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愛情不是神話,它真實的存在著。」
瞪著他,安德烈快抓狂了,如果凱弟不是待在他家將近一輩子這麼長的老管家,如果他不是把凱弟當成自己的爺爺,他真的早八百年前就把這個固執又煩人的老頭子丟出門了,
「那個女人拿多少錢來買通你,凱弟爺爺?」竟然讓他技動三寸不爛之舌來煩他。
「一個子都沒有。」
安德烈似笑非笑的瞪了凱弟一眼,大跨步的走向自己的臥房。「叫她進來吧,順便叫她脫光衣服躺在床上等我,這樣做你滿意了嗎?」
他必須先沖個冷水澡,今天的天氣真的熱得嚇死人,連坐在冷氣房裡都還感覺得到空氣中的炙熱因子。
***
宋希辰端莊的粉藍色合身剪裁套裝下有一雙和纖合度的美腿,此刻正不安的交三著,它們的主人緊張得大氣也不敢喘一個,儘管四個多鐘頭的烈日烤曬下來,她已經有些體力不支。
「這位小姐,喝點酸梅湯吧,清涼解渴,別中了暑才好。」凱弟呈上了祖傳的酸梅湯便靜靜的要退開。
「謝謝你,這位先生。」宋希辰起身,溫柔有禮的朝他點點頭,「真是麻煩你了,很不好意思,希望我沒有造成你的困擾才好。」
「別客氣,你沒有半點打擾我的地方,但你可能打擾到了我家少爺,如果他待會板個臉給你看,希望你不要介意,等了這麼久,得把活好好說完才能走,知道嗎?雖然他的脾氣真的不太好。」
「凱弟爺爺,在背後說主子壞話可不是太好的事。」安德烈一身休閒衫加短褲,連濕著的頭髮都沒吹乾便出現在大廳。
他就是安德烈?來把反有些怔愣的看著來人,從沒想過她要見的男人竟是如此的高大使美,活像是從電影裡頭走出來的人。
金髮藍眼高大的安德烈,站在寬邊專注的瞅了沙發上坐立難安的宋希辰一眼,接著,他收起唇邊的嘲弄緩緩地走向她——
「小姐,這位就是你一直想見的安德烈少爺。」
宋希辰的耳朵聽見了那位老管家的話,可是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喉嚨裡發不出一點聲音來,耳膜嗡嗡作響,舌頭也像打了結,她只能凝眼看著高大俊挺的他朝自己走來,越走越近,近到他整張臉幾乎佔滿她的視線。
她開始覺得頭暈目眩,腦袋缺氧,半個字也說不出來的慌亂感緊緊的扭住了她,讓她更加的窘迫不安,整個身子開始招搖欲墜……
一隻大手及時伸出扶了她搖晃的身子一把,「別告訴我你頂著大太陽逼著要我見你,只是為了一在我面前表演一出老套的暈倒戲碼。」
這個男人把她講得好像是想上門求歡的妓女似的!
宋希辰喘了好幾口氣,才把陡地湧上胸口的怒氣給消失,等她可以站直身子面對他時,她的手馬、上離開他的大手,或者說是甩開比較適當。
「你很習慣過河拆橋嗎?」安德烈收回手,悠然自得的在她面前坐下來,卻久久聽不見回應,這使他不得不再次抬起頭來不同的看著她,「我想你該不是啞巴吧?我剛剛明明聽見你和凱弟相談甚歡,還是你一向對老男人比較有興趣?」
宋希辰的小嘴張了又闖、閉了又開,半晌也找不到適當的話來當開場白,面對保安德烈這種男人,她通常氣得轉身就走,偏偏現在她有求於人,根本任性不得,這個安德烈……就算他是來自地獄的撒旦,她也得鼓起勇氣面對他才行。
咬著唇,宋希辰擺出一個最和善迷人的笑容,對他深深的欠了一個身,「你好,安德烈先生,我是英皇航空公司的宋希辰,清指教。」
英皇航空?安德烈眸光一閃,盯著她的眼神更形銳利。
「在我的印象中,威登堡並沒有與貴公司有任何業務上的往來,你是不是找錯人了?」
「沒錯的,安德烈先生,事實上,我們公司已經數度想與你聯絡,卻一直不得法,所以我們決定親自來意大利一趟,只希望你百忙之中可以撥出一點時間……」
安德烈不耐的打斷她,一道俊眉高高的挑起,「來找我的通常只有兩種人,一種是與戚登堡有業務來往的人,另一種則是想要與意大利政府攀關係的人,你是居於哪一種?」
「呢,安德烈先生,我們不是……」
「不是有求於我?廢話少說,我沒有太多的時間浪費在你身上.直接說出你的目的。否則你將會創民快地發現自己白來了這一趟。」說著,他已經起身準備離開。
見他要走,宋希辰再也顧不得什麼商場上的面子與英皇航空的尊貴身份了,開門見山的道出自己來此的目的——
「是,我們是有求於你,希望安德烈先生可以幫我們公司一把,解決意大利航權突然受貴國政府位的斷航的問題。」話說到此本該打住的,但她一見安德烈依然頭也不回的要離開,似乎壓根兒沒把她的話聽進去,一股怒氣不期然的湧上心頭,一串完全未經考慮便脫口而出。
「不過我真的很懷疑我們是不是找錯人了,以安德烈先生這種目中無人的跋扈高傲,真的會是意大利總理大人最稱讚有加的人嗎?如果是,他的眼睛可能有點問題。」
室內的空氣彷彿在一瞬間降至冰點,一秒鐘前,看似平和溫柔的東方女子像是突然間爆發的火山,冒出滾滾熔岩。
看來他真的報討厭他,而且已經討厭到無法忍受的地步,還是她一向就那麼心直口快?
