧她的死活,畢竟在他的跟中她充其量電不過是一個稍稍能引起他興致的女人——一個超古怪的女人!
可是也不知道為什麼,只要一想到她可能會受到傷害,他的心就莫名的一揪,他幾乎不能忍受那樣的情況真實發生。
所以,即使她成了他的負累,他卻一點也沒有扔下她的打算。
「砰!」地一聲巨響在他們的耳際爆了開來,原奉還老神在在的美兒仿沸這會兒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離死神多麼的近。
那驀然而至的危機感讓她忍不住的放聲尖叫起來,整個人也僵在原地瑟縮著。
「閉嘴!」對於她那驚天地、泣鬼神的尖叫,狄卡忍不住的皺眉低喝。可一瞧見她那可憐兮兮的模樣,他的心中卻又突然漾起一股不捨?他不顧自身安危,想也沒想的趨前將她給護在懷中。
幾乎是在同一時刻,他警覺的護住了她往左邊一閃,在閃避的同時,狄卡緊咬的唇畔逸出了一聲悶哼。
「你幹什麼?」
突然被人抱住,還閃避的移動,頭昏腦脹的美兒不解的抬頭望著他。
他沒應聲,只是蒼白著一張臉,雙跟左右探視的警戒著。
就在此時,她被他兜在懷中的手感受到一股濕濡,向來靈敏的鼻端也嗆上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在那一剎那,她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驚愕的望著他,好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放心,別怕,有我在你絕對死不了的。」狄卡蒼白的臉上努力地牽起了一抹淺笑,然後許諾似的低語。
「你……」完全被這樣的情況給震懾住,她只能呆呆愣愣的望著他。
在那一刻,她的確是被震撼了。
接下來週遭發生了什麼事,都無法在她的腦海裡停留,直到他被抬上了救護車,送進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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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動而有效率的醫護人員在他們的身旁穿梭著,還未自驚愕中回神的美兒依然沉浸在狄卡那抹努力想讓她安心的笑容之中,直到醫護人員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小姐,你必須放開他的手,傷者失血過多,我們得要緊急進行手術。」
美兒的雙眼在醫護人員和自己的手上來回掃上一遍,臉上淨是無辜的表情。
真的不是她不放手啊!
明明是他把她的手握得死緊,她怎麼抽都抽不出來,她能怎麼辦呢?總不能砍了自己的手吧!
「呃……」她尷尬的想要解釋,可是話都還沒說,原本緊闔著眼的狄卡卻突然睜開了眼。
他語氣強硬的說:「她必須留在這裡!」
醫護人員被這樣的要求弄得一愣,然後連忙說道:「這是不合規定的。」
「我不管你們醫院有什麼規定,讓她留下。」彷彿像是個天生的王者似的,即使受了傷,狄卡依然散發著霸氣。
「可是……」護士為難的看向美兒,那眸中有著深深的祈求。
面對那抹祈求,美兒只好對著狄卡義正詞嚴地道:「喂,你是受傷的人,別那麼彆扭固執,乖乖的聽話,知道嗎?」
「留在這裡。」沒有理由的,他只是固執的要求。
「我不要!」她毫不猶豫的拒絕。「我幹麼要留在這裡,受傷的人是你,又不是我。」
拜託,要動刀取子彈耶,想也知道等會兒會有多麼血腥的畫面,她可不想在驚魂未定的情況下再受驚嚇,否則她搞不好會三天吃不下飯。
「留下!否則我不動手術。」此刻的狄卡就像是個倔強的孩子,俊逸的臉龐上難得出現任性的神態。
「你不動手術就不動,反正命是你的,我又沒欠你。」她氣嘟了嘴,狠話撂下。
「你的確是欠我!」他以不容她抵賴的語氣說。
這個女人是想要過河拆橋嗎?也不想想他身上的這個洞是為了誰而傷的。
「誰……誰欠你啊!」美兒不服氣的瞠大了眼瞪著他,一臉的不敢置信。
怎麼說也是冤有頭、債有主吧,他身上這槍又不是她射的,怎麼會是她欠他的呢?
就算是要栽贓也不用這樣牽強和誇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