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居然答錯了。杜品堯只好又坐了下來,抱著頭苦苦地思考著這個神秘人物到底是誰。
怎麼會有人比他還厲害呢!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對了,那個人一定是服用了禁藥,這根本是違反比賽規則的,如果查證屬實,一定會遭到禁賽的處分。
「我知道了,那個人一定有吃什麼藥吧!」他又隔著門問裴漪。
「保證沒有!」
哇咧!又答錯了。
他有點氣餒,剛剛才有的一點傲氣又消失了。
就在他想破了頭也想不出來的時候,裴漪躲在浴室裡險些笑岔了氣。
沒想到這匹種馬對這個居然這麼在乎,這樣也好,挫挫他的銳氣,就算是為那些曾經被他征服的女性討回些公道吧!
杜品堯可一點都不知自己被她給誆了,因為他早就認定她一定是個閱人無數的武林高手,可憐的他怎會知道,她的第一次就是自己在十二萬分的醉意裡給奪走的。
那時的他完全憑本能和衝動辦事,又是在浴缸裡發生的,沒有留下任何證據,之後她又表現的如此大膽,一點也不怯場,
連他這個長年征戰大江南北的情場大亨,都給她唬得一愣一愣的。
但裴漪才不管他,她扭開水龍頭開始淋浴,只想把今天所發生的一切都沖走。
就只有今天,她不斷的告誡自己,再怎麼荒唐也只有今天而已,等到她淋浴完畢,她還是原來的她,再也不會和杜品堯扯上關係。
聽著水流聲,杜品堯又開始想著,或許她是想再換個比賽場地試試。
這樣也好,有許多女人對他在浴室裡,善於運用各種器具的特點讚譽有加,說不定他能在那裡扳回一城。
心意已定,先不去想那個人到底是誰,再提升五成功力,這次一定要發揮到淋漓盡致,好讓她不要再小覷了自己。
他像是個十來歲的小伙子,立刻又有了生理反應,含著笑意的打開了淋浴間的玻璃門,期待著還會有些什麼刺激。
沒有親吻、沒有擁抱、沒有挑逗、沒有刺激。
她關上了水,完全感覺不到不久之前兩人的親密,很生疏有禮的把淋浴間的使用權讓給了他。
他不禁想著,或許,她是想將晚上的份挪到白天進行……
這麼一想,他沖澡的動作加快了一倍,沖洗完畢,昂然回到了臥室,卻看不著裴漪的身影。
怪了,她又溜到哪兒去了?
左顧右盼,碩大的房間空蕩蕩的,除了他沒有任何人。
喔——難道她喜歡玩捉迷藏的遊戲?
嘻!他也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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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靠!玩什麼捉迷藏!
當初還嫌這百來坪的空間有點太小,現在才發現簡直是大的離譜,光是想找個人都可能要出動警犬。
他在整個屋於裡足足找了半個多小時,一個屁也沒有!
她就這樣走了。
她真的就這樣走了。
惱怒的將手中的公文夾丟回桌上,杜品堯煩躁的站了起來,在寬大的辦公室內來回走動。
思緒不由得回到了三天前,
他們的「再來一次」。
他那時想著,小憩片刻後,或許,他們可以再一次的「再來一次」;或許,他們可以這樣一次次的「再來一次」;或許,晚上他們可以吃頓羅曼蒂克的燭光大餐,以又一次的「再來一次」結束這美好的一天……
沒想到她竟然就這麼跑了。
就在他的中場休息時間內無聲無息地消失了,連他最想知道的正確答案都不告訴他!
繼續在辦公室內來回走動,他越走越覺得一肚子火。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會對他不告而別的。
她到底當他是什麼嘛!
過去只有他把女人當成玩物,沒想到這次居然會風水輪流轉,他成了這個女人的玩物。
哪有人這樣的,玩玩就丟了,一點公德心都沒有。
男性自尊因她而受損了,想他杜品堯在花叢中打滾了十餘年,向來只有他甩人,沒有人甩他,這是前所未有的挫敗。
更可恨的是,她留下一個未解的謎題,卻不給他任何線索,害他這幾天撥了上百通的電話,給那些曾經和他有染的女人做民調。
所幸調查結果對他而言,稍稍可以扳回一些顏面,所有的女人都義無反顧的把心目中的第一名投給他,其中在時間、技巧和藝術表現三方面都給他滿分的有百分之八十一點七,剩下的百分之十八點三則對他在比賽結束後的冷淡略有微詞,但這仍然無損他「大亨」的地位。
他印象最深的是Case,用著她那嗲死人不償命的聲音對他說的那段話。
「哎喲!如果這方面你排第二的話,那全世界就沒有人敢捧第一了呢!」
這段話完全說到杜品堯的心坎裡,為了這段話,他還馬上交代助理買條鑽石項鏈送過去。
但偏偏就是有人信誓旦旦地說,他的表現不過是「馬馬虎虎」,這口氣叫他如何能夠忍下去。
不行!孰可忍孰不可忍,如果就這樣讓她跑了,他杜品堯哪還有面子在道上再混下去!