安德烈嘲弄的一笑,若有所思的回眸看了她一眼,「這是你進大門之後講得最流利的一串話,我剛剛還以為英皇航空派了一個連話都說不好的花癡來處理重大危機事故呢,若是如此,英皇倒閉的可能性就太高了。」
宋希辰安靜的接受對方的冷嘲熱諷,不敢抬起頭來看他一眼,事實上,才剛剛把那一大串話說完,她就已經後悔得想咬舌自盡了,天知道她開口說了些什麼?她是來求人家的,竟然口不擇言的批評起對方的態度……
她鐵定把事情搞砸了!
「對不起,安德烈先生,請你原諒我的冒失與胡立亂語,我願意為我的言辭不當向你道謙,請你吃一頓五星級晚餐當作賠罪。」
「賠罪?我讓你請吃飯可是對英皇航空莫大的恩惠呢,這稱得上是賠罪嗎?」安德烈好笑的看著M。
這個女人……腦筋動得倒是挺快,卻當他是個傻子。
宋希辰紅了臉,一股灼熱感從頸項延燒到耳際,「不然……安德烈先生要如何才能原諒我剛剛的胡言亂語?」
他看著她紅通通的臉及臉上那羞澀又心虛的表情,難得的起了戲弄之心,「陪我一夜,這個提議如何?」
「什……麼?!」宋希辰深覺受辱,卻礙於剛剛差一點搞硬事的前車之鑒,忍著不把難聽的話說出口,死命的咬著唇。
微皺起眉,他有些不忍了,為那兩片播滴滴的唇瓣瞬間被咬得血紅,「有什麼話就說出來,何必忍得這麼辛苦?」
「我沒什麼話要說。」
「真的?」
「是。」
安德烈沖光一閃,笑得狡黠,「那你的意思是願意陪我一夜。當成你剛剛語無倫次的賠罪嘍?」
俯低的頭安然間抬起.她憤憤不平的瞪視著他,一雙清澈的眼因生氣而閃閃發亮著,「不是這樣的!」
「看來我們兩個的談話一點交集都沒有。」他兩手放進口袋裡,懶洋洋的瞅著她,欣賞她手足無措又有氣不敢發的模樣。
這個女人……不是他見過最美的女人,也不是最艷光四射的一個,事實上,她比較像朵含苞待放的百合,給人一種純淨自在的感覺,彷彿她的存在自然而然,不管將她擱置在什麼地方,她都能恰如其分的展現屬於她的芬芳與恬靜,不與人爭寵也可以讓人很自然的發現她的存在。
她,純淨得讓他不自覺自慚形穢起來……
「安德烈先生,也許我真的很笨,不會說話而得罪了你,但無論如何請你務必和我們的總裁佛瑞克見上一面,我們需要你的幫助,也將竭盡所能的提供我們所可以提供,而你又剛剛好用得上的東西來回報你,希望你可以慎重考慮我們的邀請。」頭低低的,她沒有看見他打量著她的專注目光。
如果她看見了,她會發現他的目光裡有著一絲笑意與讚許,像是在無言的稱讚她那口流利的意大利文,或者是她忍著怒意只為達成使命的責任感。
「好。」
「嘎?」她沒聽錯吧?他答應了?
宋希辰驀地抬起頭來看他,詫異得像是初出茅廬的小丫頭,她的舌頭好像又要打結了。
「告訴我時間地點,我一定準時赴約。」他微笑著,再一次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恭喜你了,宋希辰小姐。」
聽到老管家的話,宋希辰才從怔愣中回過神來,安德烈已經不在大廳裡,一切都像是在做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