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皓勻呢?」
「他氣還沒消呢,而且前天那場大火更讓他怒急攻心,沒想到竟然就中風了,我看皓勻就晚點再去看他吧。」原來她爸爸先前根本沒中風,都是沈捷華胡扯的。
「好吧。」
取得白皓勻的諒解,她隻身來到油麻地的沈家大宅。這裡是她大媽的地盤,上中學以後,她就再也沒來過。
跟著女傭走進客廳,裡頭一個人也沒有,想是故意避開,不願和她見面似的。
父親的臥房在一樓的書房旁邊,這房間大得不像話,每遇天氣陰涼的時候,她總覺得裡頭寒氣逼人。
才五點多,床頭已捻燃一盞燈,躺在床上的父親,垂著滿佈皺紋的老眼,殷切的望著她。
才半年多,沈從聲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多歲,而最大的打擊就是兒子不孝竟縱火想燒死他,讓他過往專權跋扈的氣焰全部煙消雲散,成了真正的老頭兒,雖然事後他曾派人去找那不孝子,不過據說沈捷華已逃到國外去了。
沈婕汝坐往床沿,默然地牽起他乾癟的手,傷感地握在掌心。
「爸……對不起。」
「不是你的錯,是白皓勻!」憤怒的吐著大氣,他半閉著眼,過了半晌才又道:「他搞垮了我的公司,我永遠都不能原諒他。」
「爸,如果不是你……」
「當然不是我。」沈從聲大聲辯駁,「是捷華,捷華他瞞著我做了那些事情,有一大半我都是不知情的……唉,這孩子太想在我面前表現,太急於要我肯定他的能力,才會一失足成千古恨。」
原來是這樣,難怪身為董事長的他,只被裁定罰款了事,而沈捷華卻被判了刑。
「做錯事就要勇敢承擔,他要是個大丈夫,就不該怨天尤人。」
「如果不是白皓勻,事情也不會到那麼不可收拾的地步。」總之,錯的一定是別人,不可能是他兒子。「我今天叫你來,不是要跟你談這些,我……爸爸老了,不中用了,該是交棒的時候了。」
「你要把棒子交給我?」不會吧!
沈從聲肯定的點點頭。「我想了又想,捷華和捷佑雖有能力,但太躁進,捷安心地善良,但也失之優柔寡斷,其他人就更不必說了。」
「我更不行,我的個性你瞭解,我根本就不是那塊料,除非、除非讓皓勻幫我。」
正中下懷。
沈從聲打的就是這個主意。在商場上打滾了三、四十年,他識人的能力已到達極高的境界。白皓勻要不是天殺的做了不可原諒的事,他會很高興把事業的重擔交付給他。而今,他該扛的責任還是要扛,只不過過程得曲折一些。
有他暗中幫著婕汝,相信沈氏企業這塊招牌,將會日益強大的再建立起來。
「不要跟我提白皓勻,一提起他我就有氣。」以退為進才能讓女兒乖乖就範。「你要是不肯回來幫忙,就是不孝!」
「爸。」有那麼嚴重嗎?
「我養育你這麼多年,沒有一天不操心,沒有一天不氣得頭昏腦脹,現在我老了、病了,你就用『漠不關心』來回報我?」
「我……」事發太突然了呀,她需要跟皓勻好好商議。
「走吧,活該沈氏企業要一敗塗地。」語畢,沈從聲陡地劇咳了起來,然後呼吸困難、臉色發白,撫著胸口的手顫抖不已,接著白色的唾沫從嘴角流淌下來……
「爸、爸!你別這樣,我、我……答應你就是,我答應你。」沈婕汝伏在父親身上,嗚咽地哭了起來。
jj jj jj
五年後。
台北的秋天快要被炎熱的暑氣給攻佔了。光輝的十月已經過了好久,房裡的冷氣依然必須開到極強,才能感覺到透心的沁涼。
白皓勻和沈婕汝依偎在飯店潔淨的彈簧床上,訴說著闊別數月以來的綿綿相思。
「爸爸說,今年農曆春節,歡迎你回香港跟我們吃團圓飯。」沈婕汝親吻著他的唇瓣,嚶嚶低語。
「在我為沈氏企業隱姓埋名了五年之後?」這五年,他以晴耕雨讀掩人耳目,但實際上每天都在為沈家的龐大產業操盤。
「不,是在你讓喬虹起死回生,為沈氏旗下產業賺進第三個一億元港幣之後。」沈婕汝心疼地又親了他一下,「辛苦你了,也難為我了。吃完年夜飯,我們就收拾行李,到歐洲風流快活個一年、半載再回來。」
「唔,不錯的提議,到時我們就可以快樂三人行了。」白皓勻將臉鑽進她睡衣裡面,吸吮著那一方誘人的溫柔。
「生一個太少了,兩個恰恰好。」
「很棒的提議。我們現在就開始努力吧。」
被褥裡一片旖旎的風光。有情人不但要成眷屬,還要幸福快樂過一生。
一全書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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