沒有人可以動搖他的信心和地位,他一定要找到這個驕傲又調皮的女人,再和她大戰三百回合,好讓她知道他絕對不是浪得虛名。
麻煩的是,他連她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上哪兒去找這個人呢?
只記得她好像也出現在那天他參加的那個婚禮上,好像還是個伴娘,可是那天伴娘一共有六個耶!
他思考片刻,按下電話上的一個鈕,「小李,來我辦公室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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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人終於找到了,原來就是新娘的妹妹,可問題是……她到底叫什麼名字啊?
在她的辦公室門口遲疑了良久,杜品堯怎麼也想不出,或者該說是根本就沒這個印象,又要從何想起呢?
坦白說,他是不知道她的一切,辦事能力超強的助理在兩個小時內交給他薄薄的一張紙,裡頭清楚的紀錄了她的半生,而他只是瞄了一眼,看到她上班的地點正好就在他傍晚的行程附近,然後辦完公事,正好有個空檔,晚上也沒應酬、沒有美人相伴,所以他就來了……
她到底叫什麼名字?
紙條在他看完後就隨手扔了,一時倒忘了看她姓啥名啥,待會兒見了她之後,該怎麼叫她呢?
啊!對了,她是死黨的老婆的妹妹,那應該和她姐姐同姓……等等,他腦中竟然想不起昨天的新娘姓什麼。
真是糟糕!該不該打個電話問問他的死黨呢?
怎麼問?問他老婆姓什麼?那感覺多怪!
但如果他真能問的出口,包準馬上就有人會拿著菜刀殺上門來。
唉!她到底姓什麼啊?
站在立委辦公室裡,大夥兒各忙各的,他不出聲,也沒人去問他要找誰。
只不過每個打從他身旁走過的女性,都不禁偷偷地瞄了他一眼,然後又臉紅心跳地快步走過。
他早就習慣這種目光了,如果他不是為了某個目標而來的話,他光用幾個眼神就不愁今晚沒人陪他。
不過今天他倒是很收斂,不僅是目不斜視,而且還一臉莊嚴肅穆的望著遠方那個埋首書堆的女人。
與他其他的女伴比較起來,無疑她是特別的。
而他,也的確對換一個不同典型的玩物頗感興趣。
一會兒,下班時間到了,忙完的人先行離開,一個個都快走光了,終於,有人向她道別。
「小裴,我先走了,等會兒麻煩你鎖門。」
這一聲稱呼,就像其他的小張、小王、小黃、小林、小陳、小李等等的淺顯易懂。
嘿嘿嘿!原來她姓裴啊!
等這最後的一個人也走了,杜品堯走向前去,自信滿滿地漾起個酷酷的笑,「裴小姐……」
沒反應。
再叫一次好了,「裴小姐……」
裴漪左右張望了半天,見四下無人,才懷疑的問:「呃……請問你在叫我嗎?」
略僵了僵,他隨即恢復過來,用著他一貫的調戲口吻,似笑非笑的問:「除了你之外,這裡還有別的女人嗎?」
她爽朗一笑,聳聳肩,「是沒有。」語畢,轉身繼續忙著桌面上堆積的文件,一點也不把他的調戲當一回事。
杜品堯沒料想會吃閉門羹,對他來說,女人「不就是那樣」?
在他記憶中,沒有女人會無視於他的存在,更沒有女人會對他說不,但她……偏偏「就不是那樣」!
簡單的五個字,只是改變了排列組合,卻完全展現了中文的奧妙,成為截然不同的含義。
「裴小姐……」他有點吞不下這口氣的又再叫了一次,提醒她,他正等著她。
裴漪吸了口氣,倏地轉過身子,「你真的確定要找的人是我嗎?」
「當然。」他回答得斬釘截鐵。
不知該生氣還是好笑,他們連床都上過了,他卻連她姓啥名啥都還搞不清楚,要不是剛剛聽見有人喊她「小裴」,現在只好把「百家姓」拿出來,一個個猜下去了。
裴漪生疏而有禮的綻放美麗的笑,「很抱歉,事實上,我姓徐,『裴』只是我名字的其中